白蓮花VS傳令官
兩人嘻嘻哈哈地鬧作一團,聽見集合哨,趕忙整理著裝,重新回到了軍訓隊伍裡。
帝都二人組還站在原地竊竊私語,見沈蔓和大妞走過來,毒舌女習慣性地翻了翻白眼,白蓮花則依舊小媳婦狀地搭話:“快過來站好,馬上坐車回學校了。”
大妞是個七情六欲都掛臉上的人,見不得虛與委蛇。想到剛才沈蔓的話,愈發覺得白蓮花的假笑比毒舌女的白眼更噁心。遂患上選擇性失聰,橫眉冷對這不懷好意的虛偽,轉身往別的方向走去。
跟性格爽朗、善於呼朋引類的大妞不一樣,沈蔓對於小女生的幼稚友誼著實不感興趣,若非要在寢室裡住四年,根本懶得插手這些事。除了寢室的室友,她跟其他同學交集不多,更沒有可以逃避以顯示不屑的選擇。
如今白蓮花主動示好,也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為了面子上過得去,沈蔓還是鬆開了大妞的手,獨自站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假笑、虛偽和做作而已,與她上輩子經歷過的那些事情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男生永遠無法理解所謂“寢室政治”,粗線條的生物們哪裡懂得襪子放錯地方、水果刀有沒有洗乾淨、睡覺磨不磨牙……這些細枝末節會對人際關係產生天翻地覆的影響。就像女生也永遠無法理解,一條內褲怎麼能穿一周、牙刷居然可以共用、蟑螂是常規“室友”……諸多有違求生本能的現象怎能理直氣壯地存在於青天白日之下。
有時候我們在乎的是某人某事,有時候我們在乎的是在乎本身。
作為長大成人的第一課,大學生活教會孩子們的第一件事,並非獨立之思想、自由之意志,而是怎樣接受、對待這個世界上與你不同的人。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軍訓,新生們已經隱約有了點軍人作風,排起隊來規規矩矩,也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吊兒郎當、嬉皮笑臉。
儘管動作不一定標準,陣列不一定筆直,但大領導們所謂的“組織紀律性”還是很明顯地展示了出來,特種大隊的“魔鬼訓練法”對此功不可沒。
老老實實地跟在白蓮花和毒舌女身後,沈蔓亦步亦趨地緊隨人群,慢慢走向新聞系乘坐的大卡車。
“沈同學?”軍裝筆挺的傳令官突然出現,攔住了她的去路。
白蓮花和毒舌女又開始竊竊私語,其他同學也把視線轉向這邊。為了避免再次成為公眾注意力的焦點,沈蔓連忙跟著他走出隊列,來到一旁的空地上。
剛才在領獎台上,正是對方為自己指點道路,沈蔓對他還有些印象——事實上,此人正是上次在特訓基地崗哨裡,負責匯報軍情的那個人。與腦海裡最緊張、淫靡的回憶相互交織,觸動了敏感神經的那個聲音,遠比相貌、職務更令她印象深刻。
傳令官知道對方認出了自己,表情明顯輕鬆了幾分:“你這次射擊的靶單還沒拿呢。”
沈蔓丈二和尚摸不著腦,反問道:“什麼靶單?”
“你們射擊時用的,也是紀念品之一。剛才頒獎的事後沒來得及發放,得去指揮室領取。”傳令官隸屬偵察營,對敵鬥爭經驗豐富。秉持兵不厭詐的戰術理念,以貫徹長官意思為己任,編起瞎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是已經發了槍模嗎?”突如其來的命令漏洞百出,無怪乎引人質疑。
傳令官乾淨利落地向她行了個軍禮,義正詞嚴道:“指揮室就在靶位旁邊的掩體裡,很好找。我還要去通知其他射擊成績優秀的學員,告辭!”
沈蔓被他這咋咋呼呼的反應嚇愣了,忙不迭地點點頭。
傳令官急匆匆地走向別處,不知情的人以為他真的有什麼急事,知情的人則會跟他一樣面紅耳赤難以遮掩:為長官拉皮條,當下屬當到這個份上也是醉了——老大,你答應我的年終嘉獎可一定要搞定啊!
掩體工事結構敦實,大部分建築物都掩藏在地下,戰時可以充當碉堡和軍火庫,平日里則是領導們蒞臨觀戰時的最佳位置。靠近靶位又固若金湯,除了能第一時間知道結果,還能有效防範靶場上隨處可見的飛彈。
此刻,這座幽深的工事裡沒有任何動靜,閉匿壓抑,彷若張著大嘴的怪獸,引誘著人們好奇靠近,而後將之無情吞噬。
沈蔓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強迫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裝著膽子推開了入口處的鐵門。
一段直通地底的台階看不見盡頭,唯有地底的冷風由下而上,撲面而來。
拾階而下,掩體內的光線越來越暗,儘管視力不錯,夜盲的毛病卻一直沒有好轉。沈蔓小心地停下腳步,試圖等適應環境後繼續前進。
沒有聽見任何動靜,來人像一陣風般毫無聲息地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摀住她的口鼻,就勢轉入樓梯旁的一間暗室。
沈蔓被嚇出一身冷汗,正準備張嘴就咬的時候,突然聞見一絲熟悉的煙草味道,原本緊繃的神經立刻鬆弛了下來,手中緊握的槍模也“咣當”一聲砸在地上。
他不說話,懲罰性地沉默著,如黑暗中的野獸一般,狠狠啃噬那裸露在外的精緻頸項。一小口一小口,既用力又仔細,變態的自控中,隱藏著令人不安的壓抑。
反手勾住寬厚臂膀,沈蔓愉悅地輕溢出聲,徹底放鬆下來盡情享受,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他的名字,指代那說不出來的思念。
男人的唇齒蠕動,漸漸向下,用嘴咬開她的製服釦子。兩人緊緊相抵,在漆黑的室內僅憑觸覺摸索著彼此的輪廓。
高聳的眉骨,深陷的眼眶,凌厲如刀鋒般的鼻樑,以及濕濡濡的口舌,含著她探索的指尖,逡巡在早已燥熱發燙的肌膚上,引燃一片又一片燎原的烈焰。
上衣已經凌亂,正如被思念和飢渴撕碎的理智,沈蔓感覺自己被抵到一張金屬檯面上,雙腿大張,開誠佈公地迎接他虔誠的膜拜。
眼睛看不見的時候,聽覺愈發敏感,衣物窸窣摩擦的聲音、液體稠膩分泌的聲音、肌膚相親輾轉纏綿的聲音,絲絲入耳、環環相扣,就像一曲擾人心智的穿腦魔音,為此刻黑暗中的沉默添上最好的背景。
他的手很大,掌心粗糙,虎口和食指上長著槍繭,與赤裸的皮膚彼此摩擦,就像食肉猛獸用尖牙勾剔獵物的骨血。
毛茸茸的腦袋一路下探,銜住她的手指,曖昧不明地舔開了下身的衣褲,而後霸道地一把扯開,只剩不著寸縷的玉體,如初生的嬰兒一般,毫無遮擋地仰躺在檯面上。
儘管已不是第一次這樣赤誠相待,儘管漆黑的環境遮蔽了令人羞惱的光亮,儘管心中隱隱期待著即將發生的一切,然而,當他將自己的兩條腿向上推開時,沈蔓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愈發察覺到下身的空空如也。
粗重的呼吸暈染在最敏感處,引發一陣又一陣激烈的生理反應,沈蔓懷疑他還沒有真正採取行動,自己就能在淫亂的預期和瘋狂的渴望中脫水而死。
那是條怎樣的舌頭啊!
跟他本人雷厲風行的風格完全不一樣,柔軟、甜美、肥厚,熱乎乎地貼上來,將整個私處全部覆蓋,沒有半點縫隙,就那樣緊緊地貼合著、溫潤著、汲取著。所有神經都被吸引到那敏感滿足的所在,只想嵌進他的口腔裡,讓那溫暖的源泉將自己徹底浸沒。
大腿不自覺地夾緊,柔嫩的內側肌肉刮擦到製服上的金屬飾物,驚起一片雞皮疙瘩。沈蔓意識到那涼涼的幾點是他的軍銜肩章,繼而意識到他還穿著那身筆挺的製服。
幻想著黑暗中,男人正身著陸軍中校制服,或跪或站在自己面前,傾身舔舐那濕濡潮熱的所在,沈蔓再也忍不住呻吟的慾望,彷若哭泣般喚出他的名字:“吳克……”
唇舌一滯,而後報復性地開始用力舔吸,兩隻大手將她的雙腿推開至極限,呈M狀立在檯面上。伴隨著“吧嗒吧嗒”的聲音,將緊繃至極限的女體送上了靈與欲的高潮。
尖叫著出聲,無節制地噴射,沈蔓將自己的理智與矜持統統拋在腦後,只想用情慾的味道拉對方一起下水,跟她一起沉淪在無邊的黑暗中。
沒有嫌棄,沒有躲避,男人迎著潮吹的體液唇吸舌舔,還故意弄出吞嚥的聲音。女孩在黑暗中無處可藏的自尊愈發破碎,只能抱著他的頭,用力壓向自己的下體,口中發出嘶啞的祈求:“……就是這樣,吃下去,求你了,把我全部吃下去……”
他的舌、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眉眼,記憶中的點點滴滴貼合在至濕至熱的那一處,用男人的全部尊嚴和堅持,在人世間與天堂最近的地方,為她搭了一座橋。
揉弄著、擠壓著、顫抖著,疊加的快感催生出高潮之後的高潮,令沈蔓直接昏厥在了無盡的極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