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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100章
§ 第148章

  等楚宴回去的時候,竟又舔了新傷回來。

  大王受傷的事情如雨後春筍,一夜之間便傳遍了整個齊王宮。

  尤其是,燕擎前腳才受傷,下半夜的時候楚宴就受了傷。

  齊國朝中的臣子都已經準備好燕擎發怒,過來攻打齊國了,誰知上朝時竟被報告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們互相吵了起來——

  「燕軍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一定是表面風平浪靜,暗中要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呢!」

  有大臣暗搓搓在楚宴耳邊說道,把燕國的軍隊形容得那叫一個小人模樣。

  楚宴皺緊了眉頭:「齊國還剩多少軍隊?」

  老者微微一怔,沒想到楚宴竟問這個。

  「加上宮中禦軍,還剩三萬。」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數量,還不包括之前解甲歸田的那些,都握在齊詢的手裡呢,若真有戰事發生,聽說隨時都會回來。

  「齊國就還剩三萬軍隊了,燕國守在城郊的就三十萬大軍,他們要打齊國,還用得著偷偷摸摸的?」

  第一個大臣,敗。

  「大王,關於春狩的事……聽說燕王也要參與,春狩乃齊國王室固有的活動,由一個外人參加是否不太妥當?」

  「這件事情你直接跟燕王說吧,寡人又做不了主。」

  下面的那些人簡直老淚橫縱,大王!你別把這事兒給點出來啊!

  做不了主咱們也要撐一撐面子,好歹齊國還沒滅呢!

  第二個大臣,敗。

  「大王撤了藺文荊的職位,不知想讓誰繼任?三卿之一不可空缺太長時間。」

  楚宴早準備好了,他指了一個:「就他吧。」

  然而這個動作,在周圍人看來極其隨意,就像是過家家似的。再說楚宴指的人,好像也並非世家之人,他們又怎會服氣?

  三卿之一的位子有多麼誘人,他們個個都鉚足了勁兒,沒想到竟被楚宴隨隨便便給指了一個。

  「大王,三卿須得才德過人的人來擔任,怎可隨意指派,不可啊!」

  「是啊大王,如此輕率怕被天下人嗤笑。」

  楚宴就等著這個時候呢,他站起身來,一步步朝下麵走去:「你們在懷疑之前,可知此人是誰?」

  「……這,臣似乎並未見過他。」

  楚宴的臉色微沉,說了這麼多,這下子才進入了正題:「此人名叫潘峰,父王還在世的時候,他一個小小都伯,卻能率領手下士兵抵抗燕軍,憑藉易守難攻之地勢,率領百姓和士兵足足抵抗了一天一夜。」

  潘峰一提及那些往事,眼眶都紅了一圈:「臣好不容易從燕軍所占之地逃回齊國都城,寧在此地死,也決不在那處活。」

  楚宴眯起眼:「他才回都城沒多久,是直接暈倒在齊國的街上,還是李大人帶他來見了寡人。現在到你們的嘴裡,竟然說寡人是隨意指派?」

  這些話給他們的震動極深,方才以為抓住了楚宴的失誤頻頻質問楚宴的人,也不敢在說話了。

  他們個個面如菜色,不敢再對楚宴做的決定有任何異議。

  楚宴冷靜的掃視了一眼,就憑他們一個二個如狼似虎的想要三卿的位置,完全忘記了周圍的樣子,打嘴炮他們焉能打得過他?

  現在膽敢要說個不字,就要承擔其他人的白眼。

  這可是用性命保衛齊國疆土的人。

  「寡人雖是個無才能的君王,但對待此等將士,均是有所不忍。齊國總共死了二十萬人士兵,其中還不加被牽連的百姓。若非他們,死得只怕更多。」

  潘峰偏又是個感性的人,一提到這件事情終於忍不住,開始大哭起來。

  看著這絡腮胡的七尺大漢在自己面前哭得這麼慘,楚宴臉上的悲愴差點沒能崩住。

  他說的是事實,但齊國重文輕武已經是刻在骨子裡的事了,幾乎沒有上位者說過這等話,所以一聽這些,潘峰就哭了。

  難怪最近軍中總是在傳大王有多麼多麼好,體恤將士,愛民如子。

  潘峰起初是不信的,人人都知道大王性格懦弱。

  誰知今日在朝堂上,他著實的看到了這一點。

  更何況,大王還為了他們懟了這些文官。

  也算是幫他們出了一口多年的惡氣。

  楚宴輕咳了一聲,一步步朝潘峰走了過去,他收買人心不假,但說的話確實實話:「潘峰,這是朝堂之上,莫要哭了,讓他人看了笑話。」

  潘峰拿袖子擦了擦眼淚,朝楚宴行了個拱手禮:「多謝大王。」

  「三日後,你便繼職吧。」

  說完這些,早朝就該下了。

  楚宴很快就回去了,齊詢和李傳良看著今天這一幕,眼底紛紛都露出了欣賞。平日大王上早朝就是個擺設,甚至許多時候是不上早朝的。

  今日大王不光發了言,還說了一些振奮人心的話。

  且看其他大人的反應,他們只覺得楚宴的話猶如軟刀子,深深的刺進了心裡。但完全不疼,而是有一種酸酸漲漲的滋味。

  讓人想哭。

  許多人都覺得齊國完了,現在朝堂上彌漫著一股消極,許多有才能的官員不再發話,因為他們看得清楚。在朝堂上說得最激烈的,反倒是爭奪利益的那些人。

  今日楚宴鬧的這一出,卻讓他們反思了起來。

  久了以後,等齊國的史官回頭看這一段,才發現齊國是從那個時候就悄然發生了改變。

  —

  楚宴受傷的事情並不算太多人知曉,其中李傳良和齊詢就是其中兩個。

  李傳良第二天來拜訪的時候,還一陣唏噓:「在鐘樓上究竟發生了何事?大王為何對藺大人下這樣重的懲罰?」

  楚宴的身上都包著白布,雖然只是受了點兒輕傷。

  因為燕擎下令讓狄海來道歉的事,這次楚宴受傷之後,和之前受傷就完全不同了。

  每日探望的人絡繹不絕,楚宴回絕了好幾個,卻暗自把這些人的名字給記了下來。

  趨炎附勢,他此時正缺這種棋子。

  聽了李傳良還在叫藺文荊‘藺大人’三個字,楚宴頓感不悅:「藺文荊現在不過一平民耳,非三卿之一,還是莫要叫他藺大人了。」

  李傳良深知自己多嘴,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大王,藺家手裡握著一部分兵權,又是百年世家,這麼快處置了藺文荊,是否會讓藺家心生不滿?」

  迂腐!

  楚宴嘴角抽了兩下,到底沒把心裡那兩個字給罵出來:「藺家不能留,寡人親耳聽到藺文荊說想效忠燕王,這樣的人能留下來嗎?而且藺文荊竟然膽大妄為想行刺寡人!」

  李傳良睜大了眼,還是第一次聽楚宴說這件事。

  他的神情逐漸凝重了起來:「若藺家真的生了反心,不要也罷。只是缺了藺家,齊國的實力又要降低許多……」

  「這段時間寡人會慢慢從藺家手裡拿回兵權,莫急。」

  李傳良沒想到楚宴還有這種打算:「那昨日大王在朝上封潘峰接任藺文荊的位子,可是為了奪回藺家手裡的那點兵權?」

  「這只是計畫的第一步。」楚宴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只管準備五月的春狩。」

  「諾。」

  之後的幾日,楚宴一直養著身體。

  他所受不過是輕傷,哪及燕擎的傷勢嚴重。

  楚宴掰著手指數日子,過了棠花開放的時間,轉眼已來到了五月。

  燕擎的恢復力驚人,養了二十來天竟能下床練劍了。

  楚宴過去的時候,燕擎正酣暢淋漓的舞著手中長劍,這些日子可把他給憋得太久了些。

  陳周站在一旁,手裡還拿著託盤,託盤上面只放置一張擦汗用的錦帕。

  在看到楚宴來了,燕擎才將劍收回了劍鞘之中,一步步朝這邊走了過來:「齊王在這段時間都沒來見寡人,今日怎捨得過來?」

  楚宴訕笑了兩下:「我怕……」

  「嗯?」

  「怕你揪著打我!」

  燕擎的眼皮一跳,依舊冷漠:「寡人是那種人麼?」

  「是!你上次差點打死我!」

  燕擎的記憶這才回到了之前,那個時候他醉酒回到了床上,莫名其妙身邊就有個人,一時之間沒能控制得住力道,就……

  「上次是你出現在寡人床上,現在的你做了什麼事需要寡人動手嗎?」

  楚宴松了一口氣:「我一直為之前在鐘樓的事有些怕的,既然燕王說沒事……」

  燕擎的記憶又被楚宴給喚醒,他低垂下頭看自己的劍,指腹在上面摩挲。

  「燕、燕王?」楚宴吞了下口水。

  燕擎陰惻惻的說:「寡人忽然記起了。」

  楚宴:「……」

  老子以為你想通了,結果是忘了!

  本來想跟他和好的,誰知燕擎這種反應。為了自己的小命要緊,楚宴拔腿就跑。

  上次是燕擎受傷,讓楚宴給跑了,這會兒楚宴這弱雞身體可跑不過燕擎。

  他很快便抓住了楚宴:「上次你戲耍寡人,就以為寡人會輕易放過你?」

  「那我再親你一口?」

  楚宴打著商量,渴望的盯著燕擎看。

  燕擎青筋凸起,便要發怒:「齊王,寡人怎麼覺得你在寡人面前……越發沒有規矩了?往日看見寡人就嚇得瑟瑟發抖的人去了何處?」

  「我不發抖了,因為我學會了跑。」楚宴一本正經的解釋。

  燕擎:「……」

  似乎很有道理。

  「我過來這裡,是專程同燕王商議春狩的事情,畢竟離春狩的日子就還剩三天了。」

  燕擎收回了自己的手:「既然是商議正事,如此做賊心虛的模樣算什麼?」

  掉馬前恐懼症!你不懂!

  楚宴輕咳了一聲,還是朝正常方向解釋:「我自小就不擅騎射,父王春狩從來都不帶我,一想到要去那裡了,我反倒有些緊張。」

  「……走吧,既然要商議春狩的事,這裡便不是說話的地方。」

  「去哪兒?」

  「我宮中。」

  楚宴狠狠咳嗽了一聲,之前燕擎還一副讓他進到裡面都是玷污的表情,現在卻主動相邀。

  怎麼感覺有鬼?

  楚宴心裡嘟囔著,跟在燕擎身後,很快就到達了那邊。

  屋子裡比起之前,光線已經變得好多了。

  窗外陽光正溫暖,五月草木葳蕤,微風攜著花香而來,光是擺放新鮮的花朵便可讓周圍香氣滿溢。

  而燕擎的宮內,卻一直都有燃香。

  楚宴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沒問他,趁此機會,楚宴才問:「燕王是愛香之人?怎麼我每次來這兒燕王都會燃香?」

  兩人席地而坐在殿中,很快陳周就從那邊拿上來幾壺溫了的酒過來。

  聞著那酒香,裡面的燃的香味就更馥鬱了。

  燕擎為自己倒了一杯,低垂著眼眸看著碧玉杯中的清亮酒水:「當年安兒中了劇毒,那毒會日日蠶食他的身體,讓人感覺痛不欲生。有一個神醫為安兒專程配置了方子,便摻雜在香中。等他死後,寡人也生了這樣的習慣,日日燃香。」

  楚宴心中忽而有些疼痛,沒有再問下去。

  而燕擎很快就為楚宴倒了一杯:「這酒不算醉人,請飲——」

  楚宴心頭煩悶,接過燕擎手裡的杯子就是一口。

  燕擎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什麼,並不見方才縈繞在身上的悲痛。

  「寡人心底不是滋味,再同寡人喝一杯。」

  楚宴更是愧疚,哪裡還拒絕得出口,他很快又喝了一杯。

  兩人你來我往,這酒水初喝時清甜,但越到後面酒勁就越足。楚宴還以為是什麼花果酒呢,結果竟然有些醉了。

  他臉色通紅,醉醺醺的說:「不喝了,我要醉了。」

  「齊王今日過來不是商議春狩的事嗎?」

  楚宴想起來了,又朝燕擎癡笑:「對對,春狩的事。」

  楚宴腦子暈乎乎的一團,他笑得宛如偷了腥的貓兒:「燕擎,你可別後悔。」

  燕擎:「……你喝醉了。」

  楚宴臉色泛紅,就連脖頸間也沾染了紅色,這等靡麗的容姿就更讓人忍不住多望幾眼了。

  「燕擎,你別後悔!」

  等楚宴說第二次的時候,燕擎皺緊了眉頭:「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而且他發現楚宴清醒的時候還尚且能叫他燕王,醉後全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燕擎原本是要動怒的,可心中又想起了一件事——

  葉霖的屍身他並沒有埋葬,燕擎曾有一次在他面前說過一句話:「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喚寡人燕擎了。」

  沒人敢這麼做,燕擎也不會允許。

  除了他之外。

  然而那個人已經離開,自己就算是再怎麼祈求都無法得償所願了。

  兩人喝得時間有些久了,夜幕逐漸降臨。

  月華清冷,逐漸鋪灑開來。燕擎看著眼前的楚宴,他已經喝得有些醉了,月光為他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銀白衣裳。

  「齊王,你為何說寡人會後悔?」

  「因為……春狩你會知道……」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薄紅,因為不勝酒力的緣故,竟逐漸的睡了過去。

  燕擎急迫的想要聽到楚宴下半句話說什麼:「你別睡。」

  而楚宴早已經不省人事,哪裡還能聽得見燕擎說什麼?

  他的確活得太小心翼翼了,就連這呼吸都是小聲的,湊得近了,才能聽到這個聲音。

  燕擎就靜靜看著,他的確太像安兒了,這輪廓……這側臉,無一不相似。

  燕擎像是著了魔一樣,站起身走到了楚宴那邊,用指腹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眼底閃過一抹極深的暗色:「你若真是安兒,為何不認寡人?可你不是他,那又為什麼處處都跟他這麼相似?」

  指腹下的觸感很光滑,觸感猶如在摸一塊美玉。

  燕擎心痛極了,幾乎要沉溺進去。

  望著楚宴沾染了酒漬的唇,又想起楚宴那日對他的深吻,燕擎只有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燕擎重新坐回了他那邊,手裡拿著一盞酒樽,仰起頭將酒樽裡的酒水一口咽下。

  是苦澀的。

  燕擎沉溺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完全沒有再看對面的楚宴。

  忽而,楚宴的呼吸變得急促,像是夢到了什麼一般,將身體死死的蜷縮了起來。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像是忍受痛苦的嗚咽著。

  「燕擎……」

  燕擎覺得疑惑,為何他會在夢裡這樣喊著自己的名字。

  每一聲,都讓燕擎覺得心臟炸裂一樣的疼。

  「齊湛。」

  燕擎啞著聲喊他,可楚宴已經沒能蘇醒過來。

  他其實今日有意要灌醉楚宴的,就是想從他的嘴裡套出點兒話來。否則自己如何追問,他也不會回答自己。

  不知是酒水太烈,還是楚宴喝得太急,竟然這麼容易就睡了過去。

  燕擎朝他伸出了手,對方感受到溫暖之後,總算沒有再皺緊著眉頭,甚至一如小動物般的蹭了下他。

  這是誰的小動作,燕擎怎會不知?

  他將楚宴抱起,將他放到了那邊的床上。而自己則拿起了劍,從殿內走出。

  陳週一看燕擎出來了,連忙迎了上去:「王上要去哪裡?」

  「練劍。」

  這……大半夜的練劍?

  陳周十分震驚:「齊王走了嗎?」

  「……睡著了。」

  陳周狠狠的咳嗽了起來,差點被嗆到。

  王上輕描淡寫的說這句話,還真是嚇死人了!

  陳周想起燕擎的傷才剛好,又忍不住念叨:「這麼晚了,大王還是回去歇著吧,齊王的寢宮本就不在此處,不若讓奴去找止煙,讓她找人送齊王回去?」

  燕擎瞥了陳週一眼:「讓他睡便是,不許去叫醒。」

  陳周:「……」

  「寡人等會兒走得遠些,練劍莫要吵到了他。」

  陳周:「……」

  「對了,你明日準備下清粥,喝酒之後吃那個養胃。」

  陳周差點都要以為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公子在的時候,王上他也是這麼絮叨。

  果不其然,燕擎還警告的看了陳週一眼:「這些事情不許告訴齊王,莫要丟了寡人的臉。」

  陳周:「……」是的!就是四年前的王上了!

  陳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燕擎就拿著劍出去了。被人占了床,他竟然也不發怒,要知道那段時間齊王也是醉酒躺在了王上的床上,就被打成了重傷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周身體僵硬,竟然就這樣在外面站了一夜。

  太陽逐漸升起,陽光穿透雲層灑下大地。楚宴這一覺睡得極好,他醒來才發現這裡不是他的寢宮。

  [發生了什麼事!快跟我說!]

  這裡不是燕擎的寢宮嗎?他等會兒不會被燕擎給打死吧?

  [昨天晚上主人醉酒,是燕擎抱主人到床上來的。]

  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來,燕擎怎麼突然轉性了?

  [他人呢?]

  [出去練了一夜的劍。]

  楚宴:「……」

  正當他發呆的時候,陳周很快就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齊王昨日醉酒,快吃寫吃食,以免傷了胃。」

  楚宴並沒有醉酒過後的頭疼,很快便從床上走下來:「燕王呢?為何不在此處?」

  「王上……」陳周有些為難,頭皮發麻的說,「因為齊王醉得太厲害,王上只好將寢殿讓給了齊王,自己去睡偏殿去了。」

  楚宴差點沒憋住。

  要不是聽了系統的話,他還真信了陳周一本正經的胡扯。

  「原本是想通燕王商議春狩的事,沒想到我自己倒先睡了。」

  楚宴先是吃了白粥,燕擎一身露水從外面走來,他的臉上滿是凝重:「陳周,你先下去。」

  「諾。」陳周還有些擔心,不知燕擎為何神情凝重,可這畢竟是燕擎的吩咐,他很快就退下去了。

  殿內就只剩下了楚宴和燕擎二人,燕擎朝楚宴的方向一步步走進:「睡得如何?」

  「挺、挺好。」

  楚宴現在就一種感覺——

  受寵若驚。

  「齊湛,昨日你我的談話並未說完,寡人想同你細談一次。」

  楚宴點了點頭:「燕王請說。」

  他用天真乾淨的眼神看向自己,燕擎的心底滿是痛苦。

  他昨日練劍一宿,同樣也糾結了一宿,始終對楚宴那半截的夢話放不下心。

  燕擎捏緊了手,終於問出:「你為何睡夢之中要叫寡人的名字?」

  燕擎拉著他的手,眼底溢滿了深深的痛苦,仿佛楚宴嘴裡說出一個不好的字就要擊垮他。

  楚宴只朝他輕柔的笑了起來,什麼話也不用解釋得太多,因為——

  三日後,便是春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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