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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16章
§ 第29章

  情/事之後,燕王親吻著他優雅的背脊。

  楚宴:[……要不是不想破壞人設,我真想讓他更粗暴一點!]

  [你醒醒!]

  [他一定是覺得我太可憐了,所以這種事情簡直溫柔死了!]

  [……那你不爽嗎?]

  [爽,爽得我流出了眼淚,原來燕王只用腿就好。]楚宴掉下了鱷魚的眼淚。

  見楚宴如此,燕王還以為他又做了噩夢,還憐愛的親了一下他的眼角。

  燕王看著他的時候,眼底的柔情快要溢出來。

  楚宴:[嚶嚶嚶,真的被我猜中了。]

  [別哭了……我要看書了。]

  [看什麼書?]

  [就是上次在主神空間下載的《論皮之人格如何產生》這本書,我看了之後,覺得分析得太有道理了,最近正想推薦給你看。]

  楚宴乾笑了兩聲:[我不愛看書,你還不瞭解我嗎?等你看完再給我總結就成了!]

  系統:[……]它一串資料,竟然比人類還愛學習,真艸蛋。

  —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楚宴頭疼極了。

  他昨天喝得太醉,完全不知道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床也亂得狠,還隱隱有幾分古怪的味道。

  楚宴喊了幾聲:「陳周……」

  他立馬便摸著自己的脖頸,發現嗓子啞得可怕。

  過了一會兒,有一人快速的低著頭趕了過來。

  來的人並非陳周,而是一個小太監。他乖巧的站在楚宴身邊:「公子,陳周在大王那兒服侍呢。」

  「王兄起身了嗎?」

  小太監點頭:「起身了,只是今日天氣冷,大王的腿疾又犯了。」

  楚宴點了下頭,原本想起身,卻發現這小太監有點古怪:「你怎麼不敢看我?」

  小太監漲紅了臉:「回公子……奴一直就是這樣的性子,公子猶如高天明月,奴不敢輕易褻瀆。」

  楚宴:「……」

  這恭維的話也說得太好聽了些,讓他莫名想起了一個油嘴滑舌的人——燕離。

  楚宴搖了搖頭,心想燕離再怎麼應該也不會扮作太監。

  楚宴正想站起來,卻發現他雙腿無力,差點跌倒在地。

  楚宴忽然感受到了那處有些疼,他一瞬間便聯想到了什麼,立馬蒼白了臉問:「昨日……昨日我醉酒以後,送我回來的人是誰?」

  小太監答道:「似乎是一個侍衛。」

  「侍衛?哪個侍衛?」楚宴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聲音也冷了下來。

  小太監也不知楚宴為何突然發火,瑟瑟發抖的跪了下來。

  楚宴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聯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而小太監一直在瑟瑟發抖,也不敢看他。

  見他這樣,楚宴十分心煩:「幫我準備水,我要沐浴,你幫我準備一件衣服,和一面大一點的鏡子。」

  小太監連忙說:「諾。」

  等小太監終於準備完了東西,楚宴進入浴池的池邊,才拿著那面鏡子看。

  他的寢宮也有浴池,只是不如燕王那邊的藥泉大而已。

  借著氤氳的霧氣,楚宴背過身去看到了鏡子裡。他的背部除去那些難看的疤痕以外,便是被吻得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雙腿之間最嬌嫩的地方,已經紅腫了起來。

  楚宴臉色發白,將鏡子一腳踢開。

  地上滑,鏡子就朝那邊滑過去了,並未摔碎。

  只是楚宴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完全想不起昨日究竟是誰。

  「……可惡。」

  楚宴將身體沒入在水中,氤氳的白氣縈繞在他身邊。

  正在此時,門外有人拿著一件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

  楚宴心煩意亂,還以為是那個小太監,完全沒有在意是誰。

  等他發現身形不對勁的時候,楚宴才警惕的喊了一句:「站住!」

  對方的身影一頓:「怎麼一大早就沐浴?」

  聽出是燕王的聲音,楚宴的臉都白了。

  他定是被某個賊子給羞辱了,背上那些痕跡若是被燕王看了,他一定會大發雷霆。

  畢竟自己才向燕王說了心悅他的那些話,就算沒人會討厭別人喜歡自己,那個喜歡自己的人是一個水性楊花之人,想必他也會有所反感吧?

  楚宴越想越心亂,只把自己的身體沒入水中:「王上……」

  「今日怎麼不叫寡人王兄了?」

  楚宴笑得難看:「王上笑話了,既然王上已經知曉了這些事,葉霖便無法再若無其事的叫王兄了。」

  燕王沉默了一會兒,倒也沒有動怒。

  只是他的腳步走前,楚宴便反應極大:「王上請止步!」

  燕王:「……」

  楚宴慌慌張張的解釋了起來,臉色漲紅:「我現在在沐浴,王上有事可以等我沐浴完了再說。」

  燕王將衣服丟在池邊,越發走進了楚宴。

  方才霧氣甚濃,直到這個距離燕王才看清了楚宴。

  他未著寸縷,墨色的髮絲如綢緞一般和池水融在一起,增添幾分妖嬈之感。楚宴的臉上還有被霧氣蒸出來的粉,透過氤氳的霧氣,頗有一種美人隔花相看的錯覺,美的東西,就變得更美了。

  燕王無法形容此時的美感,只是楚宴眉心緊擰,給他一種自己再看下去,他便要羞恥得落下眼淚的錯覺。

  楚宴半咬著唇瓣,眼底閃爍著不安:「別看……」

  燕王仍舊沒能從這樣的美景回過神來,穿著衣服,一步步朝池水中走去。

  楚宴只能一步步後退,甚至靠近了池邊:「王、王上?」

  他在害怕自己?

  燕王卻控制不住自己,朝他走去。

  原本以為,昨日的他已經夠美了。

  「今日你……似乎在避開寡人?」

  楚宴把自己的身體藏在水中,生怕燕王看到那些不堪的痕跡:「不是。」

  「那為何不敢看寡人?」

  楚宴完全說不出口,他昨日醉得太厲害,竟不知被誰……

  楚宴深吸一口氣:「勞煩王上先出去。」

  燕王一挑眉:「寡人也在此沐浴。」

  「穿著衣服沐浴麼?」楚宴眼中帶淚,「別再給我難堪了!」

  燕王的臉色一變,眼底閃過沉痛。

  他在池中矗立許久,直到最後,默默的起身回到池邊。

  燕王想,楚宴會有這樣強烈的反應,大約是他恨透了昨日的事情了吧?

  否則的話,楚宴今天也不會這般排斥他。

  燕王心裡仿佛針紮那樣,恨昨日的自己為何沒有把持得住。

  等他穿著濕淋淋的衣服走到外面,冬天的寒風吹在身上冷極了,陳周看見燕王這樣出來的時候,還不由大驚:「王上?」

  「陳周,去把寒鐵鍊的鑰匙拿過來交給公子。」

  陳周睜大了眼,還有些無措。

  燕王卻狠狠的說:「就說,鑰匙是你偷出來的,莫要說是寡人!」

  陳周咂舌,不懂燕王的舉動到底是為什麼。

  ——關心公子,又總是這樣不准宮人們告訴公子,這些關心其實都是燕王自己送來的。

  天旭城到底不是燕王宮,無論是冬日新鮮的水果,還是公子殿內點的朱延香,還有冬日最暖和的銀絲炭,都是燕王仔細囑咐過的。

  公子日常享用這些,卻並不知情。

  陳周歎了口氣:「王上不好好同公子說一說嗎?」

  燕王冷淡的看了過來:「若不是你自小同寡人一起長大,換了誰來說這件事情都是死罪。」

  陳周這才知曉燕王是真的發了怒,他連忙跪了下來:「王上恕罪。」

  燕王呼出一口濁氣,朝陳周淡然的說道:「起罷,去把鑰匙給他。」

  陳周不得不遵從:「諾。」

  燕王望著天邊的飛雪,想起楚宴昨日被他吻出來的那些痕跡,又道:「還有,吩咐醫師配些能消除痕跡的藥來,就說是為了消除他之前被打出來的那些傷痕的。」

  「……這個,也不告訴公子嗎?」

  「不准。」

  陳周:「諾。」

  等燕王離去,陳周才按照燕王的吩咐去做了這些事。

  而燕王則是去了那邊,處理起堆積的政事來。

  陳周不敢耽誤,便走到暗格去將鑰匙拿給楚宴。小小的錦盒裡面藏著一把鑰匙,寒鐵鍊堅硬,除了可以拿鑰匙打開以外,便沒有其他能打開。

  陳周手一頓,從裡面取出了鑰匙。

  他本想把東西拿給楚宴的時候,發現燕王正斜著眼看他。

  陳周微怔,還以為是燕王不願意把鑰匙交出去了呢。

  「王上可是後悔了?」

  燕王將眼睛移到奏摺上:「拿給他。」

  「……諾。」越發搞不懂王上的想法了。

  當陳周將東西送過去的時候,楚宴已經沐浴完了。

  看到陳周手裡的鑰匙時,楚宴還一臉的詫異:「陳周……你這樣,不害怕王上賜你死罪嗎?」

  陳周哪兒敢多言,只能苦笑著搖頭:「為公子做這些,奴自個兒願意。」

  楚宴的眼底浮現薄霧,接過陳周手裡的鑰匙,終於把這沉重的寒鐵鍊給打開。

  他來行宮的這幾日,一直都戴著這個。

  雖沒人感笑話他,可這東西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楚宴,他的身份低賤。

  自紀止雲之後,他不想再被誰給丟棄了。

  寒鐵鍊被陳周收了起來,楚宴摸著自己的脖子,心道以後終於不用穿著那些寬大的披風來遮擋這個東西了。胸腔裡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楚宴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謝謝你將鑰匙給我。」

  「公子以後就別戴著寒鐵鍊了吧,脖子都有勒痕了。」陳周心疼他。

  楚宴卻笑了笑:「被王上發現我脖頸上的寒鐵鍊沒了,你我可都是死罪。」

  陳周很想告訴楚宴,其實就是王上自己給鑰匙的。

  可話到嘴邊,他又默默給吞了回去。

  王上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嗎?

  他若是真的告訴公子了,怕自己才會有事!

  陳周只能試探的說:「其實王上也並非要公子帶著這個,興許……我能偷出鑰匙,便是王上默許了!」

  楚宴輕聲道:「這點我自然知曉,若不是他默許,你根本就不會拿到。」

  「那……」

  「無需多言,再怎麼我也不想連累你。」

  陳周心頭一塞,長長的歎了口氣:「多謝公子,奴就先回王上那邊去了。」

  「嗯。」

  殿內又只剩下了楚宴一人,楚宴坐在鏡子前,他撫摸自己脖頸那處,那裡因為帶寒鐵鍊久了,的確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勒痕。

  正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是方才那個小太監。

  「你怎麼還在這裡?」

  「自然是想來同你交換情報。」

  楚宴頓時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燕離?」

  只有燕離才有這等惡趣味,不過他還真的穿了太監的衣服!

  ……那他方才的感覺沒有錯?

  楚宴皺緊了眉頭:「等等,昨日送我回來的到底是誰?」

  燕離笑著:「我啊。」

  楚宴睜大了眼,隨後皺緊了眉頭:「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你是說,昨天親吻你的人不可能是我嗎?」

  楚宴眼神泛著沉重的黑暗,他這個模樣,唯有燕離一人看過。

  剩下無論是在紀止雲還是燕王身邊,他都還有乖巧的一面。

  燕離走了過去,伸出手去撫摸著他的臉,癡笑的看向了他:「別這樣看著我呀,萬一我又一個忍不住吻你了怎麼辦?」

  楚宴咬牙:「你怎可如此?」

  「又有什麼做不得?」燕離覺著很奇怪,「世人皆被禮教所累,我高興怎樣便怎樣。比如現在,我心悅你……的身體。」

  燕離笑了起來,最後幾個字在唇舌間輕輕呢喃而出。

  楚宴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拍開了他的手:「下次再要如此,我便把你的事情告訴燕王。」

  燕離挑眉,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眼底到底是閃過什麼東西。

  他昨日原本要來和楚宴交換情報,早早就在暗處等著楚宴。

  可誰知楚宴醉得一塌糊塗,而他那個好王兄也趕了過來。

  燕離只得煩躁的隱藏在暗處。

  正當此時,他卻聽到了一個酥到心底的啜泣聲,饒是燕離這樣的人,也在一瞬之間恍惚了。

  是楚宴?

  王兄到底在做什麼事,他猜也能猜到。

  燕離在暗處,他也能看清床上朦朧的在做著什麼。

  他越發被楚宴勾起了欲/念,呼吸都亂了幾拍。

  燕離雖然隱藏在暗處,殿內的燈光又不暗,他遠遠都能看見楚宴被欺負得狠了的樣子。滿臉的紅暈,迷離的眼神,還有那不斷的低吟聲。

  宮內的香更濃了,不僅是香爐,還有縈繞著的情/欲之香。

  幔帳裡被遮掩的聲音頓時就泄了出來,聽在耳朵裡,讓半邊身子都要酥麻了那般。

  「雙腿夾緊些。」

  燕離嗓子發幹,最開始的時候,原本只是覺得楚宴有趣。當他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便徹底挪不開眼了。

  在這樣下去,他真的不會淪陷?

§ 第30章

  「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該懂的。」

  燕離笑了起來:「自然懂,不過……我也不介意變成其他關係。」

  楚宴:「……」

  燕離:「我可以為你報復紀止雲。」

  楚宴嘲諷起來:「他若是知道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幫著我報復他,該是什麼樣的想法?」

  燕離挑眉:「被戴了綠帽,能有什麼想法?」

  [emmmm……燕離耿直到我說不出話來反駁他。]

  [反駁啊!必須反駁!你想崩人設啊!]

  [但是他說出了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直擊了我的靈魂,讓我覺得特別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

  [……]

  [而且他還說昨天和我一起的人是他耶……]

  系統也納悶了,這個燕離不知道怎麼想的。

  楚宴在心底輕咳了一聲,想越過這個話題。

  雖然不知道燕離有什麼打算,但根據人設他應該被燕離騙到才是。

  外面傳來呼嘯的風雪之聲,等燕離說完此話之後,楚宴徹底沉默了下來。

  殿內燃起的暖香讓人沉醉,一如昨日那般。

  只是一想起這些,楚宴臉色微白:「昨天的事情,就當一場夢吧。」

  燕離卻不滿意這個結果:「當成一場夢也好,以後等你清醒的時候,我們有的是機會。」

  楚宴總覺得這話無比怪異,可他卻無心同燕離再爭辯了。

  「你來找我,是想跟我說什麼?」

  聽到他這麼說,燕離才朝他說了正事兒:「離王兄生辰還有半個月,這段期間各國使臣將入天旭城。紀止雲是周國使臣,在王兄生辰之後便要離開。」

  「你是說,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燕離輕笑:「自然,且紀止雲已經安排明日我和王兄相見了。」

  「……在哪裡見面?」

  「宮外。」

  楚宴呼出一口濁氣:「我懂了,你是想讓我過去,撞破你們的見面是嗎?」

  「果然聰明,王兄對你、對我可不一樣,他見了我,應當是要找我報仇的。」而燕離也做不到如楚宴那樣乖巧,他雖任性妄為,卻自有自的傲骨。

  楚宴點了下頭:「我明白了。」

  說完這些,燕離已經要離去了。

  臨走前,燕離看見楚宴滿臉的愁容,忽而心下一動。

  「昨夜摸到你肌膚的時候,竟覺得嬌嫩的猶如一個女郎似的。」

  楚宴猛然抬頭,卻見燕離丟下這句話之後,早已不見了蹤影。

  楚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平白受了別人的調戲:「可惡……」

  一想起昨日的事情,楚宴頭更加疼了。

  這個燕離……

  說什麼給紀止雲戴綠帽?

  楚宴陷入沉思,若是紀止雲真的知道他和燕離差點做了的事情,或許真的會百般不是滋味,氣得吐血吧。

  —

  風雪在晚上的時候就停了,等第二天白天,已經一點都沒有下了。

  天邊仍舊灰濛濛的,外面的雪被積得極厚。

  楚宴小心的出了宮,按照燕離給的位置,楚宴很快便找到了那個地方。

  他站在門口,抬頭朝牌匾望去——

  他們見面的地方當真奇怪,吹雪樓,可是有名的銷金豔窟。

  這個地方最有名的還不是美人,一切美到極致的東西都會在這裡得以體現。美景、美酒、還有各種珍奇異物。

  「這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

  楚宴剛一進到裡面,便迎面而來一個低聲淺語的女子。

  觀她之顏色,便知吹雪樓果然名不虛傳。女子名為笙娘,拿手的東西也是此樂器。她笑語盈盈的看著自己,當真柔軟無骨,容姿豔麗之中又帶著清雅,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卻勾人極了。

  楚宴淡淡道:「不必了。」

  笙娘掩面而笑,頗具韻致:「公子是第一次來?」

  「……嗯。」

  「那便樓上請吧。」

  楚宴只能跟著她,想問的話又不知從何問起。

  等他走到裡面,笙娘這才緩緩的關上了門:「公子請在裡面稍等,等會兒自有服侍的人來此。」

  楚宴還沒來得及拒絕,對方已經離去了。

  外面客人來往甚多,笙娘小心的穿過了這些人,來到了吹雪樓的閣樓。這閣樓也做得精細美麗,裡面放滿了鮮花,在冬日都綻放得無比嬌豔,可知吹雪樓每日花費了多少工夫維持這些美景。

  正走到裡面,一人朝她笑了起來:「笙娘,這位公子和主人長得可真像……」

  「看來主人昨日交代的,便是這位公子了。」

  「還真是神奇,天底下還有這般相似的兩個人。」

  笙娘卻不同意:「既相似,又不相似。」

  「何解?」

  笙娘仰著頭,笑得媚入了骨子裡:「你看到主人,會想蹂/躪他,玩弄他嗎?」

  那女子打了個寒顫:「絕無此想法!」

  「是了,樓下的那位公子,就連女子看見了……也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呢。」笙娘眼底眼波流轉,顯然是對他起了十足的興致,「仔細伺候著吧。」

  「諾。」

  而這邊,楚宴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透過小窗,望見外面的一切,竟不覺低俗。

  或許是這裡太美了吧。

  屋內點起了香,嫋嫋的從香爐中升起。楚宴只覺得鼻尖縈繞著好聞的味道,夾雜著一點點的甜膩,完全不會讓人厭煩。

  楚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剛嘗到那滋味,楚宴便有些上癮。

  這裡的一景一物,的確極美。

  正當此時,門忽然被打開。

  楚宴剛剛放鬆,此刻便有些緊張起來。

  門外盈盈走來一人,裡面穿著薄薄的絲綢,外面直接籠罩著一層醉煙紗罷了。淡粉的色彩,還能看到裡面窈窕的身姿,她輕柔一笑,當真美得不可方物。

  楚宴皺緊了眉頭,這下子也不知如何應對了。

  「……我並未叫人來服侍。」

  她指了下自己的喉嚨,嘴唇動了兩下,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楚宴睜大了眼,倒覺得這樣的美人兒不能說話太可惜了。

  她走了進來,楚宴卻渾身不自在。

  只不過,她身上的香味混雜了裡面的香氣,讓楚宴覺得身體發軟。

  再加上他方才喝的酒,竟隱隱有幾分情動的感覺。

  楚宴的臉色大變,儼然已經發現了什麼,想要從這個房間離開。

  [……那姑娘不會是燕離易容的吧?]

  [???]

  [她身上的味道和燕離一模一樣!]

  [窩草,你沒跟系統商店兌換狗鼻子啊!]

  [咳,總要觀察下細節嘛。不過燕離這個演技派,讓我仿佛看見了世界之外的另一個自己,皮到不行。]

  [那你們可以相逢恨晚了。]

  楚宴暗搓搓:[我正打算和他深~入交流一下呢!]

  見楚宴似乎要走,姑娘便急急忙忙的想要擋住他,那笑容裡藏著幾分壞,不讓他離開。

  誰知自己腿一軟,便跌在對方懷裡。

  楚宴臉色微紅,呼吸也喘了:「你身上……什麼香味?」

  溫香美玉在懷,燕離的眼神閃爍了起來,他淡笑不語,示意自己不知道。

  楚宴身體卻軟得根本推不開他:「還是那杯酒裡?告訴我!」

  這樣跌在一個姑娘的懷中,楚宴覺得羞恥極了。他半咬著唇,臉色早已變得漲紅,殊不知他這個模樣在燕離看起來,就宛如潑墨山水之中出現的一抹豔麗那般。

  刺目、靡麗、濃濁。

  ——可真是教人心癢難耐呀。

  燕離自那日後,便時不時的想起楚宴這種姿態。

  他控制不住自己,竟還生出了幾分綺念。

  燕離忽然湊了過去,嬌笑著親吻住了楚宴。

  他強勢的把人給壓在了牆壁上,分明穿著女子的衣物,本該柔弱的。

  可面對這個人,他柔弱不起來,就想欺負他。

  這畫面有種說不出的美感,楚宴的眼底泛起了迷離之色,在掙扎之間不小心撩到了琉璃串成的珠簾。珠簾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而他的臉上盡顯慌亂之色,竟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

  「你!」

  你什麼?你怎可吻我?怎可調戲我?

  燕離悶笑一聲,靜靜欣賞起他這幅姿態來。

  真美。

  仿佛慵懶而開的花,此刻嬌嫩的滴著水。

  方才掙扎的時候,燕離的衣衫被扯掉了。反正那醉煙紗就脆弱,雖然好看,但經不起一點點的折騰,燕離倒覺得沒事。可楚宴看到了他的肩膀,又觸電似的轉開頭。

  燕離心底就更悶笑了,特別是看著那被他吻得泛起了紅的薄唇,當真有種想再繼續吻下去的感覺。

  楚宴憋了好久,只說出幾個字:「請自重。」

  他之前只是個單純的公子,受紀止雲之恩救下,紀止雲教導他那段時間,楚宴根本也沒怎麼跟女子接觸過。

  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太……太大膽了。

  好歹,自己也是個男子!

  「自重什麼?」

  當他發出聲音,楚宴認出了他:「燕離?」

  「是我。」

  楚宴眼底泛紅,胸口起伏:「莫要再羞辱我了!」

  燕離一挑眉:「你認為這是羞辱?我從未對人做過此事。」

  楚宴的臉上滿是驚愕,畢竟燕離給他的印象……從來都是情場高手。

  「那你也不能這樣惡趣味,穿著女裝來……來……」

  燕離笑了起來:「來什麼?親你?」

  楚宴一時語塞。

  「我想親你的時候,穿著什麼衣服都可以。」燕離說的話十分任性,卻帶著無比的強勢。

  楚宴總覺得他和燕離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都是那日醉酒得太厲害……

  楚宴原本還想說什麼,燕離似乎聽到了那邊的動靜,朝楚宴招手:「他們來了。」

  「什麼?」

  「噓,小聲些,紀止雲和王兄就在隔壁。」

  一聽此話,楚宴的臉色都變了。

  他不復方才的慌亂與羞澀,神情徹底鎮定下來。燕離朝他指了指,原來這房間竟然有偷窺用的小孔,是特製的。

  透過小孔,楚宴看向了那邊。

  同這邊的佈置一樣,這兩個緊挨著的房間就連擺設也是一模一樣。

  燕王席地而坐,正小酌著,而淮月則站在他的身側。

  「這裡面的味道太難聞,淮月,把窗戶給寡人打開。」

  「諾。」淮月走過去將窗戶打開,還朝燕王說,「這香聞著挺名貴的,還加入了不少諸如白麝香、廣藿香、沒藥等等催情的東西。」

  淮月所學甚雜,倒是能聞出這些味道。

  燕王淡淡瞥了一眼:「做作之味。」

  淮月差點笑出了聲,知曉王上近來似乎同公子出了什麼事,因此一直心情沉鬱。

  等了不知多久,紀止雲都未到這裡。

  反倒是笙娘推門而入,問道:「貴人可要些好酒好菜?咱們這兒姑娘……」

  「滾。」

  笙娘倒也不生氣,仍舊笑呵呵的:「貴人若不喜歡姑娘,亦有些伶人……」

  燕王眉頭緊皺,似要發作,誰知正在此時,紀止雲便帶著一人來到了此處。

  「你先退下吧。」

  笙娘淡笑將房門關閉,吹雪樓的主人雖然是燕離,但最開始的時候,還是紀止雲為燕離辦起來的。雖然後來的發展皆是主人一人之力,但身為老人的笙娘仍舊記得這些。

  紀止雲在吹雪樓裡,也是須得尊敬聽從的。

  等她走遠,裡面那個身穿斗篷的人才將斗篷拉了下來。

  「王兄。」

  一看到他的時候,楚宴也覺得心驚。

  畢竟真正的燕離可在這裡,他怎麼不過去?非要和他在這裡偷看?

  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燕離勾起唇角:「看戲。」

  楚宴:「……」皮友你好!

  不過他仍舊猜不中燕離到底想幹什麼,害怕驚動那邊,只能把自己想問的話全都吞進肚子。

  燕王在看到他容貌的時候,也有些微愣。

  暗探雖報告了這件事,可親眼看到的時候,又是另一種感受。

  楚宴的確同燕離很像。

  「當日離殿下在周國遭受折磨,倘若不是燕王拿五座城池來換殿下,他就要在牢中死去了。」紀止雲話語裡滿是關心和心疼。

  假燕離咳嗽了起來,一副病弱的模樣。

  燕王皺緊了眉頭:「燕離?」

  假燕離輕笑了一聲:「數年未見,王兄莫不是認不得我了?」

  這幅假笑,讓燕王十分熟悉,他憎惡的說:「自然記得。」

  當年他折磨他的時候,便是這幅漫不經心的模樣,仿佛天地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入他的眼。

  他看世界,都滿是無趣。

  如今,仍舊一樣。

  紀止雲便問:「王上決定多久帶離殿下回去?」

  燕王看了他一眼:「司徒大人倒是上心。」

  紀止雲抿著唇,許久才問出了那句話:「……離殿下回去,王上會放過葉霖嗎?」

  他已知暴露,便不再隱瞞了。

  「放過?」燕王覺得奇怪,紀止雲怎會用上這兩個字?他冷笑道,「該放過他的人是你吧,司徒大人?」

  紀止雲之前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是對的,可那日之後,他的心境起了極大的變化。

  紀止雲徹底的陷入了迷惘,那是失去原本屬於自己東西時的無措。

  雖然如此,他仍舊要幫燕離。

  多年來,想讓燕離享受最好東西的願望已經在腦子裡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完全改變不了。

  「王上說笑了,這件事情只要王上不怪罪,我怎會做多餘的事?」

  燕王只覺紀止雲礙眼得很,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那邊的氣氛針鋒相對,而楚宴看到這裡,已經滿是譏諷的嘲笑。

  他不想再看,從小孔那邊走到了這邊,席地而坐。

  楚宴抿著唇,滿腦子都是紀止雲。

  紀止雲究竟在想什麼?

  回到他的身邊?

  不,再也不能了。

  因為他現在對紀止雲,除了恨,什麼也沒有。

  燕離在一旁見他如此,便拉著楚宴走到鏡子前。

  楚宴動了動唇角,輕聲道:「你想做什麼?」

  「正大光明的去那邊的房間!難道你不想嗎?」

  楚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而燕離已經開始給他上起了易容材料。

  恍惚之間,他聽見燕離說:「你來穿女裝,想必是極美的。」

  穿女裝?

  楚宴的身體直接就僵硬了。

  「住手!」

  燕離看著他:「你不想報復紀止雲了?」

  楚宴垂下了眼眸,低沉的說道:「想!」

  「那你想如何報復?」

  楚宴的眼底滾動著黑暗:「讓他嘗一嘗我嘗到的痛。」

  燕離忽而笑了:「這不就得了?」

  燕離彎著腰,湊到他的耳旁,「我會幫你。」

  楚宴原本還抵抗著,到最後卻放棄了,便閉上了雙眼,任由燕離在他臉上塗塗抹抹。

  兩人身高相仿,燕離卻是站著的。

  燕離湊近了他,未綁住的青絲散落迤邐而下,差點要落到楚宴的臉上。而他則專注至極的拿朱筆為楚宴點綴著唇角。

  終於化成,最後,燕離為他的眼梢點了一抹豔紅。

  「好了。」

  楚宴聽見燕離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

  燕離離得他很近,兩人都帶著妝容,看著鏡子裡的他們,這樣完全像是兩個女子相交似的。

  磨鏡之好?

  楚宴瞬間想到了這個詞,他的臉頰微紅,想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外。

  而燕離卻越發壞笑著湊近了他,撩起他一縷青絲,用刻意壓低的聲線在他耳畔流連:「姑娘甚美。」

  他們挨得這般近,當真像是有什麼關係似的。

  楚宴的臉上染上一抹豔紅,眸若點漆,長睫微顫。

  「別鬧了。」楚宴啞聲說,「我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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