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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無雙》第427章
番外●烏雅哀歌【錦情】

壹‧悄聲哀情斷

  他死死的大睜著雙眼不肯閉上,眼角泛起的殘紅還未褪去,只是定定的望著頭頂上晃晃悠悠的夜明珠,修長的手指早已沒了抓緊的氣力,暗紅的鮮血順著被劃破的肌膚落在雪白的床褥上,身上的痛楚一波又一波的侵襲而來,直到痛到再也無力挪動充斥了青青紫紫痕跡的肢體,也不知忍耐了多長時間,外間的天色終於泛起微白。

  那個在整整一夜的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人,才驟然放開了箝制著自己的雙手,揮開床帳立在了他眼前,蜜色的肌膚被窗框透出的光亮照出細膩紋理,隨即又很快被明黃色的龍袍掩蓋而去,而那個在自己身上肆虐了一晚毫無憐憫之心的人,則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他愣愣的看著那道從窗框上投下的光亮,不知看了多長時間,連身體裡傳來的痛都漸漸麻木,才有些控制不住的閉上雙眼,眼角垂下了一滴晶瑩的淚,倏忽滑落入耳畔消失無蹤。

  沉入無邊的黑暗之前,耳邊彷彿傳來了宮女太監們吵嚷的聲響,還有一些小小的驚呼和低語聲,他費勁的牽扯了一下因為長時間忍耐,被咬破了好幾次的唇瓣,好似是想要苦笑自己如同破布娃娃一般佈滿傷痕的軀體,又抑或是嘲笑輕信他人的自己。

  再度醒來的時候,抬眼看去的時候,發現外間又是一片黑暗。

  他慢慢的張開眼睛,目光許久都沒有焦點,直到最終看見昨日那噩夢般的夜晚裡,一直在床帳下安靜垂落的那顆夜明珠,才好似驟然醒過神來,吃力的抬起頭來端詳自己只穿了衾衣的身體,強忍著自己一動便好似是從骨頭裡泛出的痛楚。

  踉踉蹌蹌的拽著淡金色的床幃立起身來,他剛準備要下床朝著外面走去,便覺得腳下一軟跌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手臂不小心帶下了燭台,滾熱的蠟油從手臂上滑落下來,迅速凝固成了紅色的淚珠。

  門外的人彷彿是聽到了屋內燭台掉落的聲響,立刻輕輕推開了厚重的雕花木門,目光卻在觸及到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眉宇緊皺的人時,唇邊立刻逸出了一聲驚呼。

  「娘娘!」

  話音未落,半個身子還在殿外的女官便快步進門,提著自己的裙襬匆匆上前蹲下,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跌坐在地上,因為方纔的動作已然冒起了虛寒,正低頭喘息著起不了身的人,將他扶著半躺在貴妃榻上之後,又瞧見了他手臂上的紅色燭淚的痕跡,再度痛惜的低呼一聲。

  「娘娘怎麼這樣不小心,您的皮膚本來又嫩又白,如今被這燭淚一燙,萬一起了疤痕可十分明顯,今夜若是陛下過來瞧見,可怎生是好?」

  「他該瞧見的,自然會瞧見。」每一次挪動,都是一陣抵不住的劇痛,等到終於靠在貴妃榻上時,他已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唇角卻仍帶著涼薄譏諷的笑,「我不過是個卑賤的庶子,怎襯得上陛下的這一夜夜的寵愛?若是他瞧見這疤痕,以後不再願意看我,自然再好不過。」「娘娘,您怎能說這樣的話……」

  那女官聞言,眼底頓時浮起淚光來,蹲在他腳邊握住他的手指,一點點的去揭那已然凝固的燭淚,聲音低低的:「您雖然是個庶子,可您是烏雅氏的人,是太傅大人和先後娘娘的親生弟弟!您的身份這樣高貴,進宮又被封為了貴妃,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

  「烏雅氏的人,太傅和皇后的弟弟……」

  他被咬得斑駁傷痕的唇動了動,眼底閃過一道漆黑的光芒,心如同浸入望不到邊際的冰冷

  水波下,沉沉的只有疲憊和傷痛。

  「我不過是他們遮掩醜事的幌子,一個沒人想要的棄子罷了。」

  女官聽到他的語氣,眼角餘光卻瞧見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禁不住想起今日清晨皇帝走後,她帶著幾個宮女進來收拾時,面前的人那副被粗魯的又掐又揉,傷痕纍纍幾乎不能看的身體,忍不住眼含淚水的垂下頭來,低聲喚道。

  「娘娘……」

  斜靠在貴妃榻上的人閉上雙眼,不想再去看自己身上那個人留下的痕跡。

  那是他作為女雙的第一夜,卻絕不是什麼所謂的輕憐蜜愛,而是無窮無盡的苦痛折磨,是這一生烙印在心上難以褪去的恥辱。

  燭火在靜默的室內跳動了一下,門外傳來輕輕的扣聲,小宮女怯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稟貴妃娘娘,養心殿那邊已經翻了牌子,今夜是沁妃娘娘侍寢。」

  「怎會如此?」本來正在低頭垂淚的女官聞言,立時變了臉色,站起身來朝著門前走了兩步,有些慌張的回頭去看躺在貴妃榻上的人,喃喃著道,「昨日才是娘娘進宮的第一日,娘娘剛剛承寵一夜,又是烏雅氏準備給陛下的繼後,怎第二日陛下竟不在娘娘這裡過夜,卻去了沁妃娘娘那裡?!」

  「珠兒。」

  這一次不等她將話說完,倚靠在榻上的人唇角笑容卻更深了些,目光淡淡的從不遠處再度點燃的燭火上掠過,清秀卻流露幾分妖媚的面容在半明半暗中,竟顯得有些可怖。

  「不必說了。」他聲音極低,還帶著幾分沙啞,眼底儘是漠然,一絲一毫的波瀾都無,「這樣更好……」

  本是相見兩相厭,不如再也不見。

  子時的更漏滴過,女官侍奉著他洗漱過後,吹熄了燭火低身離去,而安坐在床榻中的人張開雙眸,無聲的從枕下拔出匕首,任由月光透過帳幔,照亮那刀刃上的寒光,直到天色再度微明時,方才支撐著站起身來,不管那擺放在不遠處的華貴衣衫,轉而從桌下拖出了一個小小的包袱,將裡面洗的發白的衣衫穿上,握緊了那把匕首,扶著桌案吃力的朝著門外走去。

  站在門邊,守了一夜的女官聽見門響,下意識回頭去看,卻在看清楚從屋內出來的人此刻的打扮時,瞳孔猛然縮了縮,面上多了些驚慌失措的快步上前,不敢置信的低聲問道:「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您已經進宮成了女雙,又被陛下寵幸過了,這時候為何要穿男雙的衣服?,,

  他沒有看她,只是漠然的揚起下巴,眸子在陽光下斂緊。

  「你留在此處,不必跟著我。」

  話音未落,他再度抬步走向那望不見盡頭的宮牆,一點點挪著出了廣闊的殿宇,即使頭上因為劇痛都是冷汗,也還是一步步踉蹌著扶著牆壁,在路過的宮女和太監驚愕的眼神中,踏上了養心殿緊閉的大門前,那漢白玉石板的台階。

  守在養心殿大門前的大太監聽見腳步聲,下意識皺眉頭以為是宮女想要呵斥,可抬頭卻瞧見了一個怎麼都沒想到的人,又驚訝的端詳了一番他的打扮,立刻上前一步躬著身子試探著請安道:「奴才參見貴妃娘娘!」

  他沒有去看神情奇異的大太監,而是直直盯著那懸掛著的養心殿牌匾,聲音嘶啞冰冷。

  「陛下可在養心殿?」

  大太監不知他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看著他神情過於冰冷決絕,一時間心下湧起不妙預感:「陛下剛下了朝,此刻正在養心殿內和幾位大人相談政事呢,若是娘娘想要進去,大概是要等上一會子才行……」

  「不必。」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不管身畔的大太監驚恐的目光,低身揮袖伏地,將額頭貼在了殿前冰冷的石板上,突地揚高了聲音吼道。

  「臣烏雅情,自入宮來不得聖上歡心,更非賢良淑德之范,自此請入冷宮!」

  「娘娘!」一聽他這話,站在他身邊的大太監一時間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頓時也跟著跪下了,臉色扭曲的喊道,「您這是做什麼啊!」

  「哦?自請入冷宮?」出乎大太監意料的是,面前身著男雙衣飾的貴妃娘娘話音剛落,養心殿的殿門緊鎖,內中卻傳來了一個略帶沙啞和咳嗽,卻饒有興趣的音調來,「太傅,烏雅氏雖是朕的妃嬪,卻也是你的庶弟,你如何看貴妃之請?」

  聽到烏雅太傅這四個字,跪在地上的人眼底閃過濃郁的暗色,仇恨和絕望之色一閃而過,耳邊卻在此刻傳來了那無波無瀾的,萬分熟悉的語調:「請皇上恕罪,臣薦庶弟進宮之時,本以為他是蒙了塵埃的珠寶,誰知實際卻是爛泥扶不上牆——既然他已經這麼說了,陛下不如稱了他的心罷。」

  「烏雅太傅也這麼說的話……」

  先開口的那道聲音聞言,彷彿低笑了一聲,片刻後便毫不在意的吩咐道。

  「自即日起,貶烏雅氏為宮侍,留在冷宮內打掃庭院罷。」

  他扯了扯唇角,終於無聲的露出一個笑來,眼角因為寒冷有些發紅,卻沒有一點淚水溢出「臣,領旨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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