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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宮》第433章
紅毛與小紅毛

 一個人緩步在林中山間,感受著徐徐清風吹拂髮絲的溫柔,說不出的愜意舒坦。秋日的山巔,紅楓層染,點點盤旋在我的衣裙邊,搖曳著風姿。

 不是我有閒情逸致獨自一人欣賞秋楓豔麗,也不是我厭煩了家中愛人溜出門偷得浮生半日閒,而是被淒慘逼迫。

 本是帶著家中愛人到“九音”小住,順便和長久未見的舞星纏綿一陣,才不過三五日,就被神族一封信給召了回來。

 也不知那群長老是不是被我娘離開神族二十年的事情嚇到了,但凡我與娘想要離開神族,他們必然守在房子外集體請願必須留下一個,兩人同時離開神族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在數日之前,我借由朱雀白虎二位侍衛和我爹開打之後娘親的不知所措勸阻機會,帶著一堆愛人迅速逃離神族,可是不過短短幾日,我娘居然也帶著三個人逃之夭夭,不知所蹤。

 於是,唯一有跡可尋的我便成了神族召回的目標。非我不想受召,非我不想置之不理,而是這信上的內容,讓我最終選擇了回來。

 “神族侍衛為護衛族長而存,性命與族長相依,如今玄武侍衛四年不歸,族長身邊護衛缺失一人,族中長老商定,為族長再選一名護衛。”

 如若是以前的我,選什麼護衛定什麼侍衛根本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問也不想問,只是在經歷過爹爹與朱雀白虎侍衛的爭鬥之後,我才明白了神族侍衛中殘忍的規則。

 神族是一個以族長為尊的部落,自然挑選的侍衛也要是最為優秀和出眾的,而侍衛奉獻全身的背後,是一場殘酷的競爭。

 不僅僅是靠武藝奪得侍衛的稱號,這稱號背後是,若有族長不滿或長老認定沒有盡職盡責,侍衛的身份是可以再度被挑戰的。如何挑戰?

 依然是打,任何認為自己有能力履行侍衛職責的人,都可以挑戰。勝者自然是奪得稱號,敗者……族長的侍衛只有兩個,失敗者是沒有活路的,他們的驕傲也絕對不允許他們在失去了封號的同時還苟活著。

 當年父親有了我,要麼承認勾引族長的罪名,要麼挑戰侍衛的身份。若是挑戰,三人中只有兩人能夠留下,因為這是他們身為侍衛的尊嚴。

 身為正室的兩人一無所出,無名無份的外人產下族長繼承人,無論從哪一點上他們都無法面對自己的身份,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父親以挑戰的名義將其中一人趕下台。而這一點,也是神族樂見其成的,畢竟長老也不願意看著族長繼承人之父是沒有身份的下等人。

 母親她,以自己的地位強力壓制了二位侍衛和長老,甚至一心想要將族長之位傳給我,或許就是想解脫這族長的身份,自然也就不需要受這殘忍規矩的束縛,她心中,是不捨那二人的吧?辜負了二十餘載,讓他們守了二十多年,又怎麼忍心再取他們的命?

 一直以來,我看著她抓心撓肝的守著三個人,就怕陽檀和陵遷一個腦子抽筋,不是求她革除自己的侍衛身份,就是找爹爹挑戰的行為偷笑,今天終於到了我笑不出來的時候了。

 神族的長老,對莫滄溟當初協助任幻羽的事已有不滿在心,若不是看在助我恢復功力以及最後以命贖罪的份上,怕是沒那麼容易鬆口。

 可是如今,一晃四年,莫滄溟依然杳無音信,這種失職的態度再一次讓長老們憤怒。是啊,一晃四年了,四年間他不曾回到神族,也沒有半點音訊回來,彷彿就此從人世間消失了般。

 當年,尊重他放他走,如今想來多少也有些心頭澀澀。一個如此剛毅的男子,一個敢於挑戰世俗眼光的男子,是應該值得人好好珍惜的,只可惜我縱然想給,他也不屑。

 他不屑我的憐憫,不屑我的施捨,寧可獨自一人狂妄張揚的行於天地間,就像一匹孤狼,瀟灑卻悲壯。

 如果我點頭選擇了卸下他玄武侍衛的職位,他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解脫,神族的長老定然會派出大隊的人馬尋找他的下落,然後取他的性命,因為這是神族侍衛交替的規矩。

 原來最初的想法,在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後讓我選擇了放棄,寧可保留他身上的職位。一朝為侍衛,終生難棄。在瞭解了所有的背景後,對他當初為何殺我爭奪族長之位的野心,反而更加釋然了。

 回神族,只是為了交代長老們不必再費心了,我沒有更換玄武侍衛的打算,至於那個人,只當是我償他“冰澗火蓮”的情。

 不知道是不是秋日的蕭瑟,讓我想起了那個人,想起曾經在他的指引下,第一次踏上回歸神族的路。不知道是不是悠閒的生活過的太久,讓我想起了與他爭吵罵戰的日 子,雞飛狗跳的鬧騰。

 不知道是不是骨頭癢了,讓我想起了和他無所顧忌的對戰,打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總之一句話,我犯賤了,想找人鬆鬆骨頭動動嘴巴了。

 那張揚的性格,那毫不顧忌的脾性,就像一壇深藏了數十年的老酒,淳厚辣口。不懂得欣賞的人固然被他的濃烈嗆的無法呼吸敗下陣來,懂得的人則是駕馭那燒燙的同時細細品味那余留的甘美。

 只是這樣的人,太少了。樹林前方的路漸漸開闊,再向前便是通往神族的懸崖,寬厚的視野可以遙遙望見天際流雲,霞光落日。

 本該一路疾奔衝入懸崖下的我,卻在視線展開的一瞬間蹙了蹙眉頭,腳步也下意識的放緩了。在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邊,一個小小的身影端坐著,緊身的小衫更顯得那身子的纖小,雙手環摟、不,是抱著一柄劍。那三尺青鋒相較而言,實在是有些大的離譜。這還是個孩子吧?

 三歲?還是四歲?我的目光左右望瞭望,心中狐疑這突兀出現的人影。神族的地界,從樹林開始便設下了禁制與陣法,若是山野村夫誤闖自然會被繞離,絕不可能出現在懸崖前。那這個孩子的來歷,就太奇怪了。

 我慢慢的靠近,那孩子抱著插在地上的劍,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便是眼前氤氳繚繞深不見底,似乎也沒有驚叫和哭鬧,就這麼坐著,面對著。

 我走到孩子的身邊,想要細細的打量,初始我甚至以為這孩子睡著了,直到側面看到那雙忽閃著的長睫毛,才驚覺這娃娃竟是醒著的。如此冷靜,如此從容,這是誰家的孩子?

 正當我打量的時候,那孩子彷彿察覺了我的到來,抬起眼朝著我的方向看了看,正對上我好奇的目光。

 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驚嚇到,娃娃只是靜靜了看了眼,又毫不關心的挪開目光,將視線重新投回到深不見底的懸崖間。反而是我,在這一刻被震撼了,深深的震撼了。

 到了嘴邊的話已然忘的一乾二淨,我定定的看著娃娃的臉,訥訥的說不出話來。這是個很漂亮的孩子,皮膚如水晶瓷器般細緻,吹彈可破。

 一雙翦水大眼漆黑如墨,粉嫩嫩的小嘴巴緊抿著,兩道秀氣的眉毛蹙在一起,很有些裝大人的意味。孩子漂亮不足以震驚我,我的孩子們沒有一個走樣變形的,完全繼承了自己爹爹們的良好傳統,長大個個都將是人間絕色。

 這個孩子震驚我的,是容貌相似,與我極度的相似,這類似甚至超越了清音、淺雨和洛嵐,幾是八成的相似度了。

 若說不同,就只有那髮色了,不是我的銀亮,也不是普通人的黑順,而是紅烈。如火一般的紅,如霞一般的輝,在夕陽餘暉中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被風吹動著驕傲的姿態,配合著那沉著的表情,更是讓我好奇。

 他……心頭無數個可能轉過。一,人有相似,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二,我娘背著我爹偷吃,從哪給我弄了個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傢伙出來。三,……第三個可能是我最不敢猜測,又不得不猜測的。

 “你……”好不容易才壓制下心頭的悸動,我緊盯著孩子的臉,深深吸了口氣,“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爹娘呢?”猜測不如詢問,結果來的最為真實痛快。

 就在我心頭撲通通連跳等待的時候,那孩子慢慢的抬起頭,漫不經心的橫了我一眼,就是一眼,又冷冷的低了回去。

 好傲氣的孩子,好冷漠的態度。“你怎麼會在這裡?家在哪?”我又走上前兩步,靠近了些。就是這兩步的靠近,孩子終於又一次抬頭,瞪著我。

 目光中寫滿了警惕,他下意識的想退開保持距離,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死死的抱著斜插在地上的長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因為……”他那樣子實在太惹人喜愛了,我忍不住的又前行了兩步,想要摸摸那故作老成的可愛臉蛋。

 “你別過來。”他眉頭一皺,目光盯著我的腳下,“不然丟了性命可不能怨別人。”這,這是三四歲的小孩應該說的話嗎?老氣橫秋的透著一股子欠扁味,清澈的雙瞳和那弱小的身軀,卻讓人心生憐惜不忍苛責。

 看看他的腳邊,幾個石子幾個土堆,看上去隨意的排成,卻是精密的一個小陣法,而這,正是神族的手法。心頭的肯定又多了兩分,我腳下隨意,踩著陣法的生門踏了進去,三兩步之間已到了他的身邊。

 在娃娃驚詫的目光中蹲下身體,我的手指點上他的小腦門,“誰說的?我這不是進來了。”娃娃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腳下,縮了縮脖子,嚥了嚥口水,顯然以三四歲的年紀,完全無法理解我是怎麼進去的。

 順勢捏上水嫩嫩的小臉蛋,我笑著開口,“你是男孩女孩?”狠狠的別開臉脫離我手指的掌控,清冽冽的嗓音揚起,“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從一開始,這個孩子就始終是防備的眼神,直接乾脆的口吻讓我不由的想起一個人,一個和他同樣髮色的男子。詭異一笑,我手指一拎,小娃娃被我抱入懷中,橫在我的膝頭。

 我手掌蓋著小屁股的位置,“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我脫了你的褲子看?”

 “啊……”娃娃的身體猶如泥鰍般的扭動了起來,在我懷裡掙紮著,小拳頭揮舞著力量打上我的腿側。手掌,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小屁股,我的聲音威脅感十足,“你再動一下看看,我馬上脫你的褲子。”

 “男,男孩。”他不敢再掙扎,生怕我反悔般趕緊開口。“是嗎?”我的手掌照著他的小屁股又拍了拍,“你若是騙我怎麼辦?還是看看比較好。”

 這一下,小娃娃不動彈也不出聲,靜靜的趴在我的膝頭,就在我心中奇怪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哇!”

 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啕聲從他嘴巴裡喊了出來,明顯被嚇壞了的哭腔喊叫著,“爹爹、爹爹,嗚嗚、嗚嗚,爹爹……”這一嗓子,把我也給驚到了,本來是逗弄玩玩的心,沒想到把人家孩子嚇成了這樣。

 我抱著娃娃起身,手掌輕拍著他的背心,“不看不看,哭什麼嘛。”他在我懷裡抽噎著,一哽一哽的好不可憐,豆大的眼淚珠一顆顆的滑下,凝結在下巴處,隨著抽搭的動作掉落在胸前。

 “你……吸……不……吸……騙人?”娃娃在我懷裡抽抽的,大眼睛被水洗過之後更形清澈,趴在我的肩頭軟軟的,可憐的樣子讓我的心都軟了。

 “不騙你。”我伸手擦著他臉上的淚水,輕拍了下他的小臉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水嫩嫩的唇癟了癟,他委屈的看著地上的石子土堆,吸了吸鼻子,“爹爹讓我在這裡等他,他說這裡平時不會有人來,只要我不走出去,就不會有人進來傷害我。”

 他不說,我自也能猜到些,畢竟這種禁制的手法,不是一個孩子能做到的,可是……心頭的怒火騰騰的升了起來,我的口氣不是太好,“你爹爹把你放在懸崖邊,也不怕你自己不小心滾下去了?”

 他用力的搖了搖頭,小聲嘟囔著,“言兒很乖,言兒從來都聽爹爹的話,才不會亂走呢。”我手指勾勾他的小鼻子,“你叫什麼?”他歪著腦袋望著我的臉,小小的心思一覽無餘,在仔細的判斷和抉擇之後,他緊緊的閉上嘴,還嘟了嘟,再度搖了搖頭。

 “那,你幾歲了,能說嗎?”我摸摸懷中,還有幾個夜做給我的糕點。

 打開手帕,拈起一枚放到他的嘴邊,“肚子餓嗎?”他漂亮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前的糕點,低頭垂下了眼皮,“我、不、餓。”一口大大的口水嚥下的聲音,還有肚子裡騙不了人的鳴叫,他只是抱著自己的肚子,“不餓。”

 倔強的性格,防備的心,究竟是怎樣的教育才成就了他這樣的敏感?“我要欺負你,只要把你從這丟下去就行了,我要拐跑你,只要把你直接帶走就行了。”

 手中的糕點湊近了些,“我現在想吃東西,可是一個人吃不完,你願意幫我嗎?”

 “謝謝。”他有禮的道了聲謝,這才雙手接過,小小的咬著。我靜靜的看他吃著,臉上不自覺的柔和,在他嚥下手中的糕點之後,又遞上一塊,“幾歲了?”

 “三歲。”明顯看得出他餓壞了,卻還是在我提問的時候乖乖的回答。

 三歲!我該為這個答案一大笑還是一大哭?直到他臉上露出饜足的表情,小小的打了個飽嗝,我才試探開口,“你爹背心處是不是有個玄武圖案?”他不解的望著我,忽閃忽閃著眼睛,顯然對我話語中的玄武有些理解無能。“就是王八。”

 我僵硬著嗓子,呼吸也在這一刻停止,甚至就連抱著他的手,也不自覺的微顫了下。“呀。”他驚的身體一抖,手中的糕點骨碌碌掉了下來。

 只這一個反應,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心頭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望著懷抱中的孩子,眼前浮現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手不由攏了攏他的小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爹呢?”

 “爹爹……”他抓抓腦袋,“爹爹說去看一個人,帶著我不方便,所以讓我在這裡等他。”

 “你爹為什麼這個時候回來?”我的口氣漸漸沉冷,若不是娃娃漂亮的臉蛋讓我擠出柔和,只怕早已經拉長到地上了。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又想了想,“前幾日和爹爹在一個漂亮的城裡住,後來聽說皇上的妻子來了,爹爹就說這是回來的好時機,來探望他的師傅。”手指捏的咔咔響,我咬著後槽牙,憤然怒吼,“該死的莫滄溟,你個混賬王八,背著王八圖就算了,行事也藏頭縮尾,老娘今天一定要把你的烏龜腦袋揪出來!”

 他居然就在“九音”的京師!當聽到我在皇宮小住的消息後,不是見我,不是告訴我他隱瞞了我四年的事,而是火燒屁股的帶著孩子趕回神族,因為沒有我在的神族,以他的熟悉,定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探望任幻羽而不被人發現。

 這個混蛋,他不僅僅沒有半點負罪內疚感,居然還想躲,如果不是我臨時被召回,豈不是一輩子都抓不到他?“你個該死的王八!!!”

 衣袖,被小小的拽了下,護衛意味十足的人瞪著我,“姨姨,不准你這麼說我爹爹。”“我說錯了?”又拿了塊糕點喂進他的嘴裡,“他帶著你四處躲閃,難道不是縮頭藏尾的王八?”

 從隻字片語中,我已能推斷出莫滄溟這幾年依然是單身漂泊,不然他不會冒著危險將孩子放在懸崖邊,而不是託付他人。“那我是王八蛋了。”小小的咕噥聲擊碎了我所有的憤怒,看著他委屈的臉,再多臭罵之言也只能嚥回肚子裡。

 他抓著我的頭髮,銀色的發絲在肉包包似的手中順過,他喜滋滋的玩著,臉上還殘留著糕餅屑,“姨,你又怎麼會在這?”

 “因為我是神族的族長,你爹爹……”我遲疑了下,看著娃娃漂亮的臉蛋,淺淺一聲嘆息,“你爹爹是我丈夫。”那雙清亮的眼睛眨了眨,迷糊糊的抓著我的頭髮,好像在回憶著什麼,又努力的消化著什麼。

 看看我的頭髮,看看我的臉,他吸吸鼻子,短短的手臂忽然摟上我的脖子,嚎啕撕破我的耳膜,“娘親……”那種撕心裂肺,那種期望已久,那種深深的思念盡在一聲中被嚎出,瞬間捏酸了我的心。

 莫滄溟他應是對孩子提過我的,否則這短短的一些訊息,不可能讓他猜懂了我於他而言的身份。

 小小的身子拱在我的懷裡,腦袋埋在我的胸前,哇哇的哭聲中雙手緊緊揪著我的衣衫,軟軟的蹭著。

 彷彿受盡了無限委屈般,他哭嚎著,比剛才更甚,只是那抽噎中不時傳來的兩個字,卻在酸中帶了絲甜,“娘……親……”似乎我就是他的天,那種依賴,那種尋求保護的撒嬌,讓他徹底濕了我的前襟,暖暖的潮感一直到心口。

 “你知道我?”抱著他,感受著掛在身上的重量,那麼小小軟軟的,把我的心都哭酸了。肉包包似的手扯著我的衣衫,捏的太緊,連前襟都被扯皺了,他眼巴巴的望著我,孺慕之情寫的滿滿。

 “爹爹說過……娘是世間……絕頂的女子,是令人……敬仰的……人物,還說過娘有……漂亮的……銀色髮絲,有……驚豔絕倫……的容貌。”一段話說的結結巴巴,努力的想著。

 我知道,這段話不假,因為三歲的稚齡孩童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無疑,這一切都是莫滄溟的原話。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對我的評價,聽到他心底的聲音。“想娘親麼?”我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滑嫩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的蹭了蹭,換來他咯咯的笑聲。

 “想。”他低下頭,小聲的回答,捏著我的頭髮把玩,“但是爹爹說,娘親有很多孩子,而爹爹只有我一個。”該死的莫滄溟,看來他真是篤定瞞我一輩子了。

 “告訴娘親,言兒全名叫什麼。”我擦著他的眼淚,也順便擦擦嘴巴邊上沾著的糕餅屑。“莫言。”

 他窩在我的懷裡,小聲的回答著。莫……言……好你個莫滄溟,跟你姓就算了,還不讓說?摸摸他的腦袋,我笑的溫柔和藹,“以後跟著娘親,叫任言好不好?”

 你莫滄溟不讓說,我任霓裳隨便說,怎麼都是任言好聽些。他看著我,良久之後,低低的囁嚅了聲,“跟著娘親就沒有爹爹了,言兒要爹爹。”

 “怎麼會沒有?”我抱著他行向懸崖,“娘親帶言兒去找爹爹,好不好?”他落寞的眼神忽然亮了,用力的點頭,連連應著。縱下懸崖,孩子的笑聲在我耳邊迴蕩,我心頭也終於下定一個決意。如今,是該和莫滄溟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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