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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數據》第40章
  第四十章

  白鳥裡沙租住的是位於日本橋附近的某棟公寓。她住在高四十樓以上的塔式公寓的十樓。但乘出租車前往的淺間並沒有去入口處所在的一樓,而是在往地下入口的斜坡處下車。因為殺人現場在地下停車場。

  雖然公寓有地下進出口,但是站在那裡的不是警備員而是制服警察。好像在檢查進出人員的樣子。

  看見走向停車場的淺間,一個年輕警官走了過去。但淺間出示過警官證後,馬上站住並敬禮。

  「辛苦了。」

  「我是搜查一課的淺間。現場在哪?」

  「在進了門左側的地方。」

  「其他人呢?」

  「從警視廳來的機搜和鑒定的人到了……」年輕警察突然停住嘴。

  「怎麼了?有什麼嗎?」

  「沒,並不是有什麼……您去了的話應該就明白了。」

  「嗯,是嗎?」淺間越過警察,向後走去。

  穿過停車場的大門,朝左邊走,馬上就看到了現場。困為看到了鑒定課人員的身影。在已經拉著警戒線的前面站滿了人,轄區警局的搜查員似乎也在。

  真奇怪啊,淺間想,要是平常的話,鑒定是在警戒線的內側進行的。他們還沒完成的話,原則上是誰也不能進入現場的。還是說鑒定已經結束了?

  作為鑒定負責人的田代,發現淺間後衝他揮揮手。

  「真快啊。木場先生那邊您是第一個到的。」

  「因為我在東京站。話說有什麼發現嗎?」

  田代撇著嘴,縮縮肩,「我們剛到現場就接到通知,說在科警研的工作人員到達前,禁止進入現場。也就是說不讓取證鑒定。」

  「科警研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讓我想起之前發生在新世紀大學的殺人事件。那時我們也被趕了回去。聽說,是科警研負責鑒定的。」田代說到這直直地看向淺間,「您知道些什麼吧?有傳聞說你和科警研的人一起合作,跟課長他們鬼鬼祟祟地做著什麼。」

  「我只是執行上司命令的棋子罷了。」

  「是嗎?那還是別說多餘的話比較好。」田代看看表,「科警研的人可真夠慢的啊。說要過段時間來,但到底要讓我們等多久啊!」

  「說了要過一會兒嗎?」

  「啊,好像是好幾名專職人員都離開東京了,所以聚集人手要花些時間。」

  淺間覺察到專職人員指的是在暮禮路市的人。他和木場一起出發的時候,志賀他們應該還留在那邊。說是對神樂藏身過的家進行調查,但對其目的完全不知。

  「遺體呢?」淺間問田代。

  「就放在那兒。說了不讓碰所以只能那樣。」

  「是誰發現的?」

  「你要是想知道,就去問轄區的人,他們好像已經對發現者詳細地問過話了。」田代用下巴指了指,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那。

  淺間走了過去,打了招呼,果然那男人是轄區警局的刑警。

  「是公寓的警備員發現的。好像是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巡視時注意到被害者的車有異樣。」轄區刑警說道。

  「當時是什麼狀態呢?」

  「坐在駕駛席上,身體向副駕駛倒去。只從前面看的話,就好像沒人一樣。」刑警繼續說著,「是從後背被槍擊中的。」

  「從後面?也就是說犯人坐在後座上嗎?」

  「我想是吧。」

  「是哪輛車?」

  「那輛。」刑警指向的地方,停著一輛白色日產轎車。確實從這裡看的話看不見遺體。

  淺間在停車場內轉了轉,「好像裝著防盜監控,錄下什麼了嗎?」

  「錄下了昨天晚上十點左右,被害者的車開回來的片段。那之後,車子就沒動過了。」

  「下來的人呢?」

  「那個啊,」刑警作出愁眉苦臉的表情,「從後面的門出來後,從居住者用的進出口進入公寓。但是是蹲著走出的,沒有拍下他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那樣的話,防盜監控錄像不就沒有意義了麼。」

  「警備員說,安裝是為了預防車輛被盜,雖然能檢查從外面進來接近車子的人,但還是盡量不拍到居住者。」

  淺間歎了口氣,道了謝後走回田代等人所在的地方。

  「我想拜託你一點點事情。」淺間說道,「能在這之後,閉上眼瞎五分鐘嗎?」

  田代將身體大幅度地向後仰,「喂喂,你也考慮下我們的立場啊!」

  「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不就好了?一不留神,讓刑警擅自進去了——就當這樣不就行了。你不是也很不甘心麼?任由科警研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嚥得下這口氣嗎?」

  「真是亂來啊。」田代這麼說著然後看著表,「真的五分鐘就好?」

  「說好的。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好吧,你快點吧。」

  「不好意思。」淺間說著帶上手套。正要邁過警戒線的時候,田代說:「喂,帶上這個。」遞過來鞋套。

  淺間靠近車子,狀況就明瞭了。如轄區刑警所言,透過前窗可以看見白鳥裡沙那已經青白的臉。她穿著淡藍色的西服,胸口處已經染成了黑色。估計是被子彈射穿了。

  淺間小心地打開駕駛席一側的門,有些腥臭的空氣刺激著鼻腔。從屍體的腳尖開始仔細地查看。雖然看起來除了槍傷以外沒有其他外傷,但將視線掃到側臉的時候發現了異樣。耳後有燒傷的痕跡。沒錯,是「高電器」造成的。

  淺間環視車內。後座上扔著手提包,包打開著,裡面的東西在坐席上散落著。犯人在找東西吧。

  淺間關上駕駛席的門,打開後面的門。座位上放著電話、粉盒、口紅、藥盒、錢包、護照這些東西。

  首先調查電話。雖然確認過通話記錄,但都是英文名字。他想起白鳥裡沙是美籍日本人。

  接下來調查錢包,發現只有現金被拿走了。但淺間對這個並不關心,兇手只是想做出搶劫殺人的假象罷了。

  他鑽進車裡,開始搜查更細微的地方。不久,他發現白鳥裡沙的西服口袋裡放著什麼東西。雖然剛才沒發現,不過的確是有點鼓了起來。他伸手進去掏了掏。放在裡面的,是另一個電話。

  淺間抓緊時間調查通話記錄,於是找出了「MOGULK」字樣。白鳥裡沙好像在和叫「MOGULK」的人互相聯繫。

  找到了啊——淺間確認了某件事。

  他鑽出汽車,正想把電話放進自己的口袋時,拿著電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他突然回過頭,發現木場在用三白眼瞪著他。

  「幹什麼呢!」

  「系長……」

  淺間看向遠處,田代做出投降的動作。

  「把電話放回去!」木場說道。

  「系長,拜託了。就給我三天時間就夠了,讓我先保存這個電話。」

  「別說蠢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就這樣讓志賀他們為所欲為嗎?您不想知道真相嗎?我想,在暮禮路系長也很不甘心吧。」

  「我應該說過。我們只是被命令的一方,要想變成命令他人的一方必須要積攢勢力的。」

  「我就算沒有勢力也想知道真相。我負全責,就算被開除了也無所謂。」

  木場還瞪著淺間,但是在歎氣的同時,眼中的堅持消失了,也鬆開了淺間的手腕。

  「部下的失誤是我的貴任。要有什麼事,我辭職。」木場不停地咋舌,「但只有一天。如果過了一天,還沒找到什麼線索的話,就把電話交給科警研。」

  「至少兩天。」淺間本想討價還價的,但看到木場再次露出嚴厲的目光後,只好點點頭放棄了,「好吧,一天出結果。」

  「好。」木場點點頭。

  那之後不久,志賀帶著十幾名工作人員現身。看見已經到警戒線外的淺間,志賀投以諷刺的笑容,「不管是去暮禮路還是回到東京,還真是經常和你照面啊。是該說緣分呢,還是孽緣呢?」

  無視這番話的淺間問道,「這次也不打算讓我們插手嗎?」

  志賀歪歪嘴,微微搖頭,「沒這麼打算。雖然現在如此,但我說過會在必要的時候進行商量,然後也有需要你們協助我們的事情吧?實際上,你們去暮禮路不就為了幫我們帶回神樂嗎。」

  「那只是自跑一趟。」

  「我可不認為那邊的警察那麼無能。我對你失望了哦。」

  「您好像調查了神樂藏身過的建築物,找到什麼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志賀臉上微微浮現出了痛楚。估計是沒有成果吧,淺間猜測。

  志賀沒有回答,看向木場,「你還是回到警察廳待命吧。雖然初期搜查是機搜來完成,但情報會直接報告給我們。」

  還沒有等木場回答,志賀先朝田代看去,「我們要進去了。在這邊給出指示前,先在車內待命。」

  看見田代點頭,志賀回到部下那裡,告訴他們要開始工作了。

  「對不住。」木場沖田代說道。

  「木場先生沒必要道歉。」田代看著淺間說,「你們還真是被當成小嘍囉了,該做點什麼了。」

  他好像也看見淺間將白鳥裡沙的電話放進口袋裡了,淺間鬆鬆嘴角微微點點頭。

  離開公寓後,淺間稱暫時先回家便打車走了。雖然目的是換衣服,但也是為了一個人行動。

  在車子開動的同時,他從口袋裡掏出白鳥裡沙的電話,找出用「MOGULK」這一名字記錄的電話,打了過去。

  但是電話沒打通。現在沒有信號的地方基本上沒有了,那就應該是關機了。

  淺間翻著打出和打進電話的歷史記錄。看得出,白鳥裡沙相當頻繁地打過去。與其說多次取得聯繫,聯繫不上的可能性比較高,因為對方基本不打過來。但最近打來過一次。

  淺間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久就想起,這通電話,是在他們到達暮札路的晚上打過來的。沒錯——他拍著自己的膝蓋。

  這個「MOGULK」,果然是神樂。最後一次打來的時候,白鳥裡沙應該告訴了神樂,在暮禮路會進行大規模搜查,所以他才在那之前成功從藏身地跑了出來。

  之前不知幾次,神樂都是在絕妙的時機從警察手裡逃走的。基於這個原因,淺間推測,應該是有人向他走漏風聲。然後從各種情況來看的話,判定那個人是白鳥裡沙。看來這點是對的。

  她這麼做的原因還不清楚。她和神樂認識的時間似乎並不長,應該不是因為私事而相互聯繫。淺間聽說過,她是為了學習DNA搜查系統而來日的,也許那個研究內容有秘密也說不定。神樂去暮札路的理由,難道也和那個有關係嗎?

  淺間在自己的公寓前下了車。雖然都叫公寓,但比起白鳥裡沙的住處,就相形見絀了。這是一棟老舊的建築,只有四樓高,更讓人驚訝的是連電梯都沒有。

  爬樓梯上到三樓,打開房間門,煙油和霉味混在一起的臭味撲面而來。

  在洗臉池旁脫掉衣服,走進浴室。本來想泡個澡的。但放水需要時間,而且木場只給了二十四小時。淺間就那麼開著門,熱水從頭衝了下來。

  殺了白鳥裡沙的到底是誰——他一邊洗著頭一邊轉動著大腦。

  雖然未調查子彈還不能下定論,但是和殺害蓼科兄妹的犯人恐怕是同一個。雖然那個事件中神樂被懷疑,但考慮具體狀況,現階段也是不可能殺掉白鳥裡沙的。對他而言她是重要情報的提供者,而且現在他的重心應該在逃跑上。

  將附在頭上的洗髮水全部洗掉後,沒聽過的樂曲飄進他的耳朵裡。是從洗臉池的方向發出的。

  什麼聲音,在思考之前淺間就跑出浴室。腳趾磕在了門邊上,但沒工夫管疼不疼。他掏著脫下來的衣服口袋,拿出白鳥裡沙的電話。來電顯示是「public telephone」(公用電話)。

  按下接通鍵,說了一句「你好。」然後說,「這是白鳥裡沙的電話。」

  對方沒說話,估計在想是誰接的電話吧。

  「是神樂嗎?」淺間問道,感覺對方嚥了下口水,猜對了,「等一下,別掛。先聽我說——」

  但下一刻,電話嗶地被掛斷了。淺間歎了口氣,把電話放在洗臉池上。

  並沒有太失望。如果剛才是神樂,肯定會再打過來的。他應該還不知道白鳥裡沙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且,肯定想知道為什麼這個電話是別人接的。

  淺間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身體,換上新的內衣。打開衣櫥,找著乾淨的襯衣時,和剛才同樣的聲音響了起來。果然。

  他接通電話說,「你好。」

  「你是誰?」是神樂的聲音,肯定沒錯。

  「是我啊。沒聽出來嗎?」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試探著問道,「是淺間刑警?」

  「正確。我再確認一下,是神樂吧。」

  但對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為什麼是你接這個電話?」果然他對這一點最在意。

  「發生了好多事,我想和你面談。現在在哪?」

  聽到電話裡傳來歎氣聲,「別開玩笑了。我可是逃亡者,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就算想爭取時間也沒用,快讓白鳥接電話。」

  「爭取時間?」

  「為了找出我所在的地方吧。不,也許已經找到了吧?不過我也說過了,就算這麼做也沒用。在警察出發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在這裡了,因為不是那麼快就能到的地方。快讓白鳥接電話,不行的話我就掛電話了。我只找她有事。沒時間和你說話。」

  看來要是一直這樣真的會掛電話,而且可能不會再打過來。淺間無奈地說道,「被殺了啊。」

  「……誒?」

  「白鳥裡沙被殺了。就在剛才,在公寓的停車場發現了屍體,後背中槍而死。」

  神樂沉默了,接著電話那邊傳來了微微的嘈雜聲,他好像在人群當中。

  別掛電話啊,淺間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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