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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喲,」老巡佐一個勁地叫著,「我看,你們這兒死了個人。」他站在門口,仔細打量著房間,又問,「帕迪,裡面的東西動過沒有?」
「沒動過。」房東回答,「我是賴利先生。」
巡佐未理會他的解釋。「不過死的時間不長。我還聞到過比這更難聞的氣味。」他一一打量房間裡的東西:舊衣櫃、矮桌上的手提箱、褪色的方形地毯、老虎窗上汙跡斑斑的窗簾以及角落裡凌亂的床鋪。房間裡沒有搏鬥的跡象。
他走到床邊,只見那年輕人面孔安詳,雙手握在胸前。「他如果不是這麼年輕,我會以為他死於心臟病發作。」裡面沒有什麼空瓶子表明他服安眠藥自殺。巡佐從櫥頂上拿下一隻皮夾子,看看裡面裝了些什麼:一張身分證、一本定量供應簿以及一大疊鈔票。「東西都很整齊,沒有遭到搶劫。」
「他只住了個把星期,」房東說,「我對他根本就不怎麼瞭解。他來自北威爾斯,在一家工廠上班。」
巡佐說:「是啊,他身體要真是像看上去那麼健壯,他就該去參軍。」他把桌上的手提箱打開以後,叫道:「該死的,這是什麼玩藝?」
這時候房東和老人輕輕地走進了臥室。房東說:「這是個電臺。」老人同時也在說:「他在流血!」
「別碰屍體!」巡佐說。
「有人捅了他的肚子。」老人說得很肯定。
巡佐很謹慎地提起了死者的一隻手,便見到胸前有一小攤乾涸了的血跡。「他曾經流過血。」巡佐問,「附近哪兒有電話?」
「順街往前走過第五家便是。」房東對他說。
「門鎖上,你們離開這兒,等我回來。」
巡佐離開以後,來到裝有電話的那個鄰居家。他敲了一下門,一個女人開了門。「早安,太太,借用你家的電話行嗎?」
「請進。」她說著便帶他來到客廳那兒架子上的話機旁。「出了什麼事……有什麼叫人激動的事嗎?」
「路那頭的一家客店裡死了一名房客。」他一邊答話,一邊在撥電話號碼。
「是謀殺?」她睜大了眼睛問。
「那要讓專家鑑別了。喂,瓊斯警長在嗎?我是坎特。」他看看那位女人,又說,「我要和我的上司談話,能不能請你離開這兒到廚房去一下?」
她走了,感到很失望。
「喂,警長。死者身上有刀傷,還有手提式發報機。」
「巡佐,在什麼地方?再說一遍。」
坎特巡佐報出了地址。
「對了,這正是他們盯梢的那人。巡佐,這類事歸MI五管。快把你發現的情況向四十二號的監視組報告。我馬上和他們的頭頭連繫。快去吧。」
坎特謝了那位女人,走到街對面。他非常激動,因為他作為大都市的警察,工作三十一年僅僅碰到兩次暗殺案子,這一次竟然與間諜活動有了牽連!或許這一回他能晉升巡官呢。
他敲了敲四十二號房子的大門,門開了,只見兩個男人站在那裡。
巡佐坎特問:「你們是不是MI五的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