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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數據》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灰色牆壁,但是視線很模糊,看得並不是很清楚。右手擦了擦眼睛,手是濕的。

  手從眼睛上拿開,眨了幾下眼後,終於能看清楚了。同時發覺自己向上仰躺著,剛才以為是牆壁的東西,實際上是天花板。

  而且濕的不僅僅是手,全身都濕透了,但是並沒有覺得冷。有什麼包在身上。不,或許應該說是蓋在上面。

   神樂緩緩地抬起頭,蓋在他身上的是紙箱子,好像是把什麼箱子拆開後的樣子。

  想要坐起身的時候,咳了出來。同時,劇烈的疼痛在後背蔓延開來。

  「啊,你終於醒了嗎?」聽到旁邊的男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身上裹著農民衣服的瘦弱中年男子,手裡拿著神樂的背包,背包也是濕漉漉的。

  「你,誰啊?」神樂躺著問道。

  男人撓了撓混雜著白髮的頭,「對救命恩人,不應該問『誰啊』,至少也該說『是哪位』吧?」

  「恩人?」

  神樂回憶著,想起被警車追,騎著摩托車拚命逃走的事情。又想起在突然冒出的拐彎處沒有剎住車,而飛到半空中。

  「這樣啊……掉進河裡了啊。」

  「是從哪裡掉下來的?本來想釣魚的,結果看見有人倒在河邊,嚇了我一跳。」

  「不知道從哪裡掉下來的。是你……是您救了我的嗎?」

  「算吧。不過,只是把你搬到這裡罷了。」男人用手在鼻子下面擦了擦。

  神樂環視了一下周圍。屋於約有三個榻榻米的大小,塞得鼓鼓的麻袋等物品堆積在角落裡。

  「這是哪裡?」神樂問道。

  「倉庫,是保存收穫物的地方。」

  「收穫?啊,農家……」

  「雖然和農家有點不同,不過就算是吧,做的事情都一樣。」

  神樂一邊忍著痛,一邊緩緩地抬起上半身。挫傷很嚴重,關節也很疼。但萬幸的是好像沒受像骨折這麼嚴重的傷。

  「沒事吧?你是自己游過來的,我想應該沒受什麼重傷的。」

  「游過來的?」

  「是你自己說的啊。我發現你的時候,你還有意識,但很朦朧。我大聲喊你的時候,你說著『已經游不動了』,然後就昏了過去。」

  「不記得了。」

  「估計是拼了命吧。」

  神樂試著將記憶的片段拼湊起來,但是在大腦中找遍了都沒想起有游泳的記憶。比起那個,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看到女孩子了嗎?」

  「女孩子?」男人皺著眉頭。

  「長頭髮,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孩子。大概十幾歲的樣子。」

  男人搖搖頭。

  「沒有,至少你身邊沒有,她也一起掉下來了?」

  神樂想站起來,但全身都在疼,到底還是沒能動。擰著眉,回到原來的姿勢。

  「你再睡一會吧。」

  神樂咬住嘴唇,搖搖頭,「必須要找到她。不會飄到別的地方了吧?」

  「誰知道呢。要像你一樣游泳的話,很有可能哦。」

  神樂的身體突然開始發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在腦中想像鈴蘭或許丟了性命這種不吉利的事情,由於太恐怖而發抖。

  這時,拉門被打開,一個臉上長著胡茬的男人的臉探了進來。「喂。」他喊著白頭髮的男人。

  花白頭男人將背包放在神樂的旁邊,走出房間。在門口好像說著什麼,能聽見嘰嘰咕咕低聲說話的聲音。

  神樂拉過背包。雖然濕了,但換洗衣服及生活用品,還有現金等物品都在。雖然電話也在,但已經完全不能用,這樣就聯繫不上白鳥裡沙了。

  花白頭男人走了進來,盤腿坐在神樂旁邊,「你是警察在找的人嗎?」

  神樂吃了一驚,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沉默不語。

  男人皺了皺眉頭,「果然是這樣,變得麻煩了呢。」

  「求你了,別告訴警察,我不是犯人,我是冤枉的——」

  男人將手放在神樂面前阻止他繼續說,「這種話說不說都無所謂。你是不是什麼犯人和我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們可不想和警察有什麼關係,要是讓他們查到這裡就麻煩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就是我們的住處而已。但在暮禮路裡也是極其偏遠的地方。城裡也只有一條窄窄的小路通這裡,沒有任何交通設施。要不是像你這樣掉到河裡的話,平常是絕對到不了的地方。」

  「在這種地方你們在做什麼?」

  男人張了張那被胡茬包圍的嘴,「也沒做什麼,只是想過人類本來的生活罷了。耕田種菜,釣釣魚而已。基本上是自給自足。但是沒有錢就什麼都辦不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偶爾會去城裡賣賣菜。鹹菜和煙熏品很受歡迎呢。」

  「自然主義者嗎?」

  神樂的話,讓男人覺得奇怪地晃了晃身體,「還沒到那個層面。只不過是想和真正過日子的人湊在一起罷了。原本大家都是大都市裡的人。別看我這樣子,我還有建築師的資格呢。」

  「誒。」神樂看回男人的臉,曬黑的關係皮膚很乾燥,再加上白頭髮給人歲數很大的印象,但也許只不過是五十歲上下而已。

  「可是沒辦法,同伴們都說要把你趕出去。萬一警察來了,發現你的話就糟了。可你身體現在這情況,不太可能馬上就走。」

  「不,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骨頭沒什麼事,怎麼著也能動的。」

  「不可能。從這裡出去後,要是你馬上就被抓了這邊也很麻煩的。我們曾把你藏在這裡,警察也會調查出來的。」

  「你們還真是討厭警察啊。」

  「是討厭被管理,他們也許會採集我們全員的指紋,甚至用卑鄙的手段收集DNA數據。我是絕對會拒絕的。因為討厭那麼被管理,所以我們才從都市逃了出的。」

  聽著他認真地說出這番話,神樂漸漸地低下頭,他們忌諱討厭的管制社會的中樞,正是不久前他所置身的地方。

  男人交錯胳膊考慮了一會後,小聲說道,「好吧,你到晚上之前都呆在這裡。天黑了以後,我會帶你出去,把你盡可能送遠後你就可以自己走了。你不想被警察抓到的話,就加油逃跑吧。盡可能跑得遠些。如何?」

  「要放走我嗎?」

  「不放你走我會很麻煩的。怎麼樣?不是壞事吧?」

  神樂點點頭,「確實。」

  「不過……」男人立起食指,「以後不管你在哪裡被抓到,都絕不能告訴警察我們的事情。能保證嗎?要是不能的話,我就必須想別的辦法。」

  「知道了,我保證,我跟誰也不會提到這裡的。」

  「拜託了。如果你說了的話,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我們會說不是想要藏匿你,而是你將我們作為人質賴在這裡不走。這樣的話只會加深你的罪過。」

  「不會的,我不會說的。」

  「好。」男人站了起來。

  「我要怎麼稱呼您呢?」神樂問道,「不知道名字的話有些不方便。」

  男人站在入口處,縮縮肩回答道,「那喊我阿築吧。」

  「阿築?那是姓氏嗎?」

  「不是的。剛才不是說過了,我原來是建築師。建築師,所以簡稱為阿築。這裡沒有使用本名的人。」這麼說著男人再次走出倉庫。

  手錶沒有摔壞,可以知道時間。身體的疼痛感隨著時間的流逝多少緩和了一些。衣服濕了穿著很不舒服,躺在僅僅是鋪了紙箱子板的地板上也覺得很硬,不是個適合睡覺的環境。但有個居住地就很幸運了,並且阿築還為他準備了吃的。雖然僅僅是味道很淡的雜燴粥,配上用胡蘿蔔和蘿蔔做的鹹菜。但是這樣樸素的一餐對於最近基本沒怎麼正式吃過飯的神樂而言,是無法想像的美食。

  在吃完最後一粒飯後,神樂發現自己拿在手裡的容器,並不是機器量產而出,而是誰親手製作的東西。看背面,在容器底部的中央刻著「滋」的字樣。

  「怎麼了?」旁邊有人說話,阿築走了進來,手裡拿著紙袋。

  「這個,是誰做的嗎?」

  阿築呼地歎了口氣,「我做的。本來不想讓你看見的。很丟人。你還是別看了。」

  「在這做的嗎?」

  「是的。同伴裡有專家,而且還有真正的窯。」

  「真厲害啊。」

  「你對陶藝有興趣嗎?」

  「我父親是陶藝家。」

  「誒,那可真是奇遇啊。那我就多讓你看看其他作品吧,這裡用的餐具全都是手工做的。」

  「請讓我看看。」神樂回答道。不僅僅是陶器,他也想看看他們生活的樣子。

  阿築放下紙袋,「先換衣服吧。背包裡的換洗衣服已經晾乾了。」

  「真是太感謝了。」

  「鞋穿這個行吧?雖然破,但總比沒有的強。」這麼說著阿築從紙袋裡掏出一雙破舊的運動鞋。看著那雙鞋,神樂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沒有穿鞋。

  「非常感謝。」他說著。

  跟著阿築走出倉庫,眼前是一大片田地,圍著田地建著很多木造小屋,並在那周圍有大片的森林。這樣的話的確是與世隔絕。

  「之前,這裡好像有過村落。但由於人口急劇減少,最後變成無人之地。然後我們來了並且住了下去。」阿築一邊走著一邊進行說明。

  「房子是誰建造的呢?」

  「我們自己建的。這裡最基本的,就是什麼都要靠自己來做。大家合力的話,建個房子是很簡單的。」

  「但如果颱風來了的話,可能很快就會倒塌吧。」看著僅僅是將原材木組合建成的小屋,神樂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感受。

  「壞了的話,再蓋就是了。沒什麼的。」

  一間小屋的前面,一個大個子男人在劈柴,露出兩隻粗粗的手腕,如同蠍子將毒針刺下去一般向下揮舞著。

  「阿蠍。」阿築這麼喊著,「能讓這位小哥看看燒陶嗎?」

  「別擅自決定啊。」被稱為阿蠍的男人用冷淡的口氣說道。

  阿築打開小屋的門,裡面有工作台,角落裡放著陶器轉盤。牆上掛著架子,擺放著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陶器。

  真厲害啊,神樂喃喃自語。

  「那個人以前在暴力集團經營的酒吧裡做調酒師。那家店能收集到各種個人情報,住址、姓名、年齡、職業、學歷、戶籍、家庭成員,這些情報源源不斷地流入到黑社會。官員們為了簡化自己的工作,而彙集了國民的情報,但是他們並沒有慎重管理收集到的情報。結果落到了壞人的手裡,最後慘遭毒手的還是平民百姓。看見過無數次那種事情後,就不想繼續在那裡幹下去了。」

  「然後就來這裡做陶藝……」

  「他經常說,感覺捏土就能變回人類,還說過去的自己不是人類。」

  神樂將放在架子上的茶碗拿在手裡,用的是一種在紅土裡加白色裝飾土叫粉引(指在含有鐵粉多的原材料上(多用紅土)加上白泥做修飾,再塗上透明釉進行燒製。由於塗在上面的白泥如同化妝用的白粉一樣故得名)的手法。可以感到粗糙和柔軟的程度都剛剛好。

  「做得真好啊。」

  「很厲害吧。可是,阿蠍說過作品好壞與質感沒關係,重要的是要加入想法。」

  「想法?那種東西,怎麼加進去呢?」

  「是讓心變成無。」突然,聽到後面有說話聲,阿蠍站在入口處。

  「劈完柴了嗎?」

  沒有回答阿築的問題,阿蠍走了進來,「就是說不要想著只為了做出好的東西,而去模仿誰。想法是會通過手傳達出去的,那雙手會將土做出形狀。」

  「手……」神樂將茶碗放回去,同時看向其他作品。

  下一瞬間,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兩隻開始運動的手,是Ryu畫的手。

  神樂屏住呼吸,他突然明白了那雙手的真身。

  同時,感覺到意識在急速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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