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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編劇》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心亂

  劇組雖然租下了整個村子拍戲,卻並沒有住在村裡,他們住在附近鎮子的酒店裡,忙完了就坐班車回鎮上休息,吃飯也承包給了鎮上的飯店,每天都由對方送盒飯過來,條件非常艱苦,甚至都趕不上去年在黃山拍戲。

  袁淵看著顧予任:“你好像瘦了,怎麼比自己拍戲還辛苦?

  顧予任笑了:“我花別人錢和別人花我錢能一樣嗎?”

  袁淵也忍不住笑了:“拍攝情況怎麼樣?”

  “還行,算是順利吧。一些小意外都是在預料之中的。”顧予任提著袁淵的行李,跨進一個老宅子的高門檻。袁淵注意到他的腿腳不太利索,連忙問:“你的腿怎麼回事?”

  顧予任說:“沒事。這破地方,陰雨連綿,舊傷有些痛。”

  袁淵這才意識到,他最鍾愛的多雨江南,對顧予任來說並不怎麼美好,只要一下雨,就變成了一種折磨,他的舊傷就會疼痛:“這雨下了多久了?”他去搶顧予任手裡的箱子,被顧予任擋開了,依舊提著往裡走,進了一個房間,袁淵注意到這裡存放的都是攝影器材,有專人看管的。

  “一個多星期了,下起來就沒完沒了。”顧予任將箱子放在那個房間裡,又囑咐管理員照看著。

  “那你是不是很難受?”袁淵依舊關注顧予任的傷病。

  “還好,等天氣晴了就沒事了。你吃午飯了沒有?”顧予任問。

  袁淵說:“在車上隨便吃了點。”

  顧予任抬手看腕表:“吃完飯還要兩個鐘,我們先去踅摸點吃的。跟我走吧。”

  袁淵跟著顧予任到了片場。攝製組正在忙活,拍一場男主角跟父親的衝突戲,這個時候汪芃還是個青年,剛剛娶妻生子,依舊醉心於木雕。王禹夏妝化得很年輕,看起來像二十來歲的樣子,他穿著一身粗布短衣,彎腰將父親摔壞的木雕撿起來,細細地摩挲著,滿臉的心疼。穿著綢布長衫的父親用手指點著他:“你、你……”然後轉身從屋角拿了把笤帚要抽他,被汪芃一手抓住了:“爹,你是寧肯我去抽大煙也不肯我耍木工是吧?”

  鬚髮花白的汪老爺子氣得鬍子都發抖:“你這個孽子,你這個孽子……”

  導演“哢”了一聲:“重來,情緒不到位。”

  袁淵站著看了這段戲,趁這個空當上去跟導演打了招呼,李琳坐在攝影機旁邊的高腳椅子上,冷冷地瞥了一眼袁淵,沒有做聲。

  顧予任過來拉了袁淵一把:“師兄,先吃點這個頂一下,晚點再吃飯。”

  袁淵低頭一看,顧予任正拿著一個餅乾盒子遞到自己面前:“哪來的?”

  “叫你吃就是了。”顧予任面無表情。

  袁淵接過去,聽見顧予任身後的一個女演員笑著說:“顧老師,敢情您從我這兒搜刮零食不是自己吃啊。”

  袁淵這才知道餅乾是從別人那兒要來的,他抱歉地朝對方笑了笑:“是你的餅乾啊,謝謝啊,我不餓,還你吧。”

  “吃吧,吃吧,沒關係,都是粉絲送的,我也算借花獻佛了。”女演員叫卓茜,出演的是汪芃的妻子,她年紀也有三十好幾了,在影視圈摸爬滾打多年,自然知道顧予任高看一眼的人肯定也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那就謝謝了。”

  一個助理非常有眼色地找了兩張折疊椅過來,顧予任接過來,放了一張在袁淵屁股下面叫他坐了,自己在一旁坐下了,這才跟卓茜說:“這位是袁淵老師,咱們劇本的編劇。”

  卓茜趕緊伸出手來袁淵握手:“袁老師您好,您好!”

  袁淵的手上沾了餅乾的油,他有些遲疑地看著自己的手,顧予任很順手地從旁邊的桌子上抽了一張紙遞給他擦手,這個動作把周圍一眾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個編劇什麼來頭啊,讓老闆伺候他!袁淵也來不及想這樣合不合適,趕緊擦了,和卓茜握了一下手:“你好!”

  卓茜說:“我知道袁老師,《潛龍》也是您寫的吧,原來您這麼年輕,真叫人太佩服了。”

  袁淵趕緊說:“你太過獎了。”

  顧予任的手機響了起來,寧秀吳找他有事,他撇下袁淵就走了。卓茜湊過來和袁淵攀談,周圍有工作人員也在悄聲議論:“原來這才是正牌編劇啊,難怪我怎麼看那個李琳都不太像。”

  “對啊,就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就不像是能寫出這麼有底蘊的劇本的。”

  “噓——安靜一點,不要給人聽去了,否則你會吃不了兜著走。導演可是她老公啊。”有人壓低了聲音說。

  袁淵發現陳賢是個非常嚴肅的人,他的風格和蔣似曾的不一樣,蔣似曾拍戲要求是嚴格,但是拍戲之外還是很放鬆的,陳賢則是戲裡戲外都板著臉,不苟言笑,以致整個劇組的氛圍都不輕鬆,除了幾個大牌演員,都沒人敢開玩笑、大聲說話。

  晚上回去的時候,袁淵忍不住跟顧予任吐槽起這個事來,顧予任說:“嚴肅點也好,這個戲本來也是個比較嚴肅的戲,導演要求嚴格,大家就都會打起精神來工作。”

  袁淵一想也對,不管導演風格如何,電影拍得好就行,便換了話題:“我的劇本寫完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你是說《地獄之門》嗎?”

  “對。”

  “好啊。”

  因為劇組人員太多,一個酒店都不夠住,分成三個酒店才住下,袁淵只得又和顧予任擠一間。小鎮的環境好不到哪裡去,酒店後邊就是民房,巷子裡老人咳嗽的聲音、小孩嬉鬧的聲音、放電視的聲音,就連主婦炒菜潑水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生活氣息相當濃。

  袁淵看了一下窗外燈光昏暗的街巷:“晚上會不會太吵?”

  “還好,小鎮上入黑後就靜了,生活作息基本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是房間裡太潮了,感覺被子都能擰得出水來。”顧予任將被子掀開坐下來,拿出一瓶活絡油來,準備擦藥。

  袁淵走過來:“我幫你吧,在腿上揉開來是不是?”

  剛洗完澡的顧予任穿了條齊膝短褲,伸長了腿放在床上。袁淵將油倒在手心裡搓開,然後覆在顧予任小腿上開始搓揉。顧予任說:“謝謝。不揉一下晚上睡不著,太疼了。”

  袁淵說:“我幫你。明天也許就天晴了。”

  顧予任見袁淵替自己擦藥,就拿了袁淵的劇本來翻,袁淵一邊替他按揉,一邊問力度:“這樣可以嗎?要不要再重一點?”

  “嗯,重一點也沒關係。”顧予任把目光落在劇本上,然而注意力都被腿上的手吸引去了,一個字沒看進去。

  袁淵以為他在看劇本,低著頭說:“我覺得你來演林長生挺合適的。聽說蔣導也找寧姐談過,說是片酬太高了,他請不起。”

  顧予任終於回過神來:“啊?什麼?”

  袁淵停下來,抬頭對顧予任說:“蔣導說寧姐要求1200萬片酬,他覺得太貴了,說600萬左右他就請你了。我覺得600萬也太低了,還沒你出演《潛龍》那部高,至少也得800萬吧。你如果想演,叫寧姐去和他談片酬,那麼高投資的電影,幹嘛非計較這200萬片酬。”

  顧予任忍不住彎起嘴角:“蔣導自己做了製片人,才知道柴米油鹽貴,所以才這麼摳門。不過200萬也不是個小數目了,我師兄見多了大錢,都不在乎200萬了。”

  袁淵鬧了個大紅臉:“如果錢是我的,200萬已經是一筆鉅款了,我至今所有的錢也才這個數而已。但是200萬相對於1.5億投資來說,真是不算什麼,而且你原本的身價不就是800萬麼,我是怕你太吃虧。”

  “謝謝師兄替我考慮啊,這事叫寧姐和蔣導去談吧,寧姐是談價高手。”顧予任說,“繼續啊師兄,剛才有點感覺呢。”

  “哦,好。”袁淵反應過來,繼續手裡的動作。

  顧予任將劇本擋在眼前,嘴角掛上一絲笑容。

  袁淵到了的第二天,天就放晴了,連日來的陰雲終於四散開來,露出如水洗過一般的藍天,與黛瓦白牆的村莊一起倒影在如鏡子一般的水塘裡,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幻,如一幅恬靜秀美畫卷,令人連呼吸都忍不住憋住了,生怕驚擾水面的平靜。

  顧予任站在陽光裡,沖著袁淵笑:“師兄你真是個陽光天使,你一來天就晴了。”

  袁淵看著他的臉,覺得整個人都熠熠發著光,他覺得自己的眼也花了,心也亂了。

  顧予任看完袁淵帶回的劇本,讓寧秀吳去找蔣似曾談,片酬能加一點是一點,給蔣似曾省錢是給他拍電影,他要過來是給自己拍電影,反正都是為電影事業做貢獻,沒什麼差別。

  袁淵在劇組中待了下來,顧予任交了個任務給他,讓他盯著劇本和李琳,別讓她有機會插手改劇本。袁淵覺得李琳的心態就像是拿電影當玩具,無論如何也想整兩句自己寫的臺詞上去,估計那樣會覺得特別有成就感。袁淵有時候甚至想,她那麼想表現,為什麼不叫她老公不自己掏錢拍個她寫的電影呢,這樣來禍害別人的電影,實在太不道德了。

  電影保護月快來了,即將上映的幾部電影全都卯足了勁在做宣傳,其中就有王瑞澤的《臥龍》,預告片弄得非常唯美,甚至還讓男主角和陸宋賣起了腐,以吸引女性觀眾的眼球。《臥龍》的檔期定在6月12日,他們在5月29日進行了點映。

第二天,袁淵用手機刷豆瓣看它的影評,其中一條影評是這麼寫的“簡直不知所云,看完都不知道到底想表達個什麼故事,就這樣的片子也敢拿出來點映,你何不直接上映,至少還能騙到第一批觀眾”,袁淵差點沒笑死,可惜的是沒人一起分享,顧予任回北京去參加《遇愛》的首映禮去了,還沒回劇組。

  袁淵複製了幾條影評發給顧予任看:“你說他到底拍了個什麼故事?”

  顧予任很快回了語音:“我昨天還抽空去為他們貢獻了票房,看了不到一半我就走人了,完全就是古裝時裝秀,不叫電影,是ppt。看到他的電影這麼爛,我就放心了,最好是虧得底褲都不剩。”

  袁淵忍著笑說:“這個他倒不擔心,現在不是有個說法,越是爛片越能賺錢。他現在宣傳得這麼火,票房肯定也有幾個億。”

  顧予任說:“可惜它生不逢時,我打聽到一點消息,他們首日排片只有百分之十四,一部爛片要靠這點排片逆襲,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現在宣傳得越賣力,虧得就越多,你以為宣傳是不要錢的?我要是投資商,就會叫他省點吆喝的力氣,把這錢省下來大家分一分,多好!”

  袁淵發現刻薄其實也是顧予任的屬性之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領教過了,只是後來表現得太純良了讓他忽略了他的本性。

  《遇愛》上映的時候,也與一部大片狹路相逢,不過《遇愛》是小成本電影,愛情片素來佔優勢,只要新穎一點,賺錢是不在話下。顧予任的票房號召力還是不錯的,首日票房就賣了一千萬,而這部電影的總投資也就是一千五百萬,這主要還是演員的片酬偏高所致,算是小成本製作,只要超過四千五百萬票房,那麼電影就賺錢了,上映首日不是週末,還能破千萬,所以賺錢是不在話下了。

  《遇愛》上映的第一個週末就賺了五千多萬票房,這部電影穩賺不賠了。袁淵說要去黃山市看電影,顧予任拍了這麼多年戲,這還是他拍的首部愛情片,袁淵還沒見過他跟人談情說愛是什麼樣子的,很是期待。

  顧予任聽說袁淵要去看《遇愛》,便不贊同:“不用去看,電影很一般,沒啥好看的。”

  袁淵舉著手機,說:“影評裡對你的評價非常高啊,都封你為情聖了,這幾天你的粉絲又增加了一百多萬,我要去看看才行。”

  顧予任說:“師兄你是想看我深情款款的樣子?”

  “難道你還怕我看不成?”袁淵哈哈笑。

  顧予任盯著袁淵:“那你何必捨近求遠,本尊就在你面前,你想要看,我演給你看啊。你別動,看著我的眼睛。”

  袁淵臉上還掛著嬉鬧的笑容,但是顧予任已經斂去了玩笑,變得一本正經起來,不一會兒,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袁淵感覺到了他眼神裡的情緒,深情,寵溺,如一汪深泉,幾乎能夠把人溺斃。袁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只聽見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動,有點不受控制的感覺,情緒也跟著顧予任走了。他的理智警告他:快停下來,這只是在演戲。

  縱使他想溺斃在那一汪深情中,然而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情感,袁淵抬起手,往顧予任眼睛上蓋過去:“行啦師弟,我算是服了,下次別對著我放電了,汗毛都豎起來了。”

  顧予任拿開袁淵的手:“師兄你真豎汗毛了,我給順順毛。我只是想說服你不去看電影而已。”

  袁淵說:“你那麼不想我去看你的電影?”

  “不是,是我看自己拍的電影特彆扭,因為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覺得特囧。”顧予任說。

  袁淵說:“那你就不去看,我去就行了。”

  “師兄你是不是太閑了沒事幹?幫我把這隻兔子完工吧,眼睛該開了吧。”顧予任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放在袁淵手裡。

  袁淵看著躺在手心裡的紫檀兔子,色澤紅亮,手感油潤,居然盤得有模有樣了,他有些意外地說:“你已經打磨好了?正好,我明天去買點工具,幫你把眼睛開了。”

  顧予任有些傻眼:“你的工具呢?”

  “在北京,沒帶著走。”

  “那就回北京弄算了。”

  “我正好去縣城看望一下師父,跟他請教一下,我還從來沒刻過眼睛,怕刻不好。”袁淵說。

  顧予任原本想留下袁淵不去,沒想到這一舉動還把人推走了。第二天,袁淵不顧顧予任的反對,還是跑到市裡去看《遇愛》了,看完之後袁淵就有些後悔了,裡面除了吻戲,居然還有床戲,雖然只有幾秒鐘的鏡頭。

  袁淵看完電影回來之後,隻字不提電影的事,顧予任也心照不宣地不提起,就好像這事沒發生過一樣。袁淵從師父那兒學了怎麼刻眼睛,但是不敢往紫檀兔上刻,先找了塊木頭試刻,覺得差不多了,這才上手去刻紫檀兔,紫檀是硬木,沒有力度是雕刻不了的,兔子有點小,被打磨得非常光滑了,頭部又是圓的,所以刻的時候刀鋒一偏,就劃到手指頭上去了,鋒利的刻刀在食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血珠子頓時就湧了出來。

  袁淵扔了刻刀,用右手掐著手指頭,趕緊去沖水。顧予任發現不對勁,趕緊過來,看見他的傷口,心疼壞了:“師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

  袁淵說:“沒事,哪個幹雕刻的不劃破幾次手指頭的。小傷,很快就好了。”

  顧予任忍不住埋怨他:“你知道會劃破手指頭,還學這個幹嘛?你寫劇本而已,又不用你演。等著,我去給你找藥。”說完匆匆跑了出去,幾分鐘之後,他拿著酒精和創口貼回來了,細心地拿過他的手幫他用酒精消毒,貼上創口貼,“算了,就這樣吧,兔子的眼睛不用刻了。”

  袁淵笑著說:“沒事,就剩下最後一隻了,等我手好了再刻。”

  顧予任沖他嚷嚷:“刻什麼刻,我說不用就不用了。”

  “要不都不刻,刻一隻留一隻算怎麼回事。你別管,我會弄好的。”袁淵說。

  顧予任將紫檀兔子拿著往兜裡一揣:“東西已經送我了,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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