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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104章
§ 第152章

  在這兩人的目光之中,醫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位醫師畢竟是楚宴這邊帶來的,自然而然聽從楚宴的命令,先說了燕擎的傷勢:「據方才的檢查,燕王應當是斷了三根肋骨。」

  楚宴睜大了眼,不知燕擎傷得這麼嚴重。

  況且,燕擎是把自己一步步的從森林中抱出來的,當時陳周說讓他來扶,燕擎都不肯。

  「燕王也未免太亂來了!」

  燕擎勾起嘴角:「為了你寡人願意。」

  醫師:「……」

  救命,他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燕王和他們大王之間仿佛有奸/情!

  自己知道了這麼多,會不會被滅口?

  醫師咳嗽了一聲:「至於大王……手臂不僅受了傷,也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傷起碼得休息夠三個月才行。」

  燕擎心道果然如此,一想起之前發生的事,他還覺得十分愧疚,沒能保護好他。

  明明四年前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讓自己珍視之人從眼前消失。

  燕擎以為自己比之前強大多了,卻還是親眼看著楚宴受了傷。

  醫師為他們兩處理完傷勢之後,太陽也落山了。

  遠方霞光萬丈,穿透了白雲射下蒼茫的圍場,灑下點點光暈,讓周圍都染成了令人醉美的霞色。

  夜風輕撫而過,因為兩位大王受了傷,不適合移動,所以齊詢和狄海都共同認為今日就在圍場休息一夜,等第二天早上再從圍場到麗山宮殿。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營帳附近周圍重兵把守,害怕魏國那些死士再次襲來。

  潘峰和狄海摔兵將中心的位置重重圍住,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縱然已經這樣了,都無法消除眾人心中的惶惶不安。

  畢竟今日他們這兩國都差點失去了各自的大王。

  營帳之中,醫師包紮完了以後,終於朝楚宴說道:「大王,燕王,你們的傷勢已經包紮好了,臣明日再來換藥。」

  「下去吧。」

  「諾。」

  營帳裡只剩下了楚宴和燕擎,燕擎一直凝視著楚宴,完全一動不動。

  這樣子逗笑了楚宴:「燕王這麼看著我作甚?」

  「……四年沒看你了。」

  楚宴一挑眉:「不是聽陳周說燕王留下了屍體,一直沒入土為安嗎?」

  燕擎心虛極了:「……那是寡人捨不得。」

  「凡人死後都得入土為安,這樣把屍體常年用藥物和冰凍住,不是正道。」

  燕擎低垂下眼眸,心裡發緊。

  楚宴呵了一聲:「我還聽陳周說,燕王這四年還養成了戀/屍/癖,常常抱著屍體說話?」

  燕擎抿著薄唇,十分的不悅。

  這個陳周,竟然朝安兒說這麼多有的沒的,等找個機會可得重重的懲治他。

  竟害得他在安兒面前這般丟臉,燕擎心裡隱隱怪罪起陳周來了。

  楚宴嚴肅的說道:「請燕王把我的屍身入土為安。」

  「這是自然!」燕擎心裡慌得一比。

  他這乖順的態度,比之前滿是戾氣的樣子可完全不一樣了。

  楚宴:「……燕王怎麼忽然什麼都依我了?上次我親了你的時候,燕王不是還一臉的苦大仇深嗎?」

  燕擎突然體會到了臉被打腫的滋味,要是當時就確定那是楚宴,他保準兒還能強勢的親回去,哪能白白放著福利不要?

  楚宴擰緊了眉頭,不斷回憶起來:「還好我當時跑得快,否則就要被你掐死了。」

  「寡人怎麼可能!」燕擎心虛極了。

  楚宴幽幽的望向了他:「你當時臉色都鐵青了,我覺得有殺氣才跑的。」

  燕擎心裡更自責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楚宴才親了他兩次都跑了。

  燕擎只好一遍遍的給楚宴賠不是,生怕他還在生氣。

  「安兒,你是什麼時候進了齊湛的身體的?是那次……醉酒後。」說到這裡,燕擎就不敢再問下去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差點打死楚宴。

  楚宴覺得還是不要告訴燕擎自己具體穿過來的時間好了,和任務相關的一切,他都不能透露得太多。

  楚宴雖然不太願意在這些事情上欺騙燕擎,但也無可奈何:「……我在齊湛的身體裡醒來的時候正醉著酒,被一個宮人領著去了你的宮殿,迷迷糊糊的摸上了你的床,還差點被你打死。」

  燕擎聽到這裡,心就像被戳了一刀似的,立馬愧疚了起來。

  「被一個宮人領著?」

  楚宴嗯了一聲:「雖然表面上是王叔,可後來你我不是都發現是藺文荊做的嗎?」

  一提到這個名字,燕擎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藺文荊之前說的輔佐這些話,興許對其他人有異常的吸引力,可燕擎卻不是這樣。

  他自傲、乖戾、卻懂得進退,遠不是藺文荊這樣的人能駕馭得了的。

  拿天下來束縛他沒有用,燕擎可以狂傲的說一句,他想要自然會奪過來。

  現在燕國的土地已經人人眼饞,畢竟他吞滅了周國和齊國,把周國和齊國都逼得只剩下唯獨一城,燕國的實力擺在那裡。

  系統告訴楚宴,燕擎很像這個世界的位面之子,獨享氣運,僅僅三年就攻破了周國和齊國,若不是齊湛長得像他,燕擎將會勢如破竹的進攻魏國。

  楚宴在燕擎尚且還未強大起來的時候,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若那次的任務不是在四年前,而是直接到了四年後,燕擎怕是要心如鐵石,誰也不能用感情束縛了他。

  系統覺得一陣後怕的同時,還感歎楚宴的狗屎運。

  「藺家我會派人解決,你盡可放心。」

  短短的一句話中,完全藏著濃重的血腥之氣,讓楚宴心口發緊。

  「若真的抓到藺文荊,能否別殺他?」

  「好。」

  楚宴有些詫異:「你不問我為什麼嗎?包括今日的事……我也早知道了魏國的計畫,還將你帶到了森林裡去。」

  燕擎抓著楚宴的手,將他的手放於自己的心臟處。

  「就像你在森林中對那些死士說的一樣,寡人的命是你的,除了你寡人會拱手奉上以外,其餘誰要對寡人不利,寡人都不會輕易放過。」

  楚宴忽然覺得手心的位置燙得出奇,明明他摸到的是一塊細軟的布料,並不是燕擎的心臟。

  對方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烙入了楚宴的腦海。

  楚宴眼眶微紅:「下次絕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我保證。我把你的命看得比我的命更重要。」

  知道未來,比不知道未來更加痛苦。

  因為只有那一個選擇,楚宴不能打破,否則未來的蕭允澤就會受到影響。

  春狩已過,接下來就隨他的性子來了。

  某種意義上,楚宴松了一口氣。

  天色越來越晚,夜幕已經降臨。遠遠望去繁星璀璨得猶如一條銀河,在這種廣袤的圍場中,天空也顯得極低,伸手可摘星。

  守在南邊的狄海發現了一些細微的動靜,靜靜朝那邊望去。

  而守在營帳北邊的潘峰也同樣如此,不由的皺緊了眉頭,北邊也有人。

  當他們看清楚那邊殺來的人馬後,狠狠的睜大了眼,連忙朝營帳內走去。

  「大王,不好了!」

  「王上,有敵軍來襲!」

  兩人竟同時走了進來,聽到對方的話,紛紛大吃了一驚。

  看來魏國除卻那些死士外,竟然還有後招!

  燕擎眼神變得銳利:「可看清有多少?」

  狄海臉色蒼白的估計:「臣這邊約莫有兩萬人。」

  燕擎又望向了潘峰,他雖然對燕人沒什麼好感,但也明白此時的他們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連忙朝燕擎說:「臣這邊有一萬人左右!」

  三萬大軍?

  楚宴臉色泛白,這魏國人果然還有後手,只是這麼多的人,他們是藏在哪裡的?

  過關卡的時候,齊國和燕國都沒發現嗎?

  楚宴感到了一絲心驚,同時也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燕軍至多只有三千人,而齊軍就更少了,潘峰這裡帶的人怕不到兩千。

  五千人對三萬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楚宴看向了燕擎,發現他的臉色也異常凝重,就算是作戰,這裡的地勢廣袤,一眼就能望過來,哪裡有什麼藏身的地方?

  狄海悲痛的抱拳:「臣願以三千士兵作抵抗,請王上徹夜逃離此處。」

  他想拿那三千人螳臂當車?

  楚宴替燕擎回答了:「不可。」

  狄海眼眶發熱,內心充滿了絕望:「可事到如今……我們已經無路可走。」

  潘峰見狀,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大王,前幾日春狩前,李大人給了臣一個錦囊,讓臣交給大王!」

  楚宴微怔,結果了潘峰手裡的東西。

  他從裡面打開後,才看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此次春狩燕王執意參加,臣以為燕王動機不純,為保大王安危,臣會在當日帶一萬禦軍駐守山下。倘若事情生變,臣一定率兵攻打上來,沒有大王禦詔就調兵,臣自知死罪,等救出大王,再另請責罰。」

  方才還凝重的氣氛,因為楚宴念出了這段話後,逐漸又緩和了不少。

  潘峰眼露希望,這樣算下來他們就有一萬五千人了,和魏軍可有一戰之力。

  太好了!

  燕擎忽而冷笑:「看來李大人很信不過寡人嘛。」

  潘峰心裡咯噔一聲,現在齊國和燕國名義上可已經結盟了,這還是燕王親口承認的。

  李大人這也算是誤打正著,卻得罪了燕王。

  潘峰緊張的看向了燕擎,燕王所帶的三千士兵全是精銳,沒了他們和沒了燕國的士兵今天都和魏國對抗不成。

  狄海也是這麼想的,之前還對齊國各種不滿,但真的到了危險關頭,他們竟然不得不團結起來了。

  下午才說了結盟的事,今天晚上就有魏軍來襲。

  這真不是上天給他們的考驗嗎?

  燕擎沉思道:「這麼大的動靜,李傳良不可能沒看到。魏國仗著自己的數量竟敢明目張膽的攻來,便讓他們嘗一嘗什麼叫做甕中捉鼈。」

  被兩邊夾著打,不是甕中捉鼈是什麼?

  狄海和潘峰同時點了點頭,時間已經不多了,魏軍很快就要抵達這裡。

  燕擎和楚宴都受了傷,這次只能交由他們殺敵。

  「殺!」

  「保護好大王!讓欺人太甚的魏人看看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他們很快就沖了出去,雙方交戰直接打到了第二天上午。

  魏軍沒想到自己的背後還能冒出一萬齊軍的,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雙方損失慘重,由於燕擎那三千人是精銳的緣故,損失最重的還是齊國,等打到天亮數量已經從一萬二銳減到了五千。

  慘勝。

  魏軍約莫被俘虜了三千人,其餘人盡數逃散。

  這是燕國的士兵第一次感受到和齊國並肩作戰的滋味,對於和齊國結盟這件事,他們心中的芥蒂逐漸退卻,也漸漸不那麼在意了。

  今日若沒有齊人,他們就要葬身在此處了。

  換個說法,今日可是齊人救了他們的性命。

  魏國這筆仇,算是深刻的印在了齊燕兩國的心上。等從圍場回到齊王宮的時候,楚宴頓覺虛驚一場。

  太王后聽到楚宴又受了傷的消息後,還連忙端著補品過來看楚宴。

  當她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差點被眼前的場景給嚇呆住。

  那個煞神,竟然一口口的喂他兒子吃東西!

  真是可怕!

  太王后以為自己活在夢裡,燕王那麼討厭她兒子,一定是在碗裡下了毒。

  太王后不要命的走了過去,一把拍開了燕擎手裡的碗。

  她這個動作,讓燕擎手裡的碗‘碰’的一聲被打碎,繼而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完全碎成了好幾瓣。

  太王后哆嗦的看向燕擎:「燕王有什麼不滿,儘管沖我來便是,為何要對我王兒下毒!?」

  燕擎抿著唇,眉頭緊鎖。

  而楚宴看著這一幕卻笑出了聲:「聽到沒,在我母后心裡你就是個壞人。」

  燕擎看到楚宴的笑容,緊擰的眉頭又緩緩鬆開:「還吃嗎?寡人再讓陳周送一碗過來。」

  「不吃了,你喂得這麼慢,還不如我自己吃呢。」

  燕擎很直白的說了句:「寡人就是想享受喂你的過程。」

  楚宴:「……」這兄弟,可真夠耿直的。

  太王后:「……」這麼囂張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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