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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宮》第442章
大魚兒,小魚兒

 小小的娃娃在懷裡扭動著,陽光從窗外撒入,打在他的發間,把那金色照射的柔軟中泛著光暈,漂亮的大眼睛眯了眯,竟也是迷人的金色。

 抱著娃娃的女子揉著兒子的頭髮,任那嫩嫩的小手揪扯著自己的發,在和娃娃的咿咿呀呀互相對話著。

 “啊……”

 “別找了,你爹泡水去了,現在你只能玩我,或者我玩你。”

 “哇……”

 “別指望我帶你去找你爹,外面太陽大,熱死了。”

 “唔……”

 “幸好啊,你是個人形,除了臉蛋頭髮像你爹,沒像你爹其他的地方,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自打有這個娃娃起,她就開始忐忑,因為她不確定,到時候出來的到底是一個娃娃,還是一大團魚籽,這要是一團魚籽,她豈不是瞬間可以多出幾千個孩子?

 想到這,任霓裳一陣哆嗦,拍了拍懷裡的娃娃,露出慶幸的表情。

 如今,兒子平平安安長到一歲,就要慶祝週歲了,只是那個孩子爹……

 任霓裳撇了撇嘴巴,自打孩子落地,錦淵的表情就十分詭異,而且時不時地抱著兒子就往水裡撲,她搶了許多回,最後只能時刻看管著孩子,生怕那個不靠譜的爹會幹出把兒子當魚丟進水裡玩的事來。

 娃娃扭曲著表情,在她的懷抱裡掙紮著,十分的不安定,一張小臉也憋的紅紅的,哼哼唧唧。

 “別鬧了,等你爹玩夠了,就回來給你慶祝週歲。”她安撫著娃娃,輕拍著背。

 今天,是兒子的週歲,大家都準備著盛大的慶祝,也不知道這娃娃是不是能察覺到自己今天最大,以往乖巧的孩子特別的不安分起來。

 “還有一個時辰喲。”她揉著娃娃的毛髮,“魚兒是酉時生的,再一個時辰,就徹底滿週歲了,夜爹爹一定會做一頓豐盛的晚宴來替你慶祝的。”

 明明是個娃娃,她就不明白錦淵為什麼一定堅持要給兒子叫魚兒,她的兒子哪裡看像條魚?

 入夏的黃昏褪去了白天的燥熱,空氣中吹來一絲絲的涼風,很是舒坦,她煩躁的心也漸漸地安寧下來,可是懷裡的娃娃,卻越發的不舒坦。

 仔細看看,沒有尿,也沒有病,她只能將一切歸咎為這討厭的天氣,還有娃娃想爹爹了。

 寬大的庭院外置了張長桌,不等天色全暗,燈籠便染了起來,桌上已經布了不少精美的菜色,還堆著幾樣精緻的物件。

 而眾人已經早早等待在側,錦淵也帶著滿身的水汽出現在桌邊。

 看到錦淵,娃娃從母親懷裡掙著,朝爹爹伸出手。

 當他終於被爹爹抱入懷中的時候,大腦袋死死蹭著爹的頸項,湊上那長長的金色發間。

 錦淵才從水潭中出來,發還濕淋淋的,他這個動作,也把自己弄了個滿頭滿臉的水,可他卻開心地笑了,“咯咯”的笑聲裡,居然還開心地踢著小腿。

 任霓裳沒好氣地瞪了眼錦淵,這個傢伙,從來不管不顧,隨便濕淋淋地亂跑,這要是弄病了兒子,可怎麼辦?

 “來,魚兒抓鬮。”她想要把兒子從錦淵的懷裡抱出,奈何那娃娃死死攀著爹爹的頸項,就是不撒手,腦袋還一個勁地往濕髮間蹭,當娘親的手抓上自己的時候,發出不滿的哼聲,繼續扭動。

 任霓裳無奈,只能由錦淵抱了,開始這傳統的項目,週歲的抓鬮。

 小娃娃半個身子在爹爹身上,半個身子探出去,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東西,珠寶首飾,小巧的刀劍,甚至還有個金算盤,他看看這個,望望那個,眨巴著眼睛,伸出了手。

 手的方向,既不是珠寶、也不是刀劍,更不是算盤,而是……放在桌邊的一盆水。

 那,本是準備大家用膳前淨手用的,他卻雙手探出,衝著水盆吐出不甚清晰的一個字,“要。”

 霓裳張著嘴巴,半天不知反應。

 她這個兒子,和爹爹一個德行,壓根就是懶得說話,連爹娘都懶得叫,今天居然破天荒地說要?

 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甚至不明白兒子要盆水乾什麼,難道洗臉?

 想了想,她索性把水盆挪開了些,把兒子的腦袋轉向桌子,“看這邊,魚兒想要什麼?”

 娃娃望瞭望,目光盯在一個點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再度伸出手,“要!”

 那……

 是一壇桂花酒,揭了封泥等著大家一起慶祝時飲用呢。

 這算什麼?她的兒子勵志將來做個酒鬼嗎?

 索性,她把酒罈也挪開,當酒罈挪開的一瞬間,魚兒開始煩躁不安,而此刻,太陽也落盡了

 最後一段餘暉,大地鋪上一層深藍色。

 一年前的這個時候,魚兒出生,她可記得清清楚楚。

 也就在這個時候,魚兒變得更加的焦躁,不斷踢著腿,腦袋深深地扎進父親的發間。

 任霓裳想要從錦淵懷中抱過兒子,當手指觸碰到兒子小腿的時候,卻發覺手中觸碰到的,不是記憶力柔嫩的皮膚,而是粗糙的,帶著一些硬度的……鱗片。

 她的眼睛瞪大,瞪大,再瞪大。

 那薄薄的鱗片覆著肌膚,從小腿慢慢延伸向上,而那雙小腳丫,也似乎在變著,卻又被什麼阻止了。

 錦淵快手扯下兒子的小褲子,只見那雙腿漸漸合攏,慢慢變成一條魚尾,輕輕拍打著。

 “我就知道,水族之王的孩子,怎麼能沒有尾巴。”任霓裳驚飛了,錦淵卻笑了,半點不意外,而且非常開心。

 而這鱗片的蔓延,卻不僅止於出一條尾巴,它還在逐漸向上,向上,掩蓋著魚兒全部的肌膚。

 錦淵的笑容也越來越大,“如若你能變成魚兒,就是我未來水族之主,我的好兒子。”

 變成魚,她的兒子變成一條魚……

 某人顯然還沒能從打擊中醒來,只能呆呆地望著,與丈夫的開心截然不同,喃喃地說著,“他要在你手上變成魚,你也不怕他缺水乾死?”

 “水。”錦淵只說了一個字,已經有人把那端走的水盆又端了回來,當錦淵的手放下,水盆裡已經多了一尾靈動的金色身影,尾巴擺了擺,撣出一溜水珠。

 它身上的金色,即便是在夜晚的水中,也如同黃金打造般的閃亮,最讓人驚詫的是,脊背靠近頭部的地方,隱約露出一個龍首的形狀,栩栩如生,恍如巧匠雕琢般。

 任霓裳驚愕地吐出幾個字,“金錦龍鯉。”

 是了,當年錦淵也是這樣,魚兒是他的兒子,像他也無可厚非,可是、可是她怎麼能接受自己會爬會坐會動甚至會吐出幾個簡單音的兒子,變成了水裡的魚?

 她惡狠狠地瞪著錦淵,“你,給我把它變回來。”

 既然錦淵能變來變去,他一定有辦法把兒子變回來。

 “這我沒辦法。”興奮之下的錦淵,說話也利索不少,“水族之王,每年都有一個月的時間是魚身。”

 “胡說。”她憤憤地指責,“這些年,你都沒變過魚身!”

 “那是因為……”他的手指在唇邊齧咬了下,探入水中,淡淡的紅色飄開,那尾魚兒快速地游了過去,吮著。

 他看看盆中的魚兒,側首滿臉怒意的霓裳,展顏一笑,特有的明朗燦爛,“因為我與波波在一起了。”

 她神智恍惚著,至少還有一分清明讓她理解了錦淵話中的意思。遙想當年,他也是一盆水裡的魚兒,而自從與自己有過歡情之後,他再變幻,也不過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尾,而且還能由著性子變換。

 “你、你的意思是我的兒子從此每年要有一個月的時間住在水裡,直到找到他的女人?”

 錦淵點點頭,將手從盆中抽了回來,將任霓裳抱入懷中,“水族之王!你賜予了我繼承人,我的波波。”

 這些年,她發覺即便他能喊清她的名字,也喜歡喊她波波,似乎這是一份特殊的象徵般。

 雖然感動,但是她依然癟著嘴,“那我的兒子,以後要住在臉盆裡了嗎?”

 這,這,這……

 從搖籃變成臉盆,太讓她難以接受了。

 “我可以帶他去水潭的。”錦淵笑了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

 “不準!”她堅決地抵制,“萬一他要被水沖跑了,我上哪找兒子去?萬一被人釣了,我的兒子豈不是成了……”

 “魚頭豆腐湯。”錦淵哼了聲,那金色的眸瞳裡閃過一抹嘲弄。

 這麼多年了,他果然沒忘她曾經的威脅。

 “還有可能是烤魚。”她悶著聲音,埋首在他的懷裡。

 現在,她總算能夠理解當初錦淵大鬧皇宮錦鯉池的心情了,這要是有人敢吃她的兒子,她非拚命滅了對方滿門不可。

 “不會的。”他笑了笑,“他是我們的孩子,天生就知道血脈親緣,我剛才給他飲我的血,是因為它太小,才刻意以血記憶,讓他記得更清楚。”

 “是嗎?”

 他握住她的手,“你的也可以的。”

 “啊?”

 “哪怕沒有血脈親緣,只要它碰過那人的血,它也以一直感應到那人的存在。”錦淵的目光

 望著身後同樣震驚的人群,“血的印記,是一生都不消的。”

 “這麼神奇?”柳夢楓第一個喊出聲,手中的金針戳破指尖,將手探入水盆中,“我試試。”

 錦淵由著柳夢楓的手放入水盆,在魚兒張翕著唇觸碰著他手指的時候,悄然低下了頭,親上霓裳的唇角,“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每次都能那麼及時找到你?”

 他指的是當年在龍漩渦中的營救,還有皇宮裡的出現?

 可是,可是……

 “我之前並沒有讓你碰過我的血啊。”她驚訝地低語。

 那吻,如此大方毫不遮掩,細細密密地啄著,只在空閒中飄出一句,“我碰過娘親的。”

 她知道,他說的娘親,指的是任幻羽。

 可是那段往事,他似乎從未提及過,她也懶得問。

 “當年,娘親帶著爹爹來水族尋藥,恰逢我一月一次變身,在水中煩躁不安,而娘親以血入藥後,順道在水中洗了洗,當我碰到那血後,煩躁之感減輕了不少,於是追逐著娘親,想要索取血。卻被娘親認出了我的身份,娘親於是與我約定,她每年變身之月來水族以血喂我,換我水族‘水萍珠’撐著爹爹一縷氣息,直到她的藥徹底做成。”

 “所以說……”任霓裳慢慢思考著,“當我娘在山中守著草藥的時候,是你在水族為爹爹續命的?”

 他輕輕點了點頭,“娘親的血喝的多了,自然記得那氣息,所以當我第一次遇見你,就知道你是娘親的女兒。”

 她忽然發現,錦淵的臉色有些微紅,這種顏色在一向坦然自若不懂得禮教束縛的人臉上,幾乎是沒見到過。

 “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她的手指捏上他的腰,擰著。

 “娘親說她有個女兒,她做主給我當妻子,讓我可以徹底完成錦鯉幻化的最後一步,從此成為真正的水族之王。”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錦淵見到自己的第一面,那麼熱情四射,那麼急著獻身,感情在他心中,自己早就是他的妻子,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哼哼。”她皺了皺鼻子,“我懷疑我娘個傢伙從開始就是打著你‘水萍珠’的主意,誰不知道水族偏居一隅心思單純,以她的學識更不可能不知道錦鯉幻化最後一步之前所承受的煩躁,她壓根就是為了讓你獻出‘水萍珠’而故意拿血勾搭你,然後用你特有的感知來尋找我。”

 難怪自己走到哪,任綺羅就能跟到哪;難怪失蹤二十多年,任幻羽說找就找到了自己,還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份,原來一切,都是這個傢伙透的底。

 “我不介意。”錦淵露出兩排漂亮的牙齒,“‘清音’他們吃的那個珠子,就是‘水萍珠’,我還有。”

 也就是說,他們的交易,到底誰得了好處都說不清楚了,只是可憐了她,被賣了這麼多年,直到今天才知道真相,更可憐了……

 “我的兒哇,可憐你住水盆啊。”想到這,又是一陣悲傷。

 “那要不,換腳盆,大點……”一旁有人怯怯地冒出個聲音,正是葉若宸。

 “你讓我兒子睡在你洗腳的地方?”怒從心頭起,任霓裳面對餿主意的他,一腳踹了過去,可惜小葉子早猜到了這招,在話出口的瞬間就閃了出去,躲過了她的扁人動作。

 一干人望著水盆,面面相覷,良久之後,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們說,浴桶的活動空間會不會大點?”

 紅衣男子的輕笑傳來,“日,記得把你的酒都收好,不然我怕多了條酒糟魚。”

 這話一出,她想起魚兒開始抓向桂花酒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更苦了。

 當初始的驚詫過去,她也習慣與接受了兒子的身份,每年的這一個月中,她都會默默地頓在水潭邊,含笑望著。

 往往,會有一道人影靠在水中的大石上,髮絲垂落水中,赤裸的胸膛掛著晶瑩的水珠,搖擺著勁挺的腰身,一抹金色的魚尾閃過,濺起珠玉無數。

 在他的胸膛間,一尾小魚兒歡快地游動著。

 偶爾,錦淵在水底休憩,金色的發絲散開,在水中輕柔擺動,而他的胸口,棲息著一抹小小的金色,同樣的金色,一大一小,說不出的和諧,說不出的安寧與靜謐。

 她就這麼望著,然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她的大魚兒越來越有父親的風範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小魚兒,將來的命運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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