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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男》第27章
第27章 魔術師的怪招兒

  夜漸漸地深了,一切正常,沒發生什麼事情。

  女演員 回家了。 夫人也退到另一房間。 所長從攝影所回來以後,曾到病房裡露了露面,過後也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洋子臉朝裡睡得很安詳。無事可做的護士,坐在椅子上不時地打著瞌睡。座鐘的指針指向了11點。房間一角的蚊香升起一縷細煙。

  「喂,有事叫你。你到隔壁房間去睡吧。」

  畔柳博士不忍看她困成這個樣子,拍了拍正打瞌睡的護士的肩。她不好意思,磨磨嘰嘰地不願離開。博士又說:「明天還要做事的嘛。」她這才退至隔壁的房間,那兒有 夫人專門為護士準備的床鋪。

  「看來那小子不可能履約了。」

  波越警部嘟嚷著,無聊地站了起來伸了個大懶腰,然後走到大開著的窗戶前,將頭伸向漆黑的窗外,看了看下面,說:

  「從下面不大可能爬上這窗戶,沒有什麼東西可抓,雨漏離這兒很遠,首先在這方面可以放心。那麼,唯一的通路就是那個門了,而門裡面有我們的手槍在等著呢。畔柳君,就這樣那小子還說能實現有關他名聲的約定嗎?」

  警部拍了拍口袋裡的手槍說,言外之意是那小子簡直是昏了頭。這手槍是根據博士的提醒,從反鎮警察署取來的,他們兩人,每人一支藏在口袋裡。

  「到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小時。」博士冷淡地回答。

  正如波越警部所說,賊人的侵入是完全不可能的,他們哪怕是眨巴眼的功夫,也沒有讓房間處於無人看守的境地。為了排解無聊,兩人都猛喝夫人悉心準備的冷飲,因而屢屢要下樓上廁所,就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博士和警部也一定是輪流去,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和麻痺。

  過了沒多久,警部說了聲:「對不起,我再去一趟。」笑著站了起來,又說,「順便去看看把門的幾位老兄。」說罷,下樓去了。

  廁所是在樓下相反的那一端,要走很長一段走廊。警部方便完之後,打開門廳的鎖,向大門走去。涼氣撲面,挺舒服的。

  忠實的刑警蹲在門外樹叢下,忍受著蚊蟲的侵襲,盡職盡責。

  「野崎君呢?」警部發問,刑警起立答道:「剛才說要到後面的牆外看看,往那邊去了。」

  警部對於大家的責任心深為感動,拐過了牆角又到後門查看,那裡的兩名刑警也同樣忠於職守。

  警部回到原來的病房,將情況向博士報告了,博士滿意地點頭。

  「不過,對於那小子,不管怎樣小心,也不能說是小心過分的呀。」

  警部心裡對於博士的這種態度很不以為然,但是口頭上什麼也沒說。

  無聊至極的警部,覺得時鐘的指針走得格外地慢,好不容易熬到了11點50分。

  「再過10分鐘就12點了。不至於在這10分鐘內來劫持洋子吧?」警部強忍著哈欠說。

  「你呀,過於小看他啦。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理解那小子的性格,你看見過他哪怕是一次違約過嗎?」博士好像因警部打哈欠反而動了氣。

  「但是,迄今為止,是因為我們大意了,而且又是在野外和攝影所等這些開放的地方和人數眾多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情,情況完全不同嘛。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再發生。我們在離洋子的床不到幾尺遠的地方,還武裝了起來守衛著,絕對不讓任何生人進來,這哪裡還會有空子可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警部深信不疑。

  「真的不可能嗎?」博士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似乎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警部不說話了,他感到博士的表情中,好像有一種不可動搖的東西,他有點失去自信了。

  「譬如賊人的挑戰書吧,你好好想一想,一次是放到了密閉的,外人絕對是進不去的房間裡;另一次呢,你知道得很清楚,它夾在警視廳警部的威風凜凜的制帽的汗帶中。兩次按照通常的想法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那小子,不是把這些不可能之事不費勁地都做到了嗎?

  「再來看看他對洋子的做法。他先發預告,然後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就那麼表演了一套他的戲法。那小子裝什麼像什麼,扮成過演員,又扮過白髮老醫生,因為這些都是根據常識無法想像的、非常出乎意料的手段。所以我們一下子就被騙得一塌棚塗,是不是?今天晚上也是如此,天曉得他又會採取什麼樣的意外手段!」

  博士好像是在規勸警部不要麻痺大意,說了這麼一大堆。

  「看來您好像相信賊人一定會來,是不是?」警部不知為什麼感到有些害怕,眼睛看著漆黑的窗外說。

  「不能不信呀。」博士非常嚴肅地斷言。

  「已經只剩下5分鐘了,難道……」

  「在敲響12點那一剎那之前,不能有任何麻痺。」

  警部不由得轉臉盯視洋子的睡姿,她仍然臉朝裡睡在純白的床單中,只露出一個腦袋,一動也不動。

  時鐘秒針走動的聲音清晰可聞,深夜如此地寂靜。1分鐘過去了。

  警部感到腋下冒出了冷汗,剩下的這僅僅4分鐘真叫人無法忍受。

  他不由得慌亂起來。他站起來走到窗前,將兩個窗戶都關了起來。還掛上了掛鉤。這樣還不放心,又走到門口,把插在鑰匙洞裡的鑰匙擰動了一圈,從裡面把門鎖上了。這樣一來,只要是不打破門,誰也別想進來。

  後來他對於這些表現羞愧得無地自容,但是當時,像這種孩子般的行為,他可是非常認真地做的。博士看著他做了這一切,並沒有特別表示不贊成。

  因為門窗緊閉,室內驟然變得悶熱起來,悶熱加上緊張,渾身不停地冒汗。還有3分鐘。還有2分鐘。

  博士和警部的彝尖上都掛著汗珠,眼睛凝視著床上,這樣的緊張如果持繼20分,30分,兩人可能卻會發瘋。但是,幸好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迎來了12點。

  「啊,終於熬過來了。」

  解除了緊張的警部首先站了起來,平安無事地過來了,反倒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心裡咯噔一下,因為他想到這個座鐘是不是那個小子做了手腳?會不會故意把座鐘撥快,等12點過了,我們麻痺了,他乘機下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整12點。

  「不至於是那小子的表慢了吧。」

  警部終於安下心來,心寬多了,已經可以開玩笑了。

  然而,奇怪的是畔柳博士似乎一點也未解除緊張,他以一種更加嚴肅的口吻說:

  「你相信那傢伙沒有踐約嗎?」

  警部聽到此話,吃驚地看著博士的眼睛,博士的眼睛似乎包含著一種莫名的奇怪的意味。

  兩人長時間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地對視著,又過了無法形容的、令人恐怖的數秒鐘。

  洋子還在床上睡著,約定的12點已經過了,賊人爽約已是明白無誤的事實。博士究竟還在害怕什麼呢?

  但是,警部好像也模模糊糊地覺得有點明白了。

  「莫非,莫非,」一股冰冷的預感從他的脊樑上爬了上來。

  他戰戰兢兢地朝床上看去,然後結結巴巴地低聲說:「那不至於是洋子的屍體吧。」他沒有勇氣走近床前確定洋子的生死。

  「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不會殺死她的。但是……」博士說了一半就不顧一切地走向床的另一邊,窺視洋子的臉。

  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奇怪的事。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是博士罵了句:「這個狗娘的!」猛然抓住洋子的肩膀,把她從床單下給拽了出來。怪怪地一甩,啪唧一聲給摔到了地板上。

  警部驚得面無血色,他以為是博士瘋了。他飛快地跑到博士的身旁,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怎麼啦?怎麼啦!」已經就要哭出來了。

  「你看呀,洋子給偷走了呀!」博士因為過於憤怒,使勁掰開警部的手,大聲喊叫起來。

  波越走近倒在地板上的那婦人,低頭看她的臉:

  「哎呀,這不是偶人嗎?」

  地板上滾放著一個等身女偶人頭,原來是這偶人一直面朝裡睡著,從這邊只能看見後腦勺,所以很長時間沒發現那是偶人。拾起來看一看,那偶人沒有身子,脖子以下全是白布。在床上把褥子團了團,偽裝成人睡的姿勢。

  「我們這麼長時間是給一個偶人值班了。」從激動中冷靜下來的畔柳博士像瘋了一樣,一屁股坐回到原來的椅子上,頹然地嘟囔著。

  警部冷不防地擰開了門上的鎖跑了出去,逐個房間敲門,把所長的家人全都叫了起來,接著又朝大門前他的部下那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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