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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師》第17章
第17章 大魔術

  過了兩天,終於證實了花園洋子被誘拐了。東京的師傅家、郊外的老家以及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無一遺漏地問過一遍,都說不知道洋子的下落。

  二郎仍然在監視著音吉老頭,也沒發現他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有時音吉也會外出半個鐘頭、一個鐘頭的,那也是知道他去哪兒辦事的。

  報社記者與警視廳展開競爭,到處尋找花園洋子的下落。各報紙的社會版報導的全是玉村家的怪事件,其餘的報導一律被擱在一邊兒。

  整個事件都不像是精神正常人所為。對於玉村二郎來說,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噩夢。從白天到晚上,又從白天到晚上,過了這麼長時間,事件還是毫無進展。不是夢,這不是夢。要不就是我精神不正常了?難道一輩子都要不斷地看到這些可怕的幻像嗎?

  事實上二郎或許真有些精神失常了。不管對誰而言,自己的戀人突然像水一樣蒸發不見了,他當然會另眼看待這個世界了。

  二郎已經不會思考了,只知道一味地到處轉悠。宅邸裡、附近的小鎮上……他漫無目的地轉悠著。幻想著樹蔭下或屋簷下能突然出現洋子,可是……

  一天,二郎還是沒有目標地在大森街道上轉來轉去,抬頭一看自己置身於一條異國情調極濃的街道上,以前從未來過。面前有座富有鄉村氣息、古香古色的小劇場,劇場前的旗幟「嘩啦啦」地作響。旗子上寫著從未聽說過的魔術師的名字。

  「咦,這裡有變魔術的。」

  二郎頭腦昏沉沉的,就站在劇場屋簷下的廣告畫欄前看起宣傳畫來。宣傳畫上有各種魔術的場景,用濃艷的油彩極盡渲染。有古時的「骨骸舞蹈」、「水中美人」、「木棒抬人」、「發笑的人頭」等等,全都是一個世紀以前魔術全盛時期的懷舊場面。

  大概是好奇心驅使吧,二郎溜溜躂達地走進了那個劇場。現在是傍晚,表演和重頭戲還沒開始。即使這樣,他也被沉寂許久的少年時代具有的好奇心驅使著,被一個個小魔術深深地吸引著。觀看這些小魔術此刻對他而言是難得的休息。

  隨著節目的推進,天也漸漸地黑了,開始上演大魔術了。領班的魔術師總要戴著拴著鈴鐺的尖帽子,臉上塗著白粉,穿著西洋小丑的服裝登場。儘管是來鄉下巡迴演出,可是其手法的高超就連二郎也歎為觀止。

  「水中美人」、「骨骸舞蹈」、「發笑的人頭」,表演一幕比一幕精采。觀眾完全成了夢中國度的居民,對舞台上的特技如醉如癡。

  二郎是不知道情況的。可是如果是各位讀者也來觀看魔術的話,看到舞台上的一個演員,你一定會驚恐萬狀、大喊一聲的。因為在「水中美人」的表演中,橫躺在那個大玻璃罐裡的女子、桌子上哈哈大笑的人頭,就是與死去的明智小五郎在品川的怪汽船上相識的文代姑娘。看到文代,你就會知道那個領班的魔術師就是要給明智注射毒藥的復仇魔王。

  難道他們一夥人裝扮成魔術師來到距離玉村家很近的大森鎮了?

  真是膽大包天吶。要是被人認出是文代怎麼辦?可是又一想,知道文代是惡魔女兒的,除了明智小五郎之外,世上再無他人。那個明智小五郎已經死了。所以看上去惡魔好像沒頭沒腦地來此地表演魔術,實際上他們穿上了非常安全的隱身衣。

  在並不知曉情況的二郎眼前,層層帷幕捲起。

  背景是一面黑色的天鵝絨,舞台和觀眾席都是一片漆黑,一道雪白的集光束照著舞台的一處地方,在那處地方只放了一把玉石製成的氣派坐椅。這時,一個身穿燕尾服的解說員上場報幕:

  「現在即將表演的是最叫座的節目『美人解體大魔術』,這是一個讓你無法想像的大魔術,是領班的魔術師在歐美漫遊之際學成的。一個女子將坐在這把椅子上,魔術師要用劍砍下女子的人頭、胳膊和雙腿,再將七零八落的肢體組合起來復原,死過一次的女子將站起來向各位微笑致意。」

  解說員退下了。二郎正在似懂非懂之間,惡魔的女兒文代穿著艷麗的服裝登場了。緊接著領班的魔術師也手舉青龍大砍刀上台了。

  他倆向觀眾打過招呼之後,文代就坐在了正面的椅子上。領班的魔術師和兩個助手站在文代面前,文代就開始脫衣服。忽然,三人身後出現了一個全身赤L的年輕女子,身體被一道道地綁著,一塊寬布遮住了整張臉,就連嘴巴也給塞住了。

  不用說,三人組合是為了隱藏起文代姑娘,讓文代姑娘脫衣服是個障眼法。在脫衣的同時,坐椅一轉,另一個長得很像文代的L體姑娘就面對著觀眾了。文代姑娘則藏到天鵝絨布幔後面去了。

  二郎雖然知道一些手法,可是因為那個L體人偶做工太精緻了,甚至使他懷疑起自己的眼神了。文樂派的偶人是可以做呼吸動作的,這個等身大的魔術偶人也正在呼吸著。不知是雪亮的集光束在晃動,還是人偶的胸部在起伏不停。那個女子的兩隻豐滿的RF在微微顫動著,如同幻覺。

  二郎兩眼呆呆地望著L體人偶,看著看著就突發奇想。

  難道她是個真人?那個笑裡藏刀的魔術師每天都要殺一個姑娘吧。

  不僅如此,那個偶人的身體、大腿的曲線、突起的RF、從前額到下顎的特徵,二郎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他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偶人跟一個人非常像了。

  「莫非我還在做噩夢嗎?」

  二郎最近動不動就有一種感覺。他一走神,眼前就如同在旋轉,紅的、藍的氣球就在面前飛來飛去。

  「美人解體」終於開始了。笑臉魔術師掄起那把誇張的大砍刀,對著前方就劈下了,同時嘴裡「哈」的一聲,砍中了L體偶人的大腿。一股紅色的液體噴了出來,美女的一條大腿滾到了舞台的前方,被堵住的嘴巴裡發出痛苦的嘶啞聲。

  偶人當然不會喊叫的,是有人在幕後模仿發出的聲音。

  可是二郎一聽到那嘶啞聲幾乎跳了起來,吃驚不已。他終於明白了。那身子、那聲音,L體偶人無處不像花園洋子。

  大砍刀已經砍掉了兩條腿,正要砍右胳膊的時候,二郎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想通過花道登上舞台,忽然又意識到什麼,強迫自己坐了下來。

  看到這種過於殘虐的魔術而情緒驟變的不只是二郎。觀眾中的大多數婦女都驚叫著用手摀住了臉,甚至有因腦貧血而離場的。

  舞台上美人解體作業還在進行著,砍斷雙手雙腳之後,只見魔術師的大砍刀橫飛,美人頭像皮球一樣飛向空中,切口處噴出的紅墨如同瀑布一樣迸射出。血紅的人頭和四肢都滾落在舞台上,舞台成了食人部落的房子。

  殘留在椅子上沒有腦袋的軀幹就像一尊蠟像。二郎看到這悲慘的一幕,覺得就好像是花園洋子本人遭遇到的巨大的不幸,他嘴唇失色,渾身哆嗦。「不會發生這種悲劇的」,他不斷地自責,但仍然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

  大概魔術師也害怕讓觀眾過分恐懼吧,肢解的殘酷場面瞬間就完成了,緊接著就是組裝美人。

  劇終的優美進行曲突然奏起,配合著小樂隊的演奏,魔術師誇張地拾起滾落在舞台上的偶人頭和四肢,朝坐在椅子上的軀幹上投去,只見四肢一下子就歸位了,四分五落的五體瞬間合而為一了。

  當最後把人頭放上去的時候,那顆人頭突然微笑起來。

  魔術師把美人身上的繩索一解開,美女就站了起來,邁著優美的步子來到舞台前面,取下蒙眼布,嗲聲嗲氣地向觀眾致謝。沒錯,那張臉就是剛才的美女,惡賊的女兒文代。

  二郎知道組裝美人的手法。舞台上的那把椅子在一瞬間轉向觀眾,原先的那個姑娘的軀幹就坐在那裡了。而她的頭和四肢就用與背景相同的黑天鵝絨遮掩起來。當魔術師向軀幹投一個個肢體的時候,遮掩姑娘手腳的黑布剎那間也一件件落下,看起來就像長出了手腳一樣。

  二郎驚恐的不是魔術手法,而是剛才被大砍刀截斷的偶人是否還像謝幕的姑娘一樣活著。剛才噴湧出來的不是紅墨水而是真正的血液,那嘶啞聲也是她臨終時痛苦的叫喊。

  儘管天氣很冷,二郎身上仍是不停地冒汗。帷幕落下後,舞台上剛才謝幕的姑娘退到了幕後。突然,從帷幕後傳來年輕女子「呀!」的叫聲。

  「不好,一定是那位姑娘看到被殺死姑娘七零八落的屍體而失聲叫了出來。他分明被人用手摀住了嘴巴,以致發出那種聲音來。」

  二郎腦海中可怕的幻想逐漸擴展開來。

  後面還有幾個魔術節目,可是他已經不能坐著看下去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穿過麻木不仁的觀眾走出了劇場大門。

  劇場外,在燦爛的星空下,一排排黑壓壓的建築毫無聲息,行人也幾乎不見一個,整條街道寂靜得如同墳場。

  他走了五六步想回家去,可是突然又止住了腳步。他又不想離開這個充滿著罪惡的小劇場了。

  他又回去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夢遊般地向劇場後台的門口走去。

  他拐彎來到劇場後面,一個一米寬的小門敞開著。昏暗的電燈在地面上投下一片長方形的光亮。光亮中映出一個奇怪的禿頭大漢,一定是有人站在入口處吧。

  二郎像個小偷似的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他手扶在門上,躲在門後探出半個腦袋向裡面窺視,想看看是誰在那裡幹什麼。他看到一個男人面朝裡一動不動地站著。

  這時,二郎手扶的門因身體的重量「咣」響了一聲。

  就在他縮回腦袋的一瞬間,那個男人也被聲音驚嚇著了,立刻轉過頭來。

  四隻眼睛對視到了一起。

  二郎看到那張臉,簡直就像看到鬼一樣,「嗷」的一聲,轉身落荒而逃。那個鬼好像也從後面追上來了。

  說是意外或者意料之中都可以,站在舞台後門口的那個男子就是二郎連日來懷疑的打掃院子的音吉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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