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開嘴巴，卻只看到滿口血腥，與被割掉了半截的舌頭。

「啊……啊啊……」她張開嘴發出嘶啞淒厲的聲音，身體不停地痙攣，彷彿想要說什麼，卻只能發出一聲聲無意義的悲鳴。

慕顏迅速撥開鄭小胖，將薑馨雨從他懷中抱起來。

治療的符籙、丹藥，不要錢似得往她口中喂。

然而，符籙在薑馨雨身上燃燒，靈力卻全都潰散出去，根本無法在她體內凝聚。

慕顏的手開始不可遏製地顫抖起來，冰涼的手指幾乎握不住薑馨雨的脈搏。

薑馨雨的丹田和經脈都被廢了。

所以，她的身體連靈力都承受不住。

自然也更無法接受符籙、丹藥，乃至於天魔琴的治療。

「娘親！」小寶緊張地抓住她的衣袖，擔憂地看著她。

逍遙門的其他人看著這一幕，也都面露悲愴，卻又擔心地看著慕顏和鄭小胖。

鄭小胖冰涼的手死死拽著慕顏的手，嘶聲問道：「你，你是無所不能的葉大神對不對？你能救她的是不是？」

慕顏閉了閉眼，彎腰將薑馨雨抱起來，啞聲道：「我會救她。」

然而，她剛要抱著薑馨雨回搖光分院，薑馨雨卻突然劇烈掙扎。

緊接著，整個人都滾到了地上。

「馨雨！」鄭小胖哭著撲過去，要將她抱起來，「馨雨，我們回家，我抱你回家好不好？已經沒事了，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薑馨雨拚命搖頭，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依舊只能發出「啊啊」的嘶啞聲音。

她的臉上露出心若死灰的絕望。

兩行血淚順著空洞洞的眼眶滑落下來。

這一幕，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心酸到絕望，心痛到無法呼吸。

薑馨雨發出「啊啊」的聲音，突然用滿是鮮血的無力雙手，粘起地上的一枚符紙，用力晃了晃。

慕顏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抓住她的手，輕輕地不去觸痛她的手指，柔聲道：「你是要找葉良辰嗎？」

薑馨雨臉上多了一分神采，重重點了點頭。

慕顏強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將她擁在懷裡，輕輕道：「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你們真相，我就是葉良辰。讓你失望了。」

薑馨雨怔怔地靠在他懷中，輕輕搖了搖頭，滿是斑駁血跡的臉上，竟然露出繾綣的笑容。

她彷彿在說：我一點都不失望，在我心目中，葉大神就是如你這般的無所不能，又美麗，又強大。

突然，她的臉色一變，喉嚨中發出急促的「啊啊」聲，手不停揮舞著，想要說什麼，卻無法表達。

動作間，她身上的傷口崩裂，鮮血混合著臟汙滲出來，格外觸目驚心。

鄭小胖一雙眼睛都哭腫了，緊緊抱住她，想讓她別再動作，「馨雨，馨雨，別說了，我們先帶你回家，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然而，薑馨雨卻像發瘋了一樣，用力推開她，然後用滿是鮮血的手，在地上費力地寫字。

她的手指全都折斷了，所以只能曲起手，用手肘在泥濘的地上一字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