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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都在追我哥【娛樂圈】》第33章
§ 第65章 哥哥不會喜歡他。

  「你怎麼在這兒?」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周謹沉, 浴室內的空間不太充足, 隱隱都能聽到悶悶的回音, 把他原本低磁的聲音染得愈發深沉。

  安許莫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或許,應該說是很不好, 但他還是很快開口回答了這個問題。

  「哥哥說讓我回這裡……我就找助理要了房卡過來。」

  「這個我知道,」看著神情明顯有些恍惚的安許莫,周謹沉眸光微沉, :「我是問, 你為什麼會在浴室裡。」

  安許莫這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低頭看了看洗手台:「我進來洗手, 就在這兒了……」

  他又解釋了一句:「我想出去的時候,聽見林老師說話, 覺得不太好,就沒有出去。」

  周謹沉看了男孩一會, 直到四周氣氛重新沉寂下來,他才側頭示意了一下。

  「出來。」

  臥室內看不出什麼異樣,連沙發桌上那瓶礦泉水都被林瑞帶走了。他拿時說這也算是周謹沉送給他的東西, 周謹沉沒明白林瑞這麼做的意義, 他也沒興趣明白。

  兩個人坐回沙發上,場面重新恢復了剛剛和林瑞聊天時的模樣。不同的是,安許莫似乎比之前坐在這的林瑞還要緊張,引得周謹沉看了他好一會,最後還是開了口。

  「你怎麼了?」

  安許莫的臉色卻似乎因為這個問句而變得更蒼白了些, 他遲疑道:「……我?」

  「嗯。」

  安許莫自然知道自己的一樣,巨大的恐慌像一個向外吹著冷風的無底深淵,而他被懸在深淵之上,就算死死抓住了手中的繩索,仍然在分秒之間就能墜落下去。

  可是這樣不行,安許莫想,他必須要表現得自然一點,他不能讓哥哥發現自己的心思……

  「我,剛剛聽到林老師的話,覺得有點驚訝……」

  指節是用力過度的蒼白,掌心含著麻木的疼痛,安許莫終於找出了一個解釋。就見對面男人皺了皺眉。

  「林瑞說的是事實。」

  那一瞬間,安許莫連周身襲來的疼痛都沒能感覺到。

  「事實……?」

  連聲音都像是砂紙磨出的粗糲聲響,難聽到不堪入耳的地步。唯一值得慶倖的是,他的身體技能還在運轉,耳朵裡還能聽見周謹沉的聲音。

  對方說的是:「《殊途》的宣傳計畫,的確會以我和他的關係為重點。」

  安許莫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哥哥說的事實是指林瑞的最後一段話,卻沒想到對方又拐到了電影上面去。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周謹沉道,「劇組的宣傳原本就要用最有效的方式把利益最大化。」

  「嗯……嗯,」安許莫點了點頭,努力用動作把自己偽裝成正常的模樣,「我明白。」

  他現在的思緒本就非常混亂,以致於他都沒有想明白周謹沉提起電影這件事的原因,就只能做到對方說一句,自己就跟著反應一句。

  直到周謹沉把原因徹底揭露了出來。

  「但是林瑞已經動了感情,我不想和他傳緋聞,」周謹沉道。

  安許莫覺得腳下不遠處的深淵似乎停止了冒出冷風。

  周謹沉道:「和你拍戲,還有今天把你叫過來,就是為了和你商量這件事。」

  「不影響電影宣傳,又要制止別人把我和林瑞配成一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電影和現實分開。影片裡,我和他的角色牽扯最深,但是影片外,我有另一個選擇物件。」

  黑不見底的深淵被封住了,在最上面鋪好了由石灰和水泥凝固成的堅硬地面。

  可是安許莫卻不明白為什麼,那種攥緊心臟的心悸感仍然沒有消失。

  他聽見自己在說話:「所以……是要用哥哥和我的緋聞,來避免哥哥和林瑞的緋聞,對嗎?」

  但是安許莫已經聽不見周謹沉的聲音了。

  他只能看到對方理智而冷靜的表情,和一個宣判結局的口型。

  ——對。

  周謹沉還加了一句話,安許莫聽得斷斷續續,但這並不影響那句話如同利刃一般割在心口嫩肉上的疼痛感。

  他說,和林瑞一樣,其他人並不知道兩人的關係,所以這些假造的緋聞才能像真的一樣傳出去。

  假造。

  周謹沉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他只是簡單解釋了幾句,來為「假造」這個詞做釋義。可是那些細枝末節都已經從周謹沉的話裡透露了出來,將原本一片祥和的偽裝揭開,展現出最真實的面目。

  安許莫聽得不也真切,他耳邊全是嗡嗡的耳鳴聲,煩人得厲害。可是他依然聽懂了周謹沉的意思,也把曾經那些散落在各處、蒙了塵土的珠子重新撿了回來,串成一串陰沉沉的,並不好看的珠鏈。

  之前特意來給安許莫講劇本,是為了避免待在房間裡被林瑞找上門來獨處;主動和麻老與陶先生說修改吻戲的演員,是為了給後續傳緋聞埋下伏筆;同意安許莫同房睡是要讓劇組裡其他人誤會兩人的關係,在教室裡拍吻戲時也一樣,屢次破例,情意外露,也不過是在眾人面前演的一場戲中戲。

  而等到電影後期宣傳時,這些緋聞會在公眾之間爆發出比劇組內更強烈百倍的效果,而在場所有人都是提前預備好的見證者,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爆出最真實的消息來。

  安許莫這才發現,原來的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

  他以為自己擔心的只有哥哥會察覺自己那見不得人的感情這件事,但是當周謹沉真的沒有發現他的感情,又直白且坦率地說出要兩人演戲配合時,安許莫才發現,自己仍然疼得厲害,從胸口的碗大破洞裡汩汩流著鮮血。

  深淵被填平,懸在半空中的他卻依然被狠狠摔在了粗糲堅硬的地面上,留一絲氣息苟延殘喘。因為懸著他的繩索是周謹沉對他的態度,是那碗豚骨拉麵,是那個薄荷味的,發生在教室前排座位上的吻。

  而現在,繩索消失不見,安許莫被狠狠地從高處扔了下來。

  他是怎麼從周謹沉的房間回到自己房間的,安許莫自己都不清楚了,他踩著每一步都重新紮透腳掌的鋒利刀尖,佯裝正常地刷開了自己的屋門。

  拉開,關門,反鎖。

  只有這些了,連把房卡插入牆邊開關裡的力氣都不再有了。

  背脊緊貼著冰冷的房門,被抽空了的安許莫緩緩滑落,墜落許久,才碰到了地板。

  他坐在門後的木制地板上,四周是一片可怕又如此安全的黑暗。

  如此漫長而跌宕起伏的一天,終於在晚上的時間,讓安許莫發現自己真實的念頭。

  他遠比自己想像中更加可笑而卑劣。

  從很早的時候,安許莫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受到家人的喜歡。可當時的他,仍然一次又一次地抱著可笑的癡心妄想,企圖用乖巧聽話、完美達成所有任務來換取周圍人態度的緩和。

  可是並沒有。

  一次都沒有。

  所以安許莫才會早早地把自己血肉模糊的心鎖起來,不去看周圍的視線,不管聽別人對他的判斷。他想著,這樣自己就肯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就算跌跌撞撞,他也能看見眼前的路,能走下去。

  可是現在,安許莫卻再一次地犯了性質並無不同的錯誤。

  他以為自己只要能看著哥哥就好了,就有力氣和希望。可是他卻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邁出了那早早劃給自己的警戒線。

  所以當周謹沉說那些事都是有意謀劃的時候,安許莫才會淌血,會受傷。

  他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該有的位置,為什麼偏偏要妄想自己能夠觸碰太陽?

  安許莫對這樣的自己痛恨至極。

  他原本就只有一個光源,可他卻差點永遠把自己鎖進了黑漆漆的,沒有鑰匙的木箱裡。

  不能這樣……他想著,幸好……幸好自己剛剛在哥哥面前沒有失態。

  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安許莫伸手想去摸索,可是面前漆黑一片,空無一物,他什麼都摸不到,只能收回手來,握住自己腳踝。

  手中有了實物的感覺終於讓安許莫冷靜了一點。他扶著門慢慢站起來,背脊倚靠在堅實的木板上,胸口劇烈起伏著,雙腿也泛著陣陣酸痛。

  但好歹是站起來了。

  安許莫摸索著把牆邊的開關,按了兩下才發現沒有亮起來。房卡沒有插進去,他又躬身彎腰,在地板上一點一點地尋找了很久。

  「滴」的一聲輕響,屋內終於通好了電源。刺眼的燈光亮起來,他下意識抬手擋了下眼睛。

  光明恍如隔世。

  安許莫扶著牆走進浴室,他撐在洗手台前,擰開水龍頭,把冰涼的水一捧一捧地潑在臉上。

  嘩啦的水聲持續了許久,他才漸漸冷靜下來,關掉開關,看向了面前明亮的鏡子。

  鏡中的男孩臉上全是未幹的水珠,倒是遮擋了一點那嚇人的蒼白。他的唇瓣仍是嫣紅的狀態,就像是一個鐵面無私的判官,時刻提醒著他之前的過錯。

  以後就不會了……安許莫想著,他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犯。

  只要能看著哥哥就好了,只有這一點是他十七年來刻入本能的習慣,所以沒辦法更改。而其它的所有念想,安許莫都會徹底斬斷。

  他再也不會允許自己妄想,哥哥會回應他的感情。

  再也不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莫的心思也解釋清楚啦,他以為自己只要看著哥哥就好了,結果越線了,疼完這一回,他就會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畫的圈裡,再也不出來了。

  小莫疼完了……就該另一位了。

§ 第66章 不敢再夢見哥哥。

  第二天的拍攝現場, 安許莫仍然沒有出現。

  雖然安許莫在電影這個行業中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新人, 他的很多舉止也透露出了自己的生疏和懵懂, 但是男孩的態度有目共睹,性格也很是討人喜歡,經歷了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 劇組內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都很是不錯。

  再加上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他每天堅持來片場觀摩拍攝、學習演技的事,這天他沒有出現,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上午的一場戲拍完之後, 劇組工作人員收拾東西轉換場地。一群人邊忙邊聊, 就提到了安許莫的事。

  「哎,今天怎麼沒看見小安過來?」

  「是啊, 早上發早點的時候也沒看到他,幫忙的鄭姨還提了一句, 問那個長得特乖的瘦小孩怎麼沒來領飯。」

  有人嘀咕了一句:「今天沒他的戲吧?所以就沒過來。」

  旁邊那人立即道:「人之前可是基本一天不落的,每回都站在離攝像機不遠的地方看, 那位置能看准鏡頭怎麼選角度,又不擋道。就沖這件小事也能看出來,這孩子以後肯定能走得挺遠。」

  又有人猜測道:「是不是……還是因為昨天那件事?」

  「昨天怎麼了?」

  有人反應了過來:「哦, 嘴腫了那事?可小安昨天不是休息過一天了嗎, 今天還沒好?」

  「誰和小安住一起來著?有沒有人知道他的情況?」

  「他不是提前進組嗎,住的房間就是自己租的,好像是個單人間,也沒和劇組的房間挨在一塊,」

  安許莫的經紀人也好幾天沒有出現了, 這麼一來,卻是找不到一個能準確瞭解安許莫情況的人。

  他們聊著的時候,一旁的劉龍飛也聽到了這些零散的對話,他想起昨天聽到的周謹沉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

  如果說最開始劉龍飛對安許莫的關心還是因為張之維,經過這麼多天相處之後,更多的原因就變成了他對安許莫的欣賞。在業內幹了這麼多年,從起初搬道具的臨時工到現在成為麻老團隊的一員,劉龍飛見多了形形色色的各種人。所以在看到這麼努力向上的後輩時,他才會想著能幫就幫一把。

  不過安許莫本身也是很少會給人添麻煩的性子,除了當初試鏡時的提醒,進組之後,倒是他給劉龍飛搭過幾次手,幫過不少忙。這次安許莫突然沒有過來,儘管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劉龍飛的心裡卻一直惦記著這小孩,最後還是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走到一邊去給安許莫打了一個電話。

  其實劉龍飛更想找的人是周謹沉,經過昨天上午的吻戲拍攝之後,他就注意到了這兩人之間隱隱存在的關係。但是周謹沉今天一早就和道具組的負責人出去看主角要用的道具了,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通話提示音響了許久,卻一直沒有人接聽,劉龍飛的眉心越皺越緊,直到冰冷的機械女音響起,他才把手機拿了下來,不安地看了一樣螢幕。

  怎麼沒有人接?

  劉龍飛把電話掛斷,又重新撥了一遍過去,他想著,要是這次再沒有人接,他就得考慮找一下安許莫的經紀人,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還好,這次提示音響了一會之後,螢幕上終於顯示出了計時的標誌。

  「喂,小安?」劉龍飛叫了一聲,就聽見那邊傳來了一個沙啞到讓人忍不住皺眉的聲音。

  「劉副導……?」

  安許莫的聲音啞到讓人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劉龍飛忙問道:「你怎麼了小安,感冒了嗎?」

  那邊低咳了兩聲,咳嗽聲聽起來都有氣無力,卻還在硬撐著提起精神道:「可能有一點,您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沒事,就是看你今天沒過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劉龍飛想起之前被送去醫院的那個臨演,心中不禁生出些不安,「你現在在哪兒?發燒了沒有?」

  「我還在房間裡,」安許莫的聲音輕飄飄的,「應該沒有發燒吧,我摸不出來……」

  「……」

  劉龍飛越聽越不對勁:「你起床沒有?還能不能下床?」

  「還沒有起來……」安許莫的聲音越來越弱,聽起來就像是要睡過去一樣。

  「算了,你先別亂動。」劉龍飛抬眼朝四周張望著,找到目標之後,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道:「小安你聽我說,你先別睡,現在就給前臺打個電話,說你房間一會有人要來,讓他們幫忙開下門,我讓組裡醫生直接過去。」

  電話那邊含混著應了一聲,劉龍飛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楚,只能儘量加快腳步。

  《殊途》劇組的後勤工作做得很完善,劉龍飛把事情給後勤負責人一說,對方就找了一個隨組的醫生過去。下一場戲還需要劉龍飛在場,他不能擅自離崗,只好盡可能地把安許莫的情況交代清楚,讓醫生抓緊過去。

  這個醫生對安許莫也有些印象,聽完劉龍飛的交代之後,他拿好隨身的醫藥箱就去了酒店。幸好今天拍攝的地點離酒店不算遠,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醫生就在前臺的幫助下進到了安許莫的房間。

  出乎意料的是,安許莫已經穿好了衣服。但是他的情況比只穿著睡衣更糟糕——因為他整個人從衣架旁栽倒了,勉強背靠著床鋪半坐在地上,卻始終沒能成功站起來。

  酒店都是用空調控制溫度,並沒有地暖,地板上又冷又硬。醫生忙和跟過來的前臺小哥一起,把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可是一碰到安許莫的胳膊,醫生卻皺起了眉。

  他身上的高溫已經透過單薄的衣物傳了過來。

  送走前臺關好門,醫生很快給電子體溫計消好毒,一邊貼在人太陽穴旁檢測溫度,一邊給劉龍飛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時,電子體溫計也發出了「滴」的一聲,顯示出了測量者的體溫。

  醫生心下一沉。

  三十九度五。

  聽到安許莫的高溫之後,劉龍飛的聲音也急了起來,他當即要找人過來把安許莫送去醫院,醫生正聽著,床上的男孩卻動了一下。

  他從醫生手中借來了電話,努力壓下聲音中的沙啞,勉強開口道:「劉副導,不用麻煩您,我的助理在,讓他來接我就好。」

  「行行,」劉龍飛又問,「他人在哪兒呢?要是在片場這邊,就讓他直接把劇組的車開過去接你。」

  「他在酒店呢,我們打車過去就行。」安許莫喘了口氣,又道,「副導,還有個事麻煩您。」

  劉龍飛問:「怎麼了?你說。」

  「我的情況不算很嚴重,發燒的事,您就先別和劇組的人說了。」安許莫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嚨如同被撕扯一般,疼痛毫無間歇,「我昨天回來之前還沒事,應該不會傳染給大家。說出來還可能讓大家擔心,等我好了回去再和大家解釋吧。」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才傳來回音:「好,我知道了。」

  「不提就算了,你先和郝醫生還有助理去醫院檢查一下,退了燒再回來。等晚上這邊忙完,我過去看你。」

  安許莫其實也不想再麻煩劉龍飛過來,劇組的工作有多緊張,他跟組這幾天已經有了徹底的瞭解。但是劉龍飛已經做了決定,安許莫的喉嚨又疼到說不出太多的話來,也就只好任他掛斷了電話。

  酒店離醫院也不太遠,就是出門做偽裝的時候麻煩了一點,幸好有助理小張和郝醫生兩個人在,安許莫又戴著黑框眼鏡和口罩,一路也還算是順利地到了醫院。

  然而接下來的事,卻並不怎麼如人願。

  安許莫並不只是發燒的問題,他的扁桃體也發了炎,因為剛剛下床穿衣服時摔倒,後腰還青了一大塊。

  最嚴重的是,他的腸胃也出了問題。

  問過之後郝醫生才得知,安許莫昨晚在十點之後一個人吃掉了四人份的外賣,淩晨之後沒過多久就因為不舒服而昏睡了過去。這種吃法,就是身強體壯的肌肉男也不一定能消化得了,更何況,還是因為要拍舞蹈演員的戲份而一直在控制飲食的安許莫。

  因為吃得東西過多,他的嗓子也受了影響。這麼想來,甚至連發燒都有可能和昨晚突然的暴飲暴食有關。

  全套的腸胃檢查需要做胃鏡或者透視,但安許莫現在還在發燒,身體太過虛弱,做這些檢查就不太方便。郝醫生和醫院商量過之後,最終還是先給安許莫打了退燒針,只是減掉了大部分的刺激性藥物。

  第二天下午還有白清池的鏡頭,而且以他的身份,繼續留下也不怎麼方便。安許莫最終還是說服了郝醫生,沒有留院觀察。醫院給一些保護腸胃的藥物,小張領藥時又拿了一盒藿香正氣水,三個人就回了酒店。

  折騰完一圈,回來時已經是傍晚,送走郝醫生之後,安許莫又給劉龍飛打了一個電話。他的思緒其實還是昏昏沉沉的,只是靠一口氣強撐著。和劉龍飛交代完,小張幫著安許莫吃了藥,他本來想留下照顧,不過安許莫覺得沒必要,就先讓人走了。

  安許莫一個人躺在床上,屋裡沒有開燈,窗簾拉得緊緊的,和昨晚相似的黑暗重新撲面而來,沉甸甸地壓在身體的每一寸。

  他把自己埋進被子裡,低低地歎了一口氣。

  好餓……

  發燒的病人不能吃不好消化的東西,也不適合辛辣油膩,更不要提他腸胃還出了問題。白天檢查完之後他只喝了一碗白粥,郝醫生還給小張列了一張帶著分量的清單,讓安許莫最近幾天吃那上面的東西。

  臨走時,郝醫生三令五申,拉著安許莫教育了好一會。他說,就算做演員壓力大,也不要用暴飲暴食來宣洩。

  可他不是要宣洩,安許莫想著,就是很餓。

  發燒的人本來沒什麼胃口,安許莫卻不一樣。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空虛感,饑餓像四蔓的藤野,一點一點圍攏了他的胃壁,還在不停地發力縮緊。

  想要吃東西……什麼都好,不要蛋糕了,就是最普通的饅頭米飯,只要能吃飽就可以。

  可是他現在一點也不能吃。

  安許莫餓得厲害,只好努力讓自己睡過去。他的頭還暈著,明天也有戲要拍,他必須早點恢復,才能完成任務。

  在黑暗和饑餓之中,安許莫努力了許久,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安許莫睡得並不踏實,在不斷漂浮和失重的夢境中走了許久。朦朦朧朧之間,周圍似乎傳來了什麼聲響。夢裡走遠了也會累,那聲響吸引了安許莫的注意力,他就乾脆停了下來。

  有一點光照過來,不算刺眼。光芒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身形修長,長得又極是好看。

  安許莫吸了吸鼻子,覺得眼睛有點發酸。

  他想多看人兩眼,卻又不敢太過明顯。猶豫了好一會,安許莫還是慢慢地向後退了兩步,把頭扭開了去。

  不能這樣,安許莫想著,努力想把這個身影從心裡挪開一點點。

  他昨天剛剛想明白,現在……已經不敢再夢見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件事要說,對作者來說,沒有說要特意虐誰的說法,只是文章邏輯擺在這裡,小莫受傷之後縮了回去,之後他打開心防的路肯定會很難,也就需要哥哥不斷努力。這段就是本文後半部分的主要內容,肯定不會說是哥哥認清自己心思之後,一找小莫表白,小莫就同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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