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後半場烤腰子是什麼滋味，王萌已經沒心思感受了，正逼供未來‘大嫂’的情況。

　然後徐長命翻來覆就是那麼幾句，「你嫂子跟我求得婚」、「明天就扯證」、「認識了一天」、「誒呀想想又激動又害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可風騷了沒見害羞），末了還要再劃重點提一句你嫂子超好看。

　王萌狗糧吃的有點莫名其妙，再看徐長命戴著口罩露出一雙包含騷氣的眼，遲疑了下，直接說︰「你丫是不是做春-夢上頭意-淫的？」誰家結婚像徐長命這麼草率。

　徐長命大怒，拍了把王萌萌狗頭，說︰「明天你見了就知道。」

　「確定不是充氣娃娃？」王萌怕發小發燒顧不得被拍了腦袋。

　「呸，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單身狗。」徐長命備受打擊下，語言發出max攻擊力。

　王萌被戳中了膝蓋，氣呼呼的懶得問了，明天見了就知道真假了，要真是個充氣娃娃，他非得抽死徐長命這丫的。

　為了報復徐長命，王萌又加了一頓烤串，最後吃的腆著肚子靠在椅子上，拍桌，狗膽包天說︰「小徐，掏錢！」

　徐長命懶得跟母胎單身王萌萌計較，反正他明天要結婚，高高興興的掏了錢。

　等回頭上了地鐵，徐長命才想起忘了告訴王萌萌協議結婚這事，可他一想王萌萌要是知道了，非得叉腰笑話他，乾脆就不提了，反正戶口本狀態那一欄，明天就是已婚了。

　到了家身上都是麻辣烤腰子的味，徐長命脫了衣服又沖了把澡，躺在床上每天例行公事刷微博看粉絲誇他，可今天看了兩眼就沒興趣了，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躬著背撅著屁股，從抽屜里掏出筆記本開始寫日記。

　【xx年10月30日，我明天要結婚了。】末了畫了一顆小心心。

　合著本子，眼角都是紅紅的，平時看著高冷的五官，這會有些少年孩子氣，放回了日記本，一拉被子蓋著腦袋，只聽一聲被窩里悶聲悶氣露出咯咯咯咯母雞下蛋的笑聲。

　第二天徐長命起了個大早，洗了個澡，鏡子面前端詳了一番，將他光潔乾乾淨淨沒一根鬍子的下巴又用電動剃刀刮了一遍，甚至還噴了商業活動時品牌送的香水。

　他以前可是嫌棄娘兮兮的。

　「老徐老徐開門了，快開門。」

　門外王萌萌拍著門啪啪響，嚎著嗓子︰「你丫該不會是害怕了，我就知道你騙我，哪裡來的嫂子——」

　‘——’的門開了，徐長命穿著休閑正裝站在門內，頭發打理的整整齊齊。

　王萌萌一看，特流氓的吹了個口哨，被徐長命嫌煩捏著嘴巴。王萌萌擼開徐長命的胳膊，動了下鼻子，滿臉不可思議說︰「徐長命，你丫發-情啊！還噴香水。」

　「要你管。」徐長命挑了下眼角，滿目風情瑟。

　王萌萌哼了下，「我怕你臨陣逃跑，特別過來看著你。」

　兩人友情深厚，鬥嘴長大的。徐長命沒理王萌萌，帶著東西出發，王萌萌屁顛屁顛跟在後頭嘖嘖出奇，到了樓下就是王萌萌買的奇瑞QQ小汽車，上面還有倆熊貓耳朵。

　徐長命穿的跟走紅毯似得正經，樂顛顛的先坐上了車，王萌萌為了見長得好看的嫂子任勞任怨當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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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頭，南山季家別墅。

　季向河早早起來，知道今天是孫子結婚大喜日子，特別穿了身喜氣的紅色褂子，坐在沙發上問保姆︰「臨淵呢？怎麼還不下來。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二樓臥室門沒關，季向河推開門空蕩蕩的，衣帽間有動靜，過去一看，沙發上衣服扔的亂七八糟，一點都不像孫子平時歸整的樣子，而季臨淵站在衣帽櫃前還在發愁。

　季向河見了不由笑出聲，季臨淵一回頭見是爺爺，面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爺爺。」

　「你慢慢挑，結婚隆重點應該的。」季向河笑呵呵說。臨淵算是他親手帶大的，一向穩重看著溫和對誰都客氣，可長這麼大，他還沒見過孫子像個毛頭小子似得，可是稀奇了。

　季臨淵對自己這副緊張期待狀態也覺得好笑，正想開口，口袋手機響了，屏幕跳出微信消息。

　【我出發了，xx民政局見。】

　剛剛緊張的心慢慢定下來了。季臨淵挑了套新衣服，管家早已備好了車，扶著爺爺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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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罩、帽子戴上。」王萌萌停好車說︰「你也不想被認出來圍堵沒辦法結婚。」

　徐長命收拾了一早上形象，一聽滿心不情願的戴上了棒球帽和口罩，不開心說︰「發型都沒了。」

　「三好同志，你不管什麼發型都最好看。」王萌萌敷衍的拍馬屁。

　兩人到得早，民政局還沒上班，門口一個人都沒有。王萌萌跟搞偵探似得，兩只大眼楮跟探照燈似得盯著開進來的車，徐長命站在旁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都是笑眯眯的。

　過去了輛豪車，王萌看也沒看，依舊盯著大門口，就聽旁邊老徐高興的喊︰「臨淵！」

　「嫂子來了？！」王萌跟打了雞血似得回頭，然後就看到了他期待的嫂子——那雙大長腿。

　王萌抬著脖子，表情龜裂，這、這嫂子起碼有一米九了吧？也太高了。旁邊徐長命已經走過去打招呼了，畫面一對比，王萌腦子蹦出一詞。

　泰迪攻！

　徐長命不知道王萌萌腦袋想什麼，不然早都暴打一頓。他是孤兒長大，跟長輩相處少，聽季臨淵介紹爺爺，忙拉下口罩又急忙摘下帽子，乖巧道︰「爺爺好，我是徐長命。」

　「好孩子。」季向河目光慈祥，「我是臨淵的爺爺，這次要謝謝你和臨淵結婚。」

　徐長命偷偷看了眼旁邊準媳婦兒的臉，沒忍住又美滋滋的，他家準媳婦真的太好看了，高高興興胡言亂語說︰「爺爺，不用謝的，應該的應該的。」他真幸福，娶了這麼好看的媳婦兒，腿又長。

　民政局門已經開了，徐長命和季臨淵如無意外的是今天第一單新婚夫夫。

　王萌萌自從見了他大嫂後，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坐在大廳椅子上，全程懵逼夢幻臉圍觀老徐和大嫂結婚現場，腦子里時不時的蹦出泰迪樣子，來回循環。

　照相時。

　徐長命長相帶著幾分清貴樣子，不笑時挺高冷的。旁邊季臨淵容貌要溫潤如玉，像古代的君子，眉目舒展，眼裡帶著笑意溫柔，整個人都散發著溫和氣質。兩人坐在凳子上，西裝筆挺，大紅背景，徐長命從小就是因為緊張就不苟言笑，這會很正經高冷，反倒季臨淵目光溫柔，單是從照片來看還真是徐長命一臉攻氣。

　誰讓季臨淵面色蒼白又孱弱。

　王萌萌徹底是信了泰迪攻，對徐長命心裡佩服的不成，真心誠意的叫了聲大哥。

　發下宏願，他也要找個腿長的媳婦兒。

　紅本本終於到手了。

　徐長命已經被認出來了，好在民政局員工有職業操守，只要了簽名，沒有拍照。徐長命高高興興的看著季臨淵，沒忍住伸著狗爪去牽季臨淵的手，季臨淵手顫了下，垂著眼含著笑往徐長命，徐長命臉頰泛紅，裝作不知道似得移開了目光，可心裡小人來回蹦跳，舉著小旗飄搖——媳婦兒手好好牽啊啊啊啊。

　季向河也松了口氣，早已訂好了酒席，衚衕里的四合院私房菜，平時沒有熟人帶領提前定位是進不來的。

　王萌萌望著桌上據說是慈溪老太後的御膳吞口水，歪著腦袋又被大哥大嫂塞了一嘴狗糧。

　季臨淵掏出戒指盒，說︰「匆忙準備的，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黑色絲絨上躺著兩只素淨的白金戒指圈。

　徐長命略微懊惱，這種事情應該是他來準備的，沒想到給忘了，真是第一次結婚沒經驗！

　「不喜歡嗎？」

　「喜歡喜歡，就是這事我應該來的。」徐長命說。

　季臨淵溫柔笑笑︰「是我的錯，以後都聽你的。」

　王萌︰我屮，嫂子溫柔有錢大長腿，還聽話！

　徐長命已經伸著爪子取了戒指圈，舔了下嘴巴，臉頰紅紅的拉過季臨淵的手，認認真真的給季臨淵套上了戒指。

　嘿嘿嘿，真的結婚了呢。

　交換完戒指，季向河又給兩人準備了大紅包。大家這才開動吃飯。等吃完飯，季向河先走了，將空間留給小年輕們玩。徐長命喝著茶，沒事就看看手指上多出的戒指，然後嘿嘿嘿的樂，沒一會就喝多了。

　「我去個洗手間。」

　徐長命一走，包廂就王萌和季臨淵。

　「大嫂。」王萌道。

　季臨淵愣了下，反應過來是叫他，眼底閃過驚詫，很快收回看向王萌。今天結婚，長命只通知了王萌，這位朋友對長命應該很重要的。

　「恭喜你們。」王萌認真道︰「老徐他終於有個家了。」

　「我和老徐從小一起長大，那時候都瘦的跟兩根豆芽菜似得，我懂事時還想我爸我媽為什麼要扔下我不要我，可老徐他從來就沒想過，傻樂傻樂的。以前院子有夫妻來領-養孩子，老徐長得好看，可每次跑的比誰都歡，躲起來找不到人，等夫妻一走再出來，我後來才想明白，那都不是我們真正的家。」

　「大嫂，老徐個子矮，你別嫌棄，他摳門啊呸，節儉又仗義，對人可好了，我祝你們百年好合長長久久早生貴子——呃，反正幸幸福福。」王萌眼眶發紅，自己感動的。

　季臨淵聽了想著長命沒告訴王萌協議結婚的事情。甘願認領了大嫂稱呼，鄭重的端著茶杯敬王萌，道︰「謝謝。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等徐長命回來，出門時，王萌萌悄悄跟徐長命說︰「大嫂可賢惠了。還有你新婚禮物我發你郵箱了，你記得看。」

　徐長命看王萌萌鬼鬼祟祟猥-瑣樣子，拿起手機點開郵箱，一個G的基片和小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