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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人間》第93章
第 93 章

  1889年6月2日。

  上午六時許。

  十部巨大的拼裝鋼鐵機械紮根在元平河岸,將探險隊一路艱難帶來的各種裝置,器械,吊向已經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探險隊準備在這裏蓋一座可以容納萬人的營地,還有一座暫時能解決污染問題的降溫大壩。

  工地很忙,基本人人都有活計……呃,除了一人,江鴿子。

  從職業士兵轉化為建築工地工人,看在錢兒的份上,也沒有糾結幾天,大家都紛紛的進入了工作狀態。

  俞東池草擬了一份新的合作合同,承諾將第一座大壩,第一次攔截出來的磐能礦,全部按照勞動量分潤給這些官兵們。

  畢竟,土地分配合同,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大部分士兵簽署的,都是現金報酬合同。

  低溫解決分離磐磁琻污染問題並不難,難的只是成本問題。

  自發現磐能起,蓋爾已經到了1889年,接近兩千年與磐能打交道的過程當中,人們早就研究出解決污染問題的方法。

  就連這第一座大壩,所需要的耗材,也是俞東池抵押一切財產,再由其他幾國皇室私人投資,共計籌款一千多億貫,才能艱難完成的。

  至於說各國財政支出,雖然各國財務參謀團隊是願意拿出這筆資金,然而……從民眾稅金內撥款,那是需要昂長的申請,計畫,報備,然後全民公投的……

  更何況一旦公佈污染,民眾會不會騷亂?

  時間上來不及,人性上也無法信任……

  從葫蘆口禁區以來,一路幾萬里航程,到底蓋多少低溫大壩才能徹底解決污染?

  一座低溫大壩,它最高承受能力是多少?

  不能折損一個,修建一個吧?

  還有一件無法明說的事情,磐能的開發銷售,一貫屬於壟斷行業。這裏面涉及了國外能源財閥的根本利益。

  所以,它最後就只能作為私人投資計畫進行到底了。

  就是把世界上所有的國家金庫打劫了,也無法沿著元平河,一路攔截,修建不了那麼多低溫大壩。

  所以才需要找到源頭。

  污染一直未曾解決,等到幾個月後,那些專業人士到達這裏,再將大壩修建起來,元平河水又不知道要卷裹走多少生命了。

  所以,俞東池一咬牙,就將所有的器械,放在兩河交界,期盼污染能儘早得到緩解。

  是的,緩解!

  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是,隨著污染河水,一層一層的降溫,最少要修建十五座大壩攔截,才能徹底解決。

  可以說,俞東池孤注一擲,在此刻,他早就放棄了一切財產。

  並且,其他幾國的皇室也相當仁義的放棄了後續利益,一切以緩解污染,為最優先計畫。

  工程在緊密進行。

  遠處的山凹裏,甲咼人趕著剛抓來的野牛,正在一邊馴化,一邊靠著這種古老原始的勞動方式,一根一根的往營地拖大根大根的圓木。

  丹娘坐在空中,隨風飄蕩。

  每當看到那些甲咼人一路艱辛,從山上拖回一根巨大的圓木,平均每人才能得到二十文的酬金時,她便發出只有俞東池他們才能聽到桀桀笑聲。

  河岸邊,成片的銀杏樹林一眼望不到邊際,隨隨便便一顆,樹齡都達百年。

  在這些百齡大樹上,猶如鴿子籠的藤屋,就密密麻麻結在高處,如果實一般垂下。

  靠近元平河岸邊。

  最高大的一顆足有百米高,周長二十五米的銀杏樹下,江鴿子躺在藤蔓結成的吊床上,被藤蔓拉動,正隨著一首翻來覆去的老民樂在晃悠。

  而在他身邊不遠處,樹藤紮成的露天小隔間內,高級軍官與各指揮官正在藤紮的傢俱上勤奮辦公。

  一切猶如回到了中古的社會,他們的物資生活,因為給養不足而窘迫起來。

  來的時候他們可沒有想到,這些杆子能夠為大家的生活帶來這麼多的驚喜。

  就連歸附在燕旗下的那些傳統杆子,他們在關山阿黎的帶領下,都結起一個套一個絕對領域。

  雖然,這些領域沒有他們本杆十裏那麼大,然而庇護一個工地,令野獸無法進入破壞卻是足夠的了。

  甚至,有時候河岸邊工作繁忙了,他們也能從杆子上發育出小枝條,紮在岸邊充作臨時吊車用。

  傳統杆子的一氣支配法到底有著原始的漏洞,老杆子們每工作一天,力竭之後最少要休息三天。

  而鴿子帶的幼芽隊,就靈活的多得多了。

  他們是分段支配法,簡而言之就是可以利用身體,合理分配精神力,能夠一邊休息,一邊工作。

  從最早可以操控一種植物起,這些幼芽在船上閑著也是閑著,每天就各自靠著江鴿子的分段法,逐漸發育出小領域操作流。

  因為江鴿子從未按照傳統告訴過他們,杆子的上限到底在哪兒?所以他們就開始按照自己的想法,無限肆意發展起來。

  就拿腦袋最靈活的毛尖先生來說,最起先他只能操控蕨類植物,到了現在已經可以對苔蘚類植物進行精准控制了。

  像是探險隊小藤屋裏的那些幹苔蘚結紮而成的床墊,地毯,就大多都出自他手。

  幼芽隊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每天都給大家帶來奇跡與方便。沒有人不喜歡他們,甚至燕人都捨棄不透氣的帳篷,用工程點換取透氣舒服的藤屋居住。

  只要有植物生長的地方,江鴿子的天馬行空的思維,就總是帶給大家無限驚喜,探險隊的第一個營地,就是他帶著幼芽小隊,依賴自然,觸發植物,從土地裏生長出來的。

  脫離現代社會,給養不暢,這種由異能轉化為生活技能的杆子手藝,在探險隊機械工程專業隊伍到來之前,每一天都在立著奇跡一般的功勞。

  沒有房屋,可以找任何樹木類植物的幼苗,就地觸發令其發育出房子。

  甚至,這種房子受江鴿子第一次製作的範本影響,它是自帶傢俱的。

  小房子發育完成,第二天就會結束樹木生命,變成一座乾燥的,有一張小床,一個小桌子,甚至還有待客的一對小椅子的十五平木屋。

  除了上廁所不方便,這種小屋子基本是人見人愛的。

  還有就是,毛尖先生如今也販賣驅蚊草,一盆一個工程點。

  這種草相當好養活,擺在視窗的位置,就能自己抓蚊蟲吸收營養,它們一般能存活一個月以上,還能開一種五瓣的小紅花裝飾屋子。

  所以,整個施工營地,就是大片銀杏林掛鴿子窩,窩外吊滿了各色紅的可愛的小紅花盆景。

  就像個世外桃源一般。

  老式的唱機咳嗽了幾聲,跳到一個新的付費點。

  需要繳費的提示聲不斷傳來。

  “投幣!投幣!投幣……”

  這種聲音很煩躁,一直煩躁到在工作的某位高級軍官被迫站起來,在一片低笑聲中走到它的面前,投入幾個硬幣之後,它再次開始演奏。

  誰還缺這幾文錢兒呢?

  就是枯燥的生活需要個樂趣罷了。

  俞東池也在江鴿子不遠的位置埋頭工作,事實上,他這個一點智慧沒加的指揮官,靠著本身的工作能力,已經把一支不滿員的探險隊,作用開發到了最大。

  比起隔壁那些籍道子孫,承包一小塊工作就要手忙腳亂,跟不上節奏,總是開洞斷裂勞動節奏的指揮藝術,不得不說,中州作為九州主流,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們這一枝,生來聰慧。

  現在,他們所有的工作,就是在死掉工程指揮之後,修建一座低溫大壩緩解污染源從複臻河流入元平河。

  是的,工程指揮死了。

  這次跟探險隊帶出來的工程技術人員,出來二十,現在死的就剩下四個。

  大自然一貫擇優錄取,從葫蘆口到達這裏,歷經幾萬里航程,如果沒有精兵的體魄,是真的煎熬不下來。

  甚至,那些探險隊的精兵也都死了不少呢。

  那些人,就在無聲無息的高熱,瘧疾當中自然損耗,他們甚至可以死在一場小小的咳嗽當中,或者……因為長時間的孤獨,無聊,在精神恍惚當中結束自己。

  俞東池他們相當清楚,不止是那些士兵,就連他們都在這種永無止境的航程中,得了各種各樣的精神類疾病。

  脫離正常社會規矩的約束,當人性放飛自我,他們的思想都不再健康。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清晨,趁著頭車轉換禁幕消失,一位周國的中級軍官,開木倉打死了自己上級軍官,帶著他的一個小隊,整整二十人沖出探險隊,向著歸途沒命的狂奔而去。

  而那次的任務是毛尖帶隊出的。

  兩天后,毛尖又帶回了他們不體面的屍體。

  那晚,毛尖來到江鴿子的房間說,那些士兵只是想回家。

  是,他們就只是思鄉情重,認為返身踏上歸途,就能回歸故鄉……

  然而,他們卻永遠無法回歸了。

  荒原上有的是野獸,猛禽,還沒有歸路。

  他們絕望之下,最終集體結果了自己。

  攝像機沒有一點空缺的錄下了那些死亡……

  那些看上去簡單輕易的死亡……

  沒有雄壯的戰爭號角,沒有熱血拼殺,大自然的軟刀子,總是殺人不見血。

  銀杏樹幾十米遠的地方,水質清澈,流水潺潺,沒有生命……

  複臻,是俞東池為污染河水起的新名字。

  這一次他倒是放過了鴿子這種可憐的生物,也慈悲的沒有用它的周邊玩意兒,命名一條被污染的河流。

  臻即是完美的意思。

  俞東池祝願這條河水可以早日重返清澈。

  然而,從這裏沿著河水向上,再走一百里左右,便是一切未知的茂密的森林,連綿不絕的無名山脈,還有不知要延伸到何處的那處,眾人又是喜歡……又是畏懼,據說必然有魔魘的污染最源頭的地方。

  磐能礦脈!

  那裏必然儲藏著豐富的磐能,不然也無法如此奢侈的一路洩露,還源源不絕。

  而比起找到污染源頭,如何科學的解決洩露,勘察礦脈,確定礦口,如何開採,如何分配利潤,這一系列未來要解決的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俞東池很忙,已經忙的忘記去追求愛人了。

  好在,江鴿子也不太在意這個。

  他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到處撒丫子亂竄的江鴿子弄回來,放在身邊,他才能有可憐巴巴的一點點安全感。

  可是,這種安全感沒有得到多久,他現在被迫又要送江鴿子出去了。

  探路!

  不管何時能夠找到那處地方,現在必須找人將整個複臻河流,走上一遍。

  就像他們從葫蘆口,走到這裏一般。

  隊伍的給養再也無法滿足兩千多人的大遷移,就是最好的城堡車,也無法進入沒有路的茂密森林,所有人的精神現在都一拉即段……再也損耗不起了。

  將寫好的檔封到信封內,俞東池打上漆印遞給丹娘說:“勞煩您,請務必在天明之前,將信箋送到葫蘆口,路上您幫我注意一下,最早的冷凍設備到什麼地方了?”

  丹娘接過信封,雖然那些苦巴巴卸木頭的甲咼人看不到她,她卻也要耀武揚威的沖那地方,哼上一聲。

  最後她咻的一下,消失在空氣當中。

  人們便只看到一個紮了防水的信封,光速的消失了。

  江鴿子看著丹娘的背影,就有些好奇的問:“你付給她多少錢?”

  俞東池埋首於一大堆需要處理的檔當中,他恍惚了一下才回答到:“二十貫,加急四十貫。”

  “哦!”江鴿子點點頭,然後想起什麼似的說了句:“以後出去了,你可以用她們開一間全球最快捷的快遞公司,那倒是很賺錢的。”

  俞東池把一本看完的檔順手塞進身邊的碎紙機,聽江鴿子說全球最快捷這個辭彙,他眼睛倒是亮了一下,接著笑著搖頭道:“這個~還是不太容易實現的,太難了。”

  難?不難啊?

  江鴿子想起地球各地的快遞公司,他抬起頭,張嘴咬下小藤蔓奉來的一枚植物果實,滿嘴紅汁兒的一邊咀嚼,一邊說:“難?難在哪兒?”

  俞東池看他這樣,就從口袋拿出一塊潔白手帕,走到他面前托著他的下巴,一邊幫他擦果汁,一邊責備到:“它們給你什麼都吃?萬一有污染呢?有毒呢?您……好吧,能不能珍惜一下自己?”

  江鴿子尷尬的奪回自己的下巴,劈手搶了手帕隨意給自己擦了幾下之後說:“它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不是早就告訴你了麼?”

  俞東池無奈,只好叉腰歎氣,最後指著那些小藤蔓道:“它們甚至沒有大腦!還分辨能力?它們連動物都不是……”

  他這話還沒說完,腳下的泥土忽然伸延出無數的小藤蔓,它們猶如響尾蛇的尾巴一般,似乎是帶著憤怒,左右劇烈的搖動出聲恐嚇起來。

  俞東池嚇了一跳,左右看看,就面無表情的低聲說:“能聽懂?”

  江鴿子不想解釋這個問題,他只好奇的又問了一句:“為什麼丹娘她們不可以成立快遞公司。”

  俞東池將手帕拽回去,他就這一塊了。

  伸手將江鴿子拉起來,他這才說到:“需要百貫遞送資訊的任務不會直接送到我的面前!怎麼承攬那些工作才是你說的快捷公司要面臨的最大問題!時間不早,您需要回城堡車收拾一下……您,真的不帶人去了?”

  江鴿子腳踏實地,左右晃動一下脖子,有些困惑的想了幾秒,終於明白快遞公司的問題,出現在攬件環節上,而蓋爾沒有電子網路。

  媽蛋,這個地方真是畸形,通訊基本解放前程度,然而卻又直播設備,可是又因直播設備投入過高,基本無法民用……

  好吧,這裏不是地球,他也不能強求什麼了。

  “帶誰去都是個拖後腿的,你就不要給我找麻煩了!恩?”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丟下俞東池,縱身蹦到隔壁的灌木叢頂端,向著船隊的岸邊就去了。

  俞東池看著他的背影一動不動,一直到滿臉疲憊,雙目赤紅的連燕子背著一個不大的軍包來到他的面前,他這才一臉擔憂的看著這個全世界最可恨的巫,求救一般的說到:“真的不用派人跟著麼?”

  哪怕你去呢!我發誓,我也不會嫉妒的,只要他……安全!

  連燕子看看他,一伸手將軍包摔在地上,有些憤恨又脫力的躺在了地上。

  他累壞了。

  他怎麼不想去,然而他能對付那種必然會出現的地震麼?

  不能,就不可以去添亂。

  其實,江鴿子一切的不對與古怪,怎麼可以隱瞞到他與俞東池的眼睛,可比起江鴿子的安全,這些古怪又算得上什麼呢!

  他們倆一力壓制下此事,無聲無息的令江鴿子從這件事裏脫離出來。

  甚至,沛梧平原現在有個汙名,就是外面那些學者已經將這裏劃分到小區域地震多發地段。

  雖然這種地震,已經影響到了禁區內的土地開發價格。

  然而俞東池也無怨無悔。

  連燕子更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

  俞東池看著閉目休息的連燕子,他腳下癢癢,到底是輕輕踢了他一腳後問到:“很累?”

  連燕子疲憊的笑了一聲道:“是啊,累極了……”

  也高興極了。

  一個小時後,戚刃從城堡車甲板上開下一部特定的,陸地,山地,水域三用三輪磐能驅動車。

  這車價值三千貫,原主人屬於俞東池,現在它歸江鴿子,是九州最貴的小型越野車。

  江鴿子坐在他的後座上,看他來回操作了一遍。

  他不會開,然而他學的快。

  車子終於停在了銀杏樹下,那些軍官看到穿著一身野戰服的江鴿子蹦下車,便紛紛的放下手裏的工作,一起走到複臻河岸邊相送。

  未來,這位江都督要獨自出發,沿著複臻河水,一路向上……靠著身上攜帶的自動製圖設備,為大家開出一條前進之路。

  任何時候,孤膽的勇者總是被眾人佩服的。

  這位江都督,值得一場相送。

  這一次,在登船之後一直在回避江鴿子的關山阿黎都來岸邊。

  他高大的身軀,無法遮掩的站在眾人背後,眼神平靜,卻也……莫名的悲哀。

  背棄了國家,他現在已經開始逐漸接受反噬。

  那些一起出來的老杆子怨恨他,俞東池也在有意無意的打壓著他。

  雖他跟自己的母親一直有隔閡,可是對待叛國者,這個態度還是統一的。

  俞東池脫去外衣,拿起設備蹲在磐能車前,一個配件一個配件的幫江鴿子檢查。

  事實上,昨晚他已經檢查了兩遍了。

  這車他無比熟悉,給每個配件關節,都細細上過機油。

  聽到江鴿子到來,連燕子睜眼坐起,鋪開自己的軍包,將厚厚的一大疊畫滿神奇圖騰的紙張遞給江鴿子道:“我……我祝您平安,每天您紮營的時候,您就焚燒一張……這個!”

  江鴿子好奇的接過那些紙張,當他看著上面熟悉的遊戲文字,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問到:“這是?符紙?”

  這玩意兒,遊戲世界有的,是屬於專業的制符師的手藝。而制符師這個職業,是法系一轉之後,才能開出的延伸職業之一。

  真是難以置信的智慧!

  連燕子眼睛一亮,當下點頭說到:“將手動技能劃歸靜態,是!符紙!這是個好名字,以後這些就叫符紙了。”

  啊,還沒有名字呢?

  江鴿子揮舞幾下紙張,好奇的問他:“那……作用?”

  起爆符什麼的,情別客氣的給我來個幾百張吧。

  連燕子遞給他一個打火機道:“您可以先燃燒一張試試。”

  哈?還要借助其他火源?

  就這樣,隨著一張符紙被燒成灰燼,一個五平米左右的禁幕自然張開,把江鴿子罩在其中。

  這下,所有的人都震撼了。

  遠處圍觀的姮梭又氣又妒的握緊了拳頭……

  很顯然,這是一種從未出現過的巫術,並且,這是巫幾千年來的又一大進步。

  想像一下,今後如果身上有一張這樣的保護裝置,那就意味著無數條生路。

  俞東池停下手裏的工作,眼睛裏劃過一些豔羨卻又佩服的色彩……想起這些東西能為江鴿子庇佑平安,他便什麼情緒都放下。

  笑眯眯的走到連燕子面前,準備鄭重道謝。

  然而連燕子卻擺手請他不必如此,

  比起給他一段有尊嚴人生的江鴿子,這些又算得上什麼呢。

  俞東池還是說了謝謝。

  江鴿子妥善放好符紙,很認真的擁抱感謝了連燕子。

  他佩服連燕子的研究精神,可連燕子卻抱著他,聲音裏帶著疲憊的說:“與其……感謝我,不如感謝您的藤屋,還有這些天隨著生活變化,您從植物裏創造的那些無限技巧,它們給予了我巨大的靈感,如人類,我們最初不知道從何而來,現在……我們佔領全世界,任何東西都不是與生俱來的……”

  江鴿子笑著點點頭說:“是!”

  不過他真的不是植物技巧的創造者,這些靈感來自他以前看到的地球作者,感謝他們無限的靈感黑洞,他們可以創造出無限的宇宙,可以創造出無數新大陸,還有魔法師,德魯伊,超人……

  只要敢於想像。

  最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自己的大腦說:“感謝智慧吧,那麼……我就走了。”

  他拍拍連燕子的肩膀,放開了他。

  連燕子疲憊的又坐在了地上,像是要隨時睡著一般。

  此刻,他覺著自己的智慧,也許已經降低到了旁人幾歲的水準。

  甚至,他現在都來不及悲傷了。

  俞東池從一邊的工具箱裏,一瓶一瓶的取出低溫壓縮磐能瓶,檢查,擦拭一遍後,再次放置在三輪車下座的小箱子裏。

  江鴿子回身拿起他身邊的機械圖,按照說明書,也認真的蹲下,按照線路圖檢查自己的設備。

  俞東池在他頭頂聲線不帶感情色彩的囑咐:“這裏一共有三十公斤壓縮磐能,它們能供您在陡峭的道路上最多前行五千里,可是……我希望您的行程結束在兩千五百里的地方……”

  江鴿子一愣,眼睛從機械圖,挪到俞東池的雙眼上。

  俞東池拉起他,一邊幫他檢查皮帶,紮好鞋帶,一邊絮絮叨叨囑咐說:“我知道我囉嗦,可是無論如何,請停止在兩千五百里,那時候……您該折返了……”

  眼光刺眼,江鴿子眼睛眯了一下,他一伸手也抱住了俞東池,拍拍他後背說:“好……以後,別總是您您的,喊我名字吧……咳,那個,照顧好自己。”

  俞東池當下身體凍住,久久不能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啥的……好可怕!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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