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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冒險家》第10章
第九章 杜本絲的冒險

  在湯美出發去跟蹤這兩個人時,杜本絲沒有陪著他同去,她總算沉住了氣。她儘力抑制住自己,她對事情正確的推論,使她感到自慰。那兩個男人,無疑是從二樓房間裡走出來的。這個名叫妮泰的些許線索,使這兩個年輕的冒險家,又再想到珍妮.芬恩被誘拐的事情上去了。

  問題是下一步該怎麼辦?她是不願意閒著的。湯美在忙時,她卻不能同他一起去跟蹤,便感到無事可做了。她慢步走到這大廈的入口大廳那裡。有個小孩子,正在那裡擦銅扶手,邊有精神的吹著口哨。

  他看見杜本絲走進來。她有種淘氣習性,和小孩子們總是非常合得來的。一種同情心理,似乎能夠和人立刻一拍即合。譬如說,在敵方陣地裡,發現了盟友,這在她是不會輕忽的。

  「呃,威廉姆,」她高興而輕鬆地說:「你已經擦好不少了吧?」

  這小孩子敏感地露齒笑著。「小姐,我叫亞爾勃。」他更正她說。

  「亞爾勃。」杜本絲說。她神祕地望了大廳一眼。她深怕他沒注意到。向這個小孩傴著身,放低聲調說:「我有句話,想同你說,亞爾勃。」

  亞爾勃歇住了工作,微咧著嘴。

  「你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她做了個戲劇姿態。忽然掀開上裝的左邊,露出一枚瓷質小徽章。她想亞爾勃會摸不著頭緒的──這是戰時初期由副主教(註:她父親)組成的當地訓練團設計製成的一枚徽章,她是在一兩天前拿它來別花用的,因此出現在她的上衣上。她銳利的眼睛,一眼看到了亞爾勃口袋裡,突出一本偵探小說的書角。亞爾勃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她知道,她的戰術成功了。這條小魚上鉤了。

  「我是美國偵探部來的!」她噝噝地說。

  亞爾勃中計了。

  「天啊!」他興高采烈地說。

  杜本絲帶著一副完全瞭解的神情,對他點點頭:「你知道我在找誰麼?」

  亞爾勃仍圓睜著怪眼,氣也沒喘地說:「在這公寓的房間裡嗎?」

  杜本絲點點頭,用大拇指指指樓上。

  「二十號房間。她管自己叫凡德美。凡德美,哈!哈!」

  亞爾勃一隻手慢慢地伸到口袋裡去。「她是個壞人麼?」他起勁地問。

  「壞人?我應當這樣說。在美國,他們叫她做雷特.妮泰。」

  「雷特.妮泰。」亞爾勃魂魄出竅地重複著說:「啊,這不正像電影麼!」

  碰巧杜本絲正是電影院的常客。

  「安妮老是說她運氣怎樣的壞呢!」這小孩說。

  「安妮是誰?」杜本絲問他。

  「管家的。她今天走掉了。安妮常對我說:你記住我的話吧,亞爾勃,如果警方有一天來找她,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的。就像這類的事。她真不愧是個有見識的了不起的女人,是嗎?」

  「她是個逗人喜愛的人,」杜本絲不經意地說:「她戴什麼翡翠首飾嗎?」

  「翡翠首飾?是綠色的寶石吧!」

  杜本絲點點頭。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找她的原因。你可認識那個叫彼德.雷斯德的老人嗎?」

  亞爾勃在搖頭。

  「彼德.雷斯德,這個石油大王?」

  「我好像有點認識。」

  「這些鑽石都是他的。他有世界上最好的翡翠,可值一百萬呢!」

  「啊!」亞爾勃雀躍得叫了出來。「這更像電影裡說的那樣了。」

  杜本絲微笑了起來,對她這種努力獲得的成就,感到滿意。

  「我們還沒有完全得到證明。不過,我們已注意到她了。還有……」她眨一下眼睛。「我認為,這一次她準跑不了!」

  亞爾勃又高興了起來。

  「噯,寶貝,你對這件事,一個字也不要提。」她忽然說:「我想,不應當讓你知道的。在美國,我曾經認識一個像你這樣絕頂聰明的小伙子呢!」

  「我不會說一個字的,」他說:「有什麼要我做的嗎?像盯梢這類的事。」他在自薦了。

  她假裝想了一會,然後搖搖頭。「暫時不必,不過我會把你牢記在心裡的。寶貝,你說走掉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呢?」

  「安妮嗎?這是常有的事。她說:現在幫傭可不同了,應當受到禮遇。她把要離開的事情,四處宣揚,卻沒什麼人要聽。」

  「她這麼說的嗎?」她想著說:「我奇怪……」她腦子裡閃過一個主意。於是考慮了一會,拍拍他的肩頭。「寶貝,我有個主意。你可以說,你有個表姊,或是你的一個朋友,也許能適合這個職位。你聽懂我的話嗎?」

  「我懂。」他連忙說:「小姐,你交給我做,我會馬上把事情辦好的。」

  「真是個好孩子!」她連連點頭稱讚。「你還可以說,這個年輕女人,可以馬上來。如果事情成功,你就通知我。明天早上十一點左右,我再來這裡。」

  「在什麼地方通知妳呢?」

  「麗茲,」杜本絲說:「名叫柯萊。」

  亞爾勃羨慕地望著她說,「幹偵探這一行業,一定是件有趣的工作。」

  「當然不錯,」杜本絲慢聲慢氣地說:「尤其有這位雷斯德來作後臺老闆。你不要急,孩子。如果這次做得好,你就可以初入門徑了。」

  她這麼說了後,便離開她這位新的盟友。迅速離開這幢南奧特萊大廈。對她早上的工作成就,感到非常的高興。時間一刻也不容錯過,她直接回到麗茲,寫了一封短信給卡德先生。寄過了信,她便去買些東西,喝過茶,用了甜餅,已是六點多了。她疲倦不堪地回到旅館,到她房間裡,把買來的大包小包拆開。對著鏡子,滿意地再微笑起來。用一支化妝畫筆,改變了一下眉毛,和新做過的髮型。她的容貌經過這樣一化粧,她相信,縱使她再面對著威汀頓,他也不會認出她了。鞋子裡帶了外科用的開瞼器,帽子和圍巾可以做她最好的偽裝。從醫院裡得到的經驗,她很清楚,一個脫下制服的護士,常不會被她病人認出來的。

  「行了。」她大聲對著鏡子說。於是再打扮回復到原來的模樣。

  這真是一頓寂寞的晚餐。她對湯美還沒回來,感到驚異。侯秀繆也不在了──不過,這對她還容易了解。他的活動並不只限於倫敦一地,他露面不露面,會被這兩個年輕的冒險家,完全看作是每天工作的一部分。很可能侯秀繆即刻到康斯坦汀去了,倘若他認為在那裡可以找到他表妹失蹤線索的話。這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已成功地使這幾個蘇格蘭警場人員的生活過得不堪忍受了。還有那個接電話的女孩子,一聽到「喂!」就怕起來。他曾在巴黎花了三個小時,去催促治安主管,從那裡回來,受到這個主意的影響,可能是受到一個厭煩的法國官員的影響,就是對這件神祕事情的真正線索,還要在愛爾蘭去找出來呢!

  「我敢說,現在他匆忙趕到那裡去了,」杜本絲自語著說:「這的確很好,但對我卻太乏味了!我在此地有的是消息,卻沒有一個可以告訴的人!湯美也許會有電報回來,我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無論如何,他不能像他們說的『失去蹤跡』。這使我想起了……」她打斷了沉思,召喚一個小男孩。

  她叫他到外面去買了一本兒童偵探小說──「威廉.嘉那勃」,十分鐘後,這位小姐就舒服地坐在床上,邊抽著煙,邊專心在看小說了。她感到要費力氣再和亞爾勃打交道前,也可以有備無慮了。

  第二天早上,她接到卡德先生的一封回信。信上說:「親愛的杜本絲小姐:妳有了一個極好的開始,我恭喜妳。然而我應當再一次向妳指出,妳正在冒的風險;尤其在妳按照自己的辦法做的時候。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不可能有仁慈和憐憫心的。我覺得,妳可能低估了這危險性,所以我再度提醒妳,我無法允諾給妳保護。妳給我們提供了極有價值的情報。如果妳現在選擇退身出來,沒有人能責備妳。無論如何,在妳做決定之前,好好把事情想一下。

  「萬一,妳不願聽我的勸告,決心去完成這件事的話,妳會發現,每一件事情,都已經幫妳安排好了──妳在宜納萊的牧師公館曾和杜茀琳小姐住了兩年;凡德美太太可以請她做保證人。

  「妳允許我說一兩句忠言麼?盡可能說實話──這可以把犯錯的危險,減到最低限度。我建議妳還是利用以前的身分,選擇家務工作。目前有不少像這樣的人,這樣可以解釋任何聲調或姿態上的不和諧,不然的話,那也許會引起猜疑的。

  「不論妳決定照哪一種方式做,都祝妳好運。妳誠摯的朋友,卡德。」

  杜本絲的心境變幻不定。卡德的警告像是耳邊風,這位年輕的小姐對她自己太有信心了,因而對這些警告,沒加以任何的注意。

  她有點勉強的放棄了,自己想出來的、有趣的部分計劃。雖然,她相信,自己擔任這一角色有相當好的能力,她有足夠豐富的常識,沒認識到卡德觀點的力量。

  仍舊沒有湯美的音訊和消息,早上的郵件寄來了一張有點邋遢的明信片,上面潦草地寫著:「事情OK」

  到了十點半時,杜本絲驕傲地察看她那隻裝著新行頭,有點破舊的鉛皮箱子。很藝術化地用繩索縛好。她有點臉紅的按鈴吩咐裝上計程車。駛到了派汀頓,她把箱子寄存在衣帽間。然後拎了一隻手提包,飛快地走進盥洗室去。十分鐘過後,她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本正經地走出車站,搭上一輛計程車。

  當她再一次走進南奧特萊大廈的大廳裡時,已十一點多了。亞爾勃正守望在那裡,帶著一點散漫的樣子,專心在盡他的責任。他並沒有馬上認出她。等他認出來時,他連連誇讚不止。

  「如果我能一眼認出是妳,就好了!真是一流的化粧。」

  「你喜歡,我真高興,亞爾勃。」杜本絲謙遜地說:「再說,你有沒有說我是妳的表姊呢?」

  「妳說話的聲音,」他愉快地叫起來,「也真像是個英國人呢!沒有,我說,我的一個朋友認識一個年輕女孩子。安妮並不頂高興,她做到今天為止──她說是逼不得已的。但事實就是這樣,因而可以把妳安插進來。」

  「真是個好女孩。」杜本絲說。

  亞爾勃並沒懷疑到她說的話是否含著諷刺。

  「可是,她也有脾氣呢。小姐,妳現在要上去麼?搭這電梯。妳說是二十號房?」他眨了一下眼。

  杜本絲嚴厲地瞥了他一眼,走進了電梯。

  她在按二十號房間的門鈴時,看看亞爾勃乘電梯下去了。

  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來開了門。

  「我來啦!」杜本絲說。

  「這是個破爛的地方。」這年輕的女人順口說:「不時有老貓穿進穿出。又責怪我塗改了她的信──說是我改的;不過信封的口蓋有一半沒封牢,倒是真的。廢紙簍裡從不會有什麼東西──她把每件東西都燒掉了。她是個壞人,穿得倒很漂亮,卻不是上流人。廚娘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不過,她不會說出來──見到她,怕得要死。她個性多疑,如果妳對人多說了一些話,她會立刻盯住妳。我對妳說……」

  安妮想再多說些話,不過這時候,有個清晰、冷酷的聲音:「安妮!」

  這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像受到槍擊一樣,吃了一驚。「夫人,我在這裡呢!」

  「妳和誰在說話啊?」

  「是個找事做的年輕女人,夫人。」

  「那麼,馬上領她進來。」

  「是,夫人。」

  杜本絲被領到長長的走道中間,靠右邊的一間房裡。有一個女人正站在壁爐旁邊。她不再年輕,她曾擁有的美麗已變成冷酷和嚴厲。看來,她年輕時一定傾倒過不少男士。一頭逐漸變白的金髮,依然帶著點藝術氣息,捲到她頸項上;一雙銳利得像電流般的藍眼睛,看起人來,像能看穿一個人的心那樣。身上穿了一襲深藍色絲長裝,體態顯得優雅動人。可是,儘管她體態優雅,且尚有點姿色,妳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含有一種威嚴。從她說話的語氣和像螺絲錐般的一雙眼睛裡,流露出一種不可抗衡的力量。

  第一次杜本絲感到害怕起來。她見過威汀頓時,並沒害怕過。可是,這女人不同,好像她有極大魔力一樣。她注視著這雙銳利的眼睛和紅紅的薄唇,使她感到驚惶起來。她失去平時那樣的自信,似乎覺得要哄騙這個女人,沒有哄騙威汀頓那樣容易。她腦子裡,想起了卡德的警告。她在此地,別想巴望得到憐憫。

  她好不容易才克服了本能上的驚惶,堅定又尊重地回視這個女人投過來的目光。

  凡德美太太好像對這初次的觀察,覺得很滿意,她指著一張椅子:「妳可以坐下來。妳怎會知道,我需要一名管家呢?」

  「我一個朋友對我說的。他認識此地管電梯的小孩。他想這工作也許會適合我。」

  她那副灼灼逼人的目光,似乎又一次看穿了她。

  「妳說話能像一個受過教育的女孩子嗎?」

  她口齒伶利。照著卡德告訴她的話,把想像中的職業重說了一遍。凡德美那副緊張的模樣似乎鬆弛下來了。

  「我明白了。」她終於說:「我能不能寫信給什麼人,請她給妳做保證人?」

  「我最近曾和一個叫杜茀琳的小姐,住在一起過。在宜納萊的牧師公館,住了兩年。」

  「我想,妳是到倫敦來想多賺些錢的?好吧,這對我來說,沒什麼關係。我可以給你五十鎊或六十鎊,不論妳要多少。妳可以馬上來工作麼?」

  「可以,夫人。如果您高興,就今天開始吧。我的箱子還在派汀頓車站那裡。」

  「那麼,叫部計程車載過來吧。工作很輕鬆。我時常在外頭。妳叫什麼名字?」

  「布蘿頓.柯萊。夫人。」

  「好極了,布蘿頓,去拿妳的箱子吧。我要外出午餐了。廚娘會告訴妳東西放在哪裡。」

  「謝謝妳,夫人。」

  杜本絲走了出來,沒看到那個漂亮的安妮。在樓下大廳裡,看門人已叫亞爾勃到後面去了。杜本絲走出去,看也沒看他一眼。

  冒險已經開始了。不過,她已沒有早上時那樣的興高采烈。她想,如果這個不為人知的珍妮.芬恩落在凡德美的手裡,她可能已遭遇到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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