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號

　　隔了近一周的時候，他腹部的過敏紅腫完全消了下去。創意園，面試的地點在園中看起來最富有設計感的那棟樓裏。

　　在這裏的工作室絕對都是一流的，且不說這裏逼格高，就是寸土寸金的租金就能讓一大部分創業者望而卻步。

　　不少潮牌，大牌，奢侈品牌的設計室就在這裏。

　　阮揚數著門牌號，找到了地點。全透明的工作室，裏面的房間是磨砂玻璃防止窺視，外面一圈花圃，看起來生機勃勃。

　　按了一下門鈴，立刻聽到了腳步聲，門被打開。迎面走來一位穿著白襯衫高腰牛仔褲女人。

　　“面試的？”

　　阮揚愣了一下：“我是阮揚，面試模特的。”

　　一般來說，他們小公司的藝人雖然會接到這類的通告，可是還是要達到水準，對方才會接人。

　　對方打量了一眼阮揚，眼中帶笑：“你在沙發上坐一會，我去喊我們總監。”

　　等了五分鐘，阮揚聽到了腳步聲，他起身。

　　“你是超星的？”一個說話帶著慵懶勁兒的男聲。

　　阮揚轉身，對面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T恤，耳朵上夾著一枚耳釘，髮型清爽，比阮揚高那麼一點。

　　顧坤打量了一會對方，微微點頭。

　　這次他們指定要180或180以下，不能再高，這種要求對於模特有點苛刻，一般來說專業男模都在180以上，180以下的除了業餘模特，就是野模。

　　所以他們不得不在各個娛樂公司找人，找骨架好，長相清秀的。

　　阮揚為什麼會被選上，他也困惑，他身高堪堪180，勉強能走一些小型的秀而已，完全夠不上看起來很高檔的牌子……

　　“這是我們的設計師，顧坤。”前臺小姐姐介紹道。

　　阮揚鞠了一個躬：“您好，我是超星娛樂的阮揚。”

　　顧坤點點頭，圍著他仔細的看了一圈，眼神裏帶著驚喜，還有一點點看不懂意味的目光：“你先進去量一下資料。”

　　阮揚點頭，乖乖的跟了進去。

　　過了一會，阮揚穿上衣服出來，顧坤看到手上的資料點點頭，他展顏一笑：“是這樣的，我這次的秀比較特殊。”

　　阮揚點頭：“服從安排。”錢到手就行！

　　顧坤笑得有點惡劣：“這是我個人的獨創品牌，whale，你應該聽說過。”

　　來之前經紀人說過，他不是特別懂品牌，所以只是知道名字而已。

　　應該不會問自己關於品牌的理解啥的吧？那不是面試才會有的麼……

　　顧坤：“你大概會有一點印象，不過不瞭解也沒關係。”

　　阮揚鬆了一口氣，問：“那顧先生，我合格了嗎？”

　　顧坤點頭，語氣中透著一種找到喜歡東西的興奮：“我正需要你這種類型的。”

　　阮揚：嗯……？？

　　然後阮揚就知道，為什麼顧坤說是個特殊的展了！！！

　　阮揚正捏著一套藍色的連衣裙站在更衣室，外面傳來顧坤的聲音：“阮揚，能穿嗎？尺寸合適嗎？”

　　阮揚：“呃……您沒拿錯嗎？”

　　顧坤大笑：“沒拿錯，不是說服從組織安排嗎？”

　　顧坤塞給自己的是一件裙子！！連衣裙！上面還掛著兩片珠子，最關鍵的是，還是那種緊身的！

　　是要玩女裝大佬梗嗎！？

　　這個裙子很簡單，但是有一些鏈子橫七豎八的鏈子，他不太會操作。

　　“那什麼，顧先生，我不太會穿……”

　　顧坤打了一個響指，似乎就等著他說這句話，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吩咐他的女助手進來幫忙。

　　阮揚以前見過其他設計師，一般都是比較正經，做事一絲不苟……

　　顧坤實在不太像他印象中的設計師。不正經！！

　　女助理進來，幫他穿上，提上拉鏈。竟然是魚尾裙，大腿以上繃得緊緊的，胸前很平坦，上面是吊帶設計，外面一件輕紗小外套。

　　“到時候裏面要穿無痕內褲。”女助理說。

　　無痕內衣，好特麼羞恥……

　　阮揚整理了一下裙擺，小心的問：“這次模特都是男人？”

　　女助理紅唇揚起，笑了：“一半一半。”

　　也就是說……一半是女的一半是男的？這到底要幹啥？

　　阮揚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說不出話來。他只能說服自己。

　　————為藝術獻身。

　　呸……

　　他轉了一圈，穿戴整齊，女助理拿出深藍色的頭飾，別在他的頭頂，上面有一些蕾絲，遮住了半張臉。

　　“請問，是因為女模特不夠高嗎？”阮揚問，想了想補充：“是不是還要戴假髮什麼的……？”

　　這時候顧坤倚在更衣室外面，吹了一個口哨。

　　“No，到時候上臺，給你上的依舊是男式妝容，也不會讓你戴假髮。”

　　阮揚：……

　　所以主題是女裝大佬！？

　　顧坤：“其實男孩子穿裙子也很好看。”他走到阮揚身邊，轉了一圈，打量了一會：“你就很合適。”

　　阮揚：……合適個p！！

　　顧坤：“行了，你走幾步我看看。”

　　在外面的走廊處，阮揚走了幾步，他有點生疏了，因為很久不走了，不過也不算不好，看起來中規中矩。

　　但是他完全不能想像自己穿著這條長裙走臺步的樣子……

　　可顧坤卻打了一個響指：“不錯。”

　　“就這樣。”

　　阮揚的臺步並不是那種看起來很霸氣的步子，有點收斂卻又不顯女氣，這正是顧坤要的。

　　“很好，今天我會回饋回去。”顧坤很滿意，讓女助手把阮揚的資料留了下來，阮揚走的時候，顧坤還眨了眨眼睛：“看好你喲。”

　　阮揚：……

　　換掉衣服，記錄了一下個人資訊，阮揚回程。到宿舍的時候他已經饑腸轆轆，放下手上的包包，阮揚立刻開始做面。

　　和他同住的有三個人，都是新進來的藝人，只有他一個是老油條。

　　“哇，揚哥，你下廚嗎？”幾人聞到面的香味，從房間裏跑出來。

　　阮揚笑笑：“有做你們的份。”

　　“揚哥棒！”

　　幾人坐了下來敲著碗，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鳥。

　　只是簡單的湯麵，味道清淡，但是讓人吃不膩，四人坐在長桌上，邊吃邊聊。

　　“揚哥，我聽說你下個月合同到期了……”

　　阮揚喝了一口湯，問：“誰說的？”

　　陳以南說：“是旭哥說的……”他有話沒說完，不過被人碰了碰胳膊肘，沒繼續往下說。

　　其實楊旭說，讓他們幾個少個阮揚接觸，阮揚性子野，不服從公司安排，專業素質不好，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但是陳以南覺得楊旭壓根就就不瞭解阮揚。

　　阮揚性格簡直好的沒話說，閑著的時候偶爾會幫他們整理房間，平常還會做飯給他們吃，他們不知道阮揚專業技巧怎麼樣，但是說阮揚不服從安排，他們是不認可的。

　　阮揚次次跑龍套，走小通告，每次回來都一副被掏空了的樣子。

　　阮揚：“是的，我下個月就要到期，到時候會解約。”

　　幾人得到答案，氣氛立刻冷了下來。“那你要搬出去麼？”幾人同時問。

　　阮揚：“那當然，這裏又不是自己租的。”阮揚笑了笑，看著三人蔫吧的模樣：“到時候想找我玩，可以聯繫我，我不會離開本市。”

　　吃完飯收拾完碗筷，癱到了沙發上。

　　阮揚收到時裝秀地點和具體的時間，驚了，看了一眼地址，搜索了一下，這個場地幾乎是所有高級定制或者奢侈品牌開時裝秀的最佳地點。

　　一般來說，能開在這裏，幾乎就可以說是高端品牌。

　　他又搜索了一下‘whale’。

　　翻譯過來就是鯨魚，牌子也是一個藍鯨的模樣。怪不得他雖然不瞭解，但是還是有點印象，因為卓封曾經代言過這個品牌！

　　據說那一款風衣脫銷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手賤去搜了一下卓封的娛樂新聞。

　　第一條就是他退圈的新聞，流覽量十幾億，回復幾十萬……

　　幾乎全都是哀嚎的評論，也不乏————你退圈我就自殺，這種言論。

　　嘖嘖嘖，真可怕，藍顏禍水！

　　然後閱讀量高的另外一條就是，他和影后，也就是聶箐的緋聞……！

　　看吧！果然不是gay！

　　阮揚繼續看下去，通篇是捕風捉影的報導，沒有什麼實錘，其中最有力的證明是一張照片。

　　不知道是哪里拍的，兩個人排排坐，握著茶杯喝熱茶，底下立刻就有人闢謠，說只不過是兩個人拍戲休息的時候一起喝茶而已。

　　鑒於影后演床戲，卓封會在邊上圍觀，並且沒有吃醋的情況下看來，這個緋聞不一定是真的。

　　不過至少證明卓封是異性戀吧？

　　阮揚關掉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總覺得自己最近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戴上耳機，放出歌聲……

　　性感慵懶的嗓音，歌聲充盈，他突然坐了起來……

　　這不就是當時那個他覺得聲音很熟，聶影后的朋友之一，他總算記起來名字了，胡堯。

　　……

　　坐在車裏，應容動了動耳機。

　　“您好，你呼叫的用戶是空號，請核對後再撥。”清麗的女聲重複著這句話。

　　應容又看了一眼名片上的聯繫方式。

　　“卓哥，空號。”

　　卓封挑眉，接過對方遞來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比現在青澀，眼神裏有那麼一點疏離感。

　　卓封：“查查。”

　　作者有話要說：　　卓封：我老婆在哪里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