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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人間》第138章
第138章

  馬梅羅比選手營地。

  江鴿子坐在營地外的休息區等待自己的城堡車下來。

  在他的想像當中,所謂休息區,好歹也得有點現代化設備,比如放個電視,有個飲料區,室內起碼也要裝上一個恒溫裝置,才能叫休息區吧?

  他還真是想多了。

  這就是一間用圓木撐住的薄草陋室,它四處漏風,幾根裹著樹皮的簡陋柱子,頂著編制好的草頂,外加更加寒酸的十幾塊焊接而成的鋼筋條凳,甭說現代化設備了,它連起碼的乾淨水都不提供。

  在成片的綠豆蠅環繞當中,千寶瑞遞給江鴿子一個水瓶,江鴿子接過打量,便看到了上面的商標,那就是一座冰山的簡陋圖形,至於什麼保質期,品牌商標,還有水的基本介紹壓根是沒有的。

  蓋爾的地貌跟地球完全不同,自然就沒有北極南極這樣的地方。然而它依舊有極寒的地段,在星球的南大陸,並且那裏出產著難得的淨水。

  擰開蓋子,江鴿子喝了一口,覺著沒有常輝水的滋味好,便舉著瓶子問千寶瑞:“這水?”

  多少錢兒?

  千寶瑞立刻心領神會,他指指不遠處的一輛打著組委會標記的城堡車說到:“那邊買的,得一貫錢一瓶呢!就這,人家還要看選手證,一張證每天購買食水不得超過五百毫升,嘖,您看人家這錢兒賺的。”

  一瓶普通的飲用水,通常是三百五十毫升起步,然而這一瓶……它至多一百毫升,就敢賣一貫,還不敞開了賣你。

  江鴿子就著水瓶又喝了兩口便喝不下去了,他咋感覺那麼生氣呢!他們的水市場還沒打開,廣告也沒有系統的上,批發價超過三十文都賣的氣虛,就怕市場不認。

  嘖……要是能賣到這樣的價格,憑著純水常輝郡都能飛躍成九州排名靠前的頂級城鎮。

  到了那時,他跟俞東池還算計上什麼啊,躺在地上收錢就可以了。

  周遭安靜,身後不斷傳來吧唧嘴兒的拒絕聲。

  江鴿子聞聲回頭,卻看到他的身後有位肌肉發達的參賽選手,正從隨身帶的背包裏,取出個幾層的雞蛋盒子,正一顆一顆的把生雞蛋敲在一口容量很大的透明杯子裏。

  他一氣兒敲開最少二十個生雞蛋,然後舉著杯子一氣兒喝了下去,一邊喝他的目光一邊撇向不遠處的鐵絲網,眼神裏流出的竟是一種古怪的滿足感。

  除了他,還有更多的選手在吃東西,他們吃香腸,餅乾,野營乾糧,甚至還有人在啃蛋糕……

  有人說,這幸福不幸福,是要對比的。

  就在休息區不遠的地方,目視就有上萬的佛偈艾利人,他們就麻木的趴在鐵絲網上,安靜的看向這邊。

  人類總是感情豐富的動物,然而,那些鐵絲網後的動物,眼神是沒有什麼波動的,他們就只是看著。

  鐵網隔絕出兩個極端世界,對著那樣的目光,江鴿子就覺著喝水都不自在,他只好不斷的舔著乾燥的唇瓣,可偏偏就有人能坦蕩的吃吃喝喝,以不幸來襯托自己的滿足感。

  、

  空氣不太熱卻幹,坐下沒多久,江鴿子都能感覺鼻翼下的假鬍子在一根一根的化膠,他不得不取出自己的小鏡子,拿出小噴壺對著鼻子噴起水來。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嗤嗤笑聲。

  笑吧,笑吧,反正~他也習慣了。

  半個小時之後,毛尖先生舉著幾封電報遠遠的跑了過來。

  看到江鴿子他便笑著說:“先生,怪不得我們在飛艇上什麼消息都沒有接到。”

  他坐到江鴿子身邊小聲說:“為了某些人見不得人的勾當,那群王八蛋遮罩所有的資訊源,您看!這都有多少封了!才將我在郵局看到時,也真是嚇了一跳的,您想想,這事兒得有多麼滲人,簡直令人後怕!”

  見江鴿子一臉迷糊,毛尖就提高音量道:“先生,我們已經失聯了整整一個半月,您安心,我已經發報回去了,家裏~看到資訊後,我想他們也安心了。”

  他把那些電報放在江鴿子手裏嘀咕著:“才將他們告訴我有聯絡人的消息時,我還嚇了一跳呢,我跟那邊抗議,可他們卻說,咱們早就填過同意書了!艸!抱歉抱歉……那本東西有一寸厚,誰有那個耐心逐條翻閱,搞了半天,這些東西是要統一發到馬梅羅比這邊的,呃~您是沒看到這邊的郵政局……那叫一個破爛,還不如九州最窮的鄉下地方。”

  其實還有一件事,毛尖沒有告訴江鴿子。

  就是他們被通知有資訊,從選手營到馬梅羅比郵所這段路,被護衛隊實彈包圍著過去,他所看到的東西,遠比這邊更加嚴酷,最可怕的是,馬梅羅比的街巷沒有年幼的孩童與暮年的老人出現。

  所以,那些人到底去哪兒了?

  江鴿子打開那些不知道被誰看了多少便的明文電報,髒兮兮的一共有七封,每一封上的字兒都是一個意思……佛偈艾利那個破地方我過不去!!過不去!!

  俞東池現在有種能力,就是憑著蓋爾地圖座標,他能靈活的造空間跳點,他本以為整個星球他都能四處蹦躂呢,可佛偈艾利這個地方他不能跳!

  不能跳?!

  江鴿子能從那些驚嘆號裏感受到某人的情緒,怪不得他找了幾個白癡跟隨自己,現在想來,那傻瓜現在中州,怕是已經急的抓耳撓腮了吧。

  他不由自主的就輕笑起來。

  毛尖好奇的打探:“您~在笑什麼?”

  江鴿子摸著彆扭的小鬍鬚笑著搖頭,並不準備分享此中樂趣。正說話間,鐵絲網那邊卻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吵雜聲。

  好像是有什麼重物倒下了,沒多久,趴在鐵絲網那邊的人群從靜止,到瞬間沸騰,眨巴眼的功夫那人群散去,江鴿子便看到了一座破落的城。

  休息區的人們也全部站了起來,小跑著趕過去看熱鬧。

  而江鴿子他們則是打量了一番破落寒酸的馬梅羅比之後,才慢慢悠悠的走向喧雜地段。

  走了還沒有幾步,便有幾個佛偈艾利人舉著一種黑亮黑亮的東西向他們沖了過來,那些人眼神特別黑,露著一股子什麼都不在乎的狠勁兒,並且他們的身材也區別於一般的佛偈艾利人,高大,彪悍且凶性。

  人過來,也沒有他們這一個小時,聞習慣的那股子佛偈艾利人的臭氣。

  李豆動作很快,瞬間就跑過去,幾腳把他們遠遠的踹了出去。

  這群人並不好招惹,幾個跑的比較慢的佛偈艾利人腳下一滑,順著一排吊車,又往營內跑去。

  到處亂成一片,一切人都成了惶然的被困在籠子裏的雞鵝,不知道往哪跑,卻不斷在奔命。

  此刻,江鴿子他們終於看清楚,在鐵絲網一處薄弱的地方,鐵網已經成片倒下,似乎有半個馬梅羅比的佛偈艾利人,正在集體往休息營內沖……

  這裏只是個選手營地,他們沖進來到底要做什麼呢?

  有人在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走啊……跑啊!!!

  江鴿子他們便停住腳步觀望,只是匆忙一瞥,他們便看到有些看熱鬧的閒人,已經被沖進來的佛偈艾利人卷裹進人堆裏了。

  他們聽到了刹那的呼救聲,接著便無聲無息……護衛隊持槍跑了過來……開始往人群無差別開槍,命令那些人趴下。

  江鴿子被毛尖他們護著,一起躲在一輛吊機身後,有佛界艾利人想攀爬到吊機上,卻被肌肉結實,五官兇悍的吊車司機用鋼鐵扳手重重的敲了下去。

  他們墜地,腦袋呼呼冒血,露著熱氣騰騰的腦漿……

  從衝擊選手營到局勢被控制住,也不過就十幾分鐘的時間,然後~一切貌似恢復了安寧,江鴿子就與毛尖他們坐在吊車的車頭,從高處看下面的世界。

  有人死了,不,很多人死了。

  剛才還在他們身後吃生雞蛋的那位先生,他身高最起碼也在兩米靠上,有近三百多斤的體重,兩個江鴿子都遮蓋不住這位偉岸的身姿。

  可他現在就仰面無依無靠的躺在空地上,身上的一切衣物已經被人趁亂扒的一乾二淨,他前胸所有的肋骨都被人踩踏的幾乎與地面一般平整,他的器官流出與泥土混合,鮮血與死去的佛偈艾利人血液攪合成一團,也是一模一樣的赤紅。

  有人給雞蛋先生蓋上了尊嚴的白布,然而剩下的那些被踩踏死,被掃射死的佛偈艾利人~他們就等來了一輛貨車,並被人粗魯如丟生肉一般的丟在那車後鬥,亂枝般疊放著,在血液還有溫度的時候被帶走了……

  電焊機發著刺眼的光芒,更粗,更加結實的鐵絲網被推來,一卷一卷的鋪開,再次隔絕兩個世界。

  這一次,組委會命令那些雜工,為選手營焊上三層鐵網,他們在網上通電,還給鐵網增高了最少兩米。

  “地獄!”

  江鴿子低聲嘀咕,而在他身後的千寶瑞卻小聲問:“先生?”

  “恩?”

  “我可以今晚為他們做一次祭台麼?”

  以一個巫的身份,送這些一模一樣的靈魂回到大地母神的懷抱。

  米宜也急忙申請:“還~還有我先生。”

  江鴿子點點頭道:“好!”

  除此之外,他們也做不了更多的事情了。

  腳下的土地失聯在整個星球之外,地脈不通,人的靈魂也被束縛住了。

  這裏有他們敬畏的大地母神麼?

  其實是沒有的,只有他們自己存在在這個地方,這個明明白白的人間地獄。

  就如做了一場夢,從繁華極樂世界走入人間地獄,恍惚間,又發現自己真實的不過如此……毛尖,千寶瑞,李豆……甚至江鴿子在飛艇上養出來的那些附加的枝蔓,竟忽就不藥而愈了。

  這天晚上,小巫們在城堡車的書房,嚴肅的做著祭台。

  而在城堡車的外面,臨時搭建好的獨戶頂棚下,毛尖在室外烹飪,他烤著帶來的生肉,還烹了順氣兒的蘿蔔湯。

  因能源問題,現在是能不動用城堡車那些設備,就儘量不要動。

  李豆他們將不銹鋼的杆子插在地上,用粗布隔絕出一個獨立的區域,而江鴿子則是按照規劃出來的區域,一步一步的在用腳量著大地。

  他的感知力不同,尤其是到達佛偈艾利,他覺著,他能從地面往地下伸延出很遠的距離,如果用人類的尺度來形容,那是幾千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通過測量,江鴿子再次確定腳下的土地它是真的真的不正常,大地表層下面的土壤是死的,並且是整齊的,凝結的,有規律的碼放著。

  很奇怪的形容對麼?可它們就是這樣的存在,一層一層顏色分明,礦脈排列整齊。

  眾所周知,地層有它獨有的特徵,它有堆積物,有水脈,有地下生物……然而,佛界艾利的地下世界,它是死的,並且被某個東西或人?安排的明明白白,整整齊齊。

  思想間,正在烹飪的毛尖舉著飯鏟靠近江鴿子低聲道:“先生,好像~有只貓咪闖入我們的地盤……。”

  江鴿子的腳尖在地下慢慢的一下一下戳著,他沒抬頭的說:“恩,從隔壁車隊底盤下過來的,倒是那些人,你沒看到麼?”

  他抬手指指入口的地方,那邊站著一群面露尷尬的來客,正一個個的支著脖子,對這邊探頭探腦的打量。

  毛尖不屑的用鼻翼哼了一聲,舉著飯鏟迎了過去。

  來客是組委會派來的心理醫生,還有組委會安全處的官員,其中一位據說還是董事局委員,這些人抬著奢侈的物資,在逐戶慰問,畢竟大量的選手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已經有人喊著要回去了。

  毛尖指揮人搬來座椅,刹那的功夫,他們所在的這個小小的院落便熱鬧起來。

  只有江鴿子,依舊用他的腳在一步一步的量著院子,舉動就像個神經病。

  那位老委員同情的歎息:“可憐的先生,真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呢!”

  毛尖面色一窘,只能應付的點了 點頭。

  正說著話呢,住在二等艙的四位職業司機,紛紛背著體積不小的行李進入院落,他們都是那種有清白背景,有軍人經歷,在退役之後考取特殊駕駛資歷的專業人士,甭說幾個城堡拖車了,小型飛艇都不在話下。

  甚至,這幾位身高都在兩米靠上,肌肉更是扎實結實,一個個如大鐵塔一般,一進院子便生出一股子威壓之勢,可比江鴿子他們更像參賽選手。

  當然,這幾位可不知道江鴿子他們的背景,他們只知道這幾位是從國外回來的老貴後裔,閑的沒事兒就找了個樂子,家裏人不放心,就通過獵頭公司,高價雇傭他們開車兼保衛來的。

  帶頭的這位司機叫做厐興,他見到慰問品便相當有眼色過去,還甕聲甕氣的問江鴿子道:“頭兒,這些搬到哪兒?”

  來客不知道這院子誰做主,他們卻是知道的。

  江鴿子聞言,便隨意往掛車後尾一擺手,這幾位便一起抬了東西往後走。

  來客驚歎于江鴿子的不客氣,他們這一路走來,大部分的一等艙選手,人家根本不屑收。

  也許對那些人而言,這就只是幾箱寒酸的水果,還有十幾捆江鴿子白天喝的那種冰山水,五百毫升一瓶的那種……也許江鴿子在今天之前,他是不在意的。

  可現在,他在意了!他就想著,離開馬梅羅比那天,他就站在城堡車的頂層,遠遠的將這些玩意兒丟給那些佛偈艾利人。

  要麼?趁著今晚天黑了,他就離開選手營到城裏看看?遇到需要幫助的老弱,他就把這些東西發給那些需要的人?

  真實的現實已經把懶到稀碎的江鴿子,逼出了俠義之心,他甚至覺著,也許做個佐羅,蜘蛛俠什麼的,還是有著深遠意義的,最起碼在佛偈艾利需要這樣的人出現。

  這個可悲國家,迫切需要一種規矩,一種束縛……

  慰問團的語言客客氣氣,如他們所說,像是今天這樣的衝擊,這樣的流血事件,簡直聞所未聞,從狩獵節舉辦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說來說去都怪那群瘋了的佛偈艾利人,他們也是受害者呢。

  他們還說,是有在營地工作的佛偈艾利人,勾結了營外的匪徒,他們用吊車抓住鐵網,硬生生在營地邊緣開了一個長達十七米的口子,有最少五六千的佛偈艾利人沖進了選手營地……

  最可怕的是,有幾個看熱鬧沖的太快的先生被卷裹進人群,至今還在失聯狀態,還有人數不少的佛偈艾利人沖進選手營,至今也沒有被找到。

  所以他們建議選手加強防禦,不要單獨外出,如果發現佛偈艾利人……就不要客氣,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就隨意處置吧,反正你們帶了狩獵的工具……

  隨意處置?把那些佛偈艾利人當成動物狩獵麼?要不要敲下他們的犬牙?

  哦,人類的犬牙不叫牙,叫犬齒。

  有眼神從他們的城堡車下向外惶恐的張望,江鴿子緩慢的走過去,很自然的用身體遮擋住了。

  就在他將那裏遮蓋住的一刹,面部包裹著紗布,一臉狼狽的陳潤平小跑著過來,他先是對那位老委員耳語,那位委員聞言,就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都漲紅起來。

  他低聲喊到:“他們~他們做夢!做夢去吧!!”

  在坐的都是耳力敏銳的異人,所以他們也就聽到陳潤平說,外面有人送消息過來說,希望組委會用大量物資,換取失蹤人員的人身安全,至於放不放人?還需要……坐下來慢慢談……

  “他們做夢,這是敲詐!我絕對不會妥協的……”

  老委員不遮掩的蹦起,握著拳頭確定著自己的態度。

  陳潤平一臉為難的對他說:“先生,我必須提醒您,有幾位是一等艙的……並且他們是的國籍可是九州,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呢?”

  他看了江鴿子他們一眼,聲音也不在壓低。

  一直坐著微笑寒暄的毛尖先生,他再次拿起自己的不銹鋼飯鏟,態度十分在意的看著那位老委員詢問到:“有九州人?”

  這位老委員的表情頓時凝固住了。

  陳潤平嘴角輕輕勾起,他早就與毛尖有舊交情,他覺著他的態度絕對可以討好到這些九州人的。

  旁人不知,他卻早就對九州人的根性,做過足夠的瞭解與研究。

  不管九州人多麼虛偽,多麼自大,多麼的令人噁心,然而這些九州人不管走到哪兒,內部鬥成什麼樣子,對外~他們從來團結。

  對九州人而言,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即九州人與外國人。

  因今天的亂象而被攪亂思維的這位委員先生,他終於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便是他們早就有過內部會議,也對某些事情達成了某種共識,像是事發之後四處調查,積極營救,怎奈對方條件一再增加,未等他們籌措夠物資,對方已經下了殺手等等之類的外交辭彙,他們也準備了足夠多。

  然而這樣的話,是不能被外人聽到的啊,這裏還是一堆東大陸純血的九州人。

  他驚懼的捂著自己的嘴巴,先是看看陳潤平,又看看一等艙的九州人,他想,我今天是怎麼了?我是累了麼?我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院子裏安安靜靜的,只有灶上食器內的咕嘟聲在響著,毛尖先生站了起來,關閉了磐能灶台,那邊發出哢噠一聲脆響。

  他脫下自己的圍裙,回身走到這位委員先生面前,用很不客氣的上位者語氣詢問他:“您的國籍?”

  老委員緩緩放下自己的手臂,尷尬的笑笑說:“先生,我想我們有些誤會,我可以詳細的向您解釋這件事的……”

  然而不等他說完,毛尖先生卻用鍋鏟抵住他的喉嚨威脅到:“我說~沒聽清楚麼?你~的國籍?恩?”

  “咳~捷……捷力賓杭先生,我是捷力航賓人。”

  “怪不得~我聽說有九州人失蹤了?恩?”

  事實上,不愛學習的毛尖先生並不知道捷力賓杭到底是那一片鬼地方,然而在蓋爾這片大陸上,開國帝那是死得早,如果他不死,該被撩騷到的國家,他是一個都沒有放過。

  就連九州的老百姓也這樣說,我們為什麼不能落後?那是因為這顆星球遍地都是仇家。

  老委員拒絕回答毛尖先生的問題,他生硬的回過頭囑咐到:“時間不早了,我~我們~我們還有很多事兒要做,是的,很多工作先生,那麼~我們就先離開吧……”

  毛尖先生冷笑著沒動,李豆他們卻已經攔在了入口的地方。

  甚至,那幾位不知道內情的九州司機先生,聽到有九州人出事兒了,他們也自然而然的擋在入口處,壓根沒有一點放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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