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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冒險家》第20章
第十九章 珍妮.芬恩

  「半小時前,我就搭火車來了。」裘尼斯說。邊領先走出車站。「我想,在我離開倫敦前,你會搭這班車來的。我打電報給詹姆爵士,他已替我們訂了房間。八點和我們一起用餐。」

  「怎樣使你想到,他對這件事失去興趣的呢?」湯美好奇地問他。

  「由於他說的話,」裘尼斯說:「這個老狐狸像蠔一樣緊閉著嘴!像他們所有這些該死的人一樣,他不受約束,直到他確信,事情一定可以做到。」

  「我還不知道呢。」湯美想著說。

  裘尼斯轉身問他:「你不知道什麼?」

  「這是不是他真正的理由。」

  「當然。這是真的啦。」

  湯美不相信的搖搖頭。

  詹姆爵士很準時地在八點時到達,裘尼斯替湯美做過介紹。詹姆和他親切地握握手。

  「我能認識你,真高興。勃拉司福先生。我曾聽杜本絲小姐說起過你的許多事情。」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我和你真好像一見如故。」

  「謝謝你,」湯美高興地笑著說。一邊熱心地在審視這位大律師。他像杜本絲一樣,深切地感到這人有股巨大的吸引力。他想起了卡德先生。就這兩人的外表來說,也完全不一樣。但給人的印象,卻沒有什麼兩樣。一個總是顯出疲累的樣子,另一個有職業上的謹慎,兩人有著相同的智慧,銳利得像一支短的利劍。

  正當這時候,他覺察到詹姆觀察事情的細心。當這位律師垂下眼睛時,這位年輕人感覺到,他像看一本敞開的書一樣,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只想知道,最後他對自己有怎樣的判斷,不過,要想知道這怎樣判斷的機會,卻並不多。詹姆明瞭每一件事情,但只把他想說的說出來,這幾乎立刻可以得到了證明。

  他們做過寒暄後,裘尼斯便馬上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詹姆怎會找到她的?為什麼他仍繼續做這件事時,不通知他們?以及……等等問題。

  詹姆摸著下巴微笑。最後他說:「這沒什麼,沒什麼。唔,她被找到了,這才是最要緊的事,是不是?噢,這不是一件大事嗎?」

  「當然是啦。可是你怎樣知道她行蹤的呢?杜本絲和我以為你要永遠放棄了呢。」

  「哦!」詹姆向他投了像閃電般的一瞥。然後仍在摸他的下巴。「你們這樣想,是嗎?你們真的這樣想嗎?呃,我的天!」

  「可是,我猜想,我們做錯了。」裘尼斯說。

  「呃,我不知道。我該做到像我說的那種程度的。但在多方面來說,能夠找到這位年輕的小姐,當然是要靠運氣。」

  「可是現在她在什麼地方呢?」裘尼斯在問,他的想法轉到另一方面上去了。「我以為你一定會把她帶了一起來的呢!」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律師鄭重地說。

  「為什麼?」

  「因為這位年輕小姐,在街上被車撞倒了,頭上受到輕微的傷,被送到診所時恢復了知覺,說她叫珍妮.芬恩。啊,當我聽到這麼說,我便設法把她送到一個醫生家裡──我的一個朋友那裡。便馬上打電報,通知你了。她再又失去了知覺,從此就沒有再說話了。」

  「她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吧?」

  「哦,只不過一點擦傷和一兩處割傷。真的,從醫學觀點上說,只是一點輕傷,引起像這樣的病情,也可能是由於心理上受到打擊而喪失了記憶力。」

  「能不能恢復過來呢?」裘尼斯激動地問。

  詹姆顯得不耐煩地輕敲著桌子。

  「這是沒有疑問的,侯秀繆先生。她已能說出自己的真名字了。我想,你已經知道這一點了。」

  「看來,你運氣真好!」湯美說:「這似乎完全像個神話呢!」

  可是詹姆這人太謹慎了,他是不會落入圈套的。「巧合常是奇妙的事。」他說。

  然而,湯美對他先前僅是懷疑的事情,現在已能確定了。詹姆在曼徹斯特出現,絕非意外的事。像裘尼斯所推測的,他絕不會放棄這件事,他用了他自己的某種方法,成功地找到了珍妮.芬恩。唯一令湯美困惑的,是所有有關這件神祕事件的原因。

  裘尼斯在說話了。「用過晚餐後,我馬上去看她。」

  「我怕,這做不到。」詹姆說:「這是非常不可能的,在這麼晚的時候,他們會答應她接見訪客。我建議明天早上十點左右去看她。」

  裘尼斯臉紅了。詹姆總是用某些事情惹起他的反感。他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個性。

  「一定可以,我想。我今晚到那裡去,看能不能說服他們,打破他們固有的刻板規則。」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侯秀繆先生。」

  詹姆這句話,真像一支手槍發射出的槍聲。湯美不由吃了一驚地抬起頭望著他。裘尼斯不安地激動起來了,他拿著杯子到唇邊的這隻手,在顫抖了。帶著反對的眼色望著詹姆。這時,兩人間的敵意似乎要一觸即發了。到了後來,還是裘尼斯低下頭,認輸了事。

  「我想,由你做主吧。」

  「謝謝你。」另一個說:「那麼,我們說好就是明天早上十點。」他顯然是一副悠閒神情。再轉過身對湯美說:「勃拉司福先生,我必須要說,今晚在此地能見到你,使我真意想不到。我最後聽到說起你的時候,你的朋友們全非常的掛慮。因為有好幾天,都沒有你的消息,杜本絲小姐認為你已遭到不測了呢。」

  「是的,先生……」湯美微笑著說:「在我一生裡,也從沒有遇到過像這樣的險事。」

  由於詹姆的不停催促,湯美便約略地把他歷險的經過,說給他聽了。當他說完時,詹姆帶著一種新的興趣望著他。

  「你能自己化險為夷,妙極了。」他說:「我要祝賀你。你表現出異乎常人的想像力,做的棒極了。」

  湯美受到他這樣的誇讚,臉紅了起來。「先生,再說,如果沒有那位小姐的幫忙,我也是脫不了身的。」

  「不見得。」詹姆笑了一下。「她對你一見鍾情,你不愧是個有福的人呢。」湯美剛待分辯,詹姆又接下去說:「我想……她是和他們一夥的,這是不用懷疑的。」

  「我怕不是呢,先生。我認為,可能是他們強迫把她留在那裡的。也許她這樣做,是要破壞他們的陰謀。你知道,當她可以走掉時,卻回轉身,回到他們那裡去了。」

  詹姆邊想邊在點頭。「她說些什麼呢?說要到瑪格麗那裡去是嗎?」

  「是的,先生。我推測她是說凡德美太太。」

  「她自己常常簽著妮泰.凡德美的名字。她的朋友們稱她叫妮泰。我想,這個女孩子叫慣她的名字了。在她喊叫她的名字時,凡德美女士不是瀕臨死亡邊緣,便是已死去了。奇怪!有一兩點我非常不清楚。譬如說:他們忽然對你改變態度。再說……,當然那幢房屋已受到搜查了?」

  「是的,先生,不過,他們都已人去樓空。」

  「當然是的。」詹姆說。

  「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下呢。」

  「我想知道……」律師輕輕敲著桌子說。

  他異樣的聲調,使得湯美不由向他望了一眼。這人的眼睛會看到他們沒有看到的什麼事情嗎?

  他衝動地說:「我希望你能在那地方,把屋子查看一遍呢,先生。」

  「但願我能查看就好了。」詹姆鎮靜地說。他沉默地坐了一會,然後抬起頭,望了一下說:「回來以後呢?你做了些什麼?」

  一時,湯美瞪著眼看他,然後他恍然大悟。──當然這位律師並不知道。

  「我差點忘了,你不知道杜本絲發生的事吧。」湯美慢吞吞地說。由於找到了珍妮.芬恩一時的興奮,使他對杜本絲的掛慮,竟然忘了。現在他又想起來了。

  詹姆馬上放下刀叉。「杜本絲小姐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聲音像刀鋒一樣銳利。

  「她失蹤了。」裘尼斯說。

  「什麼時候?」

  「一星期前。」

  「怎麼會失蹤的呢?」

  詹姆的問話,向槍彈一樣的發射出來。湯美和裘尼斯兩人,便把過去這一星期所做的搜尋經過,輪流地說給他聽。

  詹姆立即說到這件事的源頭上。「有一份簽了你名字的電報是嗎?他們這些人對你們兩人的事情看來相當熟悉。他們不能肯定,你對那幢房子裡的事情是不是知道得非常清楚。他們綁架了杜本絲,是對你逃跑的一種相對行動。如有必要的話,他們會拿她來做威脅,封住你的嘴。」

  湯美在點頭。

  「這就是我在想的事情,先生。」

  詹姆銳敏地望著他。「你已想到了嗎?不錯,真不錯。奇怪的是,當他們最初監禁你時,他們的確是對你一無所知的。你能肯定,從沒有洩漏過你的身分嗎?」

  湯美搖頭。

  「這事大概不會錯。」裘尼斯點著頭說:「因此,我想,有什麼人把事情告訴他們了──但不會早過星期天下午。」

  「是啊,可是,是誰呢?」

  「當然,是那個萬能的,無所不知的勃朗了!」

  這個美國人語氣裡有種嘲笑的口氣,使得詹姆敏銳地望著他。

  「你不相信勃朗麼?侯秀繆先生。」

  「嗯,先生,我才不相信呢。」這個美國人強調著說:「我是說,我並不怎樣的相信。我想他是個徒有虛名的頭兒──只不過是用來嚇唬小孩子們的一個魔鬼名字,這個機構的真正頭兒,是那個名叫克拉梅寧的俄國傢伙。如果他想要的話,他完全有能力立刻顛覆三個國家!威汀頓這傢伙,可能就是英國分部的頭兒。」

  「我難以同意你說的話,」詹姆說:「可能真有勃朗這個人的。」他轉身對湯美說:「你有沒有注意到,電報是從什麼地方拍過來的?」

  「不知道,先生,我不知道。」

  「你帶在身邊嗎?」

  「在樓上我的箱子裡,先生。」

  「改天再給我看吧,不用急。你們已白白蹧蹋了一個星期。」湯美低下頭。「再多花上一兩天,也不要緊。我們先解決珍妮.芬恩小姐的事情。以後再想辦法去救杜本絲小姐,我不認為,她會有立刻的危險。這就是說,只要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找到了珍妮.芬恩,和她的記憶力已恢復過來了。我們必須不顧一切犧牲的保守秘密。你們明白麼?」

  另兩個人都同意了,在為第二天早上的會見做過安排後,這位大律師便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時,這兩個年輕人,到了指定的地點。詹姆爵士在門前石階上和他們碰了頭。他替他們和這醫生做了介紹。

  「這位是侯秀繆先生……勃拉司福先生……洛埃拉醫生。病人情況怎樣?」

  「情形還好。顯然對過去的事並不知道。今天早上,她在問露茜泰妮號船上有多少人得了救,有沒有登在報紙上?當然,這只是預料中的事。她似乎心裡想到了什麼事情。」

  「我認為,我們可以使她不再焦慮。我們可以上去了嗎?」

  「請吧。」

  他們跟著醫生上樓時,湯美的心敏感地跳得加快起來。珍妮.芬恩終於找到了!這個長時在找尋的,神祕的,難以捉摸的珍妮.芬恩!這似乎是多麼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啊!就在眼前的這幢房子裡。她的記憶力幾乎像奇蹟那樣的恢復過來了。未來的英國,完全是操縱在她這個女孩子的手裡呢。湯美半在呻吟──如果杜本絲能在他身邊,分享到他們合夥冒險生意的勝利成果,那該多好!然後他完全不去想她了。他把信心寄託在詹姆的身上。對他的信心漸漸增高了。這人確實有偵查到杜本絲蹤跡的能力,不過先找到了珍妮.芬恩!不知怎的,他心裡霍然起了一陣恐懼,這件事情似乎太恐怖了──假定他們找到了她,她死了呢?或是慘遭勃朗的毒手?

  過了一會,他對這些無稽的想法感到好笑。這時,醫生打開一個房間的門,他們走了進去。鋪著白被單的床上,躺著一個頭上包著繃帶的女孩子。這整個情景似乎不是真實的,頗像舞台上演出的那種動人的效果。

  這女孩子睜大著遲疑的眼睛,從這個望到那個,再由那個望到這個。詹姆先開了口。

  「芬恩小姐,」他說:「這位是妳的表哥,裘尼斯.侯秀繆先生。」

  裘尼斯走到面前,拿起她的手時,這女孩子臉上顯出了一點紅暈。

  「珍妮.芬恩表妹,妳好嗎?」他低聲說。

  湯美聽到他的聲音在顫抖。

  「你真是哈倫叔叔的兒子嗎?」她驚異地問。

  她帶著有點親切的西部口音令人感動。這口音對湯美似乎有幾分熟悉,不過他盡可能消除這種印象。

  「完全是真的。」

  「我們常在報上看到哈倫叔叔的新聞呢。」她柔聲的說:「但我從沒有想到,能有一天見到你。媽常說,哈倫叔叔從不會平心靜氣地放過她的。」

  「爸就像那樣,」裘尼斯說:「可是,我認為我們這新的一代,有點不一樣了。說到家仇的事情,是徒然無益的。戰爭一結束,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找妳。」

  這女孩子臉上閃過一片陰鬱。

  「他們把事情說給我聽──可怕的事情──說我失去了記憶力,說我有好多年,再也不知道──除了生活外,什麼也不知道。」

  「妳自己沒有體會到麼?」

  她眼睛睜得好大。

  「噢,沒有,我們擠上那些小船後,看來好像沒有時間了。到現在我才完全明白。」她顫慄地閉起眼睛。

  裘尼斯望著詹姆爵士,他在點頭。

  「一點也不用擔心,這是沒必要的。現在,看這裡,珍妮,我們想知道一些事情。那艘船上有個男人,身上帶了某些非常重要的文件。這個國家的要人們,有種想法,認為他把這文件傳交給妳了。有這樣的事嗎?」

  她在猶豫了,目光轉移到另兩個人身上。裘尼斯懂了她的意思。

  「這位勃拉司福先生是奉英國政府之命,要取回這些文件。詹姆.皮爾.艾奇頓爵士是英國國會的閣員,如果他喜歡的話,他可以當內閣的首長。由於他,我們最後才能找到妳。因此,妳放心照實說出來好了,把全部事實告訴我們。丹佛有沒有給過妳文件?」

  「是的,他說,他把文件交給我,會有較佳的機會,因為他們首先要救出婦女和孩子們。」

  「正像我們所想到的事情。」詹姆爵士說。

  「他說這些文件非常重要──它們可能使盟國的局勢,整個改觀。不過,這已經是那麼久以前的事情,戰爭又過去了,現在有什麼重要呢?」

  「我猜測,怕歷史會重演呢,珍妮。最初是為了這些文件,鬧得滿城風雨,然後,一切全平靜了下來。現在這一夥人,又想重新如法炮製一遍了──為了完全不同的理由。妳能馬上把這些文件交給我們嗎?」

  「可是,我不能。」

  「什麼?」

  「我並沒有得到它們。」

  「妳……沒有……得到它們?」裘尼斯斷斷續續地說完了這句話。

  「不……我把它們藏起來了。」

  「妳藏起來了?」

  「是啊,我先是不安起來。人們好像全在注視我。使我嚇到了……怕極了。」她把手放到頭上。「我在醫院裡醒過來時,這幾乎是我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情……」

  「再說下去,」詹姆說。「妳還記得些什麼呢?」

  她遵從地轉過身對他說:「那是在荷萊海。我是從那裡來的──我記不得為什麼了……」

  「那不要緊,再說下去。」

  「我在碼頭上一片混亂中溜走了。沒有人看到我。我搭上一部計程車,叫司機駛出鎮上。到了大路上時,我注意到沒有旁的車子跟蹤我們。我看見路旁有一條小路,我就叫司機停下車子。」

  她停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這條小路通到一處懸崖,海邊長滿了黃色的金雀花──它們真像金色的火焰。我朝周圍望了一遍,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就在和我頭部一樣高的地方,岩石那邊有個孔穴。孔穴非常的小──剛夠我一隻手伸進去,手要伸出來卻不怎麼容易。我從身上取出油布包,盡可能地把它塞到裡面去。然後用樹枝──天啊,這把我的手刺痛得夠受的──塞進孔穴。我想誰也想不到那裡有個縫隙。我小心地做了記號,以便我能再找到它。就在那條小路上,有塊奇特的圓石頭──非常像一頭狗乞求著坐直在那裡。然後我回到路上。車子仍等在那裡,我就坐車子回去。剛好趕上一班火車。原先我對自己幻想著的事情感覺有點小題大作,但不久,我看見坐在我對面的那個男人,向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女人在眨眼,我又感到害怕起來,幸喜這些文件已安全了。我從車上走了下來,到月臺上,想呼吸一點新鮮空氣。我想溜進另一節車廂裡去,可是那個女人叫我回去,說我丟下了什麼東西,當我彎著身子察看的時候,好像我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就在這裡。」她把手放到頭後面被敲擊的地方。「我便什麼也記不得了,直到我在醫院裡醒過來。」

  她停住了說話。

  「謝謝妳,芬恩小姐。」詹姆說:「我想,我們沒有使妳感到不安吧?」

  「啊,那裡,那裡。我的頭還有點痛,不然我會感到好極了。」

  裘尼斯走到前面,再捧起她的手。

  「再見,珍妮表妹。我要為這些文件去忙了,但不久我就會回來的。在我們回到美國去之前,我會帶了妳去倫敦,給妳過妳幼年時夢想的生活。我說話算話……希望妳趕快復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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