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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人間》第38章
第 38 章 [VIP]

  (1)

  人類走在絕境,總是能激發出不一樣的力量。

  江鴿子從禁區取不出東西來,他便坐在哪兒,絞盡腦汁想辦法。

  怎麼進去?怎麼在完全保護到自己的情況下,將那些人挽救出來?

  他心臟開始跳動的一切歲月當中,他就從未這樣思考過。

  然而,很遺憾,腦細胞不夠是他兩輩子的遺憾。

  不過,他還是盡力了!

  他努力地思考,不斷的調換角度,認真的觀察,甚至還拿著一個小本子,記錄,計算起來了。

  隨著長夜過去,江鴿子發自內心的承認,腦力勞動到底不適合他,雖然他看不到,但是他確定自己頭髮都白了一大把。

  如果今生有幸,可以升級轉職,他發誓,死也不做法系,動腦筋實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天濛濛亮的時候,江鴿子離開禁區光幕,沿著並不順暢的週邊圈子,又是一路曲折的來到了,據說可以為災民家屬提供幫助的,官家二十四小時服務接待處。

  雖然現在只是黎明,而這間在暄綡小街道衙門口的臨時接待點,卻依舊有工作人員在值班。

  也許是不斷有人來折騰過,這間屋子裏並不乾淨,現場一片狼藉,有好幾張桌子的腿兒都是折了之後,用鐵絲又擰起來的。

  幾位年紀略輕的工作人員,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躺在成堆的救災慰問品上打瞌睡。

  許是太累,太疲憊,江鴿子這個大活人進屋,都沒影響到他們打呼嚕。

  江鴿子舉目四顧,先是小聲咳嗽。

  然而沒人搭理他。

  最後,他只能不禮貌的,帶著一絲粗魯用手掌使勁在桌子上出力一拍。

  這一下,睡在地上的那些人都蹦了起來。

  當他們站起,就猶如被訓練好的,臉上的笑容都想被尺子衡量過般……

  他們眉目舒展,嘴角輕勾,雙目折射深切同情,哀而不能悲,強忍傷痛,又不得不按照固定,苦笑著背部略微彎,一口同聲的對江鴿子說:“您好啊,先生,?有什麼的需要幫助的嗎?”

  江鴿子見他們這樣,內心頓時覺著一陣古怪。

  這一幕,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

  仔細想下,又忘記在哪兒見到的了!

  江鴿子找出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穿著最體面,胸前佩戴的標牌寫著組長兩個字兒的人,他特別認真的說:“我需要見到你們的上級,最好是特殊事務管理局的,我……”

  這話音還沒落。

  這位辦事員立刻點頭到:“好的!好的!好的!沒問題先生!請跟我來,我們一定竭盡全力,滿足您的要求,一切的要求!”

  有人親切的為江鴿子端來一杯水,還有人為江鴿子送來冒著熱氣,早就預備好的早點,還勸他,不管心裏多麼焦急,千萬,千萬要保重身體,只有自己保重好自己,才能在未來為禁區裏的親人,提供更好的幫助云云……

  江鴿子也的確有些饑餓,畢竟思考了一整夜。

  他接受了食物與食水。

  一邊吃,一邊兒回答問題。

  對方問的十分周詳,甚至,就連他上過的學校,老師的姓名都問到了……

  吃完早餐之後……江鴿子就得到了一張寫滿字兒的表格。

  再看看這張表格上面的數位,六千五百八十七?

  自己大概是六千五百八十七位,要申請見到他們上級的人了。

  難道,有這麼多人找特殊事務管局的人麼?

  他卻不知道,甭管誰來,都是這個流程,管你見誰呢。

  江鴿子放下表,儘量令自己態度更加嚴肅,說話同時也加重了力度:

  “這是大事!我需要見你們上級,我要說的事情,與禁區裏面的災民有關,這件事非常總要!那裏面的人,隨時隨地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險,我並沒有嚇唬你們……”

  工作人員也嚴肅起來,他相當同意的點點頭說:“是的,是的!這非常重要!我們都清楚了!是這樣啊,那麼~好的,您說的事情必然十分重要,這樣……我馬上就為您解決。”

  他猛的站了起來,回身打開自己身邊的保險櫃,身體姿態十分慎重的取出一個銅質盒子,打開盒子,他又取出一個很大的公章。

  這一位,猶如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般,高舉這枚銅印,使勁便往江鴿子面前的表格,大力一蓋!

  江鴿子探腦袋一看。

  這是一個紅色的,十分醒目的,比表格字跡最少大二十倍的,“急”字。

  等到章蓋完,這位貼心的拿出一支筆,在那串數字上一抹,又將江鴿子的排位向前挪動了整整三千個。

  做完這一切,這位雙手捧著表格送到江鴿子面前說:“先生,我們就是個小衙門,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還請您千萬,千萬要理解我們的難處,實在是,家屬們太多了,您的心情我們理解,您的痛苦我們感同身受,可是,我們已經盡力了……“

  說完,他深深鞠躬,他身後的工作人員也在深深鞠躬一起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都這樣了,你還說什麼呢?

  這個地方不成,江鴿子只好拿過表格,轉身離開,走沒多遠,他又聽到身後一片鬆一口氣的聲音。

  很快,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大概是,真的累倒了吧。

  從政府衙門,到特勤衙門,到義務工作者辦公室,到醫療機構……

  不到三個小時,當陽光再次發出高溫,不客氣的開始燎燒這個世界,江鴿子已經走訪了不下十五個接待處。

  在這些地方,江鴿子面對的是對方最全心全意,最誠懇的接待。

  他受到了最慎重的接待,所有的工作人員,態度都是熱情,親切,誠懇的。

  他們做的一切事情,也都是真實的,官家的困難也是存在的。

  到了最後,因為江鴿子越來越不好惹,他的排位也提升到八百多位。

  看樣子,是有位高權重的副職,在接待著災區民眾。

  可是八百多位,要排到什麼時候呢?

  還真是個未知數。

  以十分鐘接待一位計算,對方能見到自己,最起碼也是四天后了。

  江鴿子領了一寸厚的表格,全部都是加急,加急,特急……公章合計蓋了三十多個,可是,卻一個能給他做主,給半句准話的人都沒有。

  到了現在這一刻,江鴿子就是再傻,也知道,他遭遇到了官僚一貫對庶民的手段,他被踢皮球了……

  真是到了哪兒都一樣啊!

  只要是圓形陸地生存的人類,媽的,換了地盤,也一個鳥樣子!

  怪不得老家人那麼喜歡,滾滾這只萌寵,原來,骨子裏的三觀竟然如此契合,大家都喜歡滾來滾去啊!

  最令人生氣的是,江鴿子摒除了心裏的尷尬,他想著,如果提及俞東池,或者那邊的任何人,總能在有關係的情況下,見到能解決事情的人吧。

  可笑的是,人家是真的給他查了。

  現在對於這些災民家屬,官家各部門態度積極,能夠滿足的要求,一般都給滿足。

  不得罪就不得罪,能不留話把兒,人家也都是儘量圓滿。

  真的給查了。

  結果,俞東池有可能不是俞東池,周松淳也不是周松淳,甚至,那個叫關秋安的死胖子他都被迫提及。

  然而,關秋安也不叫關秋安。

  氣麼?

  氣死了!

  暴怒了!

  又被勸阻了!

  只能平和了!

  再氣,再暴怒,再被勸阻,再平和……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怪圈,周而復始的被踢來提去。

  老地球人古話說的好,求人不如求己啊!

  他終於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江鴿子像是丟垃圾一般的,將那些表格丟進垃圾桶,點燃一根香煙之後,他靠著一顆棕櫚樹,再次動起了他那並不聰慧的腦袋……

  大概二十多分鐘吧,江鴿子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熟人!

  毛尖先生!

  話說,不幸的毛尖先生被一群中年婦女組成的太太互助小組,強行帶到禁區附近之後。

  作為被太太,奶奶們依賴的年輕人,他自然是幹活的生力軍。

  一個騙子,如果想展開騙局,首先,他要攻破的是人內心遮罩牆的信任。

  毛尖先生自然是小手段一出,便被一群中年,老年大媽無限信任了。

  如今,他光銀行帳戶密碼都知道好幾個,還有那些太太們暫時因為安全問題,因過度信任他,都求著要將自己佩戴在身上的首飾,放在他行李裏暫且保存。

  出去之後,這些玩意兒,也夠他逍遙一兩年的了。

  可是,他是萬萬沒想到,全然的信任之後,他還得付出他前半生都沒付出的體力勞動。

  如果早知道勞動,他也不能成為一個騙子了。

  就這樣,他被裹挾著挖了整整十二小時的大坑,每當他想停下來休息,身邊便是一陣哀哭,哀求……

  每當他想找點理由躲避,那些太太頓時就沒了安全感,要步步緊跟。

  他就是撒泡尿,身後都有好幾位太太在目不斜視的瞪著他。

  被人信任……真是,好痛苦啊!

  十二小時之後,可憐的毛尖先生,雙手血泡是破了起,起了破,腰更是累的行走都直不起來。

  那些太太到底是年紀大了,最後她們哭也不哭不動了,挖坑更是早就挖不動了。

  這輩子再不可能挖坑了。

  當黎明來到,那些太太一個個的,都互相依靠著,說是要小睡一會子。

  結果,一個個倒下都是秒睡。

  毛尖先生就這樣,離開了他心目當中的“魔窟”一般的地方。

  他發誓,此生都要離五十歲以上的太太一千米遠,不,一千米還不夠,最少也得十公里以上才算是安全……

  他拄著已經斷了的鎬頭把兒,雙膝顫抖著,猶如一個老人家一般的,用驚人的意志,一步,一步的向著飛艇站艱難的挪動著……

  然而……眼看著就看到了目標,毛尖先生此生的要運氣,大概是要用光了。

  一陣天地旋轉,他被人整個的抗在肩膀上了。

  “嗨……畫家先生……應該稱呼你什麼呢?騙子先生?”

  毛尖先生仰面朝天,剛想大叫,卻發現身後聲音略熟。

  江鴿子扛著毛尖先生,一步步的來到海邊,然後,他在沙灘上挖了一個洞,將毛尖先生埋了進去,最後只留半個肩膀,一個腦袋在沙子外面。

  然後,這兩人長時間的對視,誰也沒說話。

  毛尖先生眼睛咕嚕嚕的亂轉,一看他就在動歪腦筋。

  江鴿子低頭看著這位,說實話,他早就知道他跟著自己了。

  他之所以沒動他的原因就是,這位毛尖先生身上有些隱約的氣息,似乎能促動自己身上帶著的那一條杆子根兒。

  很奇怪不是麼。

  一個騙子而已!

  為什麼跟自己的小杆子,氣息相符呢?

  這個問題,江鴿子想不明白,他也不善於動腦筋。

  可是,現在江鴿子卻的確需要這位騙子先生的幫助了。

  被埋在沙子裏的毛尖先生,強撐出笑容,他對江鴿子告饒到:“先生,我想……您一定對我有誤會,您是認錯人了吧?他們都說,我的長相……有點,那個太隨意了,哈哈,真是慚愧,誤會,誤會呀!”

  江鴿子不想浪費時間了,他搖搖頭,翻身把自己的背包拿出來,對著這位先生一倒。

  頓時,毛尖先生鼻子之下,堆滿了十貫票面的鈔票。

  那些錢兒,都是半新不舊的,充滿了煙火味兒的老錢兒,每一張都發著誘人的人間百味味兒。

  江鴿子有往隨身倉庫放現金的習慣,畢竟,他有些財產來路不太好說,被徵稅,查稅什麼的,有時候很麻煩的。

  毛尖先生有些暈。

  被鈔票堆起來的感覺,大概只有夢裏才有過呢。

  好半天,毛尖先生才找到自己的靈魂。

  他抬眼看看江鴿子。

  江鴿子抿嘴笑:“喂!騙子!喜歡錢兒麼?”

  這是可以商量了,這是有貓膩了?這人也不乾淨,難不成他有個大計畫,所以才有求於自己?

  毛尖先生立刻想習慣性的想伸手去抹自己的發梢,卻發現他還在受制於人當中。

  如此,他便露出甜笑,帶著幾絲恭維的語氣說到:“好先生,您真的誤會了,我可是守法公民,您……給我這些……這些,沒什麼用處呢……我,我什麼都不會呀!”

  江鴿子嘖嘖了兩聲,指著那些鈔票又補了一句:“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堆……百貫票面兒的!跟這裏一樣多哦!”

  毛尖先生瞳孔一縮,百貫的?

  事實上,市面上到處流通最多的,都是十貫票面兒的鈔票。

  百貫屬於很特殊的鈔票,各家銀行印的都不太多。

  騙子先生到底是被萬惡的金錢引誘了,他大聲喊到:“您說!做什麼?除了殺人放火!您說什麼,我就為您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什麼都行的先生。”

  江鴿子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看。

  毛尖先生立刻就誤會了什麼,他在鈔票下面一邊兒親吻那些錢幣,一邊兒挑著他最滿意的眉毛及桃花眼沖江鴿子一陣獻媚。

  他怕是忘記了,一夜辛勞,他臉上並不乾淨,這個樣子又醜又難看不說,甚至,他發頂一圈地方,還有些斑禿也被露了出來。

  江鴿子歪著腦袋從上向下看著,他說:“你禿了!”

  要了命了!

  毛尖先生立刻翻了臉:“你放屁!你才禿了!”

  顯然,對他而言,禿頭是被鈔票還要重要的事情。

  說完,他想努力的揚揚腦袋,想把前面的頭髮向後遮掩一下,可江鴿子卻順手拿起一遝鈔票,對著他的臉頰就是一下。

  “啪!”

  雖然毛尖先生很愛鈔票,然而,他不知道,鈔票打臉竟然這樣疼。

  他是個脆弱的人,意志力並不高。

  江鴿子一下子下去,這位立刻眼含淚花,委屈巴巴的哭泣起來:“你……嗚,太過分了,你,您要幹什麼啊?我什麼都沒有做,即便是,我跟著您上了飛艇,也不過就是蹭了一個免費醫療,可……可我昨天做好事了,整整十二個小時,十二個小時!您看!我的手!那上面全是血泡,我就是有罪?我沒罪!您要幹什麼?救命啊!!!”

  他忽然想起來,他什麼都沒做啊,他還做了好事,挖了一夜大坑啊!

  毛尖先生大聲的喊起救命,自然又挨了一下。

  又一下……再一下!

  剛才打的是左邊兒,現在是右邊兒,很好,平衡了!

  不對,好像右邊腫的又略微高了?

  江鴿子熱愛平衡!

  隨著鈔票不斷擊打左右面頰,最後,毛尖先生終於不哭了。

  他鼓著自己腫痛的臉頰,委屈,可憐的哀求:“求您!別……別打了,我不喊了,求您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江鴿子輕輕鬆了一口氣,覺著,自己才將被當成皮球被人踢來提去的那股子鬱氣,也散了一半兒去。

  他好脾氣的將鈔票裝起來,又將毛尖先生從沙坑裏提留起來。

  就這樣,他又盤腿兒與騙子先生對坐在了海灘邊兒上。

  我們都知道,禁區附近到處都是人。

  甚至,毛尖先生剛才喊的時候,他也奇怪一件事,從這人將自己埋了起來,拿鈔票將自己堆起來,又用鈔票毆打自己,自己大聲喊救命……

  幾米遠的地方,就有災民家屬搭建的帳篷,那邊人來人往,可是就好像沒看到他與江鴿子一般。

  如此他便想起一件事,自己天生力氣特別大,而他那個不靠譜的母親說過,自己那個睡了他媽一夜的爹,好像是個佩玉的……

  而那些佩玉的,據說,血統越純,能力越強,傳說,開國帝是可以移山倒海的。

  而多少年來,毛尖先生一直為自己的血統驕傲,他甚至靠著操控力量的絕活,冒充過無數次永失我愛,浪跡天涯的貴族老爺。

  他騙過很多受過高等教育,想嫁入貴族的有錢小姐。

  一直到,有通緝令一再描述他的異能,他才不得不收斂起來。

  所以,這人是個貴族?

  還是個有手段的貴族!

  想到這兒,毛尖先生總算是徹底畏懼起來,他最識時務了。

  他委屈巴巴的哀求:“老爺,貴人,大貴人,您到底想讓我,做什麼啊!?”

  江鴿子看他已經臣服畏懼,這才不緊不慢的說:“也沒多大事兒,就兩件!這破地方,除了你,我也想不出還能讓誰去做了。”

  (2)

  兩件事?

  毛尖先生看看自己的小細胳膊,小細腿兒,再看看自己滿手的血泡。

  他現在筋疲力盡,甭說兩件,一件他都做不到。

  他雙手抱著到自己的胸口說:“您,您先說……詳細,詳細的說說,我,我再考慮考慮。”

  江鴿子歪臉看看他,一伸手剝開他的頭髮簾兒,上下又看看他的五官說到:“恩……也……算是差強人意吧。”

  毛尖先生兩眼發懵,頓時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這是個喜歡毆打的?

  他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求……您……”

  江鴿子的指頭,輕輕劃過他的太陽穴:“也不是多難,從現在開始,你要幻想自己是一個國王……”

  哈?

  毛尖先生失聲驚叫起來:“你說什麼?國王?您,瘋了?”

  這是瘋子吧?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不正常,不然自己也不能盯上他。

  沒事兒,誰會帶那麼一大卷現金呢?

  江鴿子嚴肅的搖搖頭:“不,沒瘋,我很正常,不然……女皇也成,主要是氣質,壓倒一切的氣質,來做一個!你就是個國……哦,女皇!”

  毛尖先生眨巴下眼睛,看看左右,最後他不得不將目光轉到江鴿子面前,再次哀求:“求您,我,做……做不到……我做不到!”

  “啪!”

  江鴿子像是變魔術一般的從手裏拿出一遝鈔票,一伸手就是狠狠的一下。

  對待這種連老太太都騙的王八蛋,拿鈔票抽他是輕的。

  “我做不到……”

  “啪!”

  “做不到……”

  “啪啪!!”

  “求您了……我……”

  “啪啪啪啪!!!!”

  “別打了……我……”

  “啪啪啪啪啪啪!!!!”

  毛尖先生吐出一口牙床血,倒在地上,無賴一般的翻滾著嚎啕大哭,他護著自己已經腫的就像蜜蜂光臨過的大腦的,一邊哀求,一邊哭泣的喊著:“做!!我做!!別打了,您叫我說完,我說!我做……”

  江鴿子輕笑,又將他拉了起來。

  這一次,他語氣溫柔,而且他還拿出一小瓶藥膏,一邊給毛尖先生塗抹,一邊安慰他說:“你看你,早點聽話不就好了麼,乖乖的,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毛尖先生畏懼的就如一個小雞雛一般,一邊躲,一邊顫抖著回答:“好的,是,是的!”

  說來也奇怪,江鴿子不知道給他用了什麼藥膏。

  那藥膏奇香,抹到臉上涼絲絲的,然後,毛尖先生伸手一模面頰,在短短幾十秒時間內,他的臉竟然消腫了?

  現代醫學發達,然而最好的療傷藥,也沒有這種迅速的療效。

  毛尖先生神色莫名的看著江鴿子收起那瓶藥。

  他說:“您……您吩咐吧,就算是死,請您也不要再折磨我了。”

  他打了個寒顫,在腦海裏,反復出現一副畫面。

  被毆打,被消腫,再毆打,再消腫……

  面前這位,大概不是人吧!

  是惡魔吧!

  江鴿子點點頭,像是放下擔子般的鬆了一口氣:“真是太感謝了,從現在開始,你要幻想,自己是一個……恩,女皇,皇帝陛下,這樣就可以了。”

  完全看不出來你的謝意啊。

  毛尖先生不想挨第二次揍,他捂著臉,低著頭說:“還有呢?”

  “還有,你只要學一句話就好了。”

  “什麼話?”

  “不像話!”

  不像話,是什麼話?

  毛尖先生有些不明白的抬頭,他儘量讓自己的眼神,可憐,委屈,無依無靠,委屈巴巴。

  他顫抖的,小心翼翼的問:“先生,什麼是不像話?”

  動物的話?非人類語言?這與國王,皇帝有什麼關係?

  這人是瘋子麼?

  太可怕了!

  江鴿子眉毛一挑:“我讓你說,不像話!”

  毛尖先生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可是您說的不像話的話,到底是哪種語言啊?”

  江鴿子都要膩歪死了,他看看天色,又是半小時過去了,那邊禁區又在折騰,於是他的語氣就有些不耐煩的再次解釋:“我讓,你!說!不像話!不是哪種話,就只是不像話!!”

  毛尖先生害怕極了,他是一個職業騙子,他可以裝成老人,貴族,鄉紳,畫家,水手,甚至女人,然而他的語言譜系裏,沒有不像話的話啊!!!!

  想死了好不好!

  可憐的騙子先生,心態頓時崩潰,他趴在沙子上,頓時失聲嚎啕大哭起來。

  “您直接殺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太痛苦了!”

  這是惡魔呀!

  惡魔啊!

  他寧願被困在禁區被魔魘踐踏,他也不願意被這個惡魔,再折磨下來去了。

  看著完全崩潰的,趴在那兒嚎啕大哭的騙子先生。

  江鴿子到底不好意思了,好像……有些過分了哈!

  這兩天他火大,脾氣也……真的是有些失態了。

  修煉不到位啊!

  哎!

  江鴿子有些內疚,只好耐著性子,坐在那兒任毛尖先生去哭。

  毛尖先生哭了很長的時間,一直到他兩眼腫脹,哭不動了,再加上,一個人哭,沒人管,沒人同情,也是忒沒意思的一件事。

  最後,他只能無奈的爬起來,腫著眼睛,抽泣的看著江鴿子。

  江鴿子只好又拿出藥來,給他圖了一遍,這一次,他的態度倒是溫柔多了。

  在毛尖先生的抽抽泣泣當中,江鴿子耐心的與他好好解釋。

  “其實,我找你做的事情,對你來說很小兒科的……”

  大概是被溫柔對待了,毛尖先生的膽子就有些大,他還嘴到:“什麼啊,我是冒充過醫生的,因為這個原因,我還去高等醫學學校進修過,雖然只是旁聽,可是,小兒科是最難的,別想哄騙我!”

  江鴿子扭臉對一邊的大海,長長的出了一口鬱氣,他回過頭,眼睛又變的有些不好招惹了。

  毛尖先生畏懼的向後挪動一下,伸手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嘴。

  江鴿子無奈的搖頭,伸出自己的手指說:“兩件事,我要你冒充一位京中大員,然後,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見到人,說三個字就好了,而這三個字,就!是!不像話……這一次明白了麼?”

  毛尖先生捂著嘴,眼睛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盯著江鴿子死死的看著。

  就這樣?

  就這樣,你就打我一頓?你早說啊?

  他眼睛裏的淚水,又緩緩地向外傾倒了出來。

  太委屈了,為什麼你不早說。

  江鴿子腦袋無奈仰頭看天,他真是又想揍這個傢伙了。

  “您……到底要我冒充誰啊?”

  “一個叫李耀的神經病。”

  “姓李?”

  “恩!”

  “是個皇室?”

  “對,還是個瘋子。”

  “……您知道法律嗎?”

  “讀過半本刑法。”

  “我不要您的報酬了。”

  “這麼好?”

  “對,我還可以跟您說幾個銀行帳號。包您發財……”

  “啪!!”

  “我錯了!”

  “事了之後還回去!”

  “是,能……求您一件事兒麼?”

  “你說。”

  “萬一,被抓住了,您可以告訴他們,我是被脅迫的麼?”

  “……可以。”

  “那麼,您可以跟我寫一個保證書麼?”

  “保證書?”

  “不,證明書。”

  “什麼證明?”

  “就是證明,我是被你脅迫的,還受到了生命威脅,我……”

  “啪!啪!”

  下午兩點三十分,暄綡宗室服務處舊樓大院外。

  毛尖先生穿著一套價值一百八十八貫的高級立領正裝,在衣扣的第二扣眼,江鴿子還給他掛了一塊花玉。

  這套衣裳是江鴿子花大價格,雇了包車,請司機先生帶路,去城中敲開奢侈品服裝店,花了兩倍價格他置辦的裝扮。

  這衣裳的品質麼,也就是一般。

  可是,在如今這個情形之下,也已經很難得了,要不是那位司機先生熟門熟路,這兩人怕是連哪家店子還做買賣都不清楚。

  這才幾天,一座城就猶如死城一般,大街上冷冷清清的,連個行人都沒有。

  江鴿子自然也給自己買了一套方玄色的仿軍服穿上,他還大夏天,穿了一雙大長靴。

  不怪他捂自己,可毛尖說,侍從官一年四季都得是這個樣子。

  他是專業的,江鴿子只好聽了。

  毛尖先生洗了個澡,為了防止露出禿頭,還打了半頭高檔髮油。

  這人未到,他這髮油味兒,可是夠重的。

  毛尖站在老官居門口,矜持的扶扶自己的新衣裳領子,再一次撫摸自己疑是鬆動的下牙床,再次確定沒事兒後,他抖動肌肉,不斷調整表情。

  一切他都滿意,就是對身後這個憨兮兮的大紅色風衣,還是女式的,他略有些意見。

  回過頭,毛尖先生問站的遠遠的江鴿子:“我說,先生,這麼簡單的事情,您為什麼不去呢?”

  江鴿子聽到他這樣問,就把腦袋立刻扭到了一邊兒。

  那電視劇上,還天天電視劇呢,他都看了兩輩子了!

  他也做不得演員。

  這事兒,他也不是沒有在心裏嘗試過,可是只是想想就是一身雞皮疙瘩,他做不到!

  覺著……太他媽尷尬了!

  他要是做了,怕是一輩子只要想,就會被這段黑歷史整的打寒顫。

  甚至,現在就讓他扮演一個侍從官,他也做不到啊。

  江鴿子兩輩子,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這是現實,又不是電視劇,他就不免有些同手同腳起來。

  當看到江鴿子有些彆扭,又或許是高檔的服裝給予了毛尖先生新的人格。

  他忽然就戲精上身,扭過臉,走到江鴿子面前伸出雙手,猶如大將軍對待小士兵一般,對他左右肩膀猛的一拍安撫到:“我說,年輕人,冷靜點,你什麼都不要說,相信我好麼!我可是專業的!”

  江鴿子點點頭,對他握握拳頭。

  毛尖先生咳嗽一聲,回頭吩咐他:“一會兒,你什麼都不必說,跟緊我就好。”

  “恩。”

  “說是!”

  “……”

  “啪!”

  “對不起!”

  “走你的。”

  “是。”

  宗室服務處大門緊閉著,門房先生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他正做著美夢呢,在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極其嚴厲的譴責聲。

  “不像話!!”

  一股子強大的壓迫感,從他夢鄉上空,猛的襲來。

  (3)

  門房先生顫抖面露驚懼,他跑出去,兩手顫抖著親手打開宗室服務處的大門。

  身邊一陣凜冽的颶風,卷著血紅的風衣卷過。

  那位貴人走到老樓門口,忽然站住腳步,他一邊脫去自己的皮手套,在空中拿手套點了他兩下,十分嚴厲的又罵了一句:“不像話!”

  等那位貴人進了老樓大門,門衛先生一陣癱軟,坐在了地上。

  是啊,外面死了兩萬多人了,自己還能關著大門,睡的噴香,又被人上面派來的貴人抓個正著,也真是他倒楣啊!

  他一伸手,使勁兒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他肯定失業了!怎麼回家跟老婆孩子交代呢?

  門衛先生欲哭無淚的坐著,猛烈的陽光都溫暖不了他已然凍僵的內心。

  毛尖先生並不知道,江鴿子要找誰,他只能沿著這棟老式的舊樓,自一樓開始,挨個踹門。

  有人沒人,鎖了沒有,對他來說意義不大。

  反正,他是要挨個兒踹過去的。

  這個時間段,正值午餐完畢,肚中食兒,抓住幾個在辦公室睡覺的,說閒話的,甚至還有打花牌的,最可憐的是,還驚飛一對兒野鴛鴦……

  如果真是個上級,這宗室服務處的這些倒楣蛋兒,怕是有一多半兒還真的就該直接直接開削了。

  當然,倒楣蛋兒自然不知道自己是被個假先生抓住了,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面目蒼白的跟著這位先生,看他挨個兒踹門玩兒。

  總之,大家一起倒楣吧。

  沒多久,服務處的大小領導,也都從樓上跑了下來,氣喘吁吁的,先是抬眼打量他,一看到他穿的這件紅色風衣,頓時他們的腦袋就自然垂下,一個個就像小羊乖乖一般的,小心翼翼的接近毛尖先生懇求到:“您先別生氣……”

  毛尖先生還沒等到他說完,就直接賞了他三個字:“不像話!”

  這位先生就這樣,咽下了後半句。

  而這後半句就是,殿下,您的同僚正在五樓指揮中心呢,我可以帶您過去……

  過不去了……大家都過不去了!

  就一起倒楣吧!

  暄綡這個地方,自打有了宗室服務處,都多少年了,也沒王爺級別的貴人來踹門啊!

  當然,此時不同往日,雖然外面那些事情跟宗室服務無關,可好歹也需要緊張起來,才像個樣子麼!

  大家都顫顫巍巍,內心陣陣惶恐的跟著。

  隨著一串兒不像話丟出去,這棟老樓的上上下下算是倒了邪黴。

  明明人家處長就跟著,這位還是踹了他的門兒。

  處長大人看看自己破碎的木門,只盼這位消了氣。

  哎,這上上下下,也的確是有點兒……

  不像話!!

  (3)

  上官大力!

  這是一個,姓氏與名字嚴重不符的名兒。

  名兒雖土氣,不過這位叫大力的人卻並不簡單。

  九州特殊事務總局的總都督。

  一位真正掌握權柄的實權派人物。

  一位有著一對奇異大濃眉的上位者。

  上官大力今年五十七歲,他出身民間,幼年因為天生力氣大,而被父母賜予了這個名字跟身體屬性相合名字。

  然後等到他八歲的時候,一次偶遇的車禍,他單手舉起一部油能車,後,他便成為中州上官世家的養子。

  再然後,憑著他平民血統的特殊屬性,他便在成年之後,一路攀升,成了宗室以及民間都喜歡的官員。

  雙方都覺著,這一位就是他們自己人。

  他本人倒是覺著,自己很可憐,因為,作為九州特殊事務總局的大都督,上官大力只要出現的地方,必然就會發生驚天動地,難以解決的災禍。

  權利是權利,不吉利,還真是不吉利。

  反正,陛下凡舉有什麼好事兒,總不會喊他這個黴星,逢年過節,他家也是冷冷清清……

  哎,在總部有一句話是這樣的,小鬼開門,大都督動土。

  反正,像是老三巷那種水銀洩露的事情,大都督是不會去的,因為人死的不夠。

  自打東岸這個魔魘現象出了,死亡人數過萬開始,上官大力就帶著好幾支一級小隊,駐紮在了宗室服務處的老樓子裏。

  他們人來了也不出去,就原地待命。

  任務只有兩個:

  一,是防止意外的民亂。

  二,隨時預防不可預計的災難發生,如,魔魘衝破屏障禁幕。

  至於收尾,至於安撫,這些跟他們特殊事務局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並且,特殊事務總局都是暗行者,他們出現的地方,一般活人都很少。

  反正,往日正常白天也看不到這群傢伙出來。

  自打總局這幫老爺來了,服務處的五樓就徹底進入封閉階段,這一棟樓都知道有群人就住在五樓,然而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五樓現在成了一個指揮中心。

  只有總處老實巴交的老處長,每天在四樓呆著,小心翼翼的等著樓上的老爺隨時召喚他服務。

  端茶倒水,送盒飯什麼的。

  處長先生是想不到的,大災星沒走,又來了個著名的大瘟神。

  這位處長才將看到紅風衣就一陣心肝亂顫。

  都說他是瘋子,誰能想到竟是個踹門的瘋子!

  果然名不虛傳啊!

  這一天下午,指揮中心安安靜靜的,多數的組員,都躲在自己的小區域,打坐的打坐,看書的看書,就是打百花牌的,他們也是安靜的在打。

  跟領導在一起,還是都收攏了脾氣,乖一點吧。

  上官大力對著一排螢幕,腦門也是皺成了幾道山川。

  雖然已經習慣了,然而要一眼不眨的盯著現場,看著那些災民,一個個死去,這種感覺實在不好,並不是常人能夠忍耐的。

  他只是習慣了。

  雖特殊事務局,黑暗的事情見過太多。

  可是,唯獨面對魔魘,他們就是毫無辦法。

  那些傢伙,熱武器不成,科學的器材也捕捉不住,他們的一切傳承自祖宗的技能都擊打無效……

  怎麼弄?沒法弄!

  所以就只能窩窩囊囊的坐在這裏,等著。

  等著,等著……上官大力就等來了,他指揮中心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接著,有人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不像話!!”

  毛尖先生美呀!

  真的,他自打在這個世界獨立著遊走,就沒有這樣被人畏懼過。

  瞧瞧這些平時耀武揚威的官老爺,如今跟在自己身邊,就像一條狗!

  哈哈!

  太美好了,他的出生,就是為了威風這一場吧!

  隨著跟在後面的人越來越多,毛尖先生踹門的工程越做越大。

  他一直從一樓踹到五樓,然後他發現了這一層,有一面特別大的朱紅色的最大門。

  這一腳上去,一定會十分過癮的!

  瞧瞧,這門多大啊!

  毛尖先生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就像一位出征的國王一般的有氣勢,他幾步上前,用了吃奶的力氣,一腳就踹了上去。

  他也是大力的,於是那門自然是向裏倒了。

  隨著咣當一聲巨響,毛尖先生氣沉丹田,大喝一聲:“不!像!話……啊啊啊啊啊!”

  已經憋了二十多天的特殊事務局的眾人,大部分都出身宗室貴族,憑誰也不是個好招惹的。

  更何況,在中州,最難招惹的單位,就是特殊事務局。

  媽蛋的,管他是誰,踹老爺大門,打了再說!

  就這樣,那句不像話還未落下,這屋子裏的人反應迅速。

  頓時,冰箭,土蛋,小火球,植物藤蔓……總是五顏六色的各種手段對著大門口就來了。

  那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

  江鴿子上前一步,一伸手就將已經嚇尿的毛尖先生拉到了身後。

  他順手一揮,圍著門框就上了一個跟禁區一模一樣的禁區光幕。

  頓時那些法系打擊也好,物理攻勢也好,就一概miss了。

  這就是江鴿子思考了一夜的辦法,他用自己的小樹根,模擬出了跟光幕一模一樣的禁區。

  巫有巫的傳承。

  杆子也有杆子的傳承。

  而江鴿子,他有遊戲傳承,雖然只是基礎法系傳承,還是有個用處的。

  將兩屆技能結合,他就憑著他那個不太靈光的大腦,模擬出了絕對領域光幕。

  而他的計畫就是,將自己的領域跟官方禁區容在一起,他可以憑著神識,在堅實的禁區遮罩上,打開一個通行之門。

  至於裏面那兩隻,對,他們稱為魔魘。

  好吧,入鄉隨俗,為了防止說漏嘴,他也就將他們稱為是魔魘吧。

  他也想出對付它們的辦法了。

  屋子裏所有人都呆了。

  因為,一個需要靠著科學儀器,存儲大量巫力才能啟動的禁區領域就這樣攔截在了屋門口。

  那些人都一個個的收回了手,紛紛扭臉看向他們頭兒。

  上官大力站了起來,隔著禁幕往外看,他先是看到一個蹲下的紅風衣,頓時眉間山川就加了兩重。

  接著,他看到一張……不太好形容的臉。

  總而言之,按照規矩,他還是問了:“門口,是那位巫大人,請恕上官大力眼拙,不知道我這衙門,是哪兒得罪您了,需要您老要帶著人來,踹我們的大門?”

  他笑著,背著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光幕面前與江鴿子對持起來。

  上官大力緩緩伸出自己的手,本想憑著自己的力量推開這個屏障。

  然而……這沒什麼鳥用。

  江鴿子打不過裏面那兩隻,外面的,他還鮮少有所畏懼。

  可以成為大都督,那麼自身能力一定暴強。

  然而上官大力遇到的是一個神奇的江鴿子,一個與那些魔魘來自同一個地方,靈魂與魔魘具有絕對同一性的,血統很是雜拌兒的杆子爺。

  那麼,這就註定,上官大力屎都要憋出來了,額角都漲紅了,那光幕就是一動不動。

  江鴿子看跟這傢伙有些杠上,他是來談判的,又不是來打臉的。

  如此,他就笑笑,忽然就收了光幕。

  上官大力打了個踉蹌,強忍著尷尬站住了腳,扶住了牆。

  站好之後,他瞪了一眼,那邊已經看傻了的服務處一干人。

  那些人如今乖覺,頓時一哄而散,飛也是的逃了。

  待到五層安靜下來,上官大力才回頭看著江鴿子,他一言不發,就只是看著。

  江鴿子倒也不畏懼,應該說,他壓根就沒有這邊的三觀,更沒有這邊的階級觀念。

  他輕笑了一聲解釋:“您誤會!我不是巫。”

  上官大力哼了一聲道:“哦?”

  江鴿子扭臉看看屋子裏面,他一眼就看到了指揮中心的那個,超級大的,有無數角度鏡頭的監控大螢幕。

  如此,他便慢慢的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介紹著自己:“我叫江鴿子,承蒙街坊鄰里給幾分薄面子,稱我一聲杆子爺。”

  監控器裏,災區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地獄鏡像。

  也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身後,傳來一聲帶著疑惑的詢問:“杆子?哪兒的杆子?”

  江鴿子回轉身體,他看著上官大力,用特別確定,肯定的語氣說:“就是一根長於鄉下,插在陋室,漂在鄉野,不怎麼出名,卻有親人困在禁區,而不得不入世的窮杆子……給你帶來一點希望,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有一場合作,我能幫你解決面前這些事情。”

  上官大力看看大螢幕,又看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桌子下面的某個紅披風。

  他輕笑一聲:“就憑你?”

  江鴿子也笑:“對,就憑我……你也只能依賴我,就像某些人,也不是靠著我這樣的窮杆子,堵住的水銀池!我說這位濃眉毛的大人,與其絕望……不如跟我拼一下,也許……”

  江鴿子回頭看著螢幕上的倖存者數位。

  八百七十二。

  他說:“努力一下,也許……我的人,還活著呢!”

  上官大力,立刻就知道了面前這人是誰了。

  世界不大,能夠有資格,有福分,給那位愛王爺補漏的人,卻也不多。

  江鴿子自己不知道,在某個地方,他其實已經是全東大陸最出名的杆子爺了。

  也是因為他,東大陸宗室局,皇室,才認真考慮,重新將杆子的力量進行再次整合。

  上官大力回身看看已經倒了的大門,也不知道發脾氣好,還是放過好。

  面前這人,的確是來自鄉下,可是,他身後好像還有個李愛,還有個李耀……

  而且,這兩個紈絝子弟上面,還有個他壓根得罪不起的老女人呢。

  想到這裏,上官大力指指屋子裏的座位,很隨意的說:“坐!”

  江鴿子拉出一張椅子,順勢坐下,然後輕輕歎息說:‘哎,見到您可真不容易。“

  上官大力一笑:“是嗎,我看他……踹門,踹的倒是挺容易的。”

  可憐的毛尖先生,蹲在會議室的大桌子下面,已經抖的忘記自己是個人類了。

  他幻想自己是一座國王牌鐘擺。

  江鴿子伸手撓頭,乾巴巴的呵呵了一聲:“您知道麼,本來不該如此,可是呢,我今天天不亮就找一個做主的,結果,他們讓我寫了,,這麼厚一堆表,所以,一切踢皮球的官僚都該得到報應,踹你的門,您也只能認倒楣了。”

  踹你個門怎麼了,老子看到俞東池也這樣。

  所以,那個該死的他到底叫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您們說啊,上一張您們說水。

  其實這個跟個性有關,我是個沒有存稿的,一般寫多少,就發多少。

  我挺任性。

  大家習慣了三千到五千的斷章,就在閱讀上,有自己的規律。

  今天,我將長章,給大家區分開,大家就閱讀流暢了。

  還有,我這樣努力,就讚美一下吧!

  最後,本文故事剛開始,我也不愛像以前一樣寫的那麼急。

  你們就當,養肥兩天宰一次的規律看吧!

  最後,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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