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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的救贖》第6章
7

 聽到手機鈴聲,宏美睜開了眼睛。

 她並沒有睡著,只是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而已,她早已估計到今晚也會像昨夜一樣徹夜難眠,她有義孝以前給她的安眠藥,但她不敢吃。

 她抬起了沉重的身體,感到有些頭痛,她連伸手拿手機都嫌累。這麼晚了,誰打來的呢?看看表,快十點了。

 但當她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便如同被人潑了桶冷水般地清醒過來,是綾音,她趕緊按下接聽健。

 「喂?我是宏美。」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啊,抱歉,是我,你已經睡了?」

 「還沒,只是躺著罷了,那個……今天早上實在是抱歉了,沒能到您那邊去。」

 「沒事,身體感覺好點了嗎?」

 「我沒事了,老師您一定很累了吧?」宏美嘴上這麼問,心裡卻在想著其他事情,她擔心那些刑警已經把她和義孝的婚外情告訴了綾音。

 「確實有點累,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直到現在都無法相信這是現實中發生的事。」

 這一點,宏美也是一樣,感覺就像是在不停地做惡夢,她簡短地回答了一句「我能理解」。

 「宏美,你的身體真的已經沒事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估計明天就能上班了。」

 「上班的事不著急,我現在能見見你嗎?」

 「您是說……現在嗎?」不安在她心裡驟然蔓延開來,「您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事想當面跟你談談,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如果你覺得太累, 我去找你也行。」

 宏美把電話貼在耳朵上,搖了搖頭:「不,還是我上您家去吧。我這就準備,估計一個小時後到。」

 「我現在住在酒店。」

 「啊……這樣啊?」

 「因為警方說要再調查一下家裡,所以我決定今晚先在酒店住一晚,只是換了幾件從禮幌帶回來的行李箱裡的衣服而已。」

 綾音住的是一家位於品川站旁的酒店。宏美說了句「我立刻出發」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在收拾準備出門的時候,她心中一直在猜測綾音找她到底有什麼事。綾音嘴上說得好像很關心宏美身體似的,但語氣卻恨不得馬上殺到。她只能認為她是著急要事,急得不容拖延。

 在乘坐電車前往品川的路上,宏美滿腦子都在猜測綾音要談的內容。難道刑警已經把自己和義孝的關係告訴她了?雖然在剛才電話裡感覺不到她語氣裡面的凶狠,但或許她只是在強忍著心中的感情,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宏美實在想像不出,如果綾音知道了丈夫和弟子之間有私情,她會作何反應,宏美之前從沒見過她大發雷霆的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可能沒有憤怒這種情感。

 宏美根本無法想像平常嫻靜文雅,從不把激烈情感表露在外的綾音,究竟會以怎樣的一副面孔面對一個與她丈夫有染的女人。而正是因為無法想像,令宏美感到無比的懼怕和驚恐。但她早已下定決心,一旦受到質問,就不要蹩腳的隱瞞。她只有誠心誠意地道歉。綾音可能不會原諒她,甚至還有可能把她逐出師門,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如今必須做個了斷。

 到酒店後,她打電話給綾音,綾音讓她直接上房間裡來。

 綾音換了一身駝色的家庭服在等著她。「抱歉,這麼累還把你叫出來。」

 「沒事,您要和我說的是……」

 「好了,先作下吧。」綾音示意她在屋裡擺放的兩隻單人沙發的其中一隻坐下。

 宏美坐了下來,環視了一下室內,這是一間雙人房,床邊放著一隻打開的行李箱,就她所見,裡邊像是塞了相當多的衣服。或許綾音早已做好了在這裡長住的心理準備了。

 「喝點什麼嗎?」

 「不,不必了。」

 「我還是先給你倒一杯,想喝的時候再喝吧。」綾音往兩隻玻璃杯裡倒上了從冰箱裡拿出來的烏龍茶。

 宏美低聲點頭道謝,立刻伸手拿起了杯子,其實她早已覺得口乾舌燥。

 「那些刑警找你問了些什麼?」綾音用和往常毫無區別的溫柔語詞開口問。

 宏美放下杯子,舔舔了舔嘴唇:「問我發現真柴先生時候的情形,還有就是問我知不知道什麼線索。」

 「你是怎麼回答他們線索這個問題的呢?」

 宏美在胸前擺了擺手,說:「我不知道什麼線索,當時我也是這麼跟刑警說的。」

 「是嗎,除此之外,他們還問過些什麼?」

 「其他的倒沒問過什麼……就只問了這些。」宏美低著頭,她實在無法把他們問過她和義孝兩人共飲咖啡的事說出來。

 綾音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烏龍茶後,把杯子貼在臉頰上,看起來就像是在給有些發熱的臉降溫一樣。

 「宏美,」綾音叫了她的名字。「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宏美一驚,抬起頭來,目光和綾音對上了。開始她感覺綾音是在瞪著她,但緊接著變成另外一種感覺。綾音眼中並沒有憎惡和憤怒,而是一種悲傷與空虛交織的感覺,看她嘴角含著淺笑,那種感覺越發強烈了。

 「他跟我說,要和我分手。」綾音的語詞沒有抑揚。

 宏美垂下了眼睛,或許她應該表現出驚訝,但她沒有這份心力。她連看看綾音的表情都做不到。

 「是週五那天,豬飼先生他們到家裡來之前,他在房間裡宣告的。說是跟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結婚,一點意思都沒有。」

 宏美只能垂著頭聽她講。雖然她知道義孝已經向綾音提出離婚,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說的。

 「還有,他說他已經找到人了,不過他沒告訴我名字,只說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宏美一陣心悸,感覺綾音並非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自己說這番話的,感覺她正打算用淡然的述說來對自己苦苦相逼。

 「但我覺得他是在撒謊。對方應該是我認識的女性,而且還很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告訴我對方的名字,你說呢?」

 聽著綾音的述說,宏美心中越來越苦悶。她終於忍不住了,抬起了頭,雙眼溢滿淚水。

 綾音看到她這副樣子,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她依舊浮起充斥著虛無感的笑容,面不改色地說道:「宏美,那個人就是你吧?」語氣就如同是在溫柔地責問一個幹了壞事的孩子一樣。

 宏美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為了強忍住嗚咽,她緊緊地抿著嘴唇,任憑淚水順臉頰流下。

 「那個人……就是你吧?」

 這種情況之下,已經無法否認,宏美輕輕點了點頭。

 綾音重重地歎了口氣,說:「果然。」

 「老師,我……」

 「嗯,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在他宣告分手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應該說,稍早之前我就有所察覺更貼切吧。只不過我不想承認罷了……我每天都在他身邊,會察覺到也是理所當然,而且,先不說你,他那人其實並不像他自己想像的那麼擅長撒謊和做戲。」

 「老師,你生我氣了吧?」

 綾音歪著頭說:「怎麼說呢。大概是生氣了吧。我猜是他主動引誘你的,可我想不通你為什麼不拒絕。但是我並不覺得是你把我丈夫給奪走的,真的。因為他並沒有花心。我認為,首先是他對我的感情冷卻了,之後他才把目光轉移到你身上去的,我甚至有點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把他的心牢牢拴住。」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可最終還是沒能經受住真柴先生的再三誘惑……」

 「別再說下去了。」綾音說,聲音和剛才不同,令人感覺到尖銳和冷漠。「再聽你說下去,我會記恨你的。你是怎樣被他勾引的,你覺得我會想聽嗎?」

 她說的很對,宏美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

 「我們結婚時曾約定過,」綾音的語詞再次恢復了溫柔,「一年後,如果不能有孩子的話,就再考慮一下我們的婚姻。我們兩人都已經不怎麼年輕了,對吧,所以我們並未考慮接受耗時費力的不孕不育治療。雖然你就是他的新歡這一點,說實話,讓我大受打擊,但在他來說,或許只是感覺行了婚前約定罷了。」

 「這件事我聽他說過幾次。」宏美低著頭說。

 她在週六和義孝見面是也聽他這麼說過,他當時用了「遊戲規則」這個詞,他說因為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的,所以綾音會答應的——她記得他是這麼說的。當時覺得無法理解,但聽了綾音剛才的那一番話,她感覺實際上綾音是想得很開的。

 「我這次回禮幌,為的就是收拾自己的心情,已經被宣告分手了,還繼續在那個家裡住下去,感覺也實在太悲慘了,我把鑰匙交給你保管,為的就是切斷對他的思念,我已經估計到,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倆一定會見面。反正你們都會見面,不如乾脆把鑰匙交給你,我自己也落得一身輕鬆。」

 回憶起她把鑰匙交給自己時的情景,當時根本沒有想到她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反而為自己深受她的信任而感到沾沾自喜。一想到當時綾音不知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看著自己不疑有他地接過鑰匙的,她就越感到無地自容了。

 「你和那些警察說過你們之間的事嗎?」

 宏美輕輕點了點頭:「他們已經有所察覺,我只能告訴他們實話。」

 「這樣啊,不過說來也是。你當時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而跑到家裡去,這一點不論怎麼想,感覺都不自然,這麼說,那些刑警其實已經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了,他們一個字也沒告訴我。」

 「是嗎?」

 「他們大概是打算佯裝不知,暗中觀察我吧,他們可能已經懷疑上我了。」

 「哎?」宏美驚訝地望著綾音,「懷疑……老師您?」

 「照一般人的想法,我是有動機的不是?我有遭到丈夫背叛的這一殺人動機。」

 的確如此,但宏美絲毫沒有懷疑過,因為義孝被殺害的時候綾音人在禮幌,而且她對義孝說的他們已經順利分手的話也深信不疑。

 「不過就算被警察懷疑也無所謂,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綾音把手提包拖到身旁,從包裡拿出了手帕。她用手帕擦了擦眼睛下方,「重要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遇上這種事……宏美,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昨天早上,當時我和他一起喝過咖啡,所以刑警就這一點問了我很多問題。」

 「是嗎?」綾音歪著頭沉思了一會兒後又望著宏美說,「你沒對刑警隱瞞什麼吧?你已經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他們了吧?」

 「應該是全部告訴他們了。」

 「那就好,如果你有什麼遺漏的話,最好和他們說清楚,或許他們也會懷疑你的。」

 「或許他們早就已經懷疑我了,畢竟週六週日兩天和真柴先生見過面的人,目前只有我一個。」

 「這樣啊,警察都是從這些地方開始懷疑上的。」

 「那個……我是不是也該把今天來見您的事告訴警察呢?」

 聽了宏美的問題,綾音把手貼在額頭上說:「這個嘛……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是無所謂。欲蓋彌彰,只會加深他們的猜疑。」

 「好的。」

 綾音舒了口氣,嘴角鬆弛下來,她說:「說來也真是奇怪呢,一個被丈夫甩掉的女人,竟然會和丈夫的情婦坐在同一間屋交談,兩人之間還沒有爭執,只是都感覺走投無路,我們倆之所以沒掐起來,可能是因為他已經死了吧。」

 宏美沒搭腔,但她的想法是一樣的。對她來說,如果義孝能夠死而復生,她甘願接受綾音的任何責罵。她也確信當時當刻的喪失感,綾音恐怕比她大得多,至於她這確信的依據,此刻她實在無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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