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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們就是一群蠢蛋!》第23章
愛上戀愛的聯誼魔

  我超喜歡《相親紅鯨團》這個電視節目。先來為不知道的人說明一下,製作單位會請來年輕的單身男女各十人,讓他們進行團體相親,只是這樣的節目。相親地點有時在遊樂園,有時在公園或滑雪場。告白通常由男生決定,走到自己中意的女生前面,譬如這麼說:

  「我從第一印象就決定妳了。雖然我年紀比妳小,請妳和我交往。」

  這時可能會有別的男生衝過來:

  「慢著!」

  先出聲制止,然後報上自己的姓名。一個美女有三個男生告白算是稀鬆平常。

  女生若喜歡對方,便伸出手去握他的手;若不喜歡就說「對不起」,行禮致意。

  這是個非常容易懂的好節目。自由時間可以各自行動,這時想交男女朋友的人(主要是男生)會表達出他的想法,有點像人間劇的趣味。

  雖然女生不能主動挑選男生是個問題,但不失為最沒有後遺症的手法。這種形式的團體相親,最近社會上也很常見,聽說旅行社企劃的「相親團」經常大爆滿。

  我的學生時代當然沒有這個節目。但有不少類似的節目,最具代表的是《求婚大作戰》,其中有個單元叫「來電情侶五對五」,兩組男女各五個人出場,在橫山安與西川清的主持下,藉由彼此發問選出喜歡的對象。最後男女雙方按下自己手邊的號碼鈕,若剛好吻合,連結兩人之間的燈泡列會亮起。因為方式簡單大受歡迎,聽說很多人報名參加,但來電的情侶後來能維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有一次我漫不經心在看這個節目時,忽然看到好幾個高中的同班女生出場。剛開始我還嘲笑她們,明明唸的還是男女合校的高中,居然淪落到上這種節目,真是有夠沒出息。但我隨即也想到,搞不好沒出息的是當初沒能把到她們的我們這些男生吧,心情就變得很複雜。

  上岡龍太郎和橫山諾克主持的《愛的攻擊》(Love Attack),當時或許只有關西的電視有播,但這是「相親節目」的始祖,激烈程度是現在無法比擬的。

  出場的男女雙方是男生十幾人,女生只有一人。這個女生被稱為「輝夜姬」〔註:《竹取物語》的女主角。〕,是經過嚴格審查選出的「無論哪個男生都會愛上的女生」,而確實每個女生都很美。

  十幾個男生為了得到輝夜姬,必須挑戰各種遊戲比賽,例如鋸圓木、誰能在臉上夾最多曬衣夾、誰能不用手撿起水中的圍棋子等等,沒有一項是知性的,淨是些蠢到可以的比賽。甚至還有高級餐廳叫來的法國料理,叫他們像原始人一樣用手抓起來吃。

  這樣不怕出糗地努力奮鬥,一定會有一個人得到輝夜姬吧?但事實不然。因為這時你得到的只是求婚的權利。男生求婚後,要坐到一張椅子上,看輝夜姬按下 Yes 或 No 的按鈕。如果是 Yes,上面的彩球會裂開;若是 No,椅子會往下掉。但不是往下掉就沒事,下面是個玻璃箱,不僅被大家看到遭拒的淒慘模樣,還會受到四方爆出的白粉攻擊。雖說如此惡整男生的節目也很少見,但世上不乏喜歡嘗鮮之人,因此製作單位似乎也不愁沒有男生想參加這個節目。反倒是沒甚麼人想當輝夜姬比較令人費解。

  但無論如何我都深深感受到,不管以前或現在,大家做的事基本都一樣。即便這個社會已經變得很自由,但年輕男女還是在尋求邂逅的機會。

  ※※※

  我就讀的大學,因為當時只有工學部、經濟學部和農學部,所以學生幾乎都是男生。地點又在大阪郊區,若傻傻地過日子,極有可能大學四年都沒跟女生說過半句話就畢業了。

  我剛入學時就察覺到這種嚴酷的現實,因此為了尋求認識年輕女孩的機會傷透腦筋。

  我知道和別校合辦聯誼的活動,也就是校外聯誼或郊遊也是在此時。

  剛入學不久,大家就已經在談聯誼的事。地點是六甲牧場,聯誼對象是某公立短大的女生。

  「怎麼樣,要不要參加?」

  當聯誼的幹事來邀我,我像小狗呼呼呼吐著氣猛點頭。

  「要要要!我一定要去!」

  但問了日期後,我像被狠狠敲了一拳。竟然是五月三日。這一天我有很重要的事。

  那時我已經進入西洋弓箭社,四月有聯賽,我們新進社員一定要去加油。戰到只剩最後一戰時,我們社團的成績處於微妙的位置,亦即僅次於全勝的I大學,位居第二。最後一戰如果我們贏了,I大學輸了,兩校就並列第一,這時就要加賽冠亞軍爭奪戰。而這場比賽,就定在五月三日。

  因此坦白說,我們社團是贏是輸,我已經不在乎。這時對我最重要的是,能否去參加聯誼。所以最後一場比賽時,我嘴巴上喊加油,但心裏禱唸著:「輸吧!輸吧!」結果我的祈願沒能上達天聽,我們社團贏了。連之前狀況很差的學長,這一天也奇蹟似地超水準演出,讓我恨得牙癢癢的。

  接下來就看I大學會不會贏,比賽結果會以緊急連絡網通知大家。這時隊長跟大家說:「各位,祈禱I大學會輸吧!」但我早就開始祈禱相反的事。

  這次祈禱似乎上達天聽了,晚上夥伴打來的電話,對我是好消息。我不由得露出滿意的微笑,但考慮到夥伴的心情還裝出失望的語氣應答。

  這樣總算能參加聯誼了,但去了之後,那個活動內容,坦白說無聊透頂。都已經大學生了,居然還被迫玩「丟手帕遊戲」。但我還是乖乖的陪玩,當然是因為能和年輕女孩在一起。一邊玩著無聊的遊戲,一邊物色哪個女孩比較正。

  可能是因為很久沒有接觸年輕女孩,每個看起來都很正。其中有個女孩很像糖果合唱團(Candies)的美樹,吸引了我的目光。好!就追這個女孩!然後我就想辦法在她旁邊轉來轉去,找機會親近她。

  後來終於要到「美樹」的電話,但有件事讓我很在意,因為好友J君好像也在追她。他當然也察覺到我在追「美樹」,因此兩人的視線屢屢在空中砰出火花。

  這當然要先下手為強──我打著這個主意回家,打算儘早邀她出來約會。但這時卻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我失敗了。因為那晚我感冒發燒,就這樣臥病在床。我沒能打電話給「美樹」,去上學也已經是三天後的五月六日。

  J君看到我便擺出勝利姿勢,說他已經邀「美樹」出來約會了。

  我聽了十分沮喪,J君拍拍我的肩膀說:

  「哎,別這麼沮喪嘛,漂亮的女孩還多得是。」

  「或許吧,可是我根本不記得其他女孩的臉。」

  「比方說,這個女孩怎麼樣?」

  J君說完,拿他的通訊錄給我看,上面寫著我完全不認識的女生的名字和電話。我問,這是誰啊?

  「你不記得啊?就是長得有點像岡田奈奈的女孩。」

  「岡田奈奈……」

  我印象很模糊,只記得好像有這個女孩。

  「去追看看吧。她長得很漂亮喔。」

  「是嗎?」

  這也太蠢了,但我內心也想試試看,便抄下了那個電話號碼。更蠢的是,我當天晚上就打了電話。

  「岡田奈奈」說她記得我,還說願意和我約會。我原本沒抱甚麼期待,所以又驚又喜。所以她問我在哪裏碰頭時,我順口說了「紀伊國屋書店的入口前」。

  當天到了那裏,我才知道這是個大失策。梅田的紀伊國屋前,充滿了一堆在等人的男女,而且入口還有兩個女生。我實在不清楚她長甚麼樣子,所以這個狀況對我來說很痛苦。我只好一個個偷看茫然站在那邊的女生的臉。畢竟一起聯誼過,想說多少應該有印象吧。基於這種不可靠的根據,一個個偷看。

  終於我發現,有個女生在看我。看起來像木之內綠那一型的,不過要說岡田奈奈也不是不行。我戰戰兢兢走過去,說了一句「妳好」。她也回了一句「你好」,但很明顯臭著一張臉。後來我才知道,我已經走過她面前好幾次了。

  這種狀況下的約會,後來也不可能順利。我們喝了咖啡,看了電影,也吃了飯,但完全聊不起來,唯有尷尬的氣氛籠罩著我們兩人。後來我送她去最近的車站就回家了,想到自己亂七八糟又隨便的行徑,不禁啞然失笑。因此我猜,我們大概不會再見面了。這個預感當然也應驗了。

  像這樣聯誼或郊遊之後,若能有一次約會算是幸運的。因為大多是雖然玩得很開心,但聯誼結束也就結束了。

  祇園祭快到的時候,我們和京都某女子大學的女生,舉辦了四對四的聯誼。碰頭的地點是京都的三条車站。認人的標記是,女生之中會有戴粉紅色帽子。

  從搭上京阪的特急電車開始,我們就已經嗨翻天。光是京都的女子大學的女生,就讓我們的想像無限地膨脹。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三条車站的驗票口。

  我們走出驗票口的瞬間,忽然有人像忍者般咻咻咻地出現。就是那四個女生。其中一個戴著粉紅色帽子,因此我知道她們就是今天的聯誼對象。同時我也聽到朋友們的夢想與希望,發出消風般的聲音噗咻──噗咻──萎縮了。我想這也混雜了我內心的聲音。

  很遺憾地,與其說她們是京都的女大學生,不如形容成「關西歐巴桑四人組」更恰當。說「庶民風」也只是聽起來好聽,根本就是容貌或服裝、全身散發著大嬸味。

  我旁邊的J君(這時他已經被「美樹」甩了)喃喃地說:

  「算了,打道回府吧。」

  其實我也很想直接掉頭走人,但又不能這麼做。因為她們臉上都掛著笑容,似乎對我們的長相並不那麼失望。

  自我介紹後,決定去清水寺。我們跟在「歐巴桑四人組」後面,意興闌珊地走著。唯獨K井這個男生,可能是出於幹事的義務感,不斷地討她們歡心。

  「歐巴桑四人組」洋溢著歐巴桑的朝氣,走起路來匆匆忙忙還到處亂跑,講話嗓門超大聲,笑起來張開大口哈哈哈。相對地,我們越來越沒精神。當J君露骨地擺出臭臉在走路時,歐巴桑A一臉擔心地問:

  「你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我有帶胃腸藥喔。」

  好管閒事也是歐巴桑的特徵。

  陪「歐巴桑四人組」逛了一整天後,我們精疲力盡地返回大阪。在回程的電車上,大家當然牢騷一籮筐。我和J君把氣都出在幹事K井身上。

  但這時N川這個男生卻說出令人跌破眼鏡的話。他竟然想打電話給在我心裏稱為歐巴桑B的女生。

  「專程去到那麼遠的地方,還受了一肚子氣,要是沒有任何收穫不就太空虛了?」

  聽了N川的說法,我們不禁沉吟起來。確實,若有一組情侶誕生的話,和「歐巴桑四人組」在京都走了一整天也算有代價了。

  於是我們說,那就試試看吧。

  「嗯,不過坦白說,我可是會盡力妥協喔。」N川說。

  這樣也好啦,我一邊回想歐巴桑B的臉,一邊點頭。

  後來,打了電話的結果──

  居然是N川被甩了!他是妥協了沒錯,但對方不肯妥協。

  「我不是因為被甩了不甘心。而是被那種女生甩了,想到那種醜八怪女生洋洋得意地認為,我甩了大阪F大的N川喔!我就好恨哪!」

  這晚在小酒館,N川喝得爛醉大吵大嚷。我們深深地同情他,幫他付了酒錢。

  但N川說的「專程去了一趟卻沒有任何收穫也太空虛了」,這種心情,我想所有參加聯誼的男生都有吧。雖然還不到「愛上聯誼」的地步,但有追求對象就是很開心的事。

  比方說,有一次聯誼後我和兩個朋友去喝酒。我的感覺是今天沒收穫,想說喝酒解解悶。但朋友T木想的和我截然不同。他看上今天聯誼的XX同學,想跟我們談一談怎麼追才好。那個女生長得像太田裕美,確實滿可愛的,但不是我的菜。

  「哦?你這麼喜歡她?」我冷冷地說。

  「長得也滿可愛的,而且個性又好。」T木如此主張,「待人親切又體貼。看起來很溫和,但其實內心很堅強。有責任感。這種女生很少見。」

  「是這樣嗎……」

  「我說話的時候,她也會很認真聽,不會敷衍地亂搭腔。這證明她腦筋很好。」

  「嗯……」

  「那個女生棒透了。我一定要追她!」

  T木說得氣勢驚人。聽他極力誇讚那個女生,我也逐漸羨慕起來,希望自己也能燃起這種熱情。接下來我竟說出這種話:

  「好!我也要追XX同學!」

  「咦?」T木當然大吃一驚,「你不是說她不是你的菜?」

  「我是說過沒錯,可是聽你說著說著,我也覺得她滿不錯的。」

  「這也太扯了吧。」

  T木很受不了我,但我當時就是會做這種蠢事。隔天晚上,我立刻打電話。

  「喂,這裏是XX家。」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我們的天敵「女生的父親」。我嚇得渾身發抖,語氣遲疑的說我有事找他女兒。

  「她現在不在家,請問你是哪位?」

  「哦,呃,那個……」

  「說啊,到底是誰?不報名字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天敵語氣兇狠地質問。霎時我腦海閃過各種念頭。半晌之後,我說出的話是:

  「我姓T木。」

  這句話夾帶著心機,企圖破壞情敵的形象。

  但這個算計失敗了。那個女生得知我的留言後,查了T木的電話號碼,打電話給他。結果,我幹的壞事穿幫了。而T木剛好也趁機和她開始交往。

  後來一有機會我總是對T木說:

  「我可是為了你,才特地那麼做。」

  T木當然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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