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白線-薄荷糖(1)
白家的祖宅是典型的民國風格小洋樓,因為年代久遠,現在又只有白家兄弟居住,顯得分外冷清。
此時月上梢頭,悄悄地照亮這古老的宅院,照進那微微敞開的彩色玻璃窗,融入裡頭亮堂的燈火中。
現代化翻修過的房間看和其他現代公寓無甚差別,唯有書櫃上林林總總陳列出的白墨的舊物,讓這房間符合了本來應有的設計。
雖然擺放的都是和白墨相關的物件,這裡卻是白塗的房間,中間那張席夢思大床上躺著的,正是白塗。
車禍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白塗雖然傷得重,但養了這許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有頭上最重的上還沒好全,這會腦袋還纏了一圈繃帶,末端還惡趣味地打了個蝴蝶結,和青年精緻甜美的面容倒是襯得很。
想到這,白塗眼裡便有了笑意,他以前都不知道他哥有這種綁蝴蝶結的惡趣味。
「吃藥了。」白墨一手端著水杯,一手端著量杯,甫一進來便看到弟弟對著床尾的鏡子、端詳著那個他親手綁的蝴蝶結笑得一臉癡漢。
白塗一見他,笑容更深,眼睛像是彎彎的月牙,一腦袋自然卷的栗色毛髮長長了一點,中間隱約露出那圈白繃帶,還冒出一個蝴蝶結,讓他看起來似乎真是個乖寶寶。
自從成年,他就沒敢奢望過白墨照顧他,沒想到一場車禍,反而讓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實現了。這就是喬爵說的這事會讓他因禍得福?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手好了吧,自己吃。」白墨對此仿佛視而不見,把手中的量杯和水放在床頭櫃。
本來笑容滿面的白塗看到量杯裡的藥丸們便瞬間露出委屈臉——他從小就和藥有仇,尤其是這種又大顆還沒糖衣的。
白墨像是看透了他,在他撒嬌之前就冷冷道:「不吃今晚你就一個人睡吧。」
既怕黑又捨不得哥哥離開,白塗愣是憋了一口氣,一顆藥一口水地開始吃藥,五官都皺起來了,孩子氣的樣子像是那藥是什麼洪水猛獸,特別認真。
明明是痛苦的過程,白塗的動作神態卻讓人覺得被白墨看著,即便是做他最討厭的事都是享受。
也只有這種時候白塗的目光才不在白墨身上,自然也看不到白墨向來冷豔的臉有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白塗吃完藥,乖乖地去把量杯收拾好,洗澡換好睡衣回來,白墨已經半蓋著被子,拿著書,倚著床頭昏昏欲睡了。
一切好得像是又回到了車禍前,但他們都知道有什麼東西變了。
白塗的撒嬌帶了陰霾和小心——相比起從前白墨明擺著不會愛他,現在這樣提心吊膽,不知道這種好日子什麼時候就會完結,更讓他煎熬折磨。
不過,再差也不過白墨不愛他。而這件事他已經接受了這麼多年了,因而他即便心有芥蒂,撒嬌賣萌什麼的,還是一樣不少。
而白墨的冷清帶了迷惑——至今,他依舊覺得他留在這這段時間,不過是為了替白塗打點喬時照四處找白塗麻煩的舊部,免得弟弟死了,浪費當初救他的力氣,僅此而已。
再者,他也懶得回去面對喬爵。
想到那個禁忌的名字,白墨困倦的臉色精神了起來,臉色冷淡下去,卷起被子背對著弟弟,不忘冷聲叮囑——
「關燈睡覺。」
白塗這些天被哥哥的寬容溺壞了,這會頭一回大膽地給自己那一側留了一盞溫柔的小夜燈。
不是因為怕黑,在白墨身邊,他向來無所畏懼。他只是想多看白墨幾眼罷了。
「哥哥,晚安。」
輕聲的話帶著白塗的嗓音飄到白墨耳朵裡,那音量和音色聽起來像是情人小心的低語,輕得分不出是否存在過,正好符合白塗不想吵醒白墨的動機。
看不出來白墨是睡了還是聽到了,白塗小心地鑽進被窩,看著三八線那邊白墨優美的背影,更加睡不著了。
車禍以來,他一開始手腳都動不了,白墨顧念他起夜不便,又怕他有其他緊急狀況,就跟現在這樣陪著他睡了,結果一睡就睡了三個月。
白塗鼻端枕被都是白墨身上慣有的淺淡香味。
明明是性冷淡的香調,白塗看著白墨近在咫尺的背影,還被這氣味籠罩,數月得不到疏解的身體熱得快要憋不住了。
這傢伙是不是真不知道他對他的誘惑多大。
閉目養神努力轉移注意力失敗,白塗睜開眼,自暴自棄地伸手把自己睡褲拉下去一點,放出那根劍拔弩張一直軟不下去的孽根,粗暴地擼動著。
乾淨整齊的大床上,面容相仿的兩兄弟躺在上面,白墨面對著牆側躺,睡姿工整,黑髮被枕頭弄得有些淩亂,長睫垂著,睡容少了冷意,多了恬靜。
他身後是毯子堆出來的一條三八線,線旁便是穿著同款睡衣的白塗。
青年和哥哥長得一樣精緻,蜜色的皮膚,純潔的狗狗眼,頂著微長的栗色自然卷,怎麼看怎麼乖巧粘人。
可是這個一臉乖寶寶相的青年此刻卻睡褲拉低,剛好卡在飽滿的蛋囊下,修長的手正擼動著胯間可怖的碩長。
白塗顯然也對自己對著哥哥打飛機的行為感到羞愧,手上不得要領地擼動著,那根和膚色相近的蜜色碩根卻只有越來越漲硬,硬得他都痛了,就是打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他眼花還是白墨真的動了,白塗眼看著白墨的背影仿佛動了一下,嚇得努力壓抑著嘴裡低沉的喘息,筆挺的鼻樑蹭著白墨枕頭邊,努力逼自己射的動作粗暴得床都在微微顫抖,琥珀色眼眸因而濕潤,蜜色臉頰被無法釋放的欲望憋得酡紅。
「……」白墨像是終於忍不住,驀然睜開眼,翻身換了個面向,看不出感情的眸子盯著弟弟:「你能快點嗎。」
言語間仿佛已經聽了全程。
白塗被他嚇了一跳,手一鬆,那根被擼得一塌糊塗的碩長便打在了被面,猙獰得很。
「我打不出來……」白塗可憐兮兮,狗狗眼水汪汪的,跟小狗似的向哥哥認錯:「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別走。」
白墨看著這個撒嬌的傢伙,要不是自己幾乎大半輩子都和他一起,幾乎就要被他騙了。
可是白塗剛才寧願憋著都不弄髒自己的行為他也看在眼裡,弟弟因為生病沒打理的栗色卷髮長長了,現在因為微微汗濕在臉上粘了幾根,給白塗的話作證。
「嘖。」白墨冷著臉要把白塗那根傢伙完全拿出來,白塗提褲子,還被白墨打了手背。
「你也不怕廢了。」白墨面容冷淡,白皙的手和那根被粗暴對待過的蜜色男根對比鮮明。
「嗯……哥哥……」過於刺激的快感讓白塗下意識挺腰操弄哥哥的手,看著白墨冷淡又豔麗的臉色,猜測著哥哥的情欲,小心翼翼地伸手把哥哥的傢伙也從睡褲掏出來。
白墨皮膚白,男根也沒用過,自然是嬌嫩的顏色,和他人一樣,像是不容玷污的藝術品。
可惜此刻那根東西還是和自己一樣勃發流水。白塗想著,臉上笑意變甜,得寸進尺地啞聲笑:「哥哥,你的好美。」
白墨冷臉幫他,臉側卻是薄紅,由著弟弟把自己的男根也拿出來,聞言睨了一眼掌中白塗那根驢一樣的東西,蹙眉:「是你的不正常。」
然而帶了情欲的聲音出賣了他。
白塗笑彎了眼睛,只覺得有種不知是真還是夢的幸福感。
白墨本來就為自己的情欲洩露而不悅,此刻被他笑得蹙眉,手上乾脆教弟弟做人,變換著手法刺激著那根驢根。
「唔……不行……那裡……太舒服了……嗯……哥哥……」白塗啞聲疊疊喊著哥哥,聲音越來越急促,那根驢根爆發出突兀的筋脈,隨著他情欲搏動著,頂端粗碩的大蘑菇頭更是溢出絲絲粘膩的腺液和前精。
白墨像是在忍受什麼,臉側帶著薄薄的紅,腰臀雖然被他意志壓抑著,卻還是微微提臀擺動,最後只得將受不住的詭異感和背德感化為手上更巧的動作。
「啊……嗯……哥哥……你快……快點……」白塗像是受不了白墨的速度,乾脆自己挺腰在白墨手上快速地操動,驢根滾燙的莖身飛速摩擦著白墨的掌,大蘑菇頭更是追逐著快感不停地在白墨手圍成的圈進出。
「……厄嗯。」白墨像是終於壓抑不住,抬起下巴泄出一聲悶喘了,惹得白塗操弄得更猛。
「嗯……哥哥……好舒服……哥……」白塗瘋狂地挺送摩擦,驢根把白墨的手髒得一塌糊塗,才終於顫抖著挺腰低吼射了出來。
耳邊全是弟弟粘人又低啞的叫聲,聲聲都在提醒自己兩人是親兄弟,眼前還是白塗挺腰射精的姿態,那矯健的雄性荷爾蒙和少女屬性矛盾地結合在弟弟身上,居然毫不突兀。
白塗射了哥哥一手,那濃稠的液體滴落在被面上,蠱惑著他,讓他忍不住傻笑著去摸白墨:「哥哥,好舒服啊……」
摸到了一手濕滑,白塗臉上的表情瞬間寫滿委屈和惋惜:「啊,你射了,我還想……」
仿佛看不到白墨射精的樣子像是錯過了什麼人生大事般遺憾。
白墨打他手背把他推開,穿好褲子下床去,拿了新床被督促鋪上,看著白塗鑽進被窩眼巴巴地笑看著他,才無視他的目光,鑽進被窩擺出一開始的睡姿:「能睡了吧。」
微啞的聲線好像是煩了這個麻煩精弟弟一樣。
「嗯,哥哥晚安。」白塗心滿意足地看著他背影。
至於永遠單向的晚安,白塗對此只是微澀地笑笑,真的遂了白墨意閉目睡了。
比起怕黑,他最害怕的事已經貫穿了他人生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