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直男入獄

　　賽奇的媽媽曾經對他說過，他的臉蛋兒總有一天會給他惹麻煩。

　　看來，今天就是麻煩找上門的日子。

　　低著眼，賽奇跟著獄警來到了牢房，他穿著新的獄服，渾身湧起一股不安和怪異的感覺。仿佛自己是個罪犯。

　　賽奇差點笑出聲來。他現在確實是個罪犯，因酒駕撞傷了人，他要蹲一年的號子。那只是個意外而已，但沒人在乎。不過，他在乎，蘿拉——他的女朋友——也在乎，他媽媽更是在宣佈審判結果時哭得一塌糊塗。

　　賽奇想起媽媽那心碎的表情，咽了一口口水。當時，她看起來一下子瘦了許多，更蒼老了，這都拜他所賜。她總是為他操碎了心。

　　他趕緊收回思緒，一邊走一邊無視其他犯人敲打欄杆的聲音和惡意的目光。他們肆意的污言穢語讓他的胃揪成一團，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但願自己別怕得那麼明顯。他算不上瘦小——中等偏高，也有點肌肉——但比起那些傢伙來說他差遠了。他們壯得像熊一樣。說實話，他真的很害怕，又一次責怪自己酒後駕車害了自己。他出去以後，絕對不會再買醉了——如果真的能出去的話。他還得和別人一起住在同一間牢房，他的牢友很有可能會是比他強壯、比他粗魯又比他兇殘的人——一個真正的罪犯。

　　獄警把他扔進牢房裡，隨著門鎖上那一陣刺耳又冷漠的哢噠聲，獄警關上門，上了鎖。

　　賽奇舔了一下嘴唇，看著他的牢友。

　　男人正躺在下鋪，閉著眼，這讓賽奇有了觀察他的機會。他高大又強壯，有一頭微卷的深色頭髮，鷹鉤鼻的上方是一對英挺的眉毛，有健康的小麥膚色。他看起來是個拉丁裔，但又不完全像。他大概三十歲，最多三十五歲。

　　「看夠了嗎？」那人說著，仍閉著眼。

　　賽奇縮了一下。「呃，嗯。不好意思。」

　　「上鋪是我的。」

　　賽奇聽了想問他為何睡在下鋪，但還是咬著牙關忍住了。嘴欠可不是好主意。

　　「我叫賽奇。」

　　男人睜開眼，露出深邃而目光灼熱的雙眸。他的目光遊弋過賽奇的全身，最終流連在他的唇上。「很高興認識你，賽奇。你的口活怎麼樣？」

　　賽奇臉上一熱，往後退。「我是直男。」

　　男人抬起眉毛，似乎被逗樂了。「這兒的人都是直男，藍眼睛。」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他的牢友聽了沒什麼反應。「大部分犯人在外邊都有老婆有馬子的。」說著，他從下鋪起來。捕食者。他就像一個捕食者。

　　賽奇再次退後，心快跳到嗓子眼上了。

　　但對方並沒有猥褻他，只是伸出手來想和他握手。「我叫賽維爾。」

　　賽奇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和他握手。

　　「今天你一定累壞了，」 賽維爾說。「睡吧。大半夜的誰還在這晃悠。」

　　「嗯，好吧，」他說著，深深地松了一口氣。對方說什麼口活的事兒一定是在開玩笑。他肯定是在開玩笑啦。

　　「我今晚還不會操你，」賽維爾說，「晚安。」

　　賽奇眨了眨眼。「什麼——？你當然不能操我了，兄弟！」

　　賽維爾笑了。他那笑容居然十分友善，露出了一口潔白而整齊的牙齒。他向他靠近，消滅了他倆之間的距離。賽奇吞了一下口水，明顯感覺到對方比他高出一截，臂膀也比自己寬。

　　「我們直接說重點吧，」賽維爾看著他的眼睛，柔聲說。「我會操你的。這是早晚的事，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好險你碰到的是我，我不會弄傷你，也不會強迫你，還會保護你不被其他人下手——你只要乖乖吸我的屌就好了。相信我，其他人可不會對你這麼好。」

　　「你說不會強迫我，那你就不能操我，」賽奇盡力穩住聲音，回答他。「不好意思，我真的很直。我有心愛的女友。」

　　不知為何，他的話讓賽維爾輕笑一聲。「幸好監獄是個無聊得要死的地方，而且我就喜歡有難度的東西。」

　　賽奇還沒說話，賽維爾就爬到上鋪，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只留下他呆立在原地，雙眼放空了好一會兒。

　　那晚他幾乎沒有睡。

　　可第二天不論如何還是到來了。

　　不過，沒有像他想的這麼糟糕，也沒那麼可怕。

　　那天還算平靜地過去了。確實，入獄以來他收到的秋波和被揩的油比他這輩子經歷過的還要多，但也還能忍受。沒人侵犯他。沒人……對他做過什麼。

　　他白天的勞動結束後，就是洗澡的時間——為此他擔心了一天了。

　　一進到澡堂，賽奇就不知道該哪邊朝外了。他不想讓其他犯人盯著他的下體看，也不想把背後暴露在別人面前，所以他洗澡的時候總是彆扭地轉來轉去。澡堂裡有些人在撫摸別人的下體，有些人在做更過分的事，但是獄警一點都不在乎，只要雙方都是自願的，就不插手。就算他們不是自願，獄警也懶得管他們。對面的角落裡有個壯漢正在把陰莖強行往另一男人嘴裡送呢。賽奇逼自己不去看那邊，心跳加速，就快暈倒了。

　　他看到很多男人向他投來玩味的目光，但沒人採取行動。賽奇懷疑這是托了賽維爾的福，對方就在他的附近，默默不語，擺著一張臭臉。

　　覺得自己應該不會被下手了，賽奇終於放鬆下來。

　　但是他錯了。

　　洗到一半，他突然感覺到一隻手摸上了他的屁股。

　　賽奇愣在原地，看了賽維爾一眼。「管好你的手，」他小聲斥了一句。他可不想惹事兒。賽奇雖然對監獄裡的排資論輩還不清楚，但是他也還是知道一點的。他知道如果自己反抗賽維爾，讓他被人看輕的話，對方就必須動手顯示自己的地位。

　　賽維爾冷靜地看著他，暗色的眼睛深不見底。「我得讓所有人看到你是屬於我的，」他悄聲說。「不然，其他人會有歪念。你可不想他們對你動手，對吧？」

　　賽奇盯著他，發現自己雖然厭惡得要死，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如果要讓他在被當做牢友的寵物和被別人群奸選一個的話，他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所以他沒有轉身就走，任由賽維爾霸道的手放在他的臀上。他的臉應該紅透了——這種行為對他的男子氣概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衝擊。他開始想像女人在被男人當作玩物時是不是也會有這種感受。

　　洗澡時間終於結束了，他立刻甩開賽維爾的手，穿好衣服，匆匆走回牢房。

　　賽維爾並沒有馬上回來。

　　等他終於回來時，賽奇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捏緊了手中正在讀但讀不進去的書。

　　「放鬆點兒，愛噘嘴，」賽維爾輕蔑地說。

　　「別這麼叫我。」

　　「我愛怎麼叫你就怎麼叫你。」

　　賽奇又無奈又生氣，但還是沒回嘴。老實說賽維爾讓他不安。他和其他囚犯不一樣：安靜又嚴肅，很奇怪。他從不大聲說話，也不像其他囚犯那樣成天耍威風，但根據那天的情況，賽奇覺得賽維爾是受人尊敬的，甚至讓其他犯人害怕。

　　「你為什麼被關進來？」賽奇按耐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

　　「在商場殺了八個人。」賽維爾直勾勾地盯著他回答。

　　賽奇眨眨眼。「你開玩笑的對吧？」

　　賽維爾聳聳肩，不置可否。賽奇真的希望他是在開玩笑的。

　　「你多大了？」賽維爾看著他突然問。

　　「二十三。」

　　賽維爾好好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回到自己的鋪位去了。真是個怪人。

　　* * *

　　時光還在流逝，監獄的生活跟賽奇想像的完全不一樣。首先，這裡比他預計的無聊多了。他想做什麼都不行，他的所有行動都被嚴格控制和管理，簡直要被逼瘋了。有時候他真想搞點事來逃脫這種單調的生活。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監獄是暴力的搖籃了：要自娛自樂才不會無聊死。他嚇壞了，害怕地發現自己開始理解這些罪犯。

　　雖然其他的囚犯大多不招惹他，但是賽奇不會被這種表像迷惑。他還是會注意到那些男人看他的眼神，他金發藍眼，「漂亮」得過分，很難不被窺覷。儘管他討厭依賴賽維爾，但這真的是保證自己不受他人侵犯的唯一方法。到了第二周的週末，賽奇已經習慣賽維爾在澡堂裡對他霸道的撫摸，他直接放手不管了。

　　不過，他可以容忍其他人背地裡默認他是賽維爾的婊子，但如果有人當面這麼說他，情況就不一樣了。

　　「我才不是他的婊子，」當關係和他比較好的獄友阿曼跟他開玩笑的時候，他就反駁了。「他沒和我做。」

　　阿曼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賽奇沒多想，直到有一天，他返回牢房時，看到賽維爾火冒三丈地在等他，對方濃黑的眉毛糾結成一條線，雙唇因憤怒而緊閉。

　　他還沒反應過來，賽維爾就已經按住了他。他把賽奇推到牆壁上，用胳膊肘壓住他的喉嚨。「你找死是吧？把我搞得像個騙子一樣。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善意的？」

　　賽奇舔了舔嘴唇。「對不起。我以為阿曼不會到處亂說。」

　　賽維爾譏笑一聲。「你這個天真的小鬼。別相信任何人。」

　　「那我就該相信你嗎？」

　　賽維爾笑了。「你連我，也別信。」他的笑容迅速消失了，又恢復了那張臭臉。「如果別人說你是我的婊子，你就給我承認。知道了嗎？」

　　「操你。」賽奇想要推開他，但這動作只是讓他和賽維爾肢體摩挲。

　　「我會操你的，」賽維爾咬著他的耳朵，柔聲說。

　　賽奇臉紅了。「滾。」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來求我了，」 賽維爾說著，壓住他的力氣又大了一些。他的身體，他的力量，他的氣味……一股腦兒地淹沒了賽奇，奇怪又令他不安。

　　「想得美。」

　　賽維爾放開他，賽奇終於松了一口氣。

　　「好啊。你不要我保護你，那你就想幹嘛就幹嘛去。我會讓人知道，就算你被別人操了，我也不會理你的。」

　　賽奇咽了一口口水，想起了澡堂裡其他囚犯不善的眼光。被一群人輪奸可不是鬧著玩的。賽維爾再怎麼可恨，至少還不太可能強迫自己。這可不是因為他善良，賽維爾就是個混蛋，但是他好歹是個喜歡玩心理遊戲，願意等待賽奇主動來求歡的混蛋。既然他都說他不會勉強了，那他和賽維爾混就是安全的。應該是這樣。「等下，別這樣。」

　　賽奇也沒料到，賽維爾聽了並沒有冷冷地嘲諷他。

　　賽維爾只是點點頭，說，「去睡吧。」

　　「輪不到你來命令我，」賽奇皺著眉小聲罵了一句。

　　但他還是乖乖聽話去睡了。

　　* * *

　　結果下次洗澡時，賽維爾把他抹了香皂的手指滑進了他的臀縫裡。

　　賽奇愣住了。「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的，」他厭惡地提醒他。

　　「我沒在強迫你，也不會強迫你，」賽維爾說著，慢慢把手指推入他的身體。「我只是為了讓其他人看到我在碰你而碰你。不然呢，他們會覺得我一直被你這個小鬼牽著鼻子走。」

　　賽奇懊惱極了——他想都不敢想好嗎——但是他還是逼自己放鬆了下來。賽維爾確實說得對，這個混蛋。

　　手指又進去了一些。不是很痛，但是感覺很奇怪。非常奇怪。

　　他的手指退出來，又重新進入。賽奇紅了臉，他讓一個男人用手指插他的屁股，他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讓一個男人用手指插他的屁股。

　　當那指頭劃過他身體裡的某一處時，賽奇睜大了眼睛，快感如電流劃過他的軀體，讓他驚得張大了嘴。

　　「這兒就是你的前列腺呢，」賽奇在後方貼著他的耳朵說著，用手指再一次劃過那個地方。

　　「停、停下來，」賽奇低聲說著，厭惡自己遊移的語氣。他的陰莖違背了自己的意志，開始勃起了。

　　「我只做到這一步，」賽維爾說，「你想擼管可以盡情地擼。」

　　「去你媽的，」賽奇弱弱地頂嘴，但賽維爾的手指還在緩慢地進進出出。他很好奇有多少人在看他們，他沒注意看。

　　「你還挺喜歡的，」賽維爾對他耳語。

　　「我才不呢。」

　　「你就是喜歡，」賽維爾一邊說，一邊按摩那敏感的一點。

　　賽奇忍不住嗚咽起來。「我是直男啊。」

　　「你當然直了。」賽維爾開始加快手指推進的速度。「你只是喜歡我用手指插你而已。」

　　賽奇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呻吟。「沒有。」

　　「還說沒有？行。」Xaiver舔著他的耳朵，抽出了手指。「你很快就會求我了。」

　　賽奇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很奇怪。非常空虛。

　　「我恨你，」他轉過頭瞪著賽維爾說。他儘量不去看賽維爾勃起的陰莖。

　　「恨就恨吧，美人兒。」

　　* * *

　　第二天，他的女朋友來看望他。

　　賽奇看著玻璃窗外的她，想要說點什麼。蘿拉看起來還是那麼漂亮，柔美的心形的臉蛋兒充滿了女性的魅力，同時也和這地方格格不入。

　　「你……過得怎麼樣？」她對著電話說。

　　賽奇勉強一笑。「你覺得呢？」

　　「你……看起來還不錯，」蘿拉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

　　他差點沒笑出聲來。她知道個什麼啊。她根本不知道他不想讓自己「看著不錯」。如果他長得醜的話，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如果他長得很醜的話，賽維爾就——

　　賽奇趕緊打住。不，他不能想下去了。現在他和他女朋友在一塊呢。

　　「謝了，」他尷尬地應了一句。「學校那邊怎樣？」

　　「挺好的。」蘿拉回答他。

　　接著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賽奇看著她，細細觀察。他想她——想他入獄前美好的生活。他是愛她的，但是，他覺得自己離她好遠。她屬於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他也只是個普通人，絕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下讓一個男人用手指操自己。

　　他的臉嗖地紅了，只好轉開視線，低頭看著地面。「你不用來看我的，知道吧，」他看著別處說。「你不用等我，一年太長了。」

　　又是沉默。

　　「你——你想讓我等你嗎？」

　　賽奇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歎了一口氣。「我沒有要求你這麼做的權力。我搞砸了，正在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他對她擠出一個微笑。「如果你不想的話，真的不用等我。」

　　盈盈的淚光浮上了她湛藍的眼睛。緩緩地，她點了點頭。

　　「時間到了。」獄警說著，朝他走了過來。

　　賽奇掛斷電話，懷著沉重的心情，被獄警帶走了。

　　他對自己說：這對彼此都好。蘿拉如果知道了那件事，也不會想和他在一起的。

　　這樣是最好的。

　　* * *

　　他們那檔子事兒已經成了一種慣例。每一次洗澡，賽維爾都會用手指操弄他。一個月之後，賽奇已經可以坦然地接受賽維爾的手指了。而且……他開始覺得一根手指已經不夠了，他還想要。他真的很想高潮，但是他不想在賽維爾的手指還插著他屁股的時候手淫。不能讓賽維爾得逞。

　　賽奇恨他。真的恨，恨他搞得自己還沒走到澡堂就興奮起來，恨他的手指一進來自己就硬得不行，恨那個慢慢在賽維爾的手指上擺臀的自己。

　　他恨貪心的自己。

　　賽奇好久沒做了，憋得想打人。特別想打賽維爾。

　　兩周後，他終於屈服了。

　　又是洗澡時間。賽奇的頭抵在牆上，而賽維爾在身後用手指操他。因為對方的動作太慢，賽奇忍不住了。他往後退，賽維爾的手指按摩到自己前列腺的時候，他呻吟起來。人們都在看著，但是賽奇沒空理會他們。他已經沉溺其中，根本沒心思去理會。

　　賽維爾又加入了一根手指，開始插弄他，這讓他嗚咽了一聲。這感覺太棒了，太舒服了。賽奇閉上眼，握住了身下的陰莖，開始撫慰自己。他逼自己去想自己的女朋友，但賽維爾那撫摸著腹部的手和身體裡的手指讓他分不了心。他讓一個男人指奸自己，還很享受。但是現在，他才不管這樣有多不對、有多淫穢、有多基呢。

　　賽維爾的手指越來越快，賽奇開始呻吟起來。他想射，欲火焚身。他擼著自己的陰莖，隨著賽維爾不斷折磨那一點，嘴裡不斷傳出細碎的呻吟。他不是基佬，真的不是，但是天啊，這感覺實在太棒了。

　　賽維爾插入了第三根手指，灼熱感讓賽奇叫出聲來，攀上了高潮。他渾身顫抖，雙膝差點支撐不住身體。

　　當賽奇睜開雙眼時，他終於想起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他居然讓賽維爾用手指把自己插射了。一個男人讓自己達到了高潮，而且所有人都看到了。

　　賽奇暈乎乎地從賽維爾身下逃出來，不停往身上抹肥皂，不去理會那些看好戲的口哨聲。

　　也不想看賽維爾。

　　* * *

　　他們沒有提起這件事。

　　賽奇不理賽維爾，賽維爾也由他耍性子。

　　他們再次進入澡堂時，賽奇很緊張，以為賽維爾又要用手指來操弄他了，但是對方沒有這麼做。

　　這讓賽奇措手不及。

　　他告訴自己，他應該高興才對——他真的挺高興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指奸實在太可怕了。

　　他應該高興才對。

　　* * *

　　又過了幾周，這段時間裡，賽維爾只是偶爾騷擾他一下。有時候，他會揉捏賽奇的屁股，或者按摩他的穴口，但是再也沒有把手指伸進去。最可怕的是，哪怕賽維爾的手都沒摸上他的屁股，賽奇就已經勃起了。

　　他想不通，也很生氣——生自己的氣。而且賽維爾經常裸著上身走來走去的，真的很煩人。那傢伙就會炫耀。

　　「你是沒衣服穿嗎？」某天晚上，賽奇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賽維爾只是定定看著他，眼睛裡閃爍著某種光芒。「之前你明明不介意的。」

　　賽奇皺起了眉。

　　賽維爾打量他的眼神太讓人不舒服。

　　「幹嘛？」賽奇問。

　　「賽奇，你是不是想要什麼？」

　　賽奇。聽他叫自己真名很怪異。賽維爾一般都會用滑稽的昵稱來叫他，就為了逗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賽奇轉身趴著，決定無視他。

　　但是賽維爾沒有放過他。

　　賽維爾坐到他的鋪位上來，他繃緊了身子。

　　對方的大手摸上他的屁股。

　　「你想要我碰你嗎？」賽維爾用低沉的聲音地問他。

　　賽奇舔了一下嘴唇。「不。」

　　一根手指伸進他的褲子裡，開始撫摸他的臀縫。「你確定嗎？」

　　「我是直男。」

　　「你想要我碰你嗎？」賽維爾又重複了一次，就好像他剛才沒有回答一樣。

　　賽奇咬著嘴唇，不說話。

　　Xaiver大概覺得他是允許了，開始脫他的褲子。

　　不行，賽奇對自己說。不可以。他才不要躺在牢房的鋪位上撅著屁股讓牢友用手指操弄自己。

　　但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當賽維爾的手指在顫抖的穴口打轉時，賽奇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身體。有什麼濕濕的東西貼在了他的後穴上，賽奇嚇了一跳，那是舌頭，賽維爾正在舔他的後穴。

　　賽奇紅著臉小聲說，「你在幹什麼——很髒——」也很基。

　　賽奇想把賽維爾的頭從屁股上推開，但賽維爾用力按住了他的臀部，掰開他的臀瓣，舌頭強行進入他的身體。

　　「你瘋了——嗯……」賽奇反抗的呼聲化成了一陣綿長的呻吟，因為賽維爾在用舌頭操他，舔得越來越深，一次次地往前戳刺，直到賽奇開始覺得不夠深。賽奇歎了一聲，朝那舔弄的舌頭往後撅臀，他還想要，還要更多，這種渴望讓他的穴口饑渴地收縮，卷住男人的舌頭。他喘著氣，抬高自己的臀部方便對方的進入。好色情，好淫穢，大錯特錯……但是他就是喜歡。迷茫之中，他還想著如果蘿拉看到他這樣，像一個——蕩婦一樣夾著一個男人的舌頭求歡，她會說些什麼。他這麼一想，臉更紅了，但他忍不住動作，也停不下自己饑渴的呻吟聲。

　　「求你了。」他想射。他想找個什麼東西進到更深的地方去。舌頭舔得實在太舒服了，但還不夠。「我還要。」

　　突然，那條舌頭離開了。

　　賽奇氣喘吁吁地，在床單上摩擦自己流出前液的陰莖，後穴因空虛而顫抖。終於，他等來了兩根塗了潤滑液的手指探進了自己的身體，他的後穴立刻吞下了那兩根手指。

　　「你他媽就是天生的騷貨，」賽維爾喘著粗氣對他說，手指不斷進出他的身體。那手指只是輕輕擦過他的敏感點，賽奇止不住地呻吟著，這太輕了，他想要對方用力一點。

　　「用力，」他一邊往後吞下賽維爾的手指一邊說。

　　賽維爾笑了一聲。「我等會兒就會插進去的。」

　　賽奇睜大了眼睛。「但我是直的。」

　　賽維爾抽出手指，賽奇哀歎出聲，下麵的穴口不自覺地往裡縮了一下。

　　太空虛了。他從未體會過這麼空虛的感覺。

　　他扭動身體，饑渴難耐。

　　賽維爾的指頭又在他穴口上打轉。賽奇想自己迎上去，但賽維爾又輕笑著把手指拿走了。接著，賽維爾壓了上來，賽奇感覺到有滑溜粗硬的東西頂在了他的穴口上。

　　「這就是我的雞巴，」賽維爾粗聲說。「如果你真的想要，那就求我。你不求我，我就不會幹你。」

　　「我有女朋友。」賽奇小聲說。

　　但是，他有嗎？他還有女朋友嗎？

　　賽維爾在他的脖子上吮吸，呼呼的熱氣蔓延在他的肌膚表面。「我可不在乎。你有女朋友也無所謂，但你現在只想讓我把這玩意兒操進去。」

　　陰莖的頂端一直在他的穴口滑動，但一直沒有插進去。賽奇咬牙忍住不呻吟，他想要，他想要雞巴插屁股。他真的想要，想得渾身顫抖。他想要賽維爾操他。他想張開大腿像個騷貨一樣求他。天啊，他真的是賽維爾的婊子。這個監獄到底對他施了什麼魔法？

　　「我恨你，」他埋怨了一句。

　　「知道了，」賽維爾說著，在他的頸上印下幾個吻，帶起一陣酥麻的觸感。「求我吧。」

　　賽奇搖著頭，但身體卻不聽話，自己開始向後迎接對方的勃起。當頂端撐開皺褶時他抽了一口氣，但沒有預想的那麼痛，於是他繼續往後推，隨著他的呻吟，賽維爾的陰莖緩緩進入了他的身體。

　　「你剛才應該開口求我才對，」賽維爾磨著牙生氣地說。

　　賽奇笑著說。「是嘛？」

　　「你這個小壞蛋，」賽維爾責怪了一句，開始動起來。他快速地抽插著，肆意地操弄他。

　　賽奇閉上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居然這麼舒服。他的呻吟中帶著喘息，一邊主動往後將自己的臀送到牢友的陰莖上，下體流出的前液滴上床鋪。

　　「沒錯，」賽維爾舔著他的耳朵，帶著親吻對他說。「你是我的東西了。你是我的了。」

　　賽奇低吟一聲，抬腰迎上賽維爾的陰莖，吞得更深。

　　他們一同晃動，喘息和呻吟不斷在牢房裡迴響，動作越來越快。賽奇深知他們曝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任何人都可以聽到他們做愛的聲音，但是這種羞恥感卻讓他更加敏感。他不在乎，沒空去管那些。

　　賽維爾的一隻手滑到身下，裹住他的陰莖上下擼動，這實在太刺激了，猛烈的高潮襲擊賽奇。帶著一聲細長沙啞的呻吟，他射了出來。他失了力氣，只能躺在賽維爾身下任他為所欲為，對方在他身體裡又衝撞了幾次，低吼一聲也達到了高潮。

　　他們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會兒，兩人都喘著粗氣。賽維爾很沉，但是賽奇並不打算讓他起來。這種感覺真好，太美妙了。他感覺到賽維爾還在他身體裡，但他原以為自己事後會恐慌，卻並沒有。至少現在他還是比較冷靜的。

　　終於，賽維爾抽出陰莖，翻身側臥，把賽奇拉過來靠在自己懷裡，好像在和他一起回味恩愛的餘韻似的，但他們才沒有呢，畢竟這鋪位窄得沒法兒溫存。但是……但是賽奇還是得承認，經歷了幾個月的孤獨生活，能與人如此親近真是太好了。

　　也許他只是渴望他人的碰觸。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有可能。

　　現在，賽奇不願想太多。

　　他把臉埋在賽維爾的臂彎裡，嗅著他的氣息。

　　「還是直男嗎？」賽維爾貼著他的耳朵問，將他又拉近了一些。

　　「當然了，」賽奇說著，閉上了眼睛。

　　但他還是沒有推開他。

　　他一定會推開他的，

　　晚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