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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榮寵手札》第97章
第97章

 鄒元鈞聽聞後,擰眉沉思了會兒,點點頭朝門口走去。

 行了幾步,恍然發覺不對。

 如今兩人已經並非是原先的簡單關係了,而是君民。

 鄒元鈞猛地回身過來,對藺君泓行禮道別。

 而且,還用了「草民」這個自稱。

 藺君泓半瞇著眼看他,許久未曾說話。直到鄒元鈞發覺不對抬起頭來,藺君泓方才輕叩著桌案問他:「最近府裡可是有什麼事情不成?」

 鄒元鈞思量了下,搖頭道:「回陛下,沒有。」

 他雖否定了那問話,可藺君泓卻是不信。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以鄒元鈞的性子,即便再如何因了流言受擾,也不至於連規矩禮儀都出了岔子。

 鄒大將軍的長子,素來沉靜穩重。怎會是如今這般驚亂的模樣?

 藺君泓思量了下,換了個措辭,說道:「府裡的事情,前些天我顧及不到就罷了。如今既是閒了許多,即便你不說,我也要尋了人去看一看。若被我後頭尋出了答案來質問你,倒不如你現在就實話實說,免得到時候對質起來,也不好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以往那懶散的語調,帶著閒閒的口氣,似是談笑一般。

 鄒元鈞暗鬆了口氣,思量了下,有些沉鬱的說道:「聽聞父親許是病了,草民日夜擔憂,所以近日來有些恍惚,還望陛下見諒。」

 「大將軍病了?」藺君泓聽聞,猛地下站起身來,「何日的事情?我怎沒聽說?」

 「草民也是這兩日剛剛知曉。」鄒元鈞苦笑,「只是,這擔憂也只能擱在心裡,什麼事也幫不得、做不得。」頓了頓,他又道:「陛下切莫多想。草民不說,自是因為不願娘娘知曉,而非刻意想要求一個什麼。」

 他這話一出來,藺君泓到底是明白了他的顧慮。

 若鄒元鈞在藺君泓說起這事兒,顯得好似鄒元鈞擔心父親病中在北疆打仗,想要求藺君泓讓父親回來一般。故而鄒元鈞再憂心也遲遲未曾開口。

 思及此,藺君泓忍不住暗暗歎息。

 鄒元鈞有這一層擔心卻未行動,說明他骨子裡也是個剛直的。即便有了元槿這一層的關係在,仍然不願意以此為挾來求個什麼。

 當真是可用之才。

 只不過鄒寧揚如果身子不好,藺君泓也不想他在北疆受苦。

 細細想了想,藺君泓明白,若不是日夜擔憂鄒寧揚擾了心神,想必那些流言蜚語也不至於讓鄒元鈞亂了方寸。

 「此事你放心。」藺君泓撩衣坐了回去,「我自是讓人查明。若是大將軍身子有礙,我必會讓他回來。若是沒事,得了回話後好歹也可以心安。」

 鄒元鈞很是意外,愣了一會兒後,趕忙行禮謝恩。

 待到鄒元鈞走後,藺君泓思量了許久,到底要不要將這事兒告訴元槿。

 斟酌了半晌後,他終是決定先將這事兒按住不說,等到北疆傳回來消息後再說。

 畢竟如今這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他沒有收到類似的消息,應當就是無礙的。

 沒幾日,北疆傳來了消息。

 鄒寧揚確實前些天身子不適,不過,約莫半個月就已經大好。傳消息回來的時候,身子已然完全康健。

 藺君泓大喜。

 這個好消息剛剛收到沒多久,西疆那邊也傳來了另一個好消息。

 穆效痊癒了。

 聽聞此事之後,藺君泓接連暗中派了十餘人出宮,將這事兒分別告訴了幾位摯友,好讓大家盡皆放心。

 另,他往鎮國公府多派了幾個人去,為的就是告訴葛老太君,葛雨薇在那邊好著呢,不用擔心。過不了多日,她和穆效就會在派去之人的護衛下,往京城趕來。

 元槿沒多久也知道了這些事情。

 頭一件事,她先是喜,繼而奇,最後疑。不多久後,她便想明白藺君泓為什麼要瞞著她。即便明白藺君泓是為了她好,也難免心中有氣。

 不過,氣歸氣,她卻不會將那些悶氣擱在心裡,讓它們在心裡越積越多。

 她和藺君泓素來是有話直說。

 故而待到見了藺君泓,元槿便將心中的話質問了出來。

 藺君泓笑道:「這件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是聽了元鈞的話後,方才曉得有這麼一回事。」

 思量了下,這話糊弄她,有些不夠用,藺君泓便將另外一層顧慮說了出來,「平日裡我也遣了不少人到四處看著。父親那邊,自然也有人在。若是父親當真身子不好,定然有人即刻回稟,我收到消息自然要比元鈞早。如今元鈞得了消息我卻沒有,想想應當是無礙的。」

 元槿沒料到他一早就派了人暗中護著鄒寧揚。

 想想他的萬般考慮,也是有理。元槿便未曾再多問。回到寢宮後,她修書一封,叮囑父親多多注意身體,又讓人送了不少的藥材過去。

 將信送出去後,元槿多少還是有點失落的。

 過不了多少時候,就是藺君泓的登基大典了,屆時也會有她的冊封大典。

 可是這些,父親都沒有辦法過來參加了。

 元槿還未傷感多久,便有宮人急急來稟,說是有幾位姑娘進宮求見。

 一問之下,才知道竟然是許林雅賀重珊她們。而且,還帶了楊可晴一同過來。

 元槿大喜,趕忙讓人將她們帶進來。

 「到花園去吧,」元槿說著,讓人過來給她更衣,「那邊的景色不錯,比這邊要好一些。」

 宮人領命而去。

 孟嬤嬤邊給她拿著外衫往這處行著,邊道:「說起來,娘娘這宮裡的景致也極其不錯。娘娘若是找那景色好的地方,去御花園,倒是不如來娘娘這兒。」

 元槿笑道:「誰說的?我這裡還能比花園更耐看不成?」

 她口中的花園,便是御花園。那裡遍種名花名草,四季如春,景致極好。

 故而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十分篤定的語氣。

 可她這話一出口,就連旁邊的葡萄都不同意了,「嬤嬤可沒說錯。咱們這兒啊,景色當真是比花園裡還要好一些的。」

 元槿聽聞,倒是好奇了起來。

 如今冬季剛過,春季初始。若說哪一處景色尤其的好,她想來想去,便是御花園了。畢竟那裡種有多種梅花,還有一些早春時節會開的花,昨兒她去的時候,還讚歎了許久,在梅樹下飲了幾盞茶。

 所以現在聽孟嬤嬤和葡萄都這般說,當真是起了好奇心。

 元槿問葡萄道:「這話怎麼講?」

 孟嬤嬤聽了葡萄之前的話後,其實也極為詫異。

 她之所以那般說,並不是講這裡的景致比御花園更好。她的意思,其實是說這裡頭更溫馨些,那幾位姑娘來了,和娘娘在這裡待著,想必更為愜意。

 孟嬤嬤正欲解釋自己先前的話,哪知道葡萄眨了眨眼後,已經答了之前的問話:「因為是陛下說的啊。」

 葡萄輕咳了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哪裡有娘娘在,哪裡就是這宮裡景色最好的地方。」

 她將藺君泓的語氣學了個七八成像,只不過將藺君泓話裡的「槿兒」改成了「娘娘」。而後咧嘴笑了笑,與元槿道:「您看,陛下都這樣講了。那咱們宮裡有了娘娘,豈不是這裡景色最好的地方?」

 這話讓屋裡所有人都繃不住笑了。

 櫻桃戳了下她的腦門,哭笑不得的道:「這話你也好學的?長點兒心吧你!」

 葡萄捂著頭一臉委屈,「陛下就是這麼說的。我可沒說謊。」

 她這話讓大家又笑了一遭。

 元槿邊笑邊不由紅了臉。

 說實話,藺君泓確實是這樣講過。

 當時藺君泓來她這裡用膳。吃過晚飯後,兩人就在這兒的院子裡散步。

 元槿當時提議去別處走走,畢竟藺君泓來這裡住了多日,還未曾將整個皇宮走遍。

 誰知藺君泓並不在意。

 他當時輕攬著她的腰,笑說道:「何須到處去走?旁的地方是什麼樣子,我也並不在意。左右有你在,這一處的景致就是最好的。哪裡還需要去看別處的風景。」

 元槿知道,他這話明著是在和她說景色,實際上也是對她暗中做著承諾。

 承諾這後宮裡終究只她一個女主人。

 正因著這個緣故,所以,元槿對那個時候他的那番話記憶非常深刻。

 當時秋實、櫻桃和孟嬤嬤她們也在,就在元槿身邊伺候著。

 藺君泓說那話的時候,並未避開這幾個衷心護主的,故而她們都聽見了。

 只是哪裡想得到葡萄這個直愣愣的,居然把這話理解的那麼直白?

 葡萄在大家善意的笑聲裡紅了臉,訥訥的揪著衣角,十分不解的道:「陛下當時確實說了嘛。難道我講錯了不成……」

 不過,無論葡萄最終有沒有想通,她說的對不對,元槿終究還是決定在御花園裡見許林雅她們。

 換衣梳妝過後,元槿便帶了人往那邊行去。

 如今已經到了春日,四處都可見冒著綠芽的植株和剛剛冒出嫩芽的花草。

 元槿一路行去,感受著春日的盎然生機,心情已然好了不少。

 待到看見不遠處的幾人時,她的喜悅心情當即更為雀躍了些,禁不住加快了腳步,往那邊急急行去。

 她沒料到,不只是賀重珊和許林雅,居然連賀重凌也一起過來了。

 說起來,她倒是聽藺君泓說過,今日要見一見賀重凌,有事與他商議。卻沒料到居然能在這裡碰上。

 賀重凌冷峻的眉眼在看到元槿的剎那瞬間柔和了下來。

 他與賀重珊她們說了幾句話後,當先大跨著步子朝元槿行來。

 賀重珊本也要跟著往這邊而行,被許林雅拉了一把後,改了主意,立在原處與許林雅一同說笑著看身邊的那些花兒。

 賀重凌走到元槿跟前,還沒離得太近,就已經撩起了衣袍下擺,十分工整的行了個大禮。

 元槿趕忙讓人過去扶他。

 只不過賀重凌的動作極快,待到宮人走到他的身邊,他已經行完了禮。

 元槿腳步滯了滯,暗歎一聲,揚起個笑來,說道:「沒想到居然能夠遇到賀大人。可是許久沒有見到了。真是好巧。」

 「並非是巧。下官是特意來尋娘娘的。」賀重凌說道:「其實我特意過來,是有一事要來求娘娘成全。」

 「賀大人不必如此客氣。」元槿笑問:「到底是什麼事,需要賀大人用了一個『求』字?」

 「一樁親事。」賀重凌也笑,眉眼間透出幾分溫柔,「想必會頗有些坎坷,所以我只能求到娘娘這裡了。」

 元槿聽聞,甚是稀奇,也很是開心,脫口而出道:「你是看上了哪家姑娘麼?」

 簡簡單單一句話,賀重凌的神色瞬間就消沉了點。只不過變化極其細微,乍看之下辨不分明。

 元槿沒有發覺,喃喃道:「應當不會。若是你的話,應當不會有人家會拒了你的求親。想必不是你了。」

 聽了她這話,賀重凌的神色頓時複雜起來。

 他想說的是,還真有那麼一家人,十分果斷的拒了他。

 若非如此,如今也不會是這樣的一番情境了。

 不過,元槿言語間透出的對他的極大肯定還有極其的欣賞,讓他極為受用。

 賀重凌緩了緩心情,淡笑道:「並非是我,而是重珊。」

 「賀姐姐?」元槿扶了旁邊的石桌,在石凳上落了座,問道:「賀大人可是有了合適的人選?」

 她示意賀重凌也坐。又讓人給賀重凌上了一杯茶。

 賀重凌落座後輕抿了一口茶,說道:「是有了合適的人選。重珊有意,我想成全了她的心意,故而來求娘娘。這事兒只有娘娘開口,方才能夠成事。」

 這話讓元槿頗為不解。

 若說求的話,依著賀重凌和藺君泓的關係,豈不是去找藺君泓更為妥當。為何還要尋了她?

 心下這樣疑惑著,元槿便問出了口。

 「只因這一家人,由娘娘來提起,倒是更為合適些。」賀重凌輕聲道:「對方是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元槿想了下侯府裡的可能人選,一時間怔住了,「莫不是恆哥哥?」

 看到賀重凌點了點頭,元槿的心下當真是又驚又喜。

 她沒料到,賀重珊居然是看上了高文恆。

 「正是他。」賀重凌無奈地搖了搖頭,「正因為是他,所以,必須得娘娘才行。」

 藺君泓不行。

 照著這位年輕帝王當年的所作所為,即便是他下旨給高文恆和賀重珊賜婚,永安侯府高家即便面子上應承下來,恐怕心裡也不會高興。

 畢竟當年槿兒可是他們高家先看中的。而後被藺君泓給奪了去。

 只不過,沒多少人知道這事兒罷了。

 元槿並不知道賀重凌的這一番顧慮。

 她考慮的是,高家那邊她說起來可能更容易些,所以來尋了她。

 不過,聽聞後,元槿並未即刻答應下來,而是說道:「我會問問表哥和外祖父他們的意思。若是無礙的話,自是沒有問題。」

 她知道賀重凌來尋她的目的。

 賀重凌一句「成全了賀重珊的心意」,就已經說了,賀重珊有這個意思。所以希望元槿能夠幫忙成全。

 成親,成的是親家而非仇家。如果是以為逼迫的話,恐怕會弄巧成拙。

 正因為高家是元槿的外家,所以,由元槿來從中撮合,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元槿說了那句話,雖沒有給個萬全的保證,但賀重凌瞭解她。

 他知道,她的性子是,一旦答應下來,就會拼盡全力去做成此事。

 只不過她習慣於留條後路,不會將話說死,所以才沒有說出十足十的保證的話語。

 賀重凌笑著微微頷首,「那就麻煩娘娘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間雖如以往一般淡然,但是其中透著一些說不出的疏離。

 或許因著這一分的疏離,讓元槿也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前段時間,多謝賀大人出手相助。」

 元槿這一聲謝,是為了當初宮中那場巨變中的事情對他講的。

 雖然不知道賀重凌在其中做了哪些事情,不過,藺君泓與她感歎過一句「重凌付出良多」。

 這些天來,元槿知道,能讓藺君泓長歎一聲的,不過賀重凌一個而已。

 所以,元槿明白,賀重凌為幫助藺君泓出了極大的力。

 即便她不知道具體情由,卻還是替藺君泓說了這一聲謝。

 賀重凌看著她真誠而又誠懇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失笑。

 恰在此時,元槿忽地想起來,當初的時候,賀重珊就說過,賀重凌很少笑。

 如今看他又笑,她回想了下今日看到後他的神色變化,不由的道:「賀大人今日心情頗佳?」

 「是不錯。」賀重凌大大方方認了。

 不過,他不待元槿再開口,下一句卻是話鋒一轉,說道:「說起來,我與娘娘已有多日未見了。看到娘娘好似清減了些。想必最近未曾安寢,用膳也頗不佳。過後我托人送點有助於安睡和膳食的方子來,娘娘若是有興趣的話,看一看,或許有用。」

 元槿笑著道謝。

 賀重凌笑道:「無妨。如今看你安好,我就放心了。」

 說罷,他起身朝元槿行了禮後,朝外行去。

 賀重珊和許林雅她們正在旁邊說著話,見元槿過來了,趕忙迎來,行禮問安。

 元槿忙將兩人扶起來。

 看著賀重凌遠去的背影,賀重珊在旁輕嗤了聲,哼道:「我這個哥哥啊,心思最讓人捉摸不透了。先前的時候,我明明和他說了,不用他來我一樣能夠穩妥的過來。他偏不。非要送我過來,再往那邊去。你說,繞這麼一圈,何苦來哉?」

 許林雅看看元槿,又看了眼賀重凌的背影,眉間的愁鬱一閃而過。

 她笑著拉了賀重珊一下,與元槿道:「娘娘別聽她亂說。她素來是個口無遮攔的。」

 賀重珊冷笑,「我什麼時候口無遮攔了?分明是那瘸子總不說我的好。這才讓我得了這樣的諢名。」

 說到葛雨薇,即便是總和她口上對著幹的賀重珊,也難掩語氣裡的擔憂了,忍不住與元槿道:「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說走就走,也不和姐妹們說一聲,可是要了人的命。」

 「葛姐姐過幾天就能回來,你且放心。」元槿說著,又道:「賀大人是為了賀姐姐的事情特意來尋我。你若在背後編排賀大人的不是,被他知曉後,怕是要傷心難過的。」

 她這話一出來,許林雅之前眉目間隱隱的憂色方才漸漸淡去,繼而消失無蹤。

 不過賀重珊倒是好奇起來,「哥哥他居然會為了我來找娘娘?若是我有事,豈不是直接自己來尋你更快?他別是用了這個做幌子,有別的用意吧?」

 說罷,她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或許不知道,我哥哥啊,他可是……」

 「就你話多。」許林雅拉著她道:「有這麼背後編排自己哥哥的?若賀大人知道了,你少不得又要挨訓。」

 一說到被賀重凌訓,賀重珊的神色忽明忽暗,瞬間十分精彩起來。

 元槿看的好笑,與許林雅一塊兒逗了賀重珊幾句。

 偏偏賀重珊對著葛雨薇時候是個伶牙俐齒的,對著旁人的時候,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來回幾次後,居然被元槿和許林雅這兩個給壓住了氣勢。

 賀重珊氣得牙癢癢的,當時也顧不得什麼了,就要起來呵癢。

 許林雅看著這兒宮人多,知曉私下裡大家怎麼樣都好,有人在的時候,還是顧忌著些,就喚住了賀重珊。

 她們在這裡坐了會兒就一同往涼亭裡去了。

 不多久,就到了藺君泓舉辦等級大典的前一天。

 原本因著第二日要舉行大典,藺君泓答應了元槿不折騰她的。

 誰料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後,到底是按捺不住,就將元槿摟在了懷中,好生抱著。

 誰知這一抱,就抱出了問題。擦槍走火,到底沒能忍住。將自家小妻子生生的給折騰的醒了過來,一直鬧了兩個多時辰,方才歇下。

 元槿沉沉的睡過去後,感覺還沒過多久,就已經有人在叫了。

 她身子發沉,有些醒不過來。迷迷茫茫的睜開眼,見到喊他的人是藺君泓,下意識的就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低哼道:「我困。」

 看著她當真困極睜不開眼的樣子,藺君泓到底是心疼了。心疼後,自然也是自責不已。

 他看了看時辰,應當晚一些也還使得,就沒堅持讓人再叫她。而是算了算時間後,將時間壓到最少,讓人在最後那一刻的時候再叫元槿。

 而他則去了旁邊的偏殿裡換衣梳洗。

 今日因著要進行大典,所以要穿一整套的正規禮服。

 藺君泓這一身從裡到外,光是穿衣,就由四名宮人耗費了小半個時辰方才收拾好。

 待到衣裳穿好,他這便從偏殿出來,想要過去看看元槿那邊。

 誰料剛剛走到門口,他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笑語聲。其中最明顯最引起他注意的,便是元槿的聲音了。

 藺君泓忙跨了幾步過去,一把推開門。

 果不其然。

 之前還神色懨懨的說著困的女孩兒,早已穿好了衣裳,如今正精神奕奕的讓人給她梳發。

 藺君泓趕忙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道:「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兒?」

 元槿正自己往耳朵上戴耳墜呢。看到藺君泓湊過來,覺得他擋了視線看不清銅鏡裡的自己了,就伸出一手將他往旁邊推了推,「醒了自然起來。不然的話,耽擱了正事兒,可是麻煩。」

 她這一推,藺君泓就順勢往旁邊挪動了下。

 挪動過後,藺君泓細細看了會兒,這便發現了不對勁。

 他看元槿半瞇著眼捏著耳墜在耳垂上來來回回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這便知道,小丫頭看著好似清醒了,實際上還是沒睡夠。

 這不。以前三兩下就能戴好的,現在別說戴上了,瞄準那個孔都是難。

 藺君泓更是心疼了。

 他將耳墜從元槿的手裡奪了過來,低聲道:「哪這麼麻煩了?我就在這兒,幫你一下不就得了。」說著就要往元槿的耳垂上戳。

 這下子不只是元槿,連孟嬤嬤都不由得在旁說道:「陛下,這戴耳墜,可是比不得戴扳指,一套就行。若是使力不得當,用勁兒再大了的話,怕是要出傷口的。」

 雖然孟嬤嬤已經竭盡全力將這話說得委婉點兒了,但是藺君泓還是聽出了些門道。

 他側身倚靠在桌案邊上,輕嗤道:「莫不是我看著就是個莽夫,一下子大力下去,就會惹出個禍事來?」

 孟嬤嬤連道婢子不敢,神色恭敬而又惶恐,差一點就要跪下去了。只不過口中還是說道:「老奴只求陛下多顧念著娘娘些。」

 藺君泓到底也明白過來了孟嬤嬤為什麼今日這麼反常,剛才這樣子頂撞一句了。

 想必是他昨日裡折騰元槿的事情被孟嬤嬤知曉,孟嬤嬤這是心疼元槿了,所以剛才忍不住說了這麼一通話來。

 既是在提醒他要留意著點,也是在說,做事的時候多想想元槿。

 這樣一想,藺君泓身上的戾氣瞬間消弭了許多。

 孟嬤嬤只要是為了元槿著想,那麼,直言不諱,倒是可取的。

 藺君泓抬起修長的手指,撥弄了下元槿鬢邊垂下的散發,說道:「我省得。」

 雖只短短三個字,但是對於在元槿身邊伺候的幾個人來說,卻是極大的歡喜了。

 她們沒有料到,成了帝王之後,藺君泓待娘娘的心,依然未變。

 孟嬤嬤剛才那麼說,她們也是心裡暗捏了把冷汗。

 如今聽聞藺君泓應承下來,大家為娘娘歡喜的同時,也對藺君泓愈發恭敬起來。

 藺君泓見元槿神色迷離的樣子十分有趣,有心想逗一逗她,又怕今日的時間不夠。

 看秋實她們已經給她梳發完畢,身上的衣裳也已經穿戴好,想必就戴上釵環還有用過早膳便一切妥當了。

 藺君泓就吩咐人盡數下去。這裡只留下他和元槿就好。

 「這樣恐怕不太妥當。」孟嬤嬤說道:「娘娘這邊還未準備好。」

 「有沒有準備好,我心裡有數。」藺君泓輕笑道:「旁的你們來就可以。這裡的,有我就行。」

 他說著話的時候,掃了一眼那些釵環和早膳。

 眾人就都明白過來,他說的交給他,是指的哪一些。

 孟嬤嬤看藺君泓執意要如此,終究是沒有再堅持。頷首過後,帶人行禮退了下去。

 待到屋裡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了,藺君泓方才戳了戳元槿的臉頰,低笑道:「噯,醒一醒。莫要再繼續睡了。」

 元槿剛剛並未睡著。不過,確實是在出神。畢竟睡眠不太夠,所以就有些精神不太好。

 她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藺君泓,慢吞吞的靠了過去,然後摟住他勁瘦的腰。

 在他懷裡趴了一會兒,元槿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唔,好舒服。好暖和。」

 說罷,她又在他懷裡蹭了蹭。

 雖然現在已經立了春,但是天氣還是有些寒涼。

 在整個冬日的冷天裡,元槿最喜歡的就是窩在藺君泓溫暖的懷裡入睡了。

 偏偏在京州的那段時間未能成事。

 每天裡自己睡著,即便有火盆在屋裡,她依然覺得太過寒冷。

 後來回了冀都後,兩個人好不容易重逢,她就愈發貪戀他的懷抱了。

 暖暖的,帶著讓她安心的溫度和力度,將她嚴嚴實實的裹在裡頭,踏實而又暖心。

 看著在自己懷裡拱來拱去的小妻子,藺君泓不禁暗暗歎息。

 昨天也是這樣。

 他本來想抱抱她,一起睡的。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安安穩穩的睡著。

 可是哪知道她是個不老實的。

 一靠近他的懷裡,她就開始亂抱亂摸。

 即便是睡著了,即便是在夢裡,她也根本沒有停歇下來。一直在他懷裡不安分的亂摸亂蹭。

 試問哪一個正常男人能在自家小娘子這樣「熱情」的情形下還能忍耐的住?

 藺君泓當即就被撩撥的不能自已了,這便將她按在身下就地正法了。

 結果……

 結果搞得她現在精神不濟。

 藺君泓苦笑不已。

 感受著小妻子在懷裡熱情的亂摟亂抱,他開心愉悅的同時,又不得不將她拉出了懷抱。

 ——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他一個忍不住,少不得今日的大典都要延後了。

 藺君泓強壓著心裡的萬般感覺,輕聲哄著她,將她摟在了懷裡。

 而後,他坐在了椅子上,讓她坐在他腿上半倚靠著。他便拿了一支支的釵環,慢慢的為她插入發間。

 待到一切完畢後,藺君泓就拉了元槿的手走到了案几旁。

 元槿睏倦,他倒是精神不錯。

 她倚在他的懷裡,他拿著早點,邊餵她的同時,自己也用著。不多久,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將早膳分吃了。

 這一下子,元槿又多睡了小半個時辰。

 早膳用畢,藺君泓將她徹底叫醒之後,元槿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倒是精神好了許多。沒有之前那種睜不開眼的睏倦了。

 藺君泓這才暗鬆了口氣。

 兩人互相看著,互相給對方整理了下衣襟和衣衫。瞧著沒有大礙了,這便打算一前一後的往正殿行去。

 哪知道還沒走出門,就有宮人急急來稟。

 這名宮人是元槿宮裡的。雖然平日裡不近身伺候,不過,平日裡也是個行事妥帖穩重的,倒是甚少見她這般慌張的模樣。

 看到她這樣急慌,元槿趕忙朝孟嬤嬤示意了下。

 孟嬤嬤將人叫住。待到宮人停住腳步後,她輕喝了聲,說道:「究竟是何事!何至於這般慌張?」

 「皇、皇太后。」

 宮人緊張的喉嚨有些發緊,說了幾個字後,卡了一瞬。緩了緩,方才繼續下去。

 「皇太后說她今日身子不適,所、所以,怕是不能出席今日的大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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