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劃破了她手上的皮膚，可是她卻毫無所覺。

「救……蘇……子……奕……」

「是……柳……」

終於，她的身體再沒有力氣，軟軟地倒了下去。

鄭小胖大叫一聲，撲過去把她抱進懷中，淚流滿面，「對不起，對不起，馨雨，下午我為什麼要跟你吵架。如果我陪著你，我就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離開你身邊。」

「哇哇哇哇……馨雨……我的馨雨！！」

慕顏一行人把昏迷的薑馨雨帶回搖光分院，小心處理了她身上的傷口。

然而，哪怕是以慕顏的醫術，面對這樣傷痕纍纍的薑馨雨，卻也無能為力。

鄭小胖一直守在薑馨雨身邊，一步都不肯離開。

每每看一眼薑馨雨身上的傷，他就忍不住發出低低的壓抑的哭聲。

慕顏幾人離開房間，聽到裡面傳來的悲鳴聲，心情全都說不出的低落。

落雨眼睛紅紅的，咬牙切齒道：「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竟然能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折磨一個女子！」

楚末離突然沉聲道：「薑馨雨寫了一個柳字。小師妹，你想到了什麼？」

慕顏的眸色暗沉如水，裡頭翻湧著滔天巨浪，「柳若瑄！」

「什麼？柳若瑄？！」冷羽沫難以置通道，「你不是說她被朱家的人帶走了嗎？朱家的人怎麼可能容許她活著出來？」

楚末離卻緩緩道：「在三院大比中，無緣無故想要陷害小師妹那個女人，我一開始就覺得她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但一時倒也沒有往柳若瑄身上去想。但如今看來，我們對這個女人，終究是疏忽了。」

「是我的錯。」慕顏閉了閉眼，啞聲道，「我一直以為，她不過是個跳樑小醜，哪怕不去理會也無所謂。是我的傲慢和大意，才造成了今日馨雨的結局。」

「娘親！」小寶一把抱住她，揚起小腦袋，擔憂地看著她。

對上兒子關切的視線，慕顏那顆被憤怒和殺意充斥的心才緩過來一些。

逍遙門眾人也連忙安慰道：「小師妹，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誰能想到，柳若瑄這個女人竟然會有如此逆天的運氣，一次次跌落谷底，竟然還能爬上來，而且手段一次比一次兇狠殘酷。」

「不，這件事確實是小師妹的失誤。」唯有楚末離，非但沒有安慰慕顏，反而冷冷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修真者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殘酷而冰冷的。獅獸搏兔尚且知道全力以赴，小師妹你卻因為對手的弱小而不放在眼裡，以至於眼睜睜看著她壯大，終究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這本身，就是你的錯。」

「三師兄……」落雨想要反駁，卻被慕顏攔下來。

她朝著楚末離深深一鞠躬，緩緩道：「多謝三師兄教誨，這個教訓，我會牢牢記在心上，絕不再犯。」

楚末離微微一笑，看著她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讚賞。

他的這個小師妹，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