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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誰比誰有病》第16章
第16章 關於被遺忘的一些伏筆

  人為什麼會需要酒精和煙草,圖的不過只是一時的放縱。麻痺了神經,減緩了痛楚,你睜開眼,發現被煙和酒溫柔地包裹住的世界都重新變得溫柔起來。

  性愛也是一樣的,反覆地摩擦敏感點,讓身體得到滿足,你的耳朵裡能聽見他的呼吸聲,你擁抱著他的肉體時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後背,他的脊骨,他的腹部,他的陰莖,他的臀部,你撫摸著他,任由自己被他擁抱。兩個人的下身相連,你能聽見他的玩意兒捅進你的身體裡時濕潤的聲音。

  你能任由自己變成動物,喪失一切理智,不用再去考慮一切,不用再去負責,你愛死了被他幹,愛死了他吻住你時像一條舔著肉骨頭的狗,舌頭胡亂地在你的唇邊舔舐,像叼起自己的所有物一樣咬住你的後頸。

  你知道他陷入情慾,你知道他可怕而狂亂,你知道這一切結束後你還得陪他經受一切,但你他媽抱著他非要他幹得更深一點,非要他射進去哪怕你知道他其實不想要一個和他一樣有病的孩子,你想要他緊緊按住你的胳膊把你壓在身下,指甲嵌進你的肉裡一道血痕,你想要他的汗水和律動,彷彿這個時候你們是乘著船遠航到漂泊大海裡的海盜。世界都把你們拋棄了,你們卻對著那些人比著中指,像對逃亡的瘋子,所有的反對都是給你們繼續亡命天涯的掌聲。

  你愛他,當他在你耳邊喘著氣,很小聲地笑著抽氣,喊你的名字,認認真真的。

  「葉默。」

  我從岑溪臣的懷裡睜開眼,他把我裹著浴巾摟在懷裡,低下頭輕輕吻了下我的額頭,眼睛依舊盯著電腦屏幕。

  我甚至想不到自己是怎麼用這樣的姿勢睡著的。

  岑溪臣敲了幾下鍵盤,調出一個界面。他摸著我的頭說:「辛苦了。」同時還摸了把我的下邊,我這時才發現自己穿著過分大的襯衫,底下沒穿內褲,是空蕩蕩的。岑溪臣把手伸進去,揪住我軟下來的雞兒晃了晃,一把攥住,我小小地叫了一聲。

  岑溪臣把另一隻手從鼠標上拿下來,大拇指摳進我被操得柔軟的穴裡,中指則是鑽進臀部。我第一次痛恨起來他的手掌有多寬厚,現在這樣就好像我整個人都被他拿捏在手心裡,他隨便一個手指動一動,我就會敏感得忍不住身體前傾,簡直就像是發著浪往他的懷裡靠。

  我摟住他的脖子,聽他說:「我爸進牢子了,八年有期,等他出來估計就老得不像話了吧。」

  我他媽在浪的邊緣收回了試探的手。

  他繼續說:「嚴淼被確認是AO信息素錯亂症,服刑半年,緩期一年執行,現在在精神病院科住著。」

  半年。緩期一年,隨時會回來。我聽見岑溪臣很委屈地說:「我們再來一回吧,我頭太疼了,快炸了,你比安眠藥管用。」

  當然,與話語完全不符的是岑溪臣軟了的的下面,尤其是他的腿被我壓著睡了那麼久,要是沒麻我可真算他本事。我瞧著他一如既往的正常表情,有一點想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也勉強可以夠得上「瞭解他」這三個字。他的心情不好,哪怕親手送他爹進牢子的人就是他自己;他的胳臂和大腿肌肉因為要抱著一個熟睡的我還得同時工作而都快木了;他很想跟我來上一發但是他暗悄悄地覺得腰有點酸,如果打腫臉充胖子再來和我來一回,他接下來工作時大概得在椅子上加上兩塊柔軟的靠墊;他對嚴淼的判決幾乎是怨憤的心情,但他還得處理好太多人對「他是嚴淼的幫兇」的這件事的懷疑。

  他苦悶,難受,整個人像是在沙灘上張開口窒息的魚。他不說,但我必須知道,我也一定會知道。

  我都快忘了我曾把岑溪臣當成怎樣的一個神經病。我甚至想不起來我是什麼時候起開始接受他所有的一面,軟弱的和堅強的,傻逼的和聰明的,晦暗的和陽光的。

  岑溪臣給過我一句十分恰當的情話:「我和你之間有著太多可以讓彼此崩潰的聯繫,有太多事情原本可以在我們之間掀起波瀾,爭吵也好責罵也好良心上過不去也好。如果是別人我大概會把自己的日子過得一灘狗血,可在你這裡彷彿所有的人都是配角。葉默,是不是在你的世界裡只能看的到我?」

  我覺得這真是句廢話。

  我既愛一個人,又何必管他的家世與皮囊,何必管他的三觀與行事。

  我既愛一個人,理所應當披荊斬棘和他在一起,如果受到傷害便報復回在他身上,拿去換一個人愛算什麼本事。

  岑溪臣居然罵我:「默默,你真是有病。」

  靠。我一個清清白白大學生,一不犯法二不違背道德,尊師敬長,嚴格遵守國家法律,連破處都是成年之後,要說這麼多年唯一做過的可能不太符合社會道德主流意識觀的,就是在婚前存在性行為。當年的大一新生Omega問卷上我可是明明白白寫著「不支持Omega婚前的標記與性行為」的,為此還得到了學校統一派發的抑制劑作為獎勵。

  岑溪臣問我:「聞不到我的氣味,也知道我感覺不到你的,會難過嗎?小傢伙?」

  我覺得能問出這樣的話的岑溪臣才會讓我難過。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或者說沒做到什麼,才讓他居然會這樣問我。

  聞不到他的氣味我可以和他在牛奶浴缸裡泡一頓來一發,如果他在意他聞不到我的味道,我本身就是讀信息素研究的專業,大不了我將終生托付給偉大的研究工作,不解決岑溪臣這個問題是誓不罷休。

  但依我對岑溪臣的瞭解,這樣的問題大概不會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產生的。

  岑溪臣果然笑了笑,和我說。

  「你知道你的那個學弟留過一年學嗎,他原本應該和你是同一屆,並且還一早和你認識的。」

  ……他說的是那個送鹹蛋鮮肉餡粽子的人嗎?」

  岑溪臣說:「老頭子當年強姦的人是他。現在他報復回來,理所當然。」

  「只是有一件事。默默,他說他喜歡你。」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你過得又是什麼樣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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