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真是便宜他了。”安純之回過神， 冷眼看了一眼丹佛殺手的屍體， 有些憤憤不平的說。

　他也覺得丹佛殺手罪大惡極， 但是就這麼幹脆死了，安純之覺得輕鬆得都對不起那些慘死在他手上的孩子。

　“這點不用擔心。”系統慢吞吞的開口接話了。

　他的語氣非常肯定，透著一種霸氣：“宿主， 用你的能力看看，凶手的靈魂就在這裡——我掌管靈魂，你負責治癒。毫不自誇的說，你的能力配合我的能力， 只要我們不想讓人死，就沒有人能在我們眼前死掉。”

　“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們先把他復活，等托尼揍完他， 在警方來之前再把他弄死？”安純之猜測的說。

　“喂喂， 我們還在聽。”摩根忍不住說。

　“奇怪，托尼不是已經飛走了嗎？”小霹靂火忍不住問。

　“這是我的頻道。”同在警局的緋紅女巫不得不開口說。

　“總之是不是這樣？”安純之假裝他沒聽到摩根的話， 追問系統。

　“發揮你的想像力，宿主，至少在人的範圍內凶手還是歸警方管的， 私扣罪犯是我們理虧。”系統提醒他。

　“小迪， 等我幾分鐘——不管你們想做什麼， 我馬上就到了。”托尼聲音冷沉的說。

　“嗯……”安純之和小史蒂夫對視一眼， 又看看地上死透的的丹佛殺手。

　他靈機一動， 猜到了正確答案：“啊， 我懂了， 系統！人的範圍內是歸警方管沒錯，但是人死後的靈魂狀態就是歸你管了。”

　“我不會去做虐殺人的事，那就和這個人渣一樣了。”系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他正在微笑，

　“但是宿主，我記得你的靈魂攻擊總是掌握不准力道，又沒有一個好的靶子。這不是現成的嗎？”

　他給安純之吃了定心丸的又說：“放心用，在我的職責範圍內，保管每天都還給你一個好好的靶子。魂飛魄散也是不存在的。不如這樣吧——我們先把他救回來，看看到時候會判他多少年。判了多久他就要在這裡贖多久的罪，等期限到了我就放他的靈魂離開，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個好提議。”快銀馬上附和道。

　“我覺得太輕了。”黑寡婦皺著眉頭說。她異常厭惡這個凶手。

　“那是你們沒有體驗過被靈魂攻擊的滋味。”系統回答，“斯內普知道。他們巫師的魔咒‘鑽心剜骨’其實就相當於直接在攻擊人的靈魂。”

　“……難道靈魂攻擊是每天嗎？”小斯內普這下也保持不了沉默了，問出了他的疑惑，“在魔法界，沒有人能不間斷的承受得了那種程度的攻擊，被連續折磨三次以上，人基本就瘋了或者變成活死人了。”

　安純之突然抿住嘴唇，眼神有些慶幸。

　還好這一次西弗勒斯的人生軌跡改變了，原本他可是在伏地魔身邊遭受了不少鑽心剜骨。如果是這一次他的小西弗勒斯遭受了這些，安純之想想都覺得要心疼爆了。

　“這個道理是通用的。”系統肯定了小斯內普的說法，“這也是個問題，太頻繁的話就算我能恢復他的狀態，精神層次他也會變得麻木——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那就交給我吧。”小斯內普的聲音緩慢壓低了下去，開始變得陰森森的。

　剛才丹佛殺手想對小安做什麼，他可是在心裡非常在意的記了半天了，終於逮到了報復的機會。

　“——我會把他最喜歡的事情還給他的。”小斯內普皮笑肉不笑的說。美國隊長不能做的事，他能做。

　現實寶石的能力也不是吹出來的。

　捲簾門外的街道上突然一聲炸響，鐵製的捲簾門和小半的牆壁都四分五裂的被炸開了，動靜極大。外面的光線再次照射進車庫裡，金紅色的盔甲伴著光線從天而降。他腳下的推進器往下噴射著火焰和氣勁，推動他停留在半空中。

　金紅色盔甲的一隻手就突然抬了起來——掌心炮對準了地上軟軟倒著的丹佛殺手抬手就是一炮。

　“哦，暴躁。”頻道里的班納博士被嚇了一跳，喃喃的說。

　炮彈擦著丹佛殺手的腿落在旁邊的地上，轟然炸開一個大坑。托尼帶有金屬質感的嗓音就出聲了：“來吧，小迪，我趕時間。”

　小史蒂夫鬆開手，後退幾步給安純之讓出位置。

　“好，準備好了嗎宿主？”系統問，“你把他的脖子治好，我來把他的靈魂塞回去。”

　“毫無難度。”安純之躍躍欲試的說。

　他抬起手準備治療，想了想怕效果不好還是一閃身變成了小迪迦，眉間的迪迦水晶閃了閃就照射出一道治癒的光芒，徑直籠罩在丹佛殺手身上。

　車庫的空間中突然“嗤嗤”的傳來了擦火花的聲音，對於聽慣了的人來說，很清楚這就是斯特蘭奇打開時空門的聲音。下一刻——小超人，小霹靂火，小小蜘蛛，小雷神和小賈維斯都一股腦踉踉蹌蹌的跌了出來。

　另外一個時空門同時出現在旁邊——大人組的鷹眼，班納博士，冬兵，黑寡婦，緋紅女巫，夏洛克，華生，神奇先生和隱形女也沒逃脫這個待遇。只有極少數人——例如會幻影移形而黑著臉出現的小斯內普，速度和反應能力都超快的快銀暗自逃脫了斯特蘭奇的魔爪。

　最後奇異博士得意洋洋的雙手各保持著施展時空門的姿勢出現在車庫裡，抬眼他就收穫了一堆恨不得打人的眼神。

　“奇異博士可能要獲得一項記錄了。”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安純之腦海中悄聲笑道，“同時惹怒多少個超級英雄的記錄，我打賭他往後要倒霉。”

　“嗯哼？”小迪迦聳了聳肩贊同了這句話。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耽擱。

　系統也配合默契，在他治癒完的同時就一把把丹佛殺手的靈魂塞了回去。

　所以下一刻，當丹佛殺手睜開眼睛迷茫的又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踉蹌的出現在眼前的眾多孩子——

　還全都是相貌清秀可愛，髮色瞳色都符合他審美的小孩子！

　“上帝……原來我到天堂了嗎？”丹佛殺手愣愣的自言自語，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又活過來了。

　“對啊。”托尼扭了扭脖子，又動了動手腕，鋼鐵盔甲的渾身關節處都發出了機械的聲音，他腳下一頓，重重落在了地上，不懷好意的走近說，“——天堂裡是不知道疼的。”

　他抬手就是一拳，丹佛殺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揍飛撞到後面的牆上，把木板門的上半截都撞掉了，嘴裡發出一聲慘叫才摔到了地上。

　“解氣！”小雷神用力拍了一下牆壁，叫好的大聲嚷道。

　而華生的視線隨著丹佛殺手摔倒的位置掃向那個房間裡後，也受驚的咒罵一句，皺著眉頭變得滿臉厭惡了。

　“托尼，注意範圍，那邊的現場要保存好等警方來。”小史蒂夫沉聲提醒。

　托尼從善如流的歪了下頭。

　小斯內普的視線掃過大家，從懷裡取出紅色液體的魔藥瓶，再次晃了晃——紅霧就瀰漫而出，把眾人都變回了正常的體型。

　“警方待會就要來了。”夏洛克也冷不丁出聲，很懂的說，“你們最好離開這裡，不管他們私底下知不知道實情，現在他們過來絕對不想在現場看到這麼多超級英雄。”

　他瞥了一眼斯特蘭奇。

　“好吧，那我們回覆仇者大廈等結果？”斯特蘭奇果斷雙臂一揮，兩個泛著金光的時空門就把所有人都打包兜走，扔到了復仇者大廈去了。

　現場馬上又變得一片空曠——只剩下了黑著臉又敏捷的避過一劫的斯內普，史蒂夫，安純之和丹佛殺手。

　連斯特蘭奇自己都緊跟著傳送了過去。

　“他死定了！”再次踉蹌著到地方的雷神在頻道里非常不高興的說。

　“你、你是……”丹佛殺手的聲音突然變得顫抖起來，像是突然經歷了什麼徹底超出他想像的事。在車庫裡，他的眼神死死瞪著變回來的史蒂夫。

　——金發藍眼的男人面容俊秀帥氣，藍眼睛中永遠是堅定而泛著光芒的。他的故事被多少美國人從小聽到了大，他被多少美國人當做了心中的信仰和童年偶像——那其中自然也包括還是小孩子時候的丹佛殺手。

　這張熟悉的臉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那個瘦弱得一陣風都能吹跑的金發小男孩居然是史蒂夫羅傑斯？！

　丹佛殺手越看越恐慌，手腳都開始哆嗦，他不敢再看史蒂夫的眼神，被醒過來就一連串荒誕怪異的事實打擊得有些崩潰恍惚，痛苦的抱住了頭，語無倫次起來：“我不是已經死了……我又活了，我想對美國隊長動手動腳？我被美國隊長殺了？”

　“我又一次見證了你的名字有多大威力了啊。”安純之費解的看著丹佛殺手的樣子，扭頭掃了史蒂夫一眼，“哪個美國孩子童年的時候還沒有一個美國隊長夢？”

　“……”

　史蒂夫一直對這一點也挺無可奈何的，他只能無奈的回看了安純之一眼。

　——十幾分鐘後。

　警方終於趕到。他們封鎖了兩家店舖，帶走了胡言亂語疑似精神有問題的丹佛殺手，然後才派幾個警員戴好手套進去那個房間，把十四個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搬了出來。

　摩根和瑞德也趕到了現場，和安純之並肩看著那些警員搬運物證——玻璃瓶上都罩上了遮擋用的毛毯，什麼都看不到了。即便如此，這些玻璃瓶被運上警車時，守在外面的記者還是一通閃光燈認真的拍了半天。

　“我已經能想像到明天的頭條新聞了。”安純之悄悄拉著史蒂夫和斯內普瞬移到了街道上人群之外的地方，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丹佛殺手被押走的那輛警車上。

　“而我能想像到他以後每天晚上該怎麼度過了。”斯內普慢吞吞的說，攥住了口袋裡的魔藥瓶。

　於是這天晚上。

　被關押起來的丹佛殺手半夜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了。

　他從床上坐起身，茫然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腳身體都變小了。玻璃上模糊透出了一個孩子的模樣。那是、那是第一次被他在丹佛殺死的小男孩！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孩子叫什麼。

　然後一隻熟悉的成年人的手從他背後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手術刀冰冷的刃面慢慢從他的臉側往下滑落。丹佛殺手驚出了一身冷汗，掙紮著拚命往後看去。

　……他居然看到了一臉貪婪迷戀的他自己。

　“孩子，叔叔和你玩個遊戲好不好？”成年版的丹佛殺手語氣柔和的摟著他哄誘道，那把熟悉的手術刀繼續往下伸去。

　“唔——！”丹佛殺手恐懼的拚命掙扎卻阻止不了分毫，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手術刀繼續往下。

　“……乖一點，很快的，不疼的哦。”

　成年版丹佛殺手滿意的說。

　他沒有絲毫遲疑，手術刀狠狠往下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