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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暴力美學(幫夫一把罩之一)》第7章
第6章 (1)

  待上官尋回到了北臨縣,不出他所料,夏暉的猜忌就推山倒海而來。

  他的馬車都還沒進到北臨縣,已然聽說朝廷欲與人狼族議和,而且議和書傳送的速度比上官尋的馬車還快,已經出了邊境去到人狼族首領的手中,足見夏暉議和的決心有多強。

  很顯然的,這是想削瞿豪的權,讓他沒仗可打,再沒理由回邊關,只能待在京城做一個閒散將軍。

  上官尋用膝蓋都想得到,夏暉是怕他現在已掌握賺錢的方法,萬一再有軍隊支持,那推翻他們夏家的統治不啻是小菜一碟。

  可是夏暉不知道,上官尋若真的想弄垮他,多的是不需要用到軍隊的方法。

  因此當上官尋一回到北臨縣沒多久,范畢便拿來朝廷的文書,說人狼族派出王子利質作為使者,前往京城議和,北臨縣是使節團必經之地,因此夏暉要求上官尋好好招待利質等人。

  北臨縣衙之窮,在滄海國是舉國皆知的,因為這裡是北方貨運轉運點,明明該是富得流油,但縣衙卻破日不堪,已然成為滄海國的趣聞。

  現在夏暉要求北臨縣衙招待使節團,卻又沒給任何經費,是在考驗上官尋會不會動用他的私庫嗎?

  身為一個皇帝果然存著非常多的心眼,不過上官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思索半晌後,淡淡告訴范畢道:“不用管他,以前迎賓怎麼做,現在就怎麼做吧!”既然夏暉要試探,那就讓他試探,朝廷文書上只說要招待,又沒說用什麼規格,如果搞砸了,一個窮字就可以推諉過去,反正夏暉也不敢動他。

  過了約一個月的時間,利質等人終來了,十幾個人的使節團,身為人狼族王子的利質態度張、行為傲慢,聽說沿路停留的縣城,縣令們無不叫苦連天,都是歡天喜地送走這個大瘟神的。

  畢竟兩國征戰多年,這次是滄海國突然喊停要求和談,所以人狼族自然可以擺出高姿態。

  由於他們提早幾日來到北臨縣,故而沒有人在城門口迎接,這已經讓利質十分不爽,待使節團的儀仗來到縣衙門口,看到古樸老舊的建築,臉更是黑了一半。

  “要本王子住這裡?門都沒有!他們的縣也太囂張了,知道本王子要來,居然沒有在百裡外就領人來迎接,也沒有獻上禮物?”利質怒喝,“給我砸開這破門,本王子倒要看看這縣令是什麼樣子,敢不敬本王子?”

  使節團出來了兩名武士,用力往縣衙的大門踹去,或許是太用力了,加上縣衙的大門又爛到不行,輕輕一碰到就會自己打開,害得兩名武士直接滾進縣衙中。

  由於今日是縣衙的休沐日,大堂之中沒有捕快,裡頭卻站著兩名女子,她們看著門口直接滾進兩個陌生男人來,頓時傻眼。

  這兩名女子自然就是瞿影及冬梅了。

  瞿影臉色古怪地說道:“現在報官都要行五體投地的大禮嗎?”

  冬梅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這兩人穿著異族的衣服,應該是人狼族人,說不定他們族裡報官的程式就是如此呢!”

  人狼族的使者聽到這番對話,對於其中的打趣之意都是極端不悅,正要發作,但利質卻在這時候大步踏進來,還把擋在地上的兩名武士一腳踢開。

  “好美!想不到滄海國在這北方邊陲之地,還有這種姿色的美人?”他色迷迷地盯著瞿影,身旁的人立刻知道王子又起色心了。

  利質此人原就好色,在人狼族的皇宮裡,早就組了自己的後宮,有十幾名妃嬪供他取樂,來到滄海國,為了維護人狼族使者的顏面,已經禁欲很多天,現在看到姿色過人的瞿影,哪裡還忍得住?

  “算了!本王子可以饒恕北臨縣縣令大不敬之罪,但是要把這女人獻給本王子!”利質大言不慚地指著瞿影。

  “你這人腦袋壞了嗎?剛滾進縣衙裡就說想要我們縣令夫人,我還想要你的人頭呢!”冬梅不客氣的直接開罵。

  “你們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居然敢這樣跟王子說話?”利質氣炸了,他走到哪裡都備受禮遇,今日看上一個女子,本以為是手到擒來,誰知竟被說腦袋壞了!

  這次冬梅沒有開口,換瞿影憐憫地看著他。“可憐的孩子,當真是腦袋壞了,居然連你爹是誰都不知道,你要不要回去回問你娘?”

  “好啊!不過是兩個女人,居然如此嘲笑本王子!來人啊!給本王子把人帶走!”也不管這裡是哪裡,利質直接動粗了。

  人狼族的使節團,除了兩名文士,其餘都是武士,而且是戰場上的精英,聽到主子的命令,全都二話不說朝著兩女圍了上去。

  冬梅是上官尋找來保護瞿影的侍女,煮菜服侍她不行,但打人可是一級棒。一見有架可打,她迅速抓起一支用來行杖刑的板子,朝著人狼族的武士們掄了過去。

  人狼族的武功重在大開大闔的劈砍,在縣衙這麼小的地方本就施展不開,加上冬梅對敵經驗豐富,身形輕盈地小巧挪騰,很快就打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好啊!左邊再來一板子!右邊也來一板!還有後面——”瞿影看得美目放光,雙手握拳,多麼希望上去打架的是自己,她已經好久沒有打人了啊……

  要是利質知道他心中的美人在想什麼,一定大罵自己有眼無珠,把母老虎看成小綿羊,但眼下他只注意到瞿影的美貌,滿心認為反正自己人收拾一個娘兒們絕沒什麼問題,於是惡向膽邊生,朝著瞿影撲了過來。“小美人,本王子看你再如何伶牙俐齒!來,讓本王子抱一個!”

  瞿影見他居然撲向自己,渾身竟發起抖來,不過這可不是膽怯,而是興奮。

  才剛想著好想找個人打一打,這人就自己飛撲過來,不打都覺得對不起上天的美意啊!

  於是瞿影反手一掌,朝利質那張猥瑣的臉?了下去,只聽到利質慘叫一聲,整個人向旁邊飛去,在地上滾了三圈,怡恰滾到一雙腳旁——那是聽到衙門裡吵鬧不休,剛進到公堂中的上官尋。

  上官尋看著地上齜牙咧嘴的利質,又看到堂上打成一片的人,不由眉頭一皺。

  “這是……”

  瞿影連忙飄了過來,一臉無辜又害怕的樣子,好像這打人的場面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相公!他……他調戲我!”她怯怯地指著地上的利質。

  上官尋立刻沉下了臉。“你是誰?竟調戲本官的妻子?”

  這時候利質已慢慢站起身,捂著被打腫的臉,含糊地道:“哼!偶乃人囊族前來與你們滄海國議和……你們居然敢打偶……”

  上官尋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無論你是荔枝還是芒果,既然你只是個使者,來到滄海國就要守我們的律法,管你在人狼族是什麼身份,依滄海國律例,調戲七品以上官員妻子,判笞刑五百,分五天執行;至於毀壞公堂,視同渺視王法,依律當送押三年——”

  利質差點沒跳起來。“等一下!你敢關我?我爹可是人狼族的國王!”

  瞿影不懷好意地插話道:“相公,這人剛才還想不起自己的爹是誰,現在又想起來了,分明是說謊呢!”

  “好!既然此人如此不誠實,公堂之上說謊,是可處以烙刑的。”上官尋也配合地恐嚇道。

  利質傻了,堂堂人狼族王子,進了這破衙門不受重視就算了,居然還想治他的罪?這個縣令找死是吧?

  “你、你、你……好,北臨縣縣令對吧?王子記住你了!等本王子到京城,一定要向滄海國的皇帝告你一狀!到時候看你怎麼死!”

  “本官做事全按滄海國律法處置,絕無犯法違例之事。雖然你是使節,但在本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行刑之後,本官還是會依照使節的規格招待你,讓你們在北臨縣衙住一天。”

  對於他的威脅,上官尋一點也不怕,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晚來了。誰讓他的小妻子最近悶得慌,有點事讓她玩玩也好。

  “呸!鬼才要住在你們這破縣衙,我們走!”或許被嚇怕了,利質連忙叫回被冬梅慘揍的武士們,一眾人等狼狽地逃出縣衙,跳上馬車飛奔而去了。

  “相公,謝謝你救我,你剛才好英勇喔!”瞿影愛戀地看著他,雙目綻放著崇拜的光芒

  “哪有你英勇呢。”上官尋意味深長地道。

  “啊?”瞿影愣愣地望著他。

  “沒什麼。”上官尋淡淡一笑。“對了,既然那傢伙欺負你,你哥哥瞿景應該會出面替你報仇吧?”

  “呃,應該吧……”瞿影有些心虛,她的確想著晚一點找個理由出去堵利質那批人,狠狠揍上一頓。

  他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否則怎麼會這麼問呢?

  瞿影試探地回問道:“那人畢竟也是人狼族的王子,不然我叫我哥……呃,不要打了?”

  孰料,上官尋竟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微妙,“記得豐親王的親兵統領廖似嗎?只要事情不發生在我們北臨縣,隨便你哥愛怎麼打怎麼打,只要不死人就好,知道嗎?”

  “什麼?人狼族利質王子的使節團在北方山林裡遇襲,被打得遍體鱗傷,吵著不願議和,還是我們的人硬把他給勸來的?”

  在京城接到這消息的夏暉目瞪口呆,而禮部官員的下一段話,更讓他眉頭大皺。

  “而且利質王子遇襲之處,正跟豐親王的親兵統領廖似在同一個地方,可以合理猜測應該是同一幫山匪。”

  夏暉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上次廖似遭襲,因為此人無足輕重,朕還沒有太注意,現在回想起來,廖似那回是去北臨縣找上官尋的麻煩後就遇襲了吧?這次利質也是出了北臨縣才遇到山匪,朕不認為這件事情是普通的打劫那麼簡單……”

  “不過皇上,要以此事質問上官尋並不容易,畢竟那塊地方不歸北臨縣管轄,算不到上官尋頭上。統領北方的豐親王也剛入獄保審,所以那裡現在是三不管地帶,有個什麼匪徒滋事了稀鬆平常。”禮部官員提醒了一句。

  “朕明白。”所以,這算是上官尋在警告他囉?夏暉冷笑起來。“那利質王子什麼時候會到?””

  “應該就在這兩天。”禮部官員恭敬地說。

第6章 (2)

  說曹操曹操到,禦書房外突然傳來太監的稟報,說利質王子等人已經到達皇宮,就在偏殿等候,人來得這麼快,更讓夏暉心頭一陣冰涼。

  “這利質受到這麼大的委屈,還急匆匆的趕來,對朕必有所求。哼!要不是為了削瞿豪的權,朕何必主動求和?利質若想把朕當冤大頭,那是找錯人了!夏暉袍袖一揮,“召集百官前往正殿,準備迎賓。”

  於是在半個時辰後,夏暉穿著龍袍,在大殿以貴賓之禮接待了利質等人,而利質雖然囂張跋扈,卻也知道這種場合代表國家顏面,馬虎不得,便將氣壓在心裡,直到拜會的儀式及宴席過去,夏暉換上常服在偏殷招待他們時,利質才發難。

  “滄海國的皇帝陛下,我們是受邀到你們這裡來議和,但是卻受到暴徒襲擊還有官員的無禮對待,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議和的事情只好作罷!”利質十分強勢,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半邊臉都還是腫的。

  “關於使節團遇到山匪襲擊一事,朕也甚感遺憾,已經派兵上山剿匪,使節團回程時也會派大軍護送,保證不會再發生。”夏暉說得信誓旦旦,但他很清楚那批山匪的來歷很有問題,十有八九是抓不到人了。

  “本王子說的不只是山匪,還有你們北臨縣的那個縣令,居然對本王子無禮,用你們滄海國的律法威脅本王子,要將本王子等人抓起來治罪,你說這要怎麼處置?”利質得理不饒人。

  夏暉有些不忍卒睹,心過這蠢王子是怎麼得罪上官尋了?而那上官尋除了會賺錢,其他表現都平凡無奇,但到現在他都沒能真正看清他!“不知道王子是遇到了什麼事,北臨縣縣令又怎麼得罪王子了?”

  連夏暉自己都沒有發現,一般他遇到外國使者抱怨這種事,一定二話不說就先把縣令給辦了,但這次事主是上官尋,他居然沒有直接處理,而是拐彎抹角的先探問上官尋的情況。

  對於上官尋的忌憚,早已在這一句簡單的可話中表露無疑。

  利質咬牙切齒地道:“本王子在北臨縣衙看上了一名美女,身為人狼族的王子,又是使者代表,不過是想要一個女人,那北臨縣縣令居然為難本王子,甚至強安罪名在本王子身上,說本王子調戲女子!哼,本王子就偏偏要定了那個女人!滄海國的皇帝,這件事你必須拾本王子一個交代!”

  “不過是一個女人,沒有問題,朕可以答應你……等等!”夏暉眯起眼細想,利質看上的女人,是在北臨縣衙遇到的,據他所知,北臨縣衙裡只有兩個女人,一個長得普普通通,是那個婢女冬梅,另一個姿色不俗,與他後宮的妃嬪們相比都不分軒輊,卻是瞿豪的女兒,上官尋的妻子。

  “王子看上的女人,不會是瞿影吧?那是北臨縣縣令的妻子……”夏暉的表情突然奇怪起來。

  “北臨縣縣令的妻子又怎麼了?本王子就是看上她了!”原本只是氣色著狎玩的心情,但現在利質跟上官尋杠上了,偏偏就要把瞿影給弄回人狼族,“滄海國的皇帝,本王子老實告訴你,我們人狼族與你們議和,都還有讓步的空間,唯獨這一條,本王子要那個女人,一定要辦到,否則本王子寧可放棄議和,讓這場仗就永無止境的打下去!”

  夏暉不會不知道利質只是色厲內荏的虛張聲勢,畢竟要不要議和不是利質能夠決定的,他只是代表人狼族國王前來,結果早就已確定下來了。

  不過……如果能藉著這個機會,打擊一下上官尋與瞿豪又有何妨?反正這件事是利質挑起來的,就讓利質去和上官尋鬥個你死我活,而且瞿豪只要一反對立刻就能被扣上誤國的大帽子,說不定他還有機會來個漁翁得利,以後滄海國的開國三家,只剩夏家獨大,怎麼想都不吃虧。

  於是夏暉原本遲疑的表情一散而去,換成了一抹詭笑,“沒問題,利質王子,此事朕可以答應你,而且朕還會封瞿影為公主,以匹配利質王子你的身份,你說如何?”

  利質大喜,想到那個美人,他整顆心都沸騰起來。

  “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本王子等你的消息,弄來了人,議和的事絕對好談!”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私下達成了這麼一項齷齪的協定,但兩人之中只有夏暉知道,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結束。

  當瞿影被封為永和公主,且讓永和公主與人狼族利質王子和親的文書傳到北臨縣時,饒是一向古井無波、冷靜自持的上官尋,也不由有了異常的反應。

  他難得地直接毀了文書,在冬梅、范畢與瞿影的注視下,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書房,將自己關在裡面。

  扣和親這麼大的帽子,如果上官尋不答應,萬一破壞了議和,他就是滄海國的罪人,夏暉想用這招讓上官尋就範,只可惜他還是小看了上官尋。

  “范師爺,相公他沒事吧?”瞿影有些擔憂地望著緊閉的書房大門。

  “是啊!大人進書房前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就是讓人覺得他好生氣。”冬梅也心有餘悸說道。

  范畢像是若有所思地道:“我想大人在進書房之前應該沒事,但出來之後,只怕有人就有事了。”

  “誰?”瞿影與冬梅異口回聲地問道。

  范畢苦笑地指著滿地文書的碎片。“跟這份文書沾上關係的,個個都要倒楣了!”

  他話剛說完,上官尋已從書房中走了出來。他養氣的功夫可不是蓋的,就這麼一下子,他已經讓人看不出動怒的痕跡,只帶著瞿影回到了房中安靜半晌,他目光複雜地望著瞿影,突然回道:“你想嫁給利質嗎?”

  “開什麼玩笑?!”瞿影拔高了聲音瞪大了眼,什麼溫柔婉約全忘了,甚至有些氣呼呼地道:“我已經是相公的妻子了,管他什麼荔枝還龍眼,就算是火龍果我都不嫁好嗎!”

  上官尋聽了她的回答,居然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只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然而瞿影正因此事心急如焚,意外錯過了上官尋的深情注視。

  他難得完全將對她的感情表達出來,但她卻只在意著不想與他分開。

  “相公,我們該怎麼辦?”瞿影咬了咬下唇,做出了個一刀斬下的動作。“要不然,叫我哥半路把那個荔枝王子給……了?”

  “不,利質這時候反而不能有事,否則夏暉怎麼想都會知道是我們做的。”上官尋不叫皇上,直呼其名,代表他對夏暉再無任何恭敬忠誠之心。“相反的,我們必須順他的意,讓他抓不到我們的把柄。”

  “所以相公的意思是……”瞿影有種不妙的預感。

  “瞿影,你必須和利質一起走。”上官尋斬釘截鐵地道。

  瞿影倒抽了口氣,大眼中佈滿了盈盈水光,像是隨時要哭出來似的,嬌軀微微的顫抖,猶如強風下的小白花。

  上官尋這下真的心疼了,他終於明白委屈自己的女人,是多麼令人痛苦的事,這比起方才夏暉引起的怒氣,對他造成的影響要深刻太多。“我知道這樣委屈你了,但我一定會在婚禮開始之前將你救出來,所有算計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得到深刻的教訓……”

  “相公……”

  瞿影美目水汪汪地看著他,讓人好生憐愛,惹得上官尋難受不已,又急忙安撫道:“娘子,你要相信為夫!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千萬不要難過,千萬不要傷心,我們的分離只是暫時的……”

  想不到,瞿影並不是緊張或是害怕,更不是委屈,而是興奮到發抖,她突然綻放的笑臉,讓上官尋所有安慰的話一下子全卡在喉頭。

  “相公,人狼族的都城我還沒去過呢!光想到就開心,那個荔枝王子敢帶我去人狼族,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搞得天翻地覆,讓他悔不當初。能夠從內部搞破壞,簡直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我爹打了十幾年的仗都還辦不到呢!哈哈哈……”

  瞧自己的“賢妻”笑得一點氣質都沒有,上官尋苦笑起來。“是我忘了,我不該把你當成般女人看待的……”

  這下換成瞿影得意的笑聲驟然卡住,然後馬上變回那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硬著頭皮解釋道:“相公,其實我相信你一定會來救我的,所以我並不害怕……”

  “你不害怕就好。”上官尋忍不住動情地摸了摸她的臉頰。“那麼接下來,我會做好所有的準備,你只要乖乖聽話就好。”

  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瞿影雙頰飛紅地望著他,迷濛大眼中的情意猶如要滴出來一般,“相公,既然我們就要分離了,我們是不是要把握良機……”

  “把握什麼良機?”換上官尋聽不懂她的話了。

  瞿影嬌羞地一笑,來到床邊,一把從枕頭底下撈出一本書。“就這個啊!相公,我們還有大半本還沒有試呢……”

  上官尋明白了,臉上的澄靜也為之鬆動,換上有些熾熱的目光。

  直到真正與她圓房才知道,與自己深愛的女人同床共枕,那種感覺是會讓人沉迷的,便如現在,她只是稍一提醒,他的內心便火熱起來。

  的確,這次的分離不是短時間,他一定會非常想念她,甚至比想像中更想念,所以的確要好好把握良機啊!

  他朝她走了過去,先是一把攬住了她,接著低頭便是一記深吻,像是要將她吞掉一般。

  要不是親身經歷,瞿影絕不敢相信像上官尋這麼冷靜的人,也會有這種超乎常人的熱情。

  漸漸的,一記深吻已經不夠,兩人初嘗情欲,自然而然的探索起對方的身體,什麼樣的觸碰會讓對方顫抖,什麼樣的糾纏會讓對方尖叫,都讓彼此感到新鮮刺激。

  直到兩人氣喘吁吁,試探到極限,需要更加深入的時候,瞿影拿出了母親留給她的書,卻被上官尋給制止了。

  “我們不用這個。”

  “相公,你……”瞿影感到不解,他不是也沒什麼經驗?圓房的事他也都不懂,怎麼就捨棄了教材呢?

  上官尋神秘地一笑,不知從床上哪裡翻出了一組竹片。“我們用這個。”

  “這是……”瞿影看著竹片,越看越臉紅心跳。這竹片上畫的姿勢,可是比書上花樣更多、更香豔,“相公,你哪裡來的這東西?”

  上官尋一怔,坦然道:“上回你娘留給你的箱子,這個壓箱底被你忽略了。”

  這種竹片正叫“壓箱底”,是用來教授閨閣女子床第之事的春宮圖,有時候是畫在圖紙上,有時候是布匹,只是瞿影的母親留給她的是竹片。

  上官尋正想說“我想你會更喜歡這個時”,就被瞿影打斷了,她還十分豪氣地在他身上一拍。

  “唉呀!原來相公你也是悶騷中人,失敬失敬,這個的確更好玩的樣子,既然你喜歡這種花樣,那娘子我也勉為其難的配合了。”

  她搶過竹片,開心地把玩了半晌,看得自己面紅耳熱,最後居然玩出了它的用法,將它鋪平在床上。

  “相公,來吧!”她勾引似地朝他勾勾手。

  上官尋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明才智,居然摸出了這壓箱底是用在這種地方,他當然相當樂意配合。

  這個晚上,註定是個無眠的夜,或許也只有這樣的激情,才能稍稍沖淡一點兩人即將分離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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