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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第1章
   謝思予是這兩年憑著一部青春校園網劇爆紅的流量小生,也是現在活躍在一線的明星裡少有的Omega。

   劇中他飾演的角色是最圈粉的男二號,家裡有礦的帥氣小少爺,性格清冷,對女主一腔深情奈何女主滿腦子只有窮鬼男一。

   瑪麗蘇標配。

   謝思予並不是科班出身,第一個作品裡他的演技其實不算好,但是長得好看,又有靈氣,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盯著鏡頭,話都不用說,小姐姐們就都忍不住捂著心口開始大聲嚎哭:

   崽崽!!!媽媽愛你!!!

   那部網劇之後,謝思予被一個文藝片的導演看上,參演了一部不會在院線上映的片子。

   電影裡他飾演的男二是男主角的弟弟,一個小啞巴。

   憑藉這部電影,謝思予拿了去年的最佳新人獎。雖然不算一飛沖天但也能說是星途坦蕩了。

   謝思予本來是傳媒大學新聞系的學生,結果還沒等到他開始做新聞,自己先變成新聞了。

   因為前幾部戲裡的人設都比較高冷,甚至還有壓根不會說話的角色,恰巧謝思予戲外的話也不算多,所以經紀團隊乾脆給他操了個冰山王子的人設。

   謝思予自己都覺得這狗屁人設實在是過分沙雕,但是生活不易,忍了。

   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是夢迴二零零八還是怎麼的,這種走高端路線人淡如菊的人設,竟然從一群小奶狗小狼狗老幹部中脫穎而出,意外的吃香。

   謝思予不太愛在社交軟件上說話,所以他的微博大部分時間都不是自己打理。

   如果他的原創博裡出現了「愛你們~」一類的字樣,還配上了自拍,那多半是經紀人姐姐又上線了。

   評論區裡都是一水的

   「經紀人姐姐辛苦了!」

   「姐姐又來幫忙發微博了hhh」

   「姐姐下次能從阿崽手機裡偷九圖嗎球球了qaq」

   但是如果只有冷冰冰的「轉發微博」這四個字,粉絲們就知道是謝思予上線了。

   謝思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比那些Alpha明星更圈粉,自己在外人面前明明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性格。

   每次上綜藝都是假笑著站在那兒神遊,被其他人提醒之後才反應過來應和幾句:

   「嗯嗯嗯對對你說的沒錯就是這樣。」

   其實他不高冷,他是只能對熟人放得開。

   然後得了個綜藝感負數的標籤。

   歸根結底,大概是他這個型號的比較容易討人喜歡吧。

   謝思予也是圈裡少有的從出道開始就保持零緋聞的男藝人,乾乾淨淨,沒什麼黑料。

   他今年二十四歲,不大不小。

   其他家的粉絲都是愛豆談戀愛了馬上要死要活的脫粉,就謝思予家不一樣。

   各路粉絲都為他抓耳撓腮,想給他安個男朋友。

   「崽啊,再不談戀愛嫁不出去了!」

   謝思予:……

   其實粉絲的擔心都是自作多情,謝思予還沒出道的時候就他媽被別人拐跑了。

   用祁淵的話來說,謝思予和他的緣分有一超市大白兔奶糖那麼多。

   謝思予從小就喜歡吃糖。

   別人兜裡鼓鼓囊囊塞的是遊戲機,他兜裡鼓鼓囊囊藏的是大白兔奶糖,沒事就一個人吧唧吧唧的嚼。

   出道之後也是,在外面碰到粉絲被要簽名和合照之後,別人都是說謝謝你對我的喜歡和支持,只有謝思予像個賣盜版碟的,悄悄從兜裡掏出來各式各樣的糖給人家小姑娘。

   「吃糖?」

   導致後面謝思予家的粉絲直接搞了個打卡bot

   名叫「今天謝思予發糖了嗎」

   專門用來給被謝思予遞糖的粉絲們發repo。

   今天是德芙,明天是旺仔牛奶糖,後天是大大泡泡糖。

   還有一次,謝思予身上帶了包曼妥思,站在那兒扣了半天扣出來一顆,猶豫了一會兒後塞進了自己嘴裡,然後把剩下的整包給了粉絲。

   搞得人家目瞪口呆。

   小時候還好,每次都有爸爸媽媽提醒他刷牙。

   上大學之後,謝思予立馬十分爭氣的長了蛀牙。

   半邊臉腫著,眼淚汪汪地跟髮小方凜說:「大鍋,我想霍冰闊落。」

   方凜:「你喝個屁。」

   謝思予雖然是Omega,但他的好兄弟方凜,卻是個Alpha。

   為什麼兩邊家長這麼放心他倆在一起玩呢?

   因為兩個人十八歲分化之後,立馬被拉去測了信息素契合度。

   結果出來之後,方凜頭都快笑掉了。

   謝思予問他咋了,他比了個三。

   「百分之三十?」

   方凜表情凝重地搖搖頭。

   「到底多少?」

   「百分之零點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滾鴨。」

   謝思予後來一直覺得他們倆能手挽手哥倆好到現在還沒把對方掐死,就是個奇跡。

   其實謝思予挺不服氣的,明明是結拜過的姐妹,為什麼方凜背著他變成了Alpha?

   這就是謝思予和方凜初中時候的故事了。

   不知道是看了什麼沙雕古裝劇,謝思予硬要拉著方凜跟他結拜。

   人家桃園結義,謝思予說找不到桃子,就從果籃裡拿了幾個橘子湊合用。

   然後兩個人跪在謝思予家一樓的客廳正中央,面前擺著倆橘子。

   謝思予他爸從二樓下來看到都驚了,問他們在幹嘛。

   謝思予突然忘詞,梗著脖子半天憋出來四個字:

   「義結金蘭。」

   謝思予當時說的誓詞大概是這樣:

   「有我謝思予一口西瓜吃,就一定有方凜一塊西瓜皮。」

   說完之後當場被方凜踹翻。

   後面謝思予分化成Omega,方凜想起了義結金蘭這一茬。

   於是對他說: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孽力回饋。」

   長蛀牙之後,謝思予被強行拉去看醫生。

   因為小時候被護士姐姐抽血老戳不中血管,扎了三四次才扎進去,所以他對醫院這個地方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謝思予最開始對祁淵也有一點點害怕。

   其實祁淵長得一點都不凶,反倒是個很帥,並且溫文爾雅的Alpha。但在謝思予心裡,所有醫生護士都是凶凶怪。

   房間裡噴了很多信息素阻隔劑,幾乎聞不出味兒,謝思予放心地坐了下去。

   祁淵看了一眼病歷本:「謝思予?」

   他像個小學生一樣在祁淵面前正襟危坐地點點頭:「醫生,我牙疼。」

   醫生推了推眼鏡:「蛀牙?多大了?」

   謝思予慫兮兮的看著他:「十九。」

   祁淵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麼大人了跟個三歲小孩兒似的。吃糖吃出來的?」

   謝思予捂著臉點點頭。

   丟人。

   祁淵幫謝思予補完牙齒之後還特地叮囑他一定要少吃糖,就算吃了也一定要記得刷牙。

   他原話是這樣的:「長得這麼好看的小朋友要是一口蛀牙那豈不是可惜了。」

   謝思予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我不是小朋友!」

   祁淵敲了敲自己桌上的名牌:「對我來說是。」

   謝思予這才注意到他的名字。

   祁淵 主治醫師 28歲

   他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祁淵的名字,最後悄悄咪咪在心裡給這人打了個九十五分。

   扣五分是因為他是醫生。不能忍。

   方凜打電話來問謝思予感覺可還行,本意是問他牙齒處理的怎麼樣了。

   謝思予:「我覺得不太行。」

   方凜一拍桌子:「咋了是不是醫院亂收費不行咱們醫鬧去!」

   結果他猶猶豫豫的回答:「我好像pick了一個心動男生。」

   方凜瞬間接收到信號:「哇兄弟這波太秀了,你不會是看上了個醫生吧?」

   「是吧,不過我覺得可能不會再見面了所以我就沒……」

   「你連聯繫方式都沒留一個?」

   「所以我覺得不太行嘛……」

   彳亍口巴。

   結果還沒過三個月,兩個人又見面了。

   原因很簡單,謝思予又晚上含著糖睡覺。

   到醫院之後,沒想到這天在班的又是祁淵。

   雖然說看到祁淵有點尷尬,但謝思予卻莫名鬆了一口氣,有種還好今天也是他的感覺。

   謝思予緊張極了:「啊……好巧喔……」

   祁淵歎了口氣:「不巧。」

   只好又一次幫謝思予補牙齒。

   謝思予開始沒話找話:「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小朋友你有點土啊,都幾幾年了還這麼搭訕?」

   「我不是搭訕……」謝思予感覺自己快冒煙了。

   「加個微信?」

   「哦,好。」

   結果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和祁先生加了微信。

   謝思予回宿舍之後,迎面碰上性感室友在線敷面膜,面前還擺了一碗黃瓜片。

   室友是個有點脫線,但是非常精緻的Omega小美人,精緻到謝思予害怕。

   喝個水都要放菊花就算了,他還整天給自己的屁股敷臀膜。

   謝思予眼疾手快地從碗裡拎出來一片黃瓜塞進嘴裡。

   「謝思予你又吃我黃瓜!」

   室友還沒來得及抽他,謝思予就猴兒似的爬回上鋪躲著去了。

   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時候,他心血來潮點進祁淵的朋友圈看了看。

   對方的微信頭像很簡單,是一隻黑色的英短,看樣子還是自己家的。

   朋友圈設置的是半年可見,但能看見的只有一條,是三個月前發的。

   「我知道那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我這過去的年歲裡,都在等他出現。」

   其實是沒頭沒腦的一段話,而且配圖還是那隻英短躺在地上抱著個毛球球。

   謝思予莫名心如擂鼓。

   下一秒,消息就跳了出來。

   OK:別吃太冰,也別吃辣。

   不吃糖:我還沒吃東西

   OK:嗯。我還有半個小時下班,一起吃個飯?

   謝思予的嘴角翹起來一個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弧度,開玩笑地回了一句:「你在約我啊?」

   沒想到那邊馬上回覆:「是啊。」

   這下輪到謝思予慌了。

   因為長得好看,所以從小到大喜歡他的人一直都很多,雖然說大部分圖謀不軌的Alpha都被方凜給罵跑了。

   給別人發好人卡的次數也不少,但這是謝思予第一次因為別人的一條消息,感到緊張。

   他仔細想了想怎麼措辭才能顯得自己身經百戰。

   不吃糖:我去找你?

   OK:來醫院這邊等我吧。

   不吃糖:好喔。

   他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直接打車去醫院。

   快到下班時間,口腔科已經沒有什麼病人了。

   祁淵坐在辦公桌後邊看謝思予的朋友圈。

   這小孩兒的朋友圈幾乎是年更。每年生日發一條,其他時候都是列表躺屍。

   最近一條就三個字「十九歲。」,配圖是一張不露臉的自拍。

   照片只拍了肩膀和鎖骨那塊兒,右邊鎖骨有個紋身,圖案是槍與玫瑰。

   看上去還有點紅腫,應該是剛紋的。

   再看他十八歲的那條朋友圈,是一張對鏡自拍,同樣沒露臉。

   這次拍的是後背,肩胛骨那兒有一對翅膀的紋身。

   祁淵笑笑,看不出來小朋友還挺有個性。

   不一會兒,謝思予就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出現了。

   「我來啦。」

   祁淵看了看錶,剛好五點半,於是收拾東西起身。

   「來得正好,走吧。想吃什麼?」

   謝思予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過頭看他:「我好養活,都行。」

   祁淵果然隨意解決了,直接帶他去了家街邊的小館子,點了幾個炒菜。

   謝思予咬著筷子笑:「你約人吃飯就來這種地方?」

   祁淵一挑眉:「憑本事單身啊。」

   「哥哥我可以踩著你的AJ親親你嗎?」

   「哥哥不穿AJ了,不過你可以踩著我親親我的法拉利。」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

   小朋友果然好養活,什麼都吃。

   有一道涼菜,上邊兒全是香菜,他居然還吃得津津有味。

   謝思予把那道菜往祁淵面前推了推:「嘗嘗這個?」

   祁淵:「我不吃香菜……」

   謝思予跟他幾乎同時開口:「這個可好吃了。」

   然後祁淵的下半句話到嘴邊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就渾身難受。」

   結果謝思予一臉害怕的看著他。

   「你口味怎麼這麼重的?」

   「……」

   我不是,我沒有。

   祁淵趕緊趁亂轉移話題:「你生日是十一月十八?」

   「你看到我朋友圈了?」

   「一個小時之前看到的。」

   謝思予瞭然地點點頭:「哎,我還以為你會問紋身的事兒呢。」

   「我挺喜歡的。但是你爸媽怎麼說?」

   「去年第一次,被我爹罵了兩個小時。」

   「他不准你紋身?」

   「不是,他老害怕我得艾滋病。」

   打擾了。

   一頓飯磨磨蹭蹭地吃完,已經接近七點,天也快全黑了。

   謝思予往手心哈了口熱氣:「我學校離這兒不遠,我走路回去算了。」

   「傳媒大學?我陪你。」

   他抬起頭對面前的男人說:「好呀。」

   祁淵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套在了謝思予脖子上:「走吧。穿這麼少,冷不死你。」

   謝思予把半張臉藏在厚厚的圍巾裡,只露出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眉眼帶笑。

   祁淵忍不住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

   這小孩兒怎麼這麼乖。

   雖然才正式認識不超過十個小時,兩個人卻像已經熟悉了彼此好多年。

   謝思予剛進門,就被室友堵在了牆邊。

   室友比他矮一點,對方抬起頭氣鼓鼓地質問他。

   「你變了。」

   謝思予懵了:「什麼?」

   「今天的你,沒有散發單身O的清香。」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神經病啊。」

   「我聞到了Alpha的味道。」

   謝思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邊解圍巾邊往裡邊走。

   「沒有,普通朋友。」

   室友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很快就不是了。」

   「……借你吉言?」

   「本人錦鯉,奶中了記得給我發紅包。」

   外套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祁淵發來的消息。

   OK:[分享鏈接:四十年從業經驗老中醫教你養生]

   OK:[分享鏈接:單身Omega深夜在人行道上抱樹嚎哭,原因竟然是……]

   不吃糖:?

   不吃糖:[分享鏈接:單身Alpha需要明白的十件事]

   OK:?

   不吃糖:第一條,不要給你的異性朋友發沙雕鏈接。

   不吃糖:對了,你生日多久,我備註一下。

   OK:11.17

   不吃糖:比我大一天[憤怒]

   OK:比你大九歲。

   還有一個多月就放假了,大學生們也即將迎來考試週。

   兩個人這段時間沒有再約見面,但是謝思予每天都會收到祁淵發來的早晚安,還有偶爾的沙雕新聞。

   他有天突然想起來問祁淵,為什麼微信名要叫OK。

   祁淵可能在忙,過了兩個多小時才回覆。

   OK:哦,我家貓叫OK

   OK:如果你也想做我的貓,我現在就可以把微信名改成你的名字。

   謝思予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上選修課,整個人直接像煮沸了一樣捂著臉蹲到桌子底下去了。

   老師:「那個同學你怎麼了……那個同學怎麼不見了???」

   喜歡是一件太複雜也太簡單的事。

   就像言情小說裡俗套的情話一樣,被某個場景觸動,就會認定這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謝思予還是會常常想起那天祁淵把圍巾解下來,套到他脖子上的樣子。

   像是待在老舊的放映院,記憶如膠片般倒放,最後停在最開始遇到那個人的情景。

   這是他在懷中小心翼翼藏著的第一份「喜歡」。

   謝思予家就在本地,所以不存在什麼放假回家之類的問題。

   放假之後,他就天天噠噠噠地跑去醫院找祁淵玩。其實他就是搬個小板凳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叼著根棒棒糖玩手機或者看書,不打擾祁淵工作。到飯點的時候再跟在祁淵屁股後面到員工食堂去蹭頓飯,

   然後一天就過完了。

   這天有個老奶奶來配假牙,老奶奶看到謝思予小小的一隻坐在旁邊,便問祁淵:「這是你對象啊?還是個學生吧。」

   祁淵看了一眼謝思予,笑笑沒說話。

   老奶奶繼續說:「哎,真懂事。」

   祁淵點點頭:「是挺懂事的。」

   老奶奶走了之後,祁淵靠到椅背上偏過頭問謝思予:「問你呢,天天來陪我,是不是想做我對象啊?」

   謝思予把書抬起來擋住半邊臉,假裝嚴肅:「不是,我怕哪天我又牙疼,找你比較方便。」

   祁淵一把將他手裡的書抽走放在桌上。

   「盡放屁。白吃我這麼多飯,也該以身相許了。」

   謝思予吃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回答:「行,那你再讓我多蹭幾頓飯。」

   「讓你蹭一輩子都行。」

   冷風從窗外吹進來,將桌上攤開的書頁輕輕捲起,又緩緩落下。

   翻開的那頁寫著: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裡,總會在那裡。」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出自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

   就這樣,祁淵從「普通朋友」變成了「男朋友」。

   謝思予是個純情的小處男,不管什麼時候都隨身帶著信息素阻隔劑,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

   也導致祁淵,竟然至今都沒聞出來他的信息素是什麼味兒。

   有天午休的時候,祁淵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小朋友,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怎麼?」

   「你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味兒?」

   謝思予沉吟片刻,起身走過去把門鎖了,然後把大衣脫下來,黑色襯衫扣子解開最上面的兩顆,對祁淵說:

   「好奇嗎?來,咬一口就知道了。」

   祁淵來不及想別的,只覺得有點想流鼻血。

   我操,這麼辣?平時不是挺清純的麼。

   他毫不客氣地在謝思予後頸的腺體上咬了一口,虎牙刺破皮膚的一瞬間,信息素的味道隨著血液流了出來。

   「朗姆酒?好甜。」

   謝思予疼得嗷嗷叫,還死鴨子嘴硬:「嘶……酷……酷不酷?」

   祁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頭吻住他的唇。

   「太酷了寶寶。」

   謝思予以前從沒體驗過這樣奇妙的,被另一個人掌控感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標記」和「羈絆」。

   雖然被咬的時候挺疼的,但是總體感覺還不賴。

   寒假快結束的時候,謝思予接到了方凜的電話。

   「謝思予,你,有了男人,就,忘了我。」

   「你不是有女朋友麼?那個,長得很好看的Beta小姐姐?」

   方凜在對面哇哇大哭:「我,嗝,我居然,被一個女人甩了,嗝。」

   謝思予笑死了:「你不是號稱沒有你搞不定的女人麼?」

   「她說,和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而且她還是不能接受我比她小,然後和一個沒我高沒我帥的男Beta跑了。」

   「早跟你說了不要姐弟戀。」

   「什麼?嗝,小一個月也算?這他媽不就是,敷衍我麼。」

   謝思予撫摸他的狗頭:「拿出你作為Alpha的尊嚴。喝多了?」

   「我沒有喝多,我就是難過,嗝。」

   謝思予歎了口氣:「你在哪兒呢,等我過去把你拎回來。」

   「Helen。」

   「等我一會兒。」

   謝思予打了個車去酒吧找人,一進去就看到方凜窩在卡座裡打遊戲,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我跟你說,老子今天喝多了,我就要用我這個平底鍋,敲死你。」

   「媽的,搶老子空投,我撞死你個孫子。」

   謝思予:「……」

   他在方凜旁邊坐下,方凜看到他之後,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掛機了。

   「來,兄弟,陪我喝。」

   謝思予滿臉不了不了:「大哥,我一杯倒。」

   「那我請你喝果汁。」

   謝思予雖然信息素是酒味兒,但是是個完全喝不了酒的人。一杯醉,兩杯發酒瘋,三杯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之前他被方凜拉出來蹦迪,喝了兩杯就開始哭,也不知道在哭什麼,把方凜搞得不知所措。

   結果最後他邊打嗝邊說:「我……我想我爸…….哇……」

   嚇得方凜趕緊把他送回家,然後再也不敢帶他出來蹦迪。再說,他一個剛成年的Omega來這種地方好像也不太合適。

   方凜確實喝多了,一直大著舌頭說胡話。

   「謝思予,你聽不聽歌,我給你唱首歌。」

   「不用了不用了。」

   「不,我就要給你唱。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能毀於這一朝一夕。」

   「……」

   「你不要跟我客氣。咱倆什麼關係,是可以一起唱一百遍小跳蛙的關係。」

   「……」

   「你聽好,我開始唱了。」

   然後就開始唱起了小跳蛙。

   謝思予聽得眉頭直跳,趁方凜不注意掏出手機給祁淵發消息。

   不吃糖:哥哥救我

   OK:怎麼了?

   不吃糖:我髮小喝多了一直給我唱小跳蛙

   不吃糖:他發酒瘋我拖不走他

   OK:你在酒吧?

   不吃糖:[位置信息]

   OK:十分鐘。

   還不到十分鐘,祁淵就開車趕了過來,一眼就找到了坐在卡座裡生無可戀的謝思予。

   他其實很生氣,已經零點過了,謝思予居然還待在這種地方。

   祁淵一把拉起他:「要是我沒看到消息你準備怎麼辦?」

   「等……等他酒醒?」

   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方凜。

   祁淵嘖了一聲,看了一眼這個喝得爛醉的Alpha,嫌棄地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拎出酒吧,塞進了車裡。

   方凜在後座呼呼大睡,謝思予在副駕駛接受教育。

   「他被女朋友甩了,好慘,真的。」

   「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找誰說理去?」

   謝思予委屈巴巴地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你就是吃準了我捨不得凶你。他要是真把你當朋友就不該讓你來這種地方。」

   「他沒讓我來,我自己來的。」

   「你大晚上背著我出來和別的Alpha喝酒?」

   「我不是我沒有,這是兄弟情你不要多想……」

   把方凜送回去之後,祁淵把謝思予帶回了自己家。

   謝思予坐在沙發上慫成一坨,懷裡還抱著OK。

   他把OK的兩隻前爪拎起來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祁淵還板著臉,他把OK放下,湊過去摟住祁淵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不要生氣啦,我比OK還乖。」

   祁淵拍了一下他的後腰:「我看你比它皮多了,欠收拾。」

   祁淵把他摁在沙發上親,直到謝思予滿臉通紅才放開,對方沒再隱藏自己的信息素,醉人的酒香溢了滿屋。

   「真的沒喝酒?」

   「沒有,我本來就是這個味兒。」

   屋裡開了空調,兩個人都只穿了一件單衣。謝思予今天剛好穿的又是那件黑色襯衫,襯得他皮膚格外的白。

   祁淵把手從衣擺裡伸進去,撫摸著他的後背。祁淵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謝思予身上留一個印兒,但是還沒完全標記他。

   或許是臨時標記的影響,謝思予像隻黏人的貓咪,不自覺地往Alpha身上蹭。他的臉有點紅,眼尾都帶著勾人的媚意。

   「今天不會放過你了。」

   祁淵把他的腰抬起來,將礙事的褲子扯下來扔到地上。手慢慢往下,探到了謝思予身後的私密處。

   Omega本身就很敏感,經過之前的一番折騰,後穴已經開始流水。

   祁淵往裡面放了一根手指,謝思予悶哼一聲,抱著對方的腦袋沒說話。

   緊致的後穴微微開合,隨著人呼吸的節奏收縮著。

   後穴裡的手指加到三根,淫水也流了祁淵滿手。謝思予覺得有點疼,但又有種異樣的快感。

   手指模仿著交合的動作在他的後穴裡進進出出,碰到那個突起的點時,謝思予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啊……嗯……」

   Alpha的性器已經勃起,祁淵把手指抽出來,滾燙的陰莖抵住身下人的穴口。

   「我進去了?」

   謝思予抱著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從未被人造訪過的地方突然被撐到極致。

   「啊……疼……好大……」

   祁淵用力往裡頂了一下,讓謝思予的雙腿環在他腰上。

   「疼就對了。」

   Omega粉嫩的陰莖抵在他的小腹上,馬眼還冒著水。

   看對方差不多適應了,祁淵便快速抽插了起來。謝思予被肏得說不出話,只能仰著頭不住地喘息。

   粗大的性器突然頂到了深處的一塊軟肉,謝思予被刺激得渾身顫抖,一口咬在祁淵的肩膀上。

   「嗯……啊……不要……」

   身上的Alpha卻一直壞心地頂弄那一個地方,直到把那兒肏開了一條小縫。

   「讓我進去。」

   謝思予眼睛裡都是生理性的淚水,一雙桃花眼淚汪汪地看著祁淵。

   「好痛……」

   碩大的性器擠進了Omega狹窄的生殖道,謝思予的呻吟也變得甜膩。

   清雅的檀香和朗姆的酒香明明就是兩個極端,兩種信息素卻在空氣中完美的融合,令人沉溺其中。

   祁淵掐著他的腰又抽插了百來下,Alpha結終於在生殖腔內張開,讓謝思予疼得直流眼淚。

   射精結束之後,祁淵把性器抽出來,對方的後穴裝不下那麼多精液,往外流的時候把沙發都弄髒了一塊。

   祁淵先把人抱到浴室去清理乾淨,然後把謝思予塞進被子裡,自己換了衣服去樓下買避孕藥。

   這個人總算是,完完全全地屬於他了。

   祁淵二十九歲生日那天,謝思予又跑去紋身了。

   回來之後,謝思予告訴他今年的紋身是他的名字的首寫字母。

   「這個生日禮物,喜歡嗎?」

   零點的時候,也就是謝思予二十歲生日時。

   祁淵把襯衫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右臂內側紋的是謝思予名字的首寫字母。

   「好巧啊寶寶。」

   謝思予大學畢業之後,被選角導演看上,乾脆帶著玩票性質地拍了部網劇,結果沒想到真紅了,然後就這麼踏入了娛樂圈。

   紅了之後,他還開玩笑地問過祁淵會不會和粉絲吃醋。

   祁淵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我當然願望你只做我房間裡的月亮,

   但我也希望你能成為所有人的太陽。」

   今年,謝思予讓經紀人把十二月底和新年的通告都推了,他想好好和祁淵在一起過一週。

   最後兩個人決定先在家裡膩幾天,十二月三十一號直接飛國外去跨年,圖個清淨。

   謝思予從下飛機開始就激動得完全變了個人。

   沒有媒體,沒有粉絲,更沒有直往人臉上懟的鏡頭。這樣的自由,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祁淵笑著搖搖頭,一隻手拖著行李箱一隻手牽著謝思予。

   他們走在路上,和任何一對普通的情侶都沒有區別。

   時間已經是十一點過,把行李放回酒店差不多就可以出去等跨年了。

   還有十五分鐘到零點的時候他們到達了目的地,廣場上已經人滿為患。

   謝思予隨便拜託了一位當地人幫他們拍照。

   那是個金髮碧眼的Alpha,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祁淵說:「Your boy is really…gorgeous.」

   「Of course I know. He's the one.」

   祁淵從後面抱住謝思予,兩隻手環著他的腰,低頭在他耳邊說:

   「寶寶看鏡頭,笑一個。」

   夜晚拍照的效果其實並不太好,兩個人都有點模糊,但能看出謝思予的眉眼裡滿是笑意。

   「Ten!Nine!Eight……」

   人群開始沸騰。

   「……Three!Two!One!」

   「Happy New Year!」

   新年的鐘聲敲響的那一瞬間,謝思予踮起腳尖吻住了祁淵。

   「新年快樂,我的祁先生。」

   回酒店之後,祁淵先去洗澡,謝思予趴在床上玩手機。

   他絞盡腦汁的想怎麼才能哄粉絲開心,結果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新年快樂,大家多吃點,不會胖。[啤酒]」

   再隨便勾了九張今天的直男拍照,準備就這麼敷衍了事。

   「寶寶幫我拿下毛巾!」

   「來了。」

   謝思予趕緊點了發送,然後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推開浴室的玻璃門,祁淵的信息素也撲面而來。

   檀香味的信息素攻擊性並不強,淡淡的香氣卻始終環繞著他,讓謝思予覺得腿軟。

   他的發情期就是這兩天了。

   祁淵正準備關水,看到謝思予拿著毛巾進來便問他:「你直接來洗嗎?洗的話我不關水了。」

   謝思予點點頭,把毛巾放在洗漱台上,背對著祁淵直接抬手把衣服脫得只剩內褲。

   他身上的紋身幾乎全部露了出來,從鎖骨處的槍與玫瑰,到大腿內側的英文字母;從肩胛骨上的翅膀,再到後腰的跳跳虎,只有跳跳虎的一點尾巴被內褲遮住。

   謝思予不是那種離經叛道的人,不抽煙不喝酒也不蹦迪,從小就是乖寶寶。

   唯獨對紋身這一件事,執著至極。

   從十八歲生日開始,每長大一歲他就會去添一個紋身。

   跳跳虎其實有點格格不入,但他想要把自己童年的最愛留在身上。

   好巧不巧,跳跳虎也是謝思予的最後一個紋身。二十二歲那年他進入演藝圈,不再方便做這些事了。

   隔著水霧,其實看不太真切,但祁淵還是覺得自己的下腹發緊。

   謝思予彎下腰,把黑色的內褲脫了下來,露出滾圓的屁股,光腳踩在地上。他偏瘦,唯一的一點肉都在屁股上了。

   祁淵一把將他拉進狹小的淋浴間,空氣升溫。

   朗姆酒的味道依舊帶著甜,祁淵忍不住在他後頸的腺體上咬了一口,謝思予驚喘出聲,兩人的信息素瞬間開始熱烈的交纏。

   謝思予抱住祁淵的脖子,幾乎有點站不住,一股股熱流從體內往外湧,大腿根部已經濕的一塌糊塗。

   他本身就是敏感體質,因為那一咬,直接被刺激得發情了。

   信息素爆炸,酒香甜得膩人,祁淵感覺到不對勁:「發情期提前了?」

   謝思予的聲音有點發抖:「好像是……」

   後穴的空虛感和對Alpha的渴望讓他生理性的淚水幾乎是止不住地流。

   他抬起頭看著祁淵,眼尾泛紅。

   「親我。」

   祁淵托著謝思予的屁股把他抱起來,對方的雙腿下意識地環在了他腰上。

   祁淵吻過他嫣紅的唇,再輕輕啃咬他不甚明顯的喉結,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粉紅的印記。

   謝思予比較白,青黑色的紋身如同畫在他身上的一筆丹青。性感卻不色情。

   再往下,Alpha溫柔又用力地吮吸著他的鎖骨。

   槍與玫瑰,還有剛種上的草莓。

   謝思予瞇著眼睛,像隻被順了毛的貓咪,不住地喘息。

   胸前的兩點粉嫩嫩的,被冷空氣刺激得微微挺立。祁淵把其中一顆含進嘴裡,謝思予幾乎是瞬間就忍不住叫了出來。

   「嗯……不要吸……啊……」

   發情期的Omega隨時都準備著被Alpha進入。濕潤的後穴還不停往外冒著水,穴口微微收縮著。

   祁淵幾乎快把他的屁股掐紅了,然後直接放了兩根手指進去,柔軟的肉壁包裹著他的手指,似乎還渴望著更多。

   等到三根手指都進出無阻的時候,祁淵換上了自己粗大的性器。

   「有套嗎?」

   謝思予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嗯……不戴了……」

   祁淵由下往上用力一頂,滾燙的性器擦過Omega的敏感點,謝思予卻將呻吟嚥回了肚子裡。

   「叫出來。」

   雖然已經對彼此的身體非常熟悉,但每次被Alpha進入,都還是會有一絲脹痛感。

   「慢點……啊……嗯……」

   祁淵騰出一隻手把花灑的水關了,就這麼抱著謝思予往外走,性器還留在他體內。

   每走一步,那根東西就進得更深,最後直接抵到了謝思予的生殖腔口。

   他只能緊緊摟著著祁淵的脖子,全靠對方嵌入的陰莖才沒掉下去,整個人都在祁淵身上,滿眼都噙著淚。

   「不要……哥哥……老公……別走了……」

   終於把人抱到了床上,祁淵把性器整根抽出,在謝思予後腰墊了塊枕頭,再把人的腿分開成M型,直接一插到底。

   祁淵把他的腿扛在自己肩上,側過頭在他的紋身處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

   他爽得渾身顫慄,後穴也緊緊地絞著祁淵,生殖腔微微開了一條縫,吸引著Alpha往更深的地方去。

   「嗯……進……進來……」

   祁淵惡劣地頂了一下那處,粗大的性器進入了Omega的生殖腔。

   「發情期不戴套,百分之九十八的機率中標。寶寶,你想好了?」

   發情熱令謝思予的大腦幾乎無法運轉,只留下了最原始的本能,想要身上這個男人完完全全地佔有自己。

   「嗚……輕點……想…想什麼……?」

   祁淵低頭把他眼角的淚水舔乾淨,還有些淚珠掛在睫毛上微微顫動。

   「想想你要不要大著肚子拍戲?」

   謝思予拚命搖頭。

   「想想要不要在喜歡你的那些小姑娘面前奶孩子??」

   謝思予聽到這話直接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不要……好丟人嗚嗚嗚……」

   祁淵繼續逗他:「那還說不戴套?」

   「戴套不舒服……不要戴……」

   滾燙的性器在生殖腔內九淺一深地抽插,最深的時候直接頂到了謝思予的宮口。更隱秘的地方被侵犯,痛感和快感幾乎成正比。

   「嗯啊……輕點……」

   一股股騷水想要往外流,卻又被陰莖嚴嚴實實地堵住,抽插的時候發出淫糜的聲響。

   祁淵又用力頂弄了百來下,謝思予被肏得迷迷糊糊,只能隨著男人的節奏上下聳動。

   緊致的穴道開始收縮,生殖腔的軟肉也在拚命把祁淵的性器往裡吸,這是發情期Omega高潮的徵兆,也是在催促Alpha成結。

   Alpha的結瞬間張開,在狹小的生殖腔內漲大,疼得謝思予直喘,卻又從中得到了滅頂的快感。

   射精持續的時間長得可怕,直到謝思予的小腹像懷孕三四個月似的微微鼓起才停下。

   祁淵把性器抽出來之後,生殖腔口慢慢合攏,只有一點點精液隨著淫水從後穴流了出來,其他全部留在了謝思予體內。

   一次歡愛之後,發情熱暫時緩解。祁淵把謝思予摟在懷裡,吻了吻他的額頭。

   謝思予雙手環著他的腰,往他懷裡拱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唔了一聲。

   「我幫你清理一下,不早了,快睡。」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謝思予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機看了一眼。

   六十八個未接來電,全是經紀人打來的。

   差點給他嚇得直接從床上摔下去。

   趕緊回了個電話過去,對面幾乎是秒接。

   「謝思予,我本來以為你是我帶過的最省心的藝人。」

   謝思予懵了,聲音還有點啞:「怎麼了?」

   「你自己看看你昨天發的微博。」

   說完這句話,經紀人就憤怒的把電話掐斷了。

   謝思予趕緊退出去看自己昨天的微博,他印象裡自己好像沒說什麼奇怪的話。

   點開評論,裡邊全是

   「我操????」

   「手滑了????」

   「????????」

   「P9??????」

   謝思予再仔細一看自己昨天發的東西,覺得有點窒息。

   昨天發微博的時候照片選得太匆忙,他手滑把自己和祁淵的合照發了出去。

   他嚥了嚥口水,翻過身戳了一下祁淵的臉。

   「出大事兒了。」

   祁淵也還沒太睡醒,把謝思予往自己懷裡帶了帶,低聲問他:「怎麼了?」

   「我不小心把咱倆合照發微博了。」

   「哦,我還以為你懷上了呢。」

   「?你再說一遍」

   祁淵壓根沒把這當一回事,但是謝思予慌得不行。

   最後和經紀人討論出來的結果是先開個直播安定一下粉絲,看情況公司再準備之後的通稿。

   謝思予趕緊跑去廁所對著鏡子塗遮瑕膏,手指按過幾個有明顯痕跡的地方時疼得他嘶了一聲。

   「祁淵你屬狗的嗎???」

   祁淵假裝聽不懂的樣子:「你屬馬,我大你九歲不就是屬狗嗎。」

   儀容儀表整理完畢之後,謝思予在房間裡隨便找了個紙盒把手機架起來,猝不及防地開了直播。

   粉絲們收到推送,第一時間點了進來,直播間人數瞬間破萬。

   謝思予對著鏡頭揉了揉鼻子:「咱們等人多一點再說啊。」

   彈幕刷得飛快,基本全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到一分鐘,直播間人數就破了十萬。

   五分鐘,人數達到百萬。

   謝思予清了清嗓子,開口了:「呃……大家早上好。哦不是,中午好。」

   「不對,晚上好……對不起我有點緊張……」

   彈幕裡的粉絲快笑瘋了。

   「崽崽不緊張!」

   「別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感覺崽崽這麼怕生啊」

   「鵝子說話結巴都這麼可愛!!!」

   謝思予笑了一下繼續說:

   「你們那邊十一點多了吧?聽我說完這幾句就快去睡覺。」

   彈幕裡一瞬間又全是:「好好好好好好」

   「嗯……昨天那條微博,確實是我手滑把照片選錯了,發的時候有點急,沒注意。你們肯定都已經看到了,所以我就不多此一舉刪微博了。」

   「經紀人姐姐讓我說是普通朋友,但是我覺得太假了,還是想跟你們說實話。」

   「照片裡那個確實是我男朋友,我的Alpha。」

   粉絲們一瞬間沸騰了。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蒸煮石錘了啊啊啊啊」

   「兒子嫁出去了555555」

   謝思予看粉絲們心態不但沒有爆炸,還有種老母親般的欣慰,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瞇著眼睛看了一下彈幕,隨便回答了幾個問題。

   「在一起快五年了。」

   「是出道之前。」

   「哪兒認識的?醫院。」

   「我沒生病,他是醫生。」

   「他比我大挺多的。」

   「讓他過來打個招呼?等下。」

   謝思予側過身子跟坐在對面的祁淵招了招手,然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沙發。

   「來,她們要看你。」

   「看我?我又沒你好看。」

   悅耳的男聲從畫面外傳來,直播間裡的粉絲炸了。

   「臥槽這個聲音!是神仙哥哥!」

   「男朋友聲音太蘇了吧5555我爬牆三分鐘!」

   「遭了,是心動的感覺。」

   謝思予假裝生氣:「你們怎麼這樣啊?」

   幾乎是他說話的同時,祁淵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祁淵的臉在鏡頭裡出現的那一瞬間,彈幕數量達到了巔峰。

   「臥槽這是什麼人間極品帥哥!!!」

   「這麼溫柔的小哥哥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的彩虹屁已經放不出來了」

   「鎖了鎖了嗚嗚嗚嗚!!!!」

   「大家好。」祁淵對著屏幕笑了一下。

   謝思予站起來往背後的冰箱走,還伸了個懶腰:「你跟她們說吧,我去喝口水。」

   「我崽跑路了23333」

   「等下我兒子後腰那個是什麼東西?」

   「?紋身嗎」

   「我兒子居然有紋身???」

   謝思予穿的黑T有點短,手一抬起來就會露腰。

   祁淵看了下彈幕,都在問謝思予的紋身,便自然的接過了話頭。

   「謝思予後腰那兒的紋身是吧,好幾年了。」

   「他二十一歲生日的時候去紋的。」

   「他去之前跟我說要紋個老虎,這樣顯得比較兇猛。我沒攔他,我就說行吧,挺性感的。」

   「我當時還以為他要紋什麼青龍白虎,結果他紋了個跳跳虎。」

   謝思予拿了兩罐咖啡回來,遞給祁淵一罐,打開另一罐自己喝了起來。

   「嗯…..我的紋身?跳跳虎怎麼了?」

   彈幕裡粉絲們已經笑得不能自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打擾了」

   「有事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思予人設崩塌現場」

   「有點想看完整的」

   謝思予嚥下那口咖啡,接著說:「等會兒下了直播我拍張照片給你們看吧。」

   「影響拍戲?不影響。」

   他幾口就把一瓶咖啡灌完了,然後祁淵很自然的接過他手裡的空罐扔進垃圾桶,還幫謝思予扒拉了一下有點亂了的頭髮。

   彈幕裡又開始刷

   「太甜了吧」

   「為什麼還不結婚啊啊啊」

   「請你們二位迅速結婚」

   謝思予被這些粉絲逗笑了,揶揄地拍了一下祁淵的大腿:「問你呢,怎麼還不結婚?」

   他本意只是開個玩笑。

   結果祁淵二話不說從外套兜裡拿出來一個黑色絲絨的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戒指。

   「你嫁嗎?嫁的話就結婚。」

   謝思予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整個人直接進入了當機狀態。

   「不是……我……你……」

   不僅謝思予懵了,看直播的粉絲們也懵了,晃眼過去滿屏的問號。

   「???????」

   「求婚現場????」

   「這他媽?????」

   「我搞到真的了??????」

   直播卻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謝思予手忙腳亂地把手機關了。

   祁淵看他這個反應,好像是不大願意,看上去還有點被嚇到了,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他把盒子蓋上放在旁邊,捏了一把謝思予的臉:「逗你呢,這是新年禮物。慌成這樣。」

   沒想到謝思予一秒變臉,不樂意了。

   他趕緊把盒子搶回來,嘴巴一撇就要哭:「你等我把話說完行不行?我一緊張就舌頭打結……而且剛剛那麼多人看著……」

   他邊說著,然後跨坐在了祁淵腿上。

   「我不管,反正我當真了,我答應了。」

   祁淵故意板著臉:「這隻二十四歲的小朋友,你要當我的童養媳?」

   謝思予笑嘻嘻地回答:「是呀,三十三歲的祁叔叔。」

   趁著小朋友還在發情期,祁淵把他摁在沙發上又來了一發。

   操完不准吃避孕藥的那種。

   北京時間第二天,「謝思予公開戀情」「謝思予 紋身」「謝思予 求婚」這三個關鍵詞,齊齊上了熱搜。

   經紀人哭笑不得:「你帶貨能力不錯啊,粉絲心理素質也挺好的,被你這麼折騰都還沒犯心臟病。」

   謝思予:「過獎。」

   之後,他不負眾望地發了微博。

   謝思予V:

   答應你們的[圖片][圖片]

   第一張圖是對著鏡子拍的裸背,不僅直男裁剪,還暴力馬賽克掉了腰以上的部分,除了跳跳虎啥也看不到。

   第二張圖是一隻好看的手,骨節分明,卻又能看出溫柔。粉絲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謝思予。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隻手的中指上,戴著戒指。

   評論裡的路人和粉絲都炸鍋了。

   「臥槽這是求婚成功了嗎!!!」

   「囍囍囍囍囍囍囍」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只看到了我兒子的美手」

   「趁你們都不注意…p1跳跳虎我抱走了」

   熱門第一的評論是: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啊啊啊啊」

   然後幾乎從來不回覆粉絲的謝思予翻了這條評論的牌。

   「就這段時間吧。[米奇比心]」

   兩個月之後的情人節當天,謝思予破天荒地發了一條絮絮叨叨,但是又非常硬核的長微博。

   大意就是:首先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網絡一線牽相逢就是緣。不過我現在要收拾收拾回老家結婚去了,跑路一年886。新電影在明年賀歲檔,但是路演和宣傳我都不去,咱們上映的時候再見。

   粉絲們最開始都懵了,啥玩意兒咋回事呢這人說跑就跑了啊?怎麼追個星比帶孩子還頭疼呢。

   又過了一段時間,有狗仔拍到謝思予戴著黑色口罩全副武裝地和老公一起進了婦產科,大家就都懂了。

   總不能是不孕不育吧。

   好的,明年新電影都會支持的,幫你賺點奶粉錢和尿不濕錢。

   不客氣,都是我們這些不配擁有姓名的粉絲應該做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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