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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編劇》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爛片

  過了兩天,顧予任看見袁淵在床頭櫃裡翻找東西,也沒問他。等他洗完澡出來,看見袁淵蹲在地上,雙手摟著膝蓋,低頭猛看他的行李,似乎要從裡面看出花來。

  顧予任瞥他一眼,還是不做聲。袁淵扭過頭,視線一直都追隨著顧予任轉,顧予任還是裝作毫不知情。最後袁淵終於忍不住問了:“你的兔子呢?”

  顧予任斜睨他:“你想幹嘛?”

  “剩下一隻眼睛我幫你刻好。”袁淵說。

  顧予任面無表情:“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了?”

  袁淵笑著說:“已經不痛了,可以刻了。”

  “我說了不刻了,就這樣。”顧予任完全不讓步。

  “送給你的東西都不是個完整的,我心裡老疙疙瘩瘩的。”袁淵說。

  顧予任說:“你之前連眼睛都沒有就給了我了,怎麼不疙瘩?”

  “也疙瘩啊,一直都惦記著要幫你刻完。現在刻了一隻眼睛,留著一隻眼不刻,這比之前沒刻眼睛更疙瘩了。”袁淵嘴角掛著笑容。

  顧予任說:“我覺得這樣更特殊,更有紀念意義。”

  袁淵從地上起來,將手伸到顧予任面前,頭微低著,把眼睛朝上看著顧予任。顧予任有點抵抗不了他這個眼神,嘴角抽了一下,轉身從包裡摸出兔子,低頭看了一眼,歎了口氣:“我說你怎麼這麼強呢?”

  袁淵沖他露齒一笑,拿過他手裡的兔子:“我就是這脾氣,習慣就好了。放心,這次我會小心的,不會再劃到手了。”

  顧予任翻白眼看天花板:“這次劃傷我就懶得再伺候你了。”說完轉身上了床,靠在床頭看劇本,寧秀吳已經和蔣似曾談好了價格,最後以七百萬的片酬談妥,劇組現在還沒完全籌備完善,大約到八月份開工,到時候這邊也忙得差不多了,他正好可以脫身。

  酒店裡條件簡陋,只有一個日光燈,袁淵拿著刀子和兔子湊到燈管下面,燈管用得有點久了,光線不太亮。顧予任原本不想搭理他,看著他一根筋地要去做這件事,只好拿了自己的手機過來,開了手電筒模式,給他照亮。袁淵見他給自己點燈,沖他露齒一笑,潔白的牙齒在強光下反射著光芒,令顧予任不由得想起了牙膏廣告。他粗聲粗氣地說:“笑屁笑,趕緊刻你的。”

  袁淵低下頭,仔細地摩挲著兔頭,然後比劃著位置,又用鉛筆在兔子頭上做上記號,這才下刀。這柄刻刀型號非常小,也異常鋒利,刀鋒在燈光的照射下不時反射著寒光,顧予任看在眼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袁淵小心地在紫檀木上雕琢著,四周挖下去一點,中間留著一個渾圓的眼珠子,這是細活兒,費時費工,還很考驗水準。袁淵是第一回雕紫檀木,也弄得像模像樣,不像是個新手幹的。

  袁淵低頭幹活,顧予任就幫他打著手電筒,怕說話分心,他一直都沒敢開口,只能看著袁淵垂眉斂目認真工作,他沒事幹,眼睛除了看袁淵手裡的雕活,就只能打量袁淵。袁淵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很舒服的人,而且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他的眉毛很濃,只是眉形有點寬,眉峰周邊有不少散亂的眉毛,估計從沒有修過;睫毛濃長,還微微有點上翹;他的鼻樑不算很挺,但是形狀很漂亮,鼻頭有些圓潤;嘴唇略薄,但又不會薄得很刻薄,看起來恰到好處,柔軟又紅潤,這應該是非常適合接吻的唇。顧予任一邊看著,一邊胡思亂想著。

  袁淵刻了一個多小時,顧予任就打了一個多小時的手電筒。他終於放下刀子,鼓著腮幫撅著嘴對著兔子眼睛用力吹去,然後用大拇指在眼睛處反復摩挲了幾遍,終於說:“好了。還欠缺一點光亮,你常拿在手裡把玩著,就能像其它的地方一樣光亮,在燈光下看著就好像點睛了一樣。”

  顧予任移開打著手電筒的手,他的胳膊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都有些發麻了,他甩了甩胳膊:“行了吧?給我。”

  袁淵將兔子放在顧予任的大手掌裡,只覺得功德圓滿了:“以後不雕了,太費神,還傷眼睛。”

  “知道就好。”顧予任攥緊手裡的兔子,覺得異常滿意,自己這是獨一份兒的,別人都沒這個待遇。

  《遇愛》上映一周之後,票房已經突破了七千萬,這部電影又賺了,袁淵很高興,這意味著顧予任的身價會越來越高。

  《臥龍》終於上映了,居然還搞了零點場,臉真夠大的,還真把自己當大片了。袁淵早上起來刷貓眼票房,《臥龍》的零點場只有二十多萬票房,袁淵心說,那些半夜去看電影的觀眾,不知道會不會氣得一夜都睡不著覺,浪費睡覺時間去看電影,結果看了個什麼鬼。他看了一下豆瓣的打分,儘管王瑞澤請了水軍極力挽救,但還是跌破了5分,只有4.8分,而且評分涇渭分明,基本都是五星評和一星評,這樣下去,不知道最後的下限會是在哪裡。

  曾經被評為史上最爛的電影也拿到過兩億多的高票房,可見電影好壞和票房是沒有絕對聯繫的。《臥龍》如果不湊在這一時段上映,翻身的機率還是有的,但是它命不好,先天不足,後天也沒能挑個好時機,註定沒有活路,第一天票房以兩千萬收尾,然而接下來則一天比一天少,加上大片陸續出來了,還有一部黑馬電影橫空出世,《臥龍》的排片一天比一天少。

  《臥龍》的豆瓣分評一天比一天差,最後變成了3.0分,快趕上史上最爛電影了。票房最終以一點二億收官,這些票房還要分一半左右給院線,除去各種稅費,片方只能拿到五千萬左右。而整部電影的投資在一億出頭,就算是是後續還有些零碎的收益,也填補不上這個虧損的窟窿了。更要王瑞澤命的是,由於各種變故,預算超出計畫,東拼西湊湊不齊資金,他只得自掏腰包,將他所有的身家都壓了上去,差不多有兩千萬,可以說完全是兌現了顧予任的預言,王瑞澤這次虧得連底褲都要不剩了。

  王瑞澤奮鬥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虧得他眼睛都紅了,看誰都想生吞活剝。陸宋這兩天日子不大好過,王瑞澤心情不好,便要找人洩憤,陸宋成了那個最倒楣的人,被王瑞澤玩了命的折騰,各種皮鞭、蠟燭都伺候上了,弄得陸宋遍體鱗傷,甚至都肛裂了,還不敢去看醫生,只能弄點藥自己擦擦。陸宋很後悔,要是早知道王瑞澤是個變態,他就不簽他的公司了。

  這天陸宋在公司上廁所,自打受傷後,上廁所變成了最痛苦的事,他此刻便坐在馬桶上痛不欲生。突然聽見隔間外面傳來了有人在低聲說話:“媽的,老闆簡直就跟瘋狗似的,逮誰咬誰。”

  另一個聲音說:“又被罵了?忍忍吧,你不是還有半年就到期了,到時候就不續簽了。可憐我還得兩年,唉!”

  陸宋聽出來了,這兩個是公司的前輩,最先說話的是他們公司的一哥,也就是《潛龍》的男主角、跟他賣腐的那個,另一個也是一個混得還可以的人。有人在用打火機點煙,一哥接著說:“老闆私下裡找咱們,找藉口能推就都推了,寧願得罪他接不到戲都行,熬到合約期滿就自由了。總之不能給他留下任何把柄,我們可是還想在圈內待的,丟不起那個人。”

  另一個聲音說:“我懂。”

  外面那兩人沒再說什麼,很快響起了沖水的聲音和開門的聲音。陸宋坐在馬桶上,恨得咬牙切齒的,自打他簽了王瑞澤工作室後,王瑞澤就對他格外關照一些,去哪兒都要叫他一起,他以為老闆器重自己,沒想到是別人根本就不願意跟王瑞澤出去。他們肯定也早就知道王瑞澤是個性變態了,所以都躲著走,只有自己這個傻逼上趕著去送死。陸宋開始在心裡盤算,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王瑞澤,找下家?即便有人願意付違約金,但自己也還是有把柄落在王瑞澤手裡。必須要找個王瑞澤也忌憚的人才行,他就不敢隨便動自己了,陸宋皺眉想了許久,最後想到了吳成剛。

  《臥龍》下檔不久,《雙喜臨門》殺青了,片方開始宣傳。王瑞澤像嗅到了血的蒼蠅,頓時興奮起來,開始一點一點收集資料,準備告對方抄襲,並且還利用吳成剛的便利在排片上打壓《雙喜臨門》。

  星美藝是第一次做電影,剛剛才宣佈檔期,就遭到了排片方的刁難。《雙喜臨門》是小成本電影,導演和演員的名氣都不夠大,宣發資金並不雄厚,所以他們沒敢選在賀歲檔,而是定檔在11月中旬,光棍節前後,賀歲檔之前。雖然是一部愛情喜劇片,但是院線方表示從各方面綜合考慮,只給了5%的排片率,同期並沒有大片同時上映,對於一部新片來說,這個排片少得真是可憐,星美藝的老闆幾乎要哭了。

  袁淵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跟顧予任埋怨了一下:“這明擺著就是欺負人啊,又不是熱門檔期,居然只給這麼點排片。”

  顧予任說:“沒辦法,小成本製作的電影,導演、演員、出品方都沒什麼名氣,宣傳也做得不到位,能給多少排片?”

  這片子到底還是自己的劇本,袁淵還是關心的,便跟顧予任說:“師弟,你不能和你姑父說說,讓宜成院線排片多一些?”

  “我先看看情況再說,他們的預告我都沒看到,怎麼幫他們宣傳?其實我覺得不用太擔心,他們這是愛情喜劇,在光棍節上檔,雖然排片低,只要上座率高,院方又不是傻子,有錢不賺。”顧予任說。

  袁淵笑著說:“那到時候你幫忙轉發一下他們的預告片,做一下免費廣告唄。”

  顧予任滿口答應:“當然可以,我師兄的電影我不幫忙還幫誰的忙?”

  “謝了啊,到時候我請你看電影。”袁淵說。

  顧予任笑他:“師兄這算盤打得真精明,我這粉絲量按照網紅們發廣告,一條至少也得幾十萬啊,你一場電影就打發我了,嘖嘖。”

  袁淵忍不住調侃他:“哇塞,微博發廣告這麼賺錢?難怪師弟你總在微博裡發廣告。”

  顧予任哭笑不得:“瞎說什麼呢?我那是免費宣傳,都是我自己的電影作品,免費的!”

  袁淵哈哈笑,繼續調侃他:“師弟,我有個提議啊,你以後乾脆都不拍戲了,天天去發微博廣告好了,就算一條二十萬,你一天發一條,一個月也有六百萬了,這比你累死累活拍戲賺得多多了,天天躺家裡數錢就好了。”

  顧予任隔著電話,甚至可以想像得出袁淵眉飛色舞的表情,他特別想看見他:“師兄,你啥時候來探個班唄,我在這邊快餓壞了,天天都是饃饃和麵片兒,特別想念你做的美食。”顧予任現在跟著《地獄之門》劇組在青海拍戲,白天在高原上暴曬,晚上就住帳篷,條件艱苦自不必說,謝天謝地,至少還有手機信號。

  袁淵說:“我看看啊,這邊差不多也要忙完了,你下個月還在青海吧?到時候我就過去。”

  “你儘量早點來,八月份是青藏高原最美麗的季節,過了這段時間就冷了。到時候外景結束了,我們也要回橫店拍戲了。”顧予任說。

  袁淵說:“好。我去訂機票。”

  “趕緊來,差旅費我給你報銷。”顧予任非常大方。

  《傳承》的拍攝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後期製作問題了,袁淵也完成了對李琳的盯梢任務,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顧予任叫他去探班,他正好邊去旅個游,青藏高原一直都是他最嚮往的地方之一,趁此機會好好去看看。

  袁淵買了機票飛西寧,然後租了車和司機去門源縣,《地獄之門》劇組的外景地就選在青海湖區的門源縣,門源是著名的油料種植區,七八月之交是油菜花盛開的季節,袁淵到的時候,油菜花已經開過了,只剩下一眼望不到邊的綠油油的油菜,在藍得叫人沉醉的遼闊藍天下如波浪般起伏。袁淵很想停下來,對著這片天地放浪形骸地吼叫兩聲,這樣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激動和喜悅之情。

  袁淵按照顧予任的指引,找到了劇組所在地,顧予任正在拍一場躲避雷擊的戲,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草地上瘋狂地奔跑著,一邊揮著胳膊大聲喊:“跑,跑,別往石頭上去,雷就落在高處。”他的臉上全都是塵灰,頭髮上也沾滿了草屑,樣子別提多狼狽了。

  袁淵看著他這樣,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當演員是件表面風光,內地裡不知道要吃多少苦的差事,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付出的回報比別的工作豐厚許多吧。

  顧予任原本沒看見袁淵,突然間瞥見了,便拔腿瘋狂地朝袁淵跑來,完全不顧導演在後頭叫“哢,跑過頭了!”他猛地一跳,將袁淵撲倒在了草地上,嗓子裡發出哈哈哈的爽朗笑聲:“師兄,你可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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