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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奴兒》第5章
 第四章

  濃郁的香氣從砂鍋內逸出,在廚房裡飄散開來,足以讓大家流下一地的口水。

  「阿犁,可以上碟了嗎?」一名大娘迫不及待地捧著白碟子,問著灶台前的少年。

  「還不行,還要放進陶罐裡,用蒸籠蒸透。」阿犁側過頭道,半邊臉掩蓋在長長的發絲下。

  「哎喲,還要等這麼久?」

  另外一名粗壯的漢子從門外進來,高聲嚷著:「快點上下一個菜!客人們都等著呢!」

  廚娘們都催促著阿犁:「阿犁,快點快點!」

  「那……先上蟹黃粥吧,應該可以了。」

  「好好……」大家又忙碌了起來。

  阿犁將砂鍋中的東坡肉取出,放進陶罐內,以桃花紙密封,上籠,開始蒸。完成這個菜就結束了……他捶了捶肩膀,失神地望著門外茂盛的梧桐樹。

  宴會廳那邊的喧鬧聲飄來,隱隱約約地,還能聽到絲竹聲與簫聲。

  一名大娘湊過來,見他望著外面發呆,笑道:「阿犁,又在擔心弟弟了?」

  「呃……」阿犁回過神來,臉上閃過羞赧之色。「嗯……這是他第一次在客人面前表演,我怕他會出差錯。」

  「別擔心,三郎劍法精湛,一定會表現得很好的。」

  「說的也是……」阿犁輕笑,終於把眼光收回。

  宴會廳內,一群穿著整齊黑底描銀絲長袍的少年正隨著鼓樂聲,舞動著手中長劍。為首的少年年若十五,英氣逼人,長得尤為俊俏。他身形精壯,手腳修長,出劍渾厚有力,動作帥氣且利落,女賓們如痴如醉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一曲方罷,舞劍的少年們在客人們的掌聲中,向四周躬身謝禮,便陸續退出廳外,把場地讓給隨後進場的舞孃。

  為首的少年走到門邊,躊躇地轉頭看向首席。坐在席上的一名男子只顧著喝酒談天,絲毫沒有注意到他,他只好皺皺眉,跟著同伴離開。

  一名站在門外不遠處的矮胖男人向少年們招手:「都過來都過來……到帳房簽字領錢去。」

  大夥聚攏過去,跟著那胖男人來到帳房裡。一個個領下方才表演的報酬,並簽上姓名,有的不會寫字的男孩就以蓋手指印代替。

  為首的那名最為俊帥的少年執筆在本子上寫下「賀三郎」三個工整的字,管理帳簿的清秀小男僕接過他的筆,把一袋錢交給他。

  「謝謝。」賀三郎輕道。

  「不客氣。」

  賀三郎拋著手中的錢袋,信步往僕人居住的院子走去。途中,一名梳著兩團髮髻的小丫環跑了過來。

  「三郎……這個給你……」長著一張可愛小圓臉的丫環滿臉羞澀地拿兒一個包袱。

  「謝謝。」賀三郎淡淡一笑,習以為常地接下。

  「這是我家鄉的土產菜乾,拿來燉湯,很好吃的。」小丫環介紹道。

  「嗯,謝謝你哦,我哥一定會很高興的。」賀三郎擺擺手與她告別。

  「再見。」

  「再見……」小丫環滿臉通紅地看著他離開。

  賀三郎回到房間裡,阿犁已經擺好飯菜。見他回來了,笑著喚道:「回來啦?把衣服換了就來吃飯吧。」

  「哦。」賀三郎把裝著菜乾的包袱放在桌上。

  「又有人送你東西了?」阿犁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得輕嘆起來。「每次都這樣……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她們自己要送給我,我有什麼辦法?」賀三郎滿不在乎地說,順手把錢袋也交給他。「幫我收好吧。」

  阿犁點點頭,把錢袋放進櫃子裡鎖好,柔柔地問:

  「今天的表演順利嗎?」

  「嗯,非常順利,客人們都很喜歡。」賀三郎換好衣服出來,獻寶地說:「我們表演完之後,連幫主跟少幫主都鼓掌了。」

  「哦……聽說幫主一家子都來了?」阿犁一邊為他盛飯一邊問。

  「是啊,今天是分舵建立兩週年的日子嘛。」賀三郎扒著飯道,他三年前加入獨扇門,跟在鐘權身邊一邊習武一邊打拚,經過一年多的努力,獨扇門終於奪得慶州的地盤,賀三郎也成為幫中年少一代中數一數二的好手。

  這段日子裡,阿犁也是跟他寸步不離,由於烹飪了得,阿犁成了幫裡的廚師,生活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那位幫主,是個怎樣的人?」阿犁邊吃邊好奇地問。

  「很年輕,大概三十來歲吧,對了,少幫主年紀比我還小,可能小我三歲。」

  「嗯,將來那位少幫主就會掌管獨扇門了吧……到時候你也能成為正式的獨扇門成員,為他效力了。」

  賀三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滿臉深思的表情。他緩緩放下飯碗。阿犁見他神色有異,不解地問:「三郎?怎麼了?」

  「我想起一些事情……」

  「什麼事?」

  賀三郎微帶怨懟地道:「之前我們去突擊松鶴門的人,我立了不少功,鐘舵主當時說要等主來的時候介紹我給幫主認識,可是今天我表演完之後,他什麼表示也沒有……」

  「或許是他忘記了吧?」

  「大概吧……不過幫主今天就走了,恐怕鐘舵主也找不到別的機會介紹我了。」賀三郎在意地說。

  阿犁知道賀三郎一直努力練武,為的就是能得到鐘權與幫主的賞析,讓他爬到更高的位置,雖然賀三郎很有志氣,可是以阿犁甘於平淡的個性來說,他無法體會對方的心情。他只好安慰道:「不要緊啊,你還這麼年輕,將來出頭的機會多得是,幫主早晚會認識你的,不必急在一時。」

  「嗯,你說得對。」聽了他的話,賀三郎重燃鬥志,捧起飯碗又吃了起來。

  果然還是個孩子……阿犁寵溺地笑了笑,給他碗裡夾肉。

  「夠了,別一直給我,你自己吃啊。」賀三郎邊咀嚼邊口齒不清地說。

  「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

  「我已經壯得跟牛一樣了,倒是你,瘦得像小猴子似的,你才要多吃一點。」賀三郎反把幾塊肉塞他碗裡。

  阿犁低笑:「我已經快二十歲了,再吃也長不了多少個頭,吃來也是浪費。」

  「不長個頭就長點肉嘛……」賀三郎笑道:「你來了這裡之後,臉色好了不少,比以前那副飢民模樣好看多了。」

  阿犁臉蛋微紅,輕聲道:「還不是跟以前一樣醜……」

  「丑什麼啊?看久了一樣順眼。」賀三郎大口吃著飯,阿犁悄悄偷看他日益成熟的俊美臉蛋,賀三郎已經十五歲,算是個小大人了。外頭一些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兒,在他這個年紀早就開始納妾了,更有已經成親的。

  阿犁知道,府內的小丫環們都很喜歡賀三郎,不過賀三郎自己似乎完全投有這層想法,人家送他禮物、跟他示好,他照單全收,可從來不會回報別人。

  阿犁從小就知道自己樣貌醜,因此一直不敢冀望自己會有娶妻的那天,他是已經打定主意要孤獨一生的了……不過,三郎跟他不一樣,三郎頭腦聰明,將來一定能大有作為。到了一定時候,他就必須娶妻成親……想到這裡,阿犁不禁心頭酸酸澀澀的。

  到了賀三郎成家的那一天,也是自己與他分離的時候了,儘管賀三郎一直說「永遠不跟他分開」,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有哪個姑娘願意跟他這麼一個醜人一起生活?府內的丫環們每次遇見他都躲得遠遠的,一些年紀小的姑娘還被他嚇哭過。

  有他這個負累在,賀三郎就別想能找到好姑娘。

  賀三郎見他完全停了筷,一口飯都沒吃過,不禁問道:「怎麼輪到你不吃了?在想什麼?」

  「沒有……」阿犁趕緊衝他一笑,把心裡的陰暗心情壓抑下去。

  他安慰著自己,如果真的到了賀三郎要找妻子的那一天,自己就離開吧,頂多是回去碧蟬村,繼續過孤獨的生活罷了……

  烈日當空,湛藍的天幕上找不到半片雲朵。每日一次的集訓完畢後,弟子們終於得以離開酷熱的校場,各自找地方躲避毒辣的陽光。

  賀三郎一邊擦汗,一邊走進陰涼的棚屋裡。這裡是專供獨扇門弟子喝水休息的地方,不少人一解散就往這裡跑。

  此時,五六名年輕弟子正聚成一團,似乎在看一樣什麼東西,人堆裡不時發出低低的笑聲。

  「你們在幹什麼?」賀三郎喝著茶,好奇地湊過去。

  「快來看,好東西啊……」一名弟子把他的頭拉下去,只見一名少年手裡在攤開著一本書,一邊是文字,一邊是插圖。

  賀三郎一看那圖,口中的茶水差點噴出來——兩名男女正赤身裸體地媾和在一起,結合的部位畫得詳細又逼真,相信任何一個正常年輕人看了都會血脈賁張。

  「這……這什麼……」賀三郎結巴著問,他這年紀的男孩,對這些事也有一點朦朧的認識,平常同伴們也會拿色情的話題開開玩笑,不過這樣清楚地看到活色生香的春宮圖還是頭一遭。

  「《燈草和尚》哩,很棒啊……」一名男孩抽空回答他,賀三郎吞了吞口水,不禁又湊近幾分細看。

  那少年又翻了幾頁,下面一張插圖,是一個女人跪在一名男子跟前含住他的分身,大家看了又是發出陣陣驚嘆。

  「快點,還有沒有?」大家催促著那名拿書的少年,賀三郎只是看了兩幅圖就已經面紅耳赤,胯下更是起了反應。他不敢再待下去,慌忙抽身出來,逃也似的跑出棚屋。

  賀三郎捂著劇烈跳動的胸膛,一口氣奔回院子裡。

  他跑到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上來,雙手掬起冰涼的井水就往臉上潑,努力想把自己體內的火苗澆滅。

  「呼……」賀三郎喘著氣,甩去臉上的水珠,臉蛋是冷靜了不少,不過胯間的火熱沒這麼容易消退。他乾脆舉起桶,把水倒頭澆下。

  嘩啦……涼水潑了一身,終於感覺涼快了下來。

  「三郎?」身後傳來阿犁的驚呼。

  賀三郎心慌地轉頭,見阿犁正拿著一個畚箕向他走來。阿犁穿著素白的薄衫,嬌弱的身形在布料下忽隱忽現。儘管露出的臉蛋上還是印著幾點灰斑,但在陽光下看去似乎淡化了不少,阿犁的臉雪白雪白地,呈現出以往所沒有的美態。

  賀三郎看著他向自己走來,不知為何,胸口再度狂跳起來。

  「你怎麼了?」阿犁吃驚地看著他渾身濕漉漉的樣子。

  「沒……沒有……」賀三郎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天氣很熱,我想解解暑而已……」

  「那你也先把衣服脫掉啊,你看,都弄濕了。」阿犁一邊責怪著,一邊給他擰乾衣擺上的水。

  賀三郎聞著他身上飄來的淡淡香氣,渾身火熱。

  「你……你身上怎麼有香味……」他口氣不穩地問。

  「香味?」阿犁嗅了嗅,恍然大悟地道:「哦,我剛才在曬茉莉花的花瓣,準備拿來當配料用的,大概是不小心沾惹上了……」

  賀三郎不由自主地湊近他的頭頂,深吸一口氣,阿犁頭髮上的花香讓他心神一蕩。對方小巧的頭顱就在自己唇下,只要輕輕低首就能吻住他的額頭……賀三郎無意識地向他低下頭去。

  「三郎?」阿犁發現他靠得很近,困惑地抬起頭來。

  賀三郎接觸到他的眼神,頓時驚悟。他……他剛才想幹什麼?賀三郎惶恐地往後跳開一步。

  「怎麼了?」阿犁見他神色不定,又踏前一步。

  「沒事!我沒事!」賀三郎心虛地吼完,轉身逃離。

  「三郎——」

  「賀三郎拔腿狂奔,敏捷地跳到圍牆上,又飛身躍上屋頂,接著蹦到樹枝上。他順著樹枝,從這個院子跳到另一個院子。

  「該死的……我到底怎麼了……」他抱著頭蹲在樹上,懊惱地咒罵著自己。

  他居然對阿犁起了邪念!他居然想親他想抱他!賀三郎驚惶地發現這個事實。只是看了兩幅春宮圖而已,就讓自己失控至此,還把壞主意打到阿犁頭上,他實在太沒用了!

  阿犁不但是男的,還是你最重要的人,而且對方年紀還比你大,長得更是一點也不好看,你再怎麼衝動也不該對他動歪念吧!你這噁心的混球!賀三郎不斷罵自己。

  不過……他失神地想著,如果阿犁臉上沒有那些可怕的斑點的話,他其實長得挺不錯的……阿犁的皮膚白嫩,五官也秀氣,頭髮又黑又軟,身材嬌小可愛,抱起來應該挺舒服的吧……賀三郎想到一半,又猛然驚醒。你這白痴!你在想什麼!他使勁扇自己耳光。

  賀三郎蹲在樹上,不敢回去面對阿犁。他方才的行動如此詭異,要是被他追問起來,自己該怎麼糊弄過去?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

  他在樹上一待就是老半天,四周逐漸陰暗下去,眼看快到吃飯時間,膳房那邊飄來食物的香氣。阿犁現在應該還在廚房做飯吧?賀三郎琢磨著。

  賀三郎正想著自己是否該回去了,驀地看到下面的一堵牆壁後面有兩個在互相拉扯的人影。

  那是……賀三郎拉長脖子看去。

  一名衣著光鮮的青年正扯著一個在激烈反抗的小男僕,賀三郎認得那青年,他是鐘權的客人,聽說是某位大戶人家的公子,經常來此做客。而那男僕正是負責每月發錢的僕役,好像叫「小帆」,他年紀跟賀三郎差不多,長著一雙圓圓的大眼,是相當清秀的一個孩子。

  這兩人在幹什麼?賀三郎出於好奇,輕輕地跳落在離他們最接近的一棵樹上。就聽那男僕不斷哀求道:「喬少爺,求求您不要……我爹知道的話會打死我的……」

  那喬少爺拉著他的雙手,吼道:「你不用找藉口了,我知道你變心了!我一個月沒來你就對我如此冷淡!」

  「不是的……我爹已經懷疑我們的事了……我們不能再……」小帆還沒說完,那喬公子猛然吻住他。

  賀三郎在心裡驚叫,他忙摀住嘴巴,靜觀其變。

  小帆被喬公子熱情地吮吻著,沒多久就癱軟在他懷裡。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今晚就帶你走……」那喬公子拉扯著他的衣服,下身與他摩擦起來,嘴裡喃喃道:「我們遠走高飛,我不會讓別人拆散我們的……」

  「嗯……不要……不要在這裡……」小帆壓下他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滿臉通紅地道。

  喬公子抱著他,閃進一旁的院子裡。賀三郎猜測著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他不動聲色地跟過去,躲在屋外,透過窗戶的小縫窺視著。

  喬公子把小帆放在床上,讓他躺下。小帆雙腿垂在床外,喬公子脫掉他的褲子,含住他小小的分身,陶醉地吸吮起來。

  「嗯……哦……」小帆扭著細腰呻吟,那喬公子一邊吸著他,一邊拉開自己的褲子,握住自己的分身套弄起來。

  賀三郎看得口乾唇燥,一團灼熱的火苗在腹中蔓延開來,他嚥著唾液,雙眼死盯著屋內的兩人。

  喬公子在小帆緊密的小穴外舔弄著,一手繼續握著他的分身,小帆一改剛才的羞澀,扭著臀,以帶哭腔的甜美嗓音懇求道:「快點……嗯……我忍不住了……」

  喬公子站起來,提起自己的凶器,看準人口一個挺腰頂進去。

  「哦哦……」小帆叫得既痛苦又銷魂,喬公子舒服地輕嘆著,將他的腿架在臂彎上,扭臀猛力衝刺。用的正是賀三郎方才看到的春宮圖上的招式——老漢推車。

  兩人在床沿上弄得乒乓大響,小帆欲仙欲死地叫著:「我的好哥哥……哦……你要弄死我了……哦……再進去一點……」

  賀三郎聽著他的叫聲,再看著喬公子紫黑的分身在那粉紅的菊穴中猛勢抽動,只覺胯間的慾望竟又硬了一寸,全身更是熱得快要燒起來。

  快不行了……他羞窘地跳起來,飛奔著離開。

  三菜一湯,擺在桌上,再配上香噴噴的白米飯,對於出身貧苦的人來說,是相當豐盛美好的一餐,阿犁心情愉悅地擺放著碗筷,嘴裡輕哼著小曲兒。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不必回頭就知道來者是何人。

  「三郎,你回來……」阿犁剩下的話在轉頭看到他的模樣後卡住了。賀三郎臉色潮紅,氣喘如牛,滿頭熱汗,看起來極不正常。

  「你怎麼了?」阿犁擔心地跑過去,賀三郎跨步走進屋內,動作粗魯地將門甩上。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是不是生病了?」阿犁沒留意到他不尋常的舉動,兀自用袖子給他擦拭著臉上的汗珠。

  賀三郎捉住他的手,用著火般的眼神盯著他,他的氣息噴在阿犁臉上,也是熱得發燙。

  「三郎……」阿犁後知後覺,終於察覺他不對勁了。賀三郎猛然抱住他的腰身,阿犁正要驚呼,兩片柔軟火熱的唇猝不及防地堵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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