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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於飛(雙性,生子)》第19章
  ☆、第二十章

  姒傾走後沒多久,青鸞就來找小鳳凰了。

  小鳳凰還沉浸在身世曝光的震驚當中,看到「犯事」的同夥出現,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青鸞埋怨道,「你說在回來的路上遇到螣蛇,尊上擔心你身體,囑咐我來給你看看……欸欸欸,打住,打住。」

  青鸞見小鳳凰嘴一癟又要哭,趕緊制止了他:「別哭了,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了,你老哭哭啼啼的管什麼用?」

  「嗯……」其實如果是單單想起嚴長霽的話,小鳳凰還能控制住情緒,只是他一想到姒傾傷心憔悴的模樣,眼淚就有些止不住。

  「回來之後有哪裡不舒服嗎?」青鸞一邊將靈力引入小鳳凰身體,一邊問。

  小鳳凰搖了搖頭。

  「真的?」青鸞有些不相信,但他越往下探,就越覺得奇怪,「去天界後你是碰見某位大能了嗎?我怎麼感覺你身體的虧空好像都填滿了似的,狀態比之前好多了……」

  「是孟章神君。」小鳳凰隱去了對方另一層不提,只說,「是他從螣蛇手上救了我。」

  「那難怪。」青鸞聽後,放心地將靈力抽了回來,解釋說,「你運氣可真好,孟章神君的靈力能滋養萬物,他給你治一次,比吃了我爹的九轉修髓丹還管用呢。」

  「真的嗎?」小鳳凰有些驚訝,但又有些開心。

  青鸞並不知道小鳳凰這是對父親的好奇與崇拜,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還是說:「不過你還是不要跟孟章神君走得太近,我看尊上跟他矛盾不小呢,聽羽帛說,今天尊上跟他還打起來了。」

  「我知道的,在得到母親的允許之前,我不會再聯繫孟章神君了。」對此小鳳凰不想多言,只道,「小青,那我之後還會肚子疼嗎?」

  青鸞搖了搖頭:「這我不敢肯定,我對孟章神君所知甚少,但撐過幾天的時間應是沒問題的。」

  小鳳凰摸了摸自己微凸的小腹,他肚皮已不似原先那樣柔軟,變得有些硬硬的,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這一切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真實,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懷孕了,彷彿跟做夢一般。他發呆了一會兒,輕輕歎口氣。

  青鸞好笑地問:「又歎什麼氣呢?」

  小鳳凰看著窗外飛過的蝴蝶,小聲說:「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母親……當年他懷我的時候,父親也不在他身邊,他應該比我還要辛苦吧。」

  姒傾的心情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一想起朱雀跟兒子偷偷摸摸搞在一起,而後他一聲不吭跑回天界,現在又腆著臉來求親……

  他因顧及兒子的臉面沒有當場發作,事實上他連活剮了朱雀的心都有。但兒子懷孕的事情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他也只能忍下來。

  可孟章與嚴長霽走後,姒傾越想越火大,心裡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洩。

  連他兒子都敢欺負……姒傾在寢宮外面的走廊來回踱步幾圈,最終還是氣不過,拿起鞭子便氣勢洶洶地去尋嚴長霽了。

  嚴長霽的行蹤並不難發現。

  因為心裡一直記掛著小鳳凰,所以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還沒走多遠,他還在考慮下次應如何見到小鳳凰,背後就傳來呼嘯的風聲。

  凌厲的長鞭破空而來,嚴長霽還沒看清襲擊自己的是什麼,身體便下意識做出了反應,立刻躲開了半步——可當他回頭看見姒傾後,意識到事情不對,趕緊頓住腳步,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唔……」嚴長霽疼得悶哼一聲。

  他知道姒傾的實力在三界中叫得上號,可也沒想到他在盛怒之下會恐怖如斯——這一鞭蘊含了姒傾十成的修為,若非他境界有所精進,魂魄都指不定會抽裂開來。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後背直至腰腹,也被拉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迅速染紅了衣襟。

  姒傾氣到了極點,不等嚴長霽反應,又是一鞭下去,與剛剛不同,這一鞭的鞭身淬了火,威力比之前更甚。

  「姒道友,這是何意?!」嚴長霽不敢貿然還手,他雖不怕火,可上面蘊含的靈力卻不是鬧著玩的,只能被動地抬手抵擋。

  姒傾怒道:「你明知故問什麼,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嚴長霽更理虧了。照姒傾的脾氣,知道小鳳凰被如此對待,斷不會說幾句狠話後就輕飄飄地放過他。

  「姒道友,過去之事錯在嚴某一人。是嚴某心生膽怯不告而別,對待感情踟躕不前,傷害了令郎。但嚴某是真心傾慕於他,願昭告天下心有所屬,願立下毒誓非令郎不娶……還望姒道友成全。」

  「你說成全就成全?」姒傾冷笑一聲,「你把我南禺山當成什麼,你把我兒子當成什麼了?」

  姒傾的態度無比強硬,不肯退讓一步,嚴長霽被抽到的傷口還淌著血,額頭冷汗涔涔。

  「嚴某欠了一句真心實意的道歉,願用後半生來彌補犯下的過錯,以求得原諒。」

  縱然嚴長霽這麼說,姒傾還是沒能放過他。

  如果不是孟章忽然趕到,分散了姒傾的注意力,嚴長霽非得被他按著打個半死。

  孟章來得十分蹊蹺,因為擔心落人話柄,姒傾行蹤非常隱蔽,孟章怎麼會知道他出了南禺山?

  難不成他也跟朱雀一樣就守在山腳不遠處麼?還是……姒傾有些狐疑地看了傷痕纍纍的嚴長霽一眼。

  他完全不想見到孟章,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句話也不願說起身就走。還放下狠話,說如果朱雀敢擅自闖入南禺山,便要他的命。

  孟章自然追了上去,姒傾不堪其擾,只能加快速度,隱去身形。

  兩人走後,山腳下又只剩下了嚴長霽一人。

  姒傾打得是真狠。

  除了無量天劫之外,他很少受那麼重的傷了,外傷大大小小的無一例外全都見了血,還有數不盡的內傷,讓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如果不是他偷偷通知了孟章,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嚴長霽完全理解姒傾的憤怒,代入姒傾的身份,倘若他自己的孩子被如此對待,他手撕了對方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當初他是中了什麼邪……

  「咳咳……」嚴長霽咳出一團血沫,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他忍痛捂著胸口,坐在地上半晌,眼神呆滯地看了一眼手腕,翠綠的籐蔓還纏在他手上,只是……

  嚴長霽發現上面沾了血,想在衣服上擦乾淨,可衣服也已染上了斑斑血跡。他實在無法,只能強行催動靈力,從須彌珠裡引出天河水凝成寬約十寸的水球,小心翼翼地將籐蔓放進去清洗。

  他的靈力都用來抵擋姒傾的攻擊,加上受傷嚴重,此刻只稍稍運轉了一會兒,丹田便傳來讓人恐懼的空虛。

  但嚴長霽仍然堅持將籐蔓洗乾淨才戴在手上,那是小鳳凰給他的第一件禮物。

  做完這一切後嚴長霽徹底倒了下去,傷口的血也順著淌了下來,染紅了身下的草地。

  他這是第二次倒在了南禺山,這一次不會再有傻飛飛帶他回家了。

  陽光一如既往地絢麗刺目,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嚴長霽心中卻一片冰寒。他目光放空,又回憶起他與小鳳凰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有他的哭,他的笑,他的悲傷,他的喜悅,那一幕幕畫面飛快閃過,最終在小鳳凰含情脈脈地喊他「夫君」時定格——

  無論如何,他必須得回去找小鳳凰。嚴長霽心想。

  小鳳凰被突然出現的朱雀嚇了一跳。

  姒傾走後遲遲未歸,天色漸晚青鸞也回了家,偌大的寢宮就剩他一個人。雖然姒傾沒有限制他出入,但小鳳凰還是沒有出去,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運轉靈力,滋養還在發育中的孩子。

  然而嚴長霽冷不丁從天而降,小鳳凰險些叫了出來。

  短暫的驚訝後,小鳳凰立刻又變得憤怒起來,戒備地後退了一步,指著嚴長霽道:「你怎麼又來了!」

  嚴長霽傷痕纍纍的,全然沒了之前風度翩翩的模樣,華麗的長袍也被撕扯得破破爛爛,上面佈滿了血污。

  怎麼忽然就傷成這樣?小鳳凰懷疑地看著嚴長霽,後者的前科實在太過惡劣,讓他不得不提防。

  「飛飛……」嚴長霽忍著丹田處傳來的劇痛,掙扎著站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搖搖欲墜的,踉蹌了幾下後扶住桌子才勉強站穩。

  「母親說過,不許你再進南禺山,你怎麼又擅自闖入!」小鳳凰捂著小腹,用寬大的衣袖徹底將腹部蓋住,斥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來抓你了!」

  小鳳凰喜歡嚴長霽時,滿腔的真心都交給了他,而現在兩人分手,態度也表現得十分決絕。

  他一向如此愛憎分明。

  「對不起,飛飛,我很抱歉……」嚴長霽虛弱地說,「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不該利用自己的傷勢引誘你雙修,也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回到天界。很抱歉我沒能及時地正視自己的心意,傷害了你,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小鳳凰咬著下嘴唇,自以為凶狠惡煞地瞪著嚴長霽說:「你又裝受傷,我再也不會上當了!」

  嚴長霽愛慘了他這幅樣子,聽後也只能自嘲地笑笑:「這次真的不是,我在山腳『巧遇』令堂,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小鳳凰:「……」

  小鳳凰既生氣但又覺得很好笑,母親的脾氣還是沒變,竟偷偷去找了嚴長霽麻煩。

  但回過神來之後,小鳳凰依舊笑不出來,他定了定神,質問道:「所以你來找我幹什麼?又想讓我跟你雙修,替你治傷嗎?」

  「不,飛飛,我不會這麼做了!」嚴長霽恨不得將時光回溯,掐死之前作死的自己,「當初我鬼迷心竅,做了錯事。我接近你確實是為了雙修治傷,可在相處的時間裡,我早已傾心於你,卻羞於承認,毫無當擔。甚至傷好之後,害怕得逃回天界,以為見不到你就會漸漸將你忘了……可我做不到,跟你分開之後,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

  「可我不相信你了,你總是在騙我。」小鳳凰內心酸楚,嗓子堵得厲害,「你說的話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我沒有,飛飛……」嚴長霽此刻說什麼都顯得無比蒼白,而且他傷得實在太重,每說一句話都十分費勁,得好半天才能緩過勁來,導致無法接上話,給人一種心虛的錯覺。

  小鳳凰憋了許久的委屈似是找到了宣洩的閘口,一股腦地傾瀉而出:「你第一次受傷,連一點口信都未留,我找了你整整兩百年……你明明一直在我身邊,卻謊稱自己回了天界,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守在寢宮等著你回來。你怕我上天界找你,這麼多年連真正的身份與姓名都未曾告訴我,還丟下我一個人不告而別……你明明不喜歡我,又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對我表白,你明明就不喜歡我!」

  小鳳凰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跟斷了線一樣往下淌。可心裡又覺得在嚴長霽面前哭成這樣很丟人,蔥白的手指胡亂在臉上抹,急切地想擦乾,一邊語無倫次道:「我討厭你,嚴長霽……我恨死你了!你明明不喜歡我……你是為了騙我與你雙修,幫你治傷的,你根本不喜歡我……」

  嚴長霽被他說得心如刀割,忍著傷口的劇痛上前兩步,準備將他抱住,但小鳳凰卻後退了兩步,像躲瘟疫一樣躲開了他的懷抱,喊道:「你不要碰我,我不許你再碰我!嗚嗚嗚……」

  「……」嚴長霽的手僵在半空,訕訕地縮了回去,「好,飛飛,都聽你的,我不碰你,抱歉……」

  嚴長霽也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小鳳凰已然傷透了心。

  可是行動總比話語來得更有說服力。

  嚴長霽眉頭緊蹙,安靜地注視了一會兒還在崩潰大哭的小鳳凰,道:「若我立下煙塵咒,你會信我嗎?」

  什麼?小鳳凰茫然地看著嚴長霽。

  只見嚴長霽一言不發地掏出了自己的妖丹,小鳳凰立刻嚇得摀住了嘴,連哭聲都止住了——

  嚴長霽的妖丹不僅僅代表了他修為的核心,更是他的神格所在。

  四方神的妖丹受損,連帶他們的神格也會受到影響,當年青龍與玄武無法歸位就是因為秦烈嚼碎了他們的妖丹,才會在凡塵中輪迴長達萬年之久。

  他願用自己妖丹立誓,等同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了出來。

  煙塵咒乃是三界中最為嚴苛的情咒,立誓者如有違背,肉身便會化為煙塵般的粉末迅速消散,而魂魄也會墮入地獄不得超生,連天界的神君也不能倖免。

  「你……」小鳳凰想阻止他,可依舊晚了一步。

  朱雀赤色的妖丹爆發出奪目的光彩,符文在上面逐漸顯現。

  「四方神朱雀嚴長霽今日立誓,傾慕於南禺山鳳凰姒斐,如有二心,將永世不得超生。」

  他話音落後,密密麻麻的符文暈開了金黃的色澤,在妖丹上繞圈旋轉,而後光芒漸弱,被徹底收進了妖丹裡。

  立下毒咒後,嚴長霽徹底不行了,全憑一口氣吊在那裡不至於直接倒下去。

  「飛飛,這下你信了嗎?」

  小鳳凰又急又氣:「誰讓你胡亂立誓的!你這人怎麼這樣,總是這麼不講理!」

  「我只想讓你原諒我,飛飛……」

  「誰說要原諒你了?我才不會原諒你呢,我不想原諒你,你這麼對我……嗚嗚嗚……」小鳳凰情緒徹底失控了,趴在桌上哭了起來,「你怎麼能這樣……為什麼總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嚴長霽這個毒誓徹底將兩人綁在了一起,這個咒一旦立下便不能再反悔,他看到了嚴長霽的真心,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嚴長霽趕緊過去將他半摟住,拍打小鳳凰哭得直打嗝的肩,小心翼翼地不讓髒污的衣物碰到小鳳凰。

  「別哭,飛飛……」他只想急切地證明給小鳳凰自己的感情,匆忙之下反而弄巧成拙,逼得小鳳凰下不來台,「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能像以前那樣了。我不奢求你能馬上原諒我,但是我求你,給我一點時間和機會,讓我慢慢向你認錯,可以嗎?」

  然而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怒喝。

  「放開他!」

  緊接著那條嚴長霽無比熟悉的長鞭揮了下來——

  「啪!」

  精準無比地打在了嚴長霽傷痕纍纍的脊背上。

  姒傾來了。

  「我不是說了,你再出現在南禺山,我要你的命!」姒傾看上去有些疲憊,穿著稀鬆平常的居家長袍,髮梢也是濕潤的,但無人敢懷疑他話中的威脅之意。

  「母親,別打了,您別打了!」小鳳凰下意識抬起雙手把身受重傷的嚴長霽護在身後,「我已經讓他走了,您別打了。他本就您打出重傷,方才又立下煙塵咒,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姒傾怒極反笑:「你還護著他?他堂堂四方之神,需要你來護著?!」

  「母親,我不是……」小鳳凰心知姒傾誤會,張口要辯解,卻被嚴長霽攔了下來。

  嚴長霽把手搭在小鳳凰的胳膊上,輕輕地扶著側著身體從後方站了出來,與小鳳凰互換了位置。

  「姒道友……」嚴長霽無比鄭重地看著姒傾,凝視著那張與小鳳凰削似的臉龐,忽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遠古神獸的浩瀚威壓頃刻而下,在即將壓在姒傾父子頭上時又迅速雲消霧散——

  朱雀朝鳳凰下跪了。

  這一跪,尊跪卑,長跪幼,君跪臣。

  這本不合人倫、不合天理、不合三綱、不合五常,姒傾父子險些遭到天罰。

  可朱雀愛上了小鳳凰,這便順理成章了。

  嚴長霽跪在姒傾面前,說:「長霽傾慕令郎,還望姒道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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