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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攻略朕》第154章
第154章 賭註

  因為是第一屆全國賽, 所以賽事只進行三天。

  在大魏蹴鞠本就十分盛行, 民間各省府皆有蹴鞠社的存在, 譬如齊雲社和圓社,這一次的全國賽就有他們的球隊參加。

  既然是全國賽,自然是全國各省所有球隊一道參賽, 所以早在三月初宋傑便登報將全國賽的消息放了出去,邀請各省有名的球隊來京進行集訓,因為球賽的規則改了, 需要這些球隊來適應新規則。

  宋傑在時報上公開表示比賽前三名將會得到豐厚的報酬, 利益驅使,登時吸引了不少球社紛紛帶球員進京。

  甚至不畏炎熱, 經過三個月的訓練後,在六月進行了省賽, 來自同一個省的球隊進行比賽,角逐出唯一代表。

  宋傑訓練的皇家蹴鞠隊也參與了賽事, 跟京城與陝西其餘各府球社進行比拼,最終險而又險拿到了第一。

  皇家球隊雖代表皇家,但在宋傑目前的設想中並不代表國家隊, 一來眼下還沒有國際賽事, 二來這些隊員並不算最頂尖,有很多只是因為家傳或者無路可去選擇蹴鞠,而且皇家選人,更看重的是這些人的球技表演,而非真正的踢球技術。

  他打算趁著第一屆比賽從其他各隊中吸收有潛力的新球員, 著重培養,為兩年後的國際賽做準備。

  所以,皇家球隊本質上也算球社,算是皇家私養的球社,並且經過協商,球社暫屬於宋傑管理,而因著他的身份,元佩邵巖或者梁平安會代替他出面,當然最大股東自然是元清帝,不論宋傑憑藉蹴鞠賺到多少,最終得利的還是元清帝。

  而為了吸引百姓們對全國賽的註意力,宋傑這幾個月做了不少鋪墊,三月開始就在時報宣傳,幾乎每期都有相關文章,要麼是關於新規則的科普,要麼是各球隊的介紹,要麼是免費發放門票等等。

  省賽的時候新球場還沒有建成,比賽設在齊雲社的操場中,宋傑自然不會將賺錢的機會讓給齊雲社,直接發放免費門票,饒是如此,齊雲社通過兜售吃食飲品也賺了不少。

  更別提各隊周邊。

  在長安城裏謀生的百姓,有許多來自各地的長漂,雖說有不少已經抓住機會得以在此紮根,但每一位都會記住自己的祖籍,更不用提那些千里迢迢從外地來謀生的,尤其如今有了水泥路和長途客運,人流越發頻繁,元清帝每每看到奏報,都不禁慶倖事先進行了人口普查,發放了身份牌,否則長此以往定會生亂。

  於是省賽開始時,來自各省的球隊遭到了鄉親的熱烈歡迎。

  宋傑趁機引導,製造隊服製造隊旗,還有各式各樣代表各省的周邊,以及遊街助威等等一系列活動,挑起了所有人的勝負心,即便大家都是大魏百姓,但省與省之間依舊有著比較,何況大魏百姓間的同鄉關係能詳細到鄉縣。

  只不過先前出了洪災一事,大家註意力更多放在洪災上,也就只有熱愛蹴鞠的會密切關註,如今洪災結束,又是全國賽開啟,加上百姓也需要有件事來轉移洪災帶來的傷感,頓時整個長安城關於球賽一事炒的火熱,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將熱度推向頂峰的便是博彩的出現,當然,按照宋傑的說法叫體育彩。

  大魏律法明確禁制賭博,一經發現必會嚴懲,但賭博這種事卻是沒有辦法從根本禁制的。

  幾個總角孩童圍在一起用拿到的壓歲錢押大押小,這算不算,要不要抓?貴族官員流觴曲水用吟詩下棋做賭,這算不算,要不要抓?紈絝公子們聚在別院鬥蟋蟀鬥蛐蛐鬥雞算不算,要不要抓?

  因為沒有明確的監督系統,所以很難判斷。

  於是民不舉官不究,甚至在大魏初建大力打擊賭博時,各個賭博行業搖身一變,變成了關撲,改成了遊戲的模式,如今長安三市里走一遭,幾乎能看到各個店鋪門口都有關撲攤。

  不管是美食還是綢緞亦或者首飾,都可以通過花錢玩小遊戲來撲得,這是穿越者們出現之前就有的行銷方式,因為獲利不是銀錢,在大魏律法上無法定性為賭博。

  當初大力禁賭的太祖也知道不能一味鎮壓,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關撲的存在。

  百年過去,關撲已經潛移默化紮根大魏,成了一種全民默認不會受罰的賭博方式。

  當然也有私下利用關撲直接賭博銀錢的,這類人一經揭發必會嚴懲,不過除非是不小心被誘騙,能去參與這類關撲的也多是中毒已深的賭徒。

  不過天子腳下,經過整頓,尤其人口普查身份牌發放後,這類事明顯少了不少,或者說藏得更深了。

  所以這一回體育彩的出現,卻是明晃晃將賭博攤開到了所有人面前,合法賭博,如何不刺激不叫人激動,不管多少,萬一中了呢?哪個人沒有做過發財夢?

  體育彩這件事宋傑和穿越者們討論了很久,元清帝和太傅等幾位臣子也討論了很久,足足商討了半月,進行了各個方面的設想,才終於通過。

  宋傑一開始提出的只是足球彩,在跟皇後邵巖等商量過後,才提升到了體育彩,足球賽已經出現,那麼日後其他體育項目還會遠嗎?

  或許需要碼錶計時的還無法進行,但像跳遠跳高騎馬射箭一類卻是可以裁出勝負的。

  宋傑要辦體育彩的意圖很明顯,只有一個:賺錢。

  在他看來與其將這個商機交給旁人,不如自己來賺,而且有國家首肯正規化,比讓百姓偷偷摸摸去那些暗莊賭錢的好,說不定到時候人財兩失什麼都得不到。

  而且有國家管控,還能直接控制購買金額,通過身份牌限制購買額度,將博彩變成像關撲一樣的娛樂休閒,而非那種傾家蕩產要命的爛賭。

  經過百年禁賭嚴打,賭博的危害大魏百姓都是知道的,除非那些染了賭癮或者白日做夢想發橫財的,很少有百姓會花大錢去參與賭博。

  這種時候不禁關撲的好處便顯現出來了,堵不如疏,如果一直嚴厲打壓禁制,反倒會激起百姓的好奇心,有關撲做消遣,又配合律法和宣傳,選擇靠賭來發家致富的到底是少數。

  所以體育彩出現,雖然引來了百姓紛紛來購買,但大多數人只是博一個樂子,如同關撲一樣,並沒有寄希望能中多少獎,中了開心,不中也無所謂,只當是支持家鄉球隊。

  關於體育彩收益的用處元清帝親自撰寫了說明刊登在時報上,以免讓百姓誤以為賭博合法,體彩的收益一部分會拿來作為大魏公共基礎建設的維護,譬如公共廁所垃圾桶,免費為困難村鎮修建水車,築堤修港等等。

  還有在元清帝的預計中,未來要建設的公立學校。

  除了這些作用,一部分還會拿來作為慈善款撥給慈幼局居養院等,還有對球隊的支援獎金,這一點是宋傑堅持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怎麼吸收新人,怎麼讓球社甘願花大價錢培養球員,他對現代國足耿耿於懷,現代他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但在大魏,他要誓死捍衛國足尊嚴!

  有了這些說明,百姓們對體彩的認知便天然跟賭博分了開來,相當於做慈善。

  上午的比賽在巳時正,元清帝為避開人群帶著皇後一行提早來了球場,攆走幾人後,安心和皇叔趁此機會約起了會。

  不過兩人也沒有獨處多長時間,很快拿到票的百姓們開始進場,三棟會員包廂也坐滿了拿到邀請函的官員勳貴,男客女客自有下人領著分開,官員勳貴們透過敞開的看臺看到元清帝和肅王,紛紛過來請安,女客也都去了皇後所在包間。

  下首看臺上進場的百姓難得看到這麼多貴人,尤其看到元清帝,哪怕離得遠看不清,也不減他們的熱情。

  “陛下萬安!”

  “陛下萬歲!”

  不知誰起的頭,紛紛高喊了起來。

  數千人齊聲高呼,聲音響徹天際,別說官員勳貴,便是元清帝也楞了楞。

  他自認自己勤政愛民,一切都以繁榮大魏,百姓生計優先,也知曉這一年多來他做的這些事肯定在百姓中聲望不小,但沒想到竟會如此,畢竟他心裏清楚其中有不少是他暗暗操縱輿論擡起來的。

  瞧著下面激動嘶喊的百姓,心中各種情緒湧動,從前他勤勤懇懇,除了太傅教導他的責任感,更多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身份地位,畢竟皇帝不像官員或夫子之類,可以主動請辭,他只有這一條路,否則便是死,即便為了安穩的活著,也要做好這個皇帝。

  他是做到了愛民如子,下達的一道道旨意都是為了讓百姓過得更好,讓大魏更強盛,但卻是頭一回從百姓這裏得到回饋,哪怕只是簡短的呼喊,依舊叫他心緒起伏,久久不能平復,即使成千上萬的嘈雜心聲也無法轉移他的註意。

  這一刻大約也只有肅王能體會他的感受,借著袖子的遮掩,握住他的手給予安撫。

  包廂裏的官員勳貴們也都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雖然他們多少明白當今聖上在民間的聲望,但從未像這樣直觀感受過,心中各自感慨。

  各國受邀而來的大使也都心中震動,思緒萬千。

  史官在旁奮筆疾書,將今日見聞如實記錄。

  宋傑很會行銷,讓元清帝做了開場嘉賓,隨著他一聲宣佈正式開始,樂隊奏樂,抽到第一場比賽的參賽球員進場。

  儘管球員們經過這幾個月的比賽已經習慣了被圍觀,但面對如此眾多的觀眾,還有帝後,壓力不可謂不大,甚至有人同手同腳,引來了觀眾善意的笑聲。

  元清帝持著望遠鏡瞧見也不禁笑了笑,他慢慢也摸索出來了不讓自己頭痛的辦法,只要他儘量將註意力集中在身邊的人身上,其餘心聲的影響力就會變小。

  “這第一場是哪兩隊?”

  肅王從旁拿起巴掌大的小冊子:“廣東的齊雲社和廣西的圓社。”

  會員包廂自然有會員專屬優待,所有賽事日程都刊印成了小冊子供翻閱,甚至還有各隊詳細說明。

  “這倒是巧了。”元清帝笑道。

  齊雲社和圓社是大魏兩個最大的球社,遍佈全國各省,據說以往便常有爭端,如今有了這全國大賽,看來是要決一勝負了。

  “陛下可要押註?”肅王提議道。

  元清帝心中一動,來了興致:“皇叔要押什麼?”

  肅王在袖子下捏了捏他的手,含笑道:“賭一個稱謂,若我贏了陛下,日後私下無人時陛下與我可以姓名或表字相稱,如何?”

  元清帝想到自己的名字沈默了兩息,想像一下皇叔叫他名字的情形,無奈道:“那皇叔且容朕想一想,想個表字出來。”

  他還未及冠,自然沒有表字,再者他本也未曾想過要取表字,取了又如何,也不會有人叫,何必多此一舉。

  別說表字,連他的本名都少有人知,畢竟他與父皇不同,父皇登位時已二十有五,做過皇子做過王爺,他的名諱和表字都有流傳,不過在他登位後漸漸隱而不彰,且表字不會記錄在冊,久而久之有也和沒有沒什麼兩樣了。

  而他出生就做了太子,幼時除了母親會叫他的名字,其餘人包括父皇一概稱呼他為太子,他懵懂時甚至以為太子就是他的名字。

  肅王心裏早有了想法,自然不應,笑道:“表字便不必了,我心中早就有了稱呼,你只說應不應就好?”

  他心中的稱呼自然就是元元,元,始也,代表首個第一,又沾了元元年號的第一個字,最適合不過,當然最重要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稱呼他。

  元清帝:“……”

  果然如此,他就知道。

  不過也好,總比他的名字好,他至今自己都不願說出那兩個字。

  “那我也得想想該如何稱呼皇叔?”他忽的一笑,“我想想……”

  目光狡黠:“寄寄?”

  肅王:“……”

  元清帝一本正經:“皇叔本姓季,名中也有同音寄,如此一來豈不正好?正好皇叔得和季行走交換出現,也省了我再想一個。”

  肅王無奈,不過轉念立刻拍板:“那便如此,若我贏了,你不得反對我對你的稱呼,若你贏了,我便同意你這般稱呼我,如何?”

  “好!”元清帝應下。

  兩人絲毫沒有考慮賭註的合理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渾然失去了以往的聰慧和理智,若叫宋傑幾人聽到,恐怕得齊齊感慨一句果然愛情降低智商。

  不過元清帝和肅王卻絲毫不覺得,於兩人而言不過是相處的小樂趣。

  “我壓齊雲社。”元清帝率先道。

  “那我便壓圓社。”肅王緊隨其後。

  兩人拿起望遠鏡觀察球場,跟隨著賽事進程時而皺眉時而開懷,徹底感受了一遍球賽的魅力。

  最終比賽以圓社超出一球獲得勝利。

  最後一球踢進去的時候全場沸騰,啦啦隊也好,候場的球員也好,還有加油的百姓,全都站了起來,大聲嘶喊。

  漫天喊聲中,肅王湊到元清帝耳畔,低笑一聲,嗓音低啞:“元元。”

  兩個字透著塵埃落定的心滿意足。

  元清帝沒有轉頭,只回握了他的手。

  球場上史官奮筆疾書,記載眼前的盛況,而有擅丹青者將這一幕畫了下來,不論是遠處貴賓席中親密言笑的皇帝和肅王,還是看臺上形色各異的百姓,惟妙惟肖。

  這幅畫輾轉流傳,後被收藏在了博物館中,引無數人研究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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