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兩生歡喜》第5章
第 5 章

 夏言不太想給他,不是什麼珍寶,她也不知道他要這東西做什麼,只是單純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

 “不好意思。”

 再一次的拒絕,夏言歉然頷了頷首,轉身往宿舍走。

 沈靳沒攔她,也沒再強求,只是隨著她一道往前,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也不說話。

 路燈將兩人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一前一後的距離,落錯交疊在了一起。

 微風習習的校道,不時牽手笑鬧而過的情侶,昏黃的路燈,透著疏離的熟悉身影,陌生的時空……種種意象糅疊在一起,莫名生出些傷感情緒來。

 夏言腳步停了下來。

 沈靳側頭看她。

 她沒有回頭,只輕聲說:“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沈靳腳步微頓,看向她,她半張臉隱在夜色下,他的角度只看得到她柔美的側臉,很年輕很溫軟文靜的一張臉,面色是平靜的,卻總像透著些什麼。

 沈靳說不上來。

 “抱歉。”他溫聲道歉。

 她沒應,轉身走了,他也沒再跟上。

 夏言宿舍在五樓,門口就正對著校道。

 她走出樓梯時,一扭頭便看到了還站在校道上的高大身影,單手插在兜裡,微微仰著頭,在看對面教學樓led大屏幕上滾動跳出的學生設計作品。

 她們學院的特色,會不定期將學生采風或者設計的優秀作品通過大屏幕展示出來。

 這個點的晚會已經接近尾聲,學生正陸陸續續地散場,校道上人漸多,很多都是剛在禮堂裡親眼目睹他是怎麼從萬人追捧到萬人唾罵的,看著他的眼神不免就帶了些意味深長,三三兩兩的,都刻意繞開他站著的地方,不時回頭偷偷看他。夏言從樓上往下看的視野,能看得出那種突然湊近又悄悄回頭的身影裡藏著的指指點點。

 他是個聲名狼藉的男人。

 當年她認識他時就是,現在轉了一圈,還是一樣。

 他似乎已經很習慣於這種唾棄,從不辯駁,也不與人紅臉,對任何指責任何目光,他向來是平靜接受的。

 後來冤屈洗淨時,面對眾人的諂媚討好,他也是始終平靜的,沒有欣喜也沒有得意。

 這樣的他,曾讓她誤以為他是個屬佛的男人,所有情緒到他那裡似乎都被收歸成了恆緩的平和。愛恨嗔痴貪戀狂,所有普通人該有的情緒在他身上都仿似不存在般。後來才知道,他骨子裡還蟄伏著隻猛獸。他的不動聲色裡,都藏著抽筋剝骨式的的狠絕。

 夏言不知道這重走的五年會走向一個怎樣的結果,她和他都沒有依循著那五年的軌跡相識結婚,他的公司和他現在面臨的困境,都不是她能依憑那五年記憶能下定論的。她只知道,以沈靳現在的名聲,他這一段創業路會走得異常艱辛。

 樓下三三兩兩繞開他行走的學生裡,突然靠近的纖細身影顯得尤為亮眼。

 那是主動走近他的林雨。

 一聲清亮的“沈老師”回轉在校道上空時,舍長余聲聲和宿舍其他人正好走出樓梯,看到了站在過道前的夏言,叫了她一聲後,便朝她走了過來。

 “看什麼呢?”

 音落,余聲聲手臂已大大咧咧地搭在了夏言肩上,一眼看到了樓下的沈靳和林雨,她“呀”了聲,“那不是剛被轟下台的男人嗎?還沒走呢。”

 “虧還長得人模人樣的。”另一室友陳姍姍在夏言另一側站定,“良心都喂了狗了,真有臉出來。”

 她語氣裡的冷哼讓夏言不覺回頭看了她一眼,她臉上有著和剛才撕沈靳的男生有著同樣的憤恨,只是沒他強烈。

 她父母同是受害者,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因為砸進去收不回的錢變得雪上加霜。

 “他……說不定是被陷害的呢……”

 遲疑了下,夏言還是忍不住為他說了一句話,換來陳姍姍照著腦門的一記輕拍。

 “對哦,長得太帥,被設計陷害了……”話完她自己先笑了,又拍了夏言腦袋一記,“電視劇看多了你,全世界就他無辜啊。”

 夏言揉著被拍疼的腦袋不說話了。

 樓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已經不在,正往校門口走。

 林雨站在沈靳身側,不時扭頭和他說話。

 沈靳是一如既往的面無波瀾。

 夏言覺得這種時候敢公然挺沈靳的都是勇士。她不是,因此很自覺地和他保持距離。

 沈靳的事沒在學校掀起太大的風波,獎金該給的都給了,但是招聘,除了林雨,沒人願意去。

 設計的沒有,繪圖的沒有,營銷的沒有,連普通的人事財務等崗位都招不到人。

 這些後續是夏言幾天後聽余聲聲八卦的,回家時也聽她母親徐佳玉提了一些。

 那天住院後,徐佳玉和姜琴莫名就看對眼了,不止暗地裡撮合兩人相親,最近幾天都開始相互竄門了。

 夏言不太喜歡徐佳玉和沈靳那邊的人走太近,因此回家撞見來竄門的姜琴時,她心情有些複雜,但二十多年來接受的教育讓她沒辦法對著一個完全不知情的老人擺臉色,因此客氣打過招呼後,便藉口學校還有事從家裡逃離了。

 今天週末,余聲聲和其他室友都去了KTV放鬆,她心臟不太好,本來想回家休息的,現在家裡回不去,一個人在外面晃得有些茫然,乾脆給余聲聲打了個電話,也去了她們那兒。

 余聲聲和陳姍姍等人唱歌正嗨著,夏言剛推門進來就把她拉到了屏幕前,塞了支話筒給她。

 夏言因為身體原因,加上父母一直在耳邊念叨,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過去二十多年一直活得小心謹慎,二十多年沒離開過這座城市不說,連這種宿舍的集體活動都鮮少參加。

 她在重症監護室時,那種彌留之際的感覺強烈,那時她是有些遺憾的,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好好活過。

 如今對於這種似夢非夢的處境,她除了坦然接受,其實是有生出嘗試不一樣人生的念頭的,所有她曾經來不及體驗過的人生,她都想好好感受一遍,工作,戀愛,旅遊,冒險……以及沒有沈靳的生活。

 所以當余聲聲把話筒塞到她手上時,從沒開過嗓的她在小小的緊張後,還是跟著節奏唱了起來,而且唱得還很不錯。

 她的身體其實也沒糟糕到讓她唱個歌都呼吸加促,夏言覺得她記憶裡的那二十幾年似乎真白活了。她幾乎沒有過任何的集體生活。

 這是她唯一一次感覺,她其實也是個正常人。但到底性子內斂,不像余聲聲,能肆無忌憚地抱著麥克風在包間裡嘶吼,或是像陳姍姍那樣,拎起一罐啤酒,拔了拉環就往嘴裡灌,包間裡還有男生在,她唱完一首歌時臉頰還是有些燙紅,把話筒交給旁邊人後便安靜坐在了一邊。

 鼓掌聲突然從角落響起,一下一下的。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