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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奴兒》第6章
第五章

  「嗯!」阿犁倒抽一口氣,雙目圓瞪。

  賀三郎毫無技巧可言,只會含住他的唇吸吮啃咬。阿犁被親得喘不過氣來,他全身繃緊,雙手成拳地抵在賀三郎胸前。

  賀三郎邊吻著他,腳步不穩地往自己的床走去。兩人搖晃著倒在床上,阿犁終於偷得一點喘息的機會。

  「三郎……住手!」他推著正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少年,不安地喊道:「你不要這樣……你要幹什麼……」

  賀三郎充耳不聞,他緊緊壓著阿犁的身子,拉扯著彼此的衣服。阿犁的下身被他抵住磨蹭,居然也開始熱了起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減少,賀三郎火燙的分身更是直接頂在他大腿內側裡,他越加慌亂地抵抗,低喊著:「別這樣……我們不能做這種事……不要……」

  「別吵!」他越是扭動越是讓賀三郎的慾望燃燒得更加炙熱,他失去耐性地堵住他的嘴——以自己的唇。

  「嗯……嗯……」阿犁漸漸迷失在他霸道的親吻裡,雙手從奮力抵抗不知不覺地變成了酥軟無力地搭在他肩膀上。

  當他稍微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剝得精光,再看看賀三郎,也是全身赤條條的。

  阿犁捂著眼睛,不敢去看他那昂挺的下體。賀三郎著迷地看著他的身體,阿犁的胎記全部集中在右臉和脖子上,他的身體出入意料地潔白無瑕,皮膚光滑嬌嫩,摸上去猶如一具有生命的上等瓷器。

  兩人都毫無歡愛經驗,賀三郎唯一的知識就是來源於夥伴們平時的玩笑話以及方才的春宮圖和偷窺,他學著喬公子那樣,俯身含住阿犁的分身。

  「哇!」阿犁像被雷電擊中一般蹦了一下,他又羞又急,使勁推著對方的頭,賀三郎吸住那小小嫩嫩的男根,笨拙地上下套弄起來。

  「不要……啊……很髒啊……不要……」阿犁急得流出眼淚來,話語因慾望被吸住而斷斷續續。

  賀三郎含糊地道:「不髒啊……阿犁你好香……」

  「嗚……」阿犁雙手擋著臉,自己的陽具被最熟悉的人含在口中,那種難為情的感覺讓他無法面對。

  賀三郎繼續舔著阿犁的下體,從挺立的男根到兩顆黝黑的球兒,再來到那緊閉的幽穴,他搓弄著自己漲得難受的凶器,著急得想立即刺進去。

  可是,這麼小的洞,能進去嗎……他試探地用手摳進去,阿犁又「唉」地低叫了一聲,聽得他慾火高漲。

  他拔出手指,不顧三七二十一地挺起腰板,一手扳開他的大腿,一手握起火熱的堅硬就頂進去。

  未經人事的小穴被強行撐開,阿犁痛得差點尖叫起來。賀三郎也不比他舒服到哪裡,那緊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幾乎把他的分身夾斷。

  「嗯……嗚……」阿犁原本挺立的慾望也因為痛楚而軟掉,他用力抱住對方的背,全身繃緊,這樣使得進入的過程更加困難,賀三郎使勁頂了好久也只能進入一小半。

  「好難受……」賀三郎低叫,這種又麻又熱又疼痛的感覺實在折磨人,久攻不下也讓他力氣盡失。

  為什麼那個喬公子一下子就能插進去了?難不成自己就是比他無能?

  他不相信!賀三郎化氣憤為力量,掐住阿犁的小臀猛力一頂——啵……巨大的肉莖終於整根沒人,兩人都因這感覺而低呼出聲。

  阿犁感到後穴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接著是一種被充實的滿足感,下半身熱得快要融化,肚子裡好像被點燃了一把火似的,燒得他全身酥麻。

  賀三郎低喘著,滿腦子只有一種感覺一一好舒服,太舒服了……原來陽具被滾燙的肉體緊緊包裹住是這麼美妙的事,源源不絕的快感從分身的前端傳來,又燙又麻,舒服得讓他打顫。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作的,兩人緊抱著扭動起來,阿犁的火熱重新抬頭,硬挺地抵在賀三郎結實的小腹上。他淚眼朦朧地與賀三郎親吻著,一隻手無意識地套弄著自己發燙的陽具,賀三郎扭動著有力的臀,在他體內奮力衝刺,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慾望推向更深更熱的地方。

  粗大的硬物將嬌嫩的玉穴摩擦得通紅腫脹,幾絲乳白的愛液從縫隙中滲出,結合的部位發出咕唧咕唧的淫褻聲響。

  快了……快出來了……分身漲到最大極限,他粗喘著,再做了一陣猛烈的抽送。在沖上最高峰的一瞬間,賀三郎眼前一片金光閃閃,感覺自己整個人飄了起來。

  蟋蟀在屋外鳴唱,月光透過狹小的窗縫,投射進昏暗的室內。

  阿犁睜開酸澀的眼,茫然地望著眼前的黑暗。枕在他胸前的人均勻平緩地呼吸著,他輕輕撫摸著對方的汗濕的長發,就著微弱的光線,看著他剛毅的俊臉。

  兩人赤裸著,緊緊抱在一起。阿犁不知道自己睡多久了,只知道賀三郎在自己體內射了至少四次,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

  身體感覺粘乎乎地,特別是大腿之間的部位。他很想去沐浴,奈何身子被賀三郎壓得嚴實,加上歡愛過後,全身痠痛得讓爬也爬不起來。

  「唉……」阿犁輕嘆,此刻醒來,更讓他確切地感受到,剛才發生的一切並非夢境。

  為什麼會這樣……賀三郎為什麼會對他做這種事……更讓他難堪的是,自己除了一開始的反抗,接下來卻變成了積極的回應,他太恬不知恥了!他比賀三郎年長,理應知道這種事是不該發生的,他卻……

  自己與三郎現在是變成什麼關係了?他們日後該如何相處?

  懷裡的人低吟著,阿犁回過神來。

  「阿犁……」賀三郎沙啞的聲音裡還帶著少年的青澀,阿犁摟著他,輕道:

  「什麼事……?」

  賀三郎撐起上半身,下腹以下與他緊貼在一起,他原本軟巴巴的陽具頂進阿犁的大腿之間,又磨蹭了起來。

  「三郎!」阿犁害羞地低叫,他居然又硬了!明明已經做了四次了,這傢伙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精力!

  「我還想要……」賀三郎說完,不由分說地吻住他,兩手撐開他的大腿。

  「嗯……不要……三郎……不要啊……嗯……」

  喊著「不要」的聲音逐漸被陣陣叫人面紅的呻吟聲取代,床板再次咯吱咯吱搖晃起來……窗外,彎彎的月兒羞澀地躲進雲層後面,夜蟲繼續歡快地鳴唱著。

  數十名弟子排成整齊的方列,手持長棍舞動著,場上不時響起「喝喝喝!」的雄威吶喊聲,棍棒揮舞的風聲也格外整齊。

  鐘權雙手交叉在身後,緩步走來,如鷹鷲般的雙眼緊盯著弟子們,分別負責教導棍術和劍術的兩名師父見他來了,都恭敬地抱拳請安。

  「舵主,怎麼有空過來?」

  「嗯,過來看看你們練得怎樣。」鐘權瞟著前排的幾個弟子,低聲對兩個師父道:「我有事情跟你們商量。」

  教棍術的江師父點頭,他高聲向弟子們道:「大家先休息片刻,待會再繼續——」

  弟子們紛紛停下動作,擦汗的擦汗,納涼的納涼。鐘權三人隨後往一旁的棚屋走去。賀三郎用汗巾抹了一把汗,站著站著,覺得喉嚨乾渴,急需喝水。

  「你們誰帶了茶水?」他問著一旁的同伴們。

  「沒帶啊,茶水在棚屋那邊。」

  一名弟子也道:「我也口渴了,去喝水好不好?」

  「還是不要吧?舵主他們在那邊,可能有要事商量。」

  「但是口渴得難受啊……」

  「派一個人去拿不就行了?」

  「誰去啊?你嗎?」

  「你別開玩笑了……」那弟子把眼光對準賀三郎,討好地笑道:「三郎,你去拿吧。」

  「我?」賀三郎愣然。

  「對啊,師父最寵你了,你去的話一定不會挨罵。」其他人也附和:「三郎,由你去最合適了。」

  賀三郎推拒不了,只好點點頭,獨自往棚屋走去。剛走到門邊,就聽裡面傳來江師父的聲音:「舵主,為什麼不讓三郎去?他參加的話,冠軍位置十拿九穩。」

  賀三郎冷不防聽到自己的名字,腳步頓時剎住。他們在說我嗎?他心中困惑。屏息聽著。又聽另一位王師父道:「是啊,今年他已經進步了許多,我想出戰應該沒問題吧?」

  賀三郎知道他們說什麼了,獨扇門每年都要舉辦一次比武大會,屆時分舵和總舵都會派代表參加。比賽地點就設在獨扇門的總舵,也就是幫主夏侯譽的府第內,這可是在幫中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賀三郎一年前就有足夠的實力代表出賽,但當時鐘權說他火候未夠不讓他參加,賀三郎滿以為今年自己必定能出戰了,但看來並非如此……

  「不行,不能讓那小子在幫主面前出風頭。」鐘權冷冷的聲音傳來。

  「舵主?」

  「賀三郎這小子不是安分的人,要是讓他出頭了,總有一天把我們踩在腳下。」

  「舵主所言甚是,三郎他確實天資聰穎,而且很有野心……」

  「但除了他,目前分舵裡沒有能奪冠的人了……」

  「能否奪冠不重要,反正只是例行節目,是輸是贏都影響不了咱們。」

  「舵主,那您的意思是……」

  「現在少幫主也開始懂事了,知道要培養自己的親信,不能讓賀三郎被他招攬過去。」

  「幫主說得對,要是三郎奪得比武冠軍,勢必會引起幫主和少幫主的關注……」

  「嗯,這顆棋子我們必須好好把握,而且要壓制他的風頭。」鐘權陰險地說著:「就憑他,也想爬到我頭上?哼,等下輩子吧。」

  「舵主所言甚是……」

  賀三郎一聲不響地輕輕退下。回到休息的地方,大家問起茶水,他含糊地應道:「那邊也沒有茶。」

  聽了鐘權的一番話之後,賀三郎一整天都陰沉著臉色。他感到無比的氣憤與壓抑,今天聽到的話聯繫起上回幫主來出席宴會的事,很顯然鐘權一直在處心積慮地打壓地。當初要不是自己救了他,鐘權早就死在山上了!對方現在不但不回報,還處處壓制他,實在可惡至極!

  鐘權不就是忌諱他的能力嗎?他確實想往上爬,不然他幹嘛這麼辛苦地習武練功?幹嘛要為鐘權出生人死?

  這可恨的老頭,利用他又不想他有所作為,他不會讓他得逞的!賀三郎眼裡冒起憤怒的火苗,咬牙切齒地想著。

  「三郎?你又怎麼了?」阿犁捧著飯菜,一進屋就看到他這張想殺人般的可怕面孔。

  「沒事。」賀三郎將心頭的怒火壓下,拿起茶水一飲而盡。

  阿犁悄悄看著他輪廓優美的側臉,與賀三郎發生關係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他到現在也無法明白,為何俊美的賀三郎會看上他這麼一個醜陋的男人……

  這段時間裡,賀三郎每晚都抱著他渴求,他一次次淪陷在對方的熱情中,變得不可自拔。兩人已經沒辦法再回到當初的純潔關係了,在阿犁心目中,已經把自己當成是賀三郎的人。他不知道他們現在這種關係算什麼,但他知道,他這輩子再也沒辦法離開對方了……

  阿犁心裡想著兒女情長,賀三郎卻滿懷著無法實現的壯志。他絕對不甘心就這麼被鐘權利用,既然現在已經知道對方有心打壓自己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繼續為那種死老頭賣命!

  「三郎,今天的萊是你最喜歡吃的梅菜扣肉,多吃點吧。」阿犁不知道他複雜的心思,逕自溫柔地給他夾萊。

  賀三郎「嗯」了一聲,心不在焉地吃下。

  接連幾天,賀三郎都異常沉默。與他朝夕相對的阿犁自然發現了他的異常,但在對方沒有表明之前,他也不好過問。

  這天,是出發去總舵參加比武大賽的日子,鐘權一大早便領著四名精心挑選出來的弟子,在分舵全體成員的歡送下風光得意地駕馬出門。賀三郎混在人群中,憤恨地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忿地想著,原本他也該是被歡送的一員……

  人群散去後,賀三郎心情壓抑地走到大街上。

  他漫無目的地在人聲鼎沸的街道上閒逛著,各式各樣的行人在身旁走過,他卻感覺自己走進一個寂靜的迷宮中。

  這裡沒有希望,也沒有出路,他不想再待在這兒了,可不待這兒,他又能上哪去?他又要回去哪個窮苦的山村嗎?多年以來付出的艱辛就要白白浪費掉嗎?

  賀三郎想著想著,不知不覺走到一家茶館前,小二招呼著:「客官,裡面請,進來嘗嘗咱們的招牌糕點吧。」

  賀三郎提不起精神地走進去,他聽小二的推薦點了一份,坐在窗前望著外面繼續發呆。賀三郎不甚在意地夾起一顆芋頭糕吃著,心想味道還不夠阿犁做的小點心美味。這時,外面忽然傳來騷亂聲。

  「快逃快逃,」

  「呀!」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爆發出慘叫聲,大家爭相躲避,賀三郎探身看去。

  三名滿臉凶狠的大漢正在街道上橫衝直撞,他們手上都有刀劍,一看就知道是強盜之類的人物。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盜賊公然出現?不過更叫人吃驚的事還在後頭,一名少年追逐在這群大盜身後,他手中射出兩枚三菱鏢,當場將跑在最後面的兩名大盜擊倒。

  賀三郎盯著那名一身青衣的少年,以及混亂一片的街道,心中浮現出似曾相識的感覺。

  剩下的一名盜賊見少年出招凌厲,拚命往人多的地方逃,妄想利用人群來掩護自己。那少年拔出長劍,緊追上去。

  這時,跟在少年後面的男子喝道:「鎧之!別誤傷平民。」

  賀三郎一看那男人,頓時想起他們的身份來——

  那少年聽了,趕緊喊道:「大家請退開!」

  人們連滾帶爬地躲避著,那盜賊急中生智,抓住一名買菜的婦人,將刀口抵在她頸上,怒喝:「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呀——」那婦人慘叫著,嚇得差點昏死過去。

  他有人質在手,那少年果然不敢靠近了,那盜賊拖著婦人往後退,一路上大聲吆喝著:「誰也不許過來!不然我要她死!」

  「拿弱質女流當人質,你還算什麼男人!」少年怒罵。

  「臭小子!再吵你爺爺我就立即殺了她!」

  那大盜正揮舞著刀叫囂著,一條人影如閃電般飛來,一腳踢中他的頭顱。那大盜慘叫著撞倒一邊的小攤,被劫持的婦女跌坐在另一邊。

  青衣少年看準時機,飛身上去擒住那盜賊。他抬頭看著那名出手相助的俊美男孩,淡淡說了聲:「多謝。」

  「不客氣。」賀三郎答道。♂雨閣♂[ylbllz.forum.xilu.com]

  一群汪洋大盜就此落網,青衣少年將三名盜賊捆綁好,送往官府,與他一同前來的男子向受驚的人們道歉後,也隨即要離開。

  「請等等!」賀三郎追上他的腳步。

  男人轉過身來,對他露出親切的笑容:「小兄弟,請問有何貴幹?」

  「敢問前輩,您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安前輩嗎?」

  安長均微微一怔,隨即笑了:「正是在下。」

  賀三郎驚喜交加,當即單膝跪下,激動地說:「想不到我還能再次見到安前輩!晚輩姓賀名三郎,我一直都非常敬佩安盟主您的!」

  安長均連忙扶著他起來,笑道:「三郎言重了,你以前見過我?」

  「是的,三年前,晚輩在一個叫烏核鎮的地方有幸看到安前輩與您的徒弟,當時你們與幾個江湖人發生衝突,引來不少入圍觀,晚輩當時就在人群裡……」

  「三年前……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安長均憨厚地笑了,完全沒有當盟主的架子,他語帶抱歉地說:「當時一定給大家帶來不少困擾了吧?實在抱歉……」

  「不是的。」賀三郎連忙搖頭。「能看到大名鼎鼎的安盟主,是我們的榮幸。」

  「三郎,你真是太客氣了……」

  賀三郎抓緊時機示好,又道:「安盟主,晚輩聽說過您不少事蹟,聽聞安盟主不但武藝高強,且宅心仁厚,胸懷寬廣,是真正的俠義之士。」

  「哈哈哈……我哪有大家說得那麼好,只是江湖上的朋友給面子而已?」安長均被他這麼猛誇獎,居然有點難為情起來。

  「安盟主,晚輩想求您一件事!」賀三郎急切地道,從看到安長均出現後,他就想到一個主意了。

  「哦?什麼事?」

  「請前輩收我為徒吧!」賀三郎雙膝跪下。

  推開木門,滿室飯香撲鼻而來。

  「三郎,回來啦?」正在盛湯水的阿犁抬頭,衝他親切地一笑。

  「嗯……」賀三郎扯出一個敷衍的笑容,拉過凳子坐下。阿犁將湯水擱在他跟前,眉飛色舞地說著:「今天大娘們告訴我一個燉湯的作法,挺簡單的,我就試著做了,你嘗嘗味道如何。」

  賀三郎喝了一口,應付地說了句「不錯」。他看著阿犁滿心歡喜的樣子,輕道:「你好像跟這兒的人挺處得來的……」

  「嗯,除了一些年輕人會害怕我以外,其他的大叔跟大娘們都對我很好。」阿犁羞赧一笑,「剛來的時候我還怕自己會不習慣,可是現在已經沒問題了,我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在這兒生活下去的……」

  賀三郎看著他的嘴巴開開合合,卻完全聽不進他的話,他的思緒飄回一個時辰之前————

  「你為何想當我的徒弟?」安長均問著忽然下跪的賀三郎。

  「安盟主,實不相瞞,晚輩是獨扇門的弟子。」賀三郎扯謊道:「三年前,我出於好心救了獨扇門的鐘舵主,因此知道了他們幫派中的一些秘密,他就逼我加入他們,不然就要取我性命,我當時也不知道獨扇門是這麼邪惡的門派,於是半推半就之下就加入了……」

  賀三郎的話真假摻半,加上他年紀小,安長均沒料到他會如此有心計,對他所說的深信不疑。

  「這麼說來,你現在覺得後悔了?」

  「是啊。」賀三郎點頭如搗蒜,他知道安長均心腸好,只要將自己說成是受害者。一定能得到他的憐憫,為了達到目的,他不惜代價地編著謊言:「晚輩現在學有所成了,獨扇門的人就開始逼我當殺手,我實在不想違背良心去幹這種事,所以決定脫離他們……可是我知道他們太多事情了,他們不會輕易放我走的……」

  賀三郎演說並用,一手捂著雙眼,一副快哭起來的樣子。安長均勸道:「你先別難過,慢慢說。」

  「我想過了,要脫離獨扇門只能採取私自逃離這一個辦法,我想逃去一個遠離他們勢力的地方,改名換姓,重新生活……可是天大地大,我又能躲到哪裡去……」賀三郎用渴求的目光看著他,哀聲道:「現在能幫我的只有安盟主您了,求求您收我為徒,帶我走吧!」

  賀三郎說完,又給他磕了幾個頭,安長均扶著他。

  「你先起來吧……」

  「不!安盟主。如果您不幫我,我就長跪不起!」賀三郎使出死纏爛打這招。安長均雖行走江湖多年,但性情淳樸,很少去懷疑別人有什麼不軌意圖,要不是他運氣好武功高,現在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虧了。

  安長均這輩子最不能拒絕別人的哀求,而今聽賀三郎說了這麼多,他也有點心軟了,不過他還是要堅持一點立場。

  「三郎,你先起來,我有一些事情必須跟你說。」

  賀三郎聽他的口氣,知道自己有希望了,他忙站起來。安長均悠悠道:「我不是個出色的師父,這麼多年以來也只收了鎧之一個弟子,武林盟主雖然是一個很響亮的名號,但我過得沒有外人想的那麼逍遙……做我的徒弟,要奔波勞碌、四處漂泊、無處為家,不但享受不了榮華富貴,還要處處擔驚受怕……」

  他盯著賀三郎的雙眼,問道:「這樣子,你還是想當我的徒弟嗎?」

  賀三郎當然知道,幸福不是唾手可得的,只要是有收穫的,他願意付出!跟在受人稱道的武林盟主身邊,怎麼也比待在永遠無法出頭的獨扇門強!受苦受累只是暫時的,等他在江湖中混出名頭來,還怕沒有榮華富貴嗎?

  他堅持道:「我想當您的徒弟!無論是什麼艱難困苦我都不怕!」

  「有志氣。」安長均點頭,「這樣吧,你再回去考慮一下,如果你真的想當我弟子,明天的卯時,帶上行裝,到城外的河邊等我。」

  「是!」賀三郎喜上眉梢地答道:「我一定會準時去的!」

  「嗯,對了,這件事,最好不要跟他人提起。」安長均不忘叮囑道。

  「這是一定的!」

  賀三郎把思緒拉回來,別有深意地盯著正在開心吃著飯的阿犁。

  這回,他是不可能帶上阿犁一起走的了……他在心裡盤算著。

  阿犁這人笨頭笨腦的,心腸又軟,有他在,自己對安長均撒的謊就不好隱瞞了;再且,阿犁一點武功也不會,長得又怪模怪樣,自己跟著安長均可是要到處飄泊的,阿犁無疑只會拖累他;還有就是,安長均不見得會樂意再多一個人,自己可是百般哀求才讓他答應帶自己走的,要是再加一個阿犁,說不定會讓對方改變主意,到時候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既然阿犁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那麼讓他留在這裡,不就省卻一切麻煩了嗎?

  雖然有一點不忍心,不過大丈夫辦事就是要干脆利落,拋去阿犁這個包袱,自己就能有大好前途。不把握這次機會,自己就永遠無法翻身了!賀三郎不再唸過往的情分,狠心地想著。

  「三郎?怎麼不吃?」阿犁不知道他心裡的險惡想法,擔心地看著他手裡一口也沒動過的飯。

  「哦,沒事。」賀三郎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心裡想著:阿犁,對不起了,為了我的前程,我必須離開你,如果哪天我飛黃騰達了,說不定我會回來找你……不過這一切都是將來的事。

  吃過飯後,阿犁低頭收拾碗筷,賀三郎望著他纖弱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絲不捨。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個背對著自己收拾桌子的身影,今天一別,兩人不知道會分離多久……他驀地撲上去,抱住阿犁瘦削的身子。

  阿犁渾身一顫,羞澀中帶著慌張地側過頭。「三郎?」

  賀三郎什麼也不說,低頭吻住他的唇,抱著他往床上倒去……

  這一夜的賀三郎似乎跟以往有點不一樣,無論是撫摸著他的動作,或是進入時的力度,都透露著強烈的渴求,彷彿要將熱情在這一夜全部傾瀉一般。

  當阿犁睜開酸澀的雙眼後,身旁的床位已經空空如也。幾件衣服散落在地上,衣櫃的門被打開了,阿犁茫然地望著一室的光亮,一股失落的感覺湧上心頭。

  「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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