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哈哈哈哈哈!」
洪黎明的宣告擲地有聲,張老大的江湖經驗也不是白混的,只懵了一下,就爆發出不屑的笑聲。
「江湖再無張老大?姓洪的,不過招了幾個沒人要的小弟,你就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啦?這江湖你說了算啊?」張恆眉一豎,「老子告訴你,江湖上能說了算話的,只有一個!」
「誰?」
「策哥!」
洪黎明眼中精光乍現,如兩把磨利的劍驟然出竅,刺得人心頭一寒。
但臉上還是淡淡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哦,」長長地拖了一個音,似笑非笑,「你說的,是那個讓你這傻瓜為他衝鋒陷陣,弄出這一身傷的古策?」
伴隨著柔和的質問,是布料撕裂的聲音。
襯衣前襟左右撕開,露出胸膛上斑駁的深淺不一的新傷舊傷。
「古策是你的老大,對吧?」
「當然!」
「連自己的小弟都顧不好,這種老大就是廢物。」
「洪黎明!你找死!」張恆一拳直揍他門面。
洪黎明側頭避過,放開了反扭的張恆的右手。戰鬥經驗豐富的張老大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反擊的機會,就勢跳起,又一拳打向洪黎明。
洪黎明往後退一步,又恰好避過了。
「你他媽的!你敢罵策哥?我讓你罵策哥!」
張恆罵罵咧咧地對洪黎明攻擊,宛如一頭被激怒的老虎。他不像洪黎明科班出身,在正式的警校滾爬摸打苦練過近身術,他的打鬥學自街頭,沒有多少章法,全憑著一股血氣狠勁。
他不斷揮拳,房裡響著呼呼拳風,但洪黎明就像一條可惡的泥鰍,前後趨避之間,每次都只差毫釐的閃過。
哐當一聲,桌子被一腳踹翻。
就算踹翻了桌子,猛衝過去,拳頭也沒能正中洪黎明,而是從洪黎明的肩膀斜擦著過去。
「你他媽的有種別躲!」
張恆拳頭揮得氣喘吁吁,看見洪黎明氣定神閑,更是暴跳如雷。
「姓洪的!你這樣他媽的是玩我啊?」
「對,我玩你。」洪黎明好整以暇,「我喜歡玩你,你知道的。」
「去死!」
張恆朝著站在角落的男人一拳砸去,恨不得把他砸扁在牆上。洪黎明一側身,張恆用盡全力的拳頭砸在牆上,響起輕微的骨裂聲。
洪黎明臉色微變。
張恆痛得眉頭一抽,咬著牙轉身,揚起拳頭。這一次洪黎明似乎被惹火了,沒有再躲,迎著張恆的拳風,一把抓住張恆送過來的拳頭,腳下狠厲一踢。
張恆膝上像被鐵錘猛地砸了一下,劇痛之下,身不由己地跪倒。
「好了,你這種街頭小混混級別的好勇鬥狠,我已經看膩了。」
張恆沒管他在說什麼,儘管站不起來,還是拳頭亂揮。洪黎明不耐煩地握住他的手,用力一緊。
「嗚!」裂開的指骨一陣劇痛
洪黎明把他推得仰躺在地上。襯衣早就撕開了,左右大敞,非常方便。
男人低頭像狼一樣地咬住張恆胸前的花蕾,伸手往下摸索,解開皮帶。
「滾!」張恆惡狠狠地吼。
「早就做過無數次了,現在害羞什麼?」
「老子叫你滾!嗚唔——!」
大手滑進內褲下面,握住兩腿間脆弱的器官,好像把心臟也一下子鉗住了。
火辣辣的期待,但又火辣辣的痛楚。
「放手!洪黎明,放手!」張恆用恨不得殺了他的口氣吼著。
和這人做過無數次了,其實他不介意的。
甚至會很享受。
但現在不同,洪黎明說得很明白,他只是在玩,漫不經心地玩,充滿報復心地玩。
張恆不想被玩。
「滾開!你當老子是牛郎啊?」
「哪跟哪啊,我的小恆。」洪黎明握著他最要命的地方,曖昧地上下擼動,邪魅冷漠地笑,「牛郎要給錢。而你,是免費的。」
「王八蛋!」張恆張口大罵,聲音顫抖著快感,帶著嘶啞的氣息。
心很痛,比快感燃燒還劇烈的痛。
他知道,這人曾真正地珍惜過自己,心痛過自己,如今待遇天差地別,全因為自己做的那些傻事。
但就算知道,是自己種的因,他也不想成為洪黎明的玩具,讓這人鄙夷而不屑地玩弄。
他種的因,卻承受不起這個果。
長褲被連著內褲剝下,下體接觸到冰涼的空氣。張恆只來得及顫慄一下,就被整個翻了身,光裸的臀部朝上。察覺兩腿被男人拉開,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籠罩了他的全身。
「洪黎明,你殺了我!我對不起你,我認了!給個痛快行不行?」
像野獸般的交媾,他不怕。
可是,被一個曾經愛過他的男人,壓著他,像野獸般的交媾,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洪黎明的回應,是把他的腿拉得更開。
張恆用仿佛哭過般的嘶啞聲線低咒,拼盡了全力轉身,用腿狠蹬洪黎明。洪黎明退開半步,下一秒又上來把他壓住了,兩人的視線刹那間一碰又錯開,張恆在洪黎明眼中看見了令人心寒的篤定。
「別碰老子!」兩隻手被扭到背後,忽然感到環在手腕上的金屬物。
是警用手銬熟悉的觸感。
從前的小情趣,現在卻冰冷透心。
洪黎明這次沒再把他翻過去,採取了面對面的姿勢,兩手銬起來,腿被抬到半空,直到臀部也微微離開地毯的程度。
灼熱的硬物抵在入口。
「小明,不要玩了,」張恆忽然不再吼了,看著上方的端正冷厲的臉,微微喘著氣,「你硬要這樣玩下去,大家以後都沒路走。我們不要玩了,好不好?」
洪黎明身體僵了那麼兩三秒,眼中猛地燃起熊熊怒火。
「你想玩就玩,說不玩就不玩,你以為自己真是一言九鼎的老大?」洪黎明一挺身,重重插入。
張恆覺得自己仿佛被人在下身捅開了一個口子,眼冒金星。
男人毫無理性地貫穿著他。
「不要玩?不玩就是天下太平?不玩你就會乖乖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小恆?」
「唔——」
「不要玩,你就不再給古策賣命?不再對古策點頭哈腰?」
「嗚!疼……你他媽輕點!」
「就是要你疼!疼死你!去你的張老大,以後你都不是張老大了!你是我洪黎明的人!」
昨晚才被狠狠做過,還沒有消腫的地方被狠狠摩擦,擴展到快崩裂的地步,幾乎綻出血來。
和這人做過許多次,知道他猛,但其實他總是有節制的。
這次,張恆知道他不再節制了,他是存心要弄死自己。
「唔——唔唔!啊!啊嗚——啊啊!」不想丟臉地呻吟,可就算咬緊了下唇,還是抑不住如淩遲般的羞恥氣息。
堅硬的粗大一下接一下捅到深處,像鋼絲球來回刷過精密的神經。
漸漸的天和地都消失了。
只剩永遠不會停止的貫穿,讓頭皮發麻的羞恥的痛,和洪黎明那些讓人氣炸了肺的話。
「給我記著,你是我隨時想操就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