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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115章
§ 第163章

  楚宴的雙眼被一塊黑布蒙著,因此不能看到這一出好戲。

  當燕擎走到裡面的時候,雨水都已經將他的衣衫打濕。這樣的他卻半點狼狽都不顯,雖然穿的是最劣等的粗麻衣,扔掩蓋不了一身桀驁和霸氣。

  燕擎踏進來的第一步,周王身邊的人便忍不住開始戒備他。

  燕擎幾乎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給他們帶來了強烈的不安。

  就連周王的額頭也滴下了冷汗,遠遠不像是之前那般囂張了。

  「怎麼,現在人和屍身都在寡人的手裡,你還想做什麼?」

  「不是你說的,想讓寡人選麼?」

  周王一噎,手上一用力,頓時就青筋凸起:「寡人可沒叫你進來,就站在原地選!」

  「……好。」

  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屋內靜悄悄的,幾乎只能聽見外面滴答的雨聲。

  周王緊張萬分,額頭的冷汗都滴落下來。

  他是故意這麼對燕擎說的,自己想毀掉的,自然是燕擎最喜愛的那一個。

  他若是說燕擎選擇誰,那他就毀掉誰,燕擎自然會毫不猶豫的選他不喜歡的那個。

  反正不喜歡,毀掉也無妨,不是嗎?

  待燕擎做出選擇的一瞬間,他就將其毀掉,就在燕擎的面前這麼做。

  到時候,他一定會痛苦極了。

  「還沒想好嗎?」周王桀桀的笑了起來,「這可不行,你要是想幾天,還要寡人等幾天麼?」

  燕擎眼神極冷,分明早就部署好了一切,卻害怕他傷到楚宴,而遲遲未敢動手。

  得等一個時機,讓周王徹底放鬆下來。

  「你總得給寡人個時間。」

  周王眯起眼:「那就一炷香好了,一炷香後你沒選出來,寡人就讓這兩個同時毀掉。」

  燕擎的氣壓瞬間低了下去,手被捏得咯咯作響。

  周王在此時終於拿下了蒙在楚宴臉上的這塊黑布,他捏著楚宴的脖子,使勁朝前傾:「完美的替代品,就連容貌也那麼相似。不得不說,寡人看到的時候,都覺動心。」

  周王的力道極大,楚宴被拽得嘶了一聲。

  要不是雙手和身體都被繩子綁著,他自己的仇準兒得自己報!

  「你別動他。」燕擎的聲音沙啞,眼神緊緊的盯著這邊,大腦飛快的思考了起來。

  到底有什麼辦法……才能讓安兒和他的屍身都安然無恙?

  看到燕擎著急了,周王還有些吃驚:「莫非……你當真對這個替代品動了心?」

  這句話剛落,周王就放開了楚宴,大笑了起來:「有趣,實在太有趣了!看來不管毀掉哪一個,都能讓你痛心不已啊!」

  燕擎,你在後半生悔恨去吧!

  這就是你蔑視、視別人為螻蟻的下場!

  不僅是燕擎,楚宴也在想辦法。

  他忽然聽見藺文荊在旁邊說:「我查看了附近,燕擎的人的確已經準備伏擊了,也全然掌握了周王部署的位置,他沒攻過來,或許是怕周王惱羞成怒。」

  楚宴詫異極了,沒想到藺文荊主動幫了他。

  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跟藺文荊交流。

  「沒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藺文荊四周望瞭望,「燕擎即使對你再有感情,也一定會選葉霖的屍身的,他現在顧慮的不過是他選什麼,周王就會毀什麼,甚至兩邊都毀掉,並不是周王方才說的那樣。」

  周王方才說的什麼?

  燕擎選一個,他就毀掉另外一個。

  楚宴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這個人已經痛恨燕擎到失了理智,否則也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外面的雨逐漸停了,再也聽不見滴答的雨聲。從雕花窗內吹進來一地的枯葉,全是一片蕭瑟。青苔暗生,無處不在的衰敗之感在氤氳彌散。

  楚宴看向了燕擎,對他使眼色,讓他吩咐那些人進來。

  既然部署好了,為何還要為了他而被人牽制?

  燕擎緊抿著唇,眼底暗芒閃過。

  燕擎緩緩的說:「我選……」

  周王睜大了眼,眼神盡露興奮,只可惜燕擎的聲音太小,讓他根本沒聽到後面。

  周王咬牙切齒:「你連選誰都無法做出抉擇了嗎?」

  燕擎低下了頭,又再次嘴唇蠕動了兩下,臉上帶著痛苦。

  周王皺緊了眉頭,朝周圍兩人示意,讓他們過去聽清燕擎到底說了什麼。

  當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從外面竟有兩人躍窗而入,幾乎是一擊就解決了這兩人。周王倒退了一步。

  燕擎的人已經全部闖入了屋內,燕擎拔出了長劍,朝周王飛快的刺了過去。

  周王緊咬著牙關,回到楚宴身邊,用匕首抵著楚宴的脖頸:「別動!」

  可燕擎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他才明白過來原來燕擎選的是葉霖,他根本就不在乎齊湛!

  周王朝那邊大喊:「動手!」

  就在這個時候,燕擎的劍已經抵在了周王的脖子上:「寡人看誰還敢動手!」

  周王露出一個笑容:「燕擎,說到底還是寡人勝了,你的意圖完全暴露了。」

  那邊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巨大的石塊從上方驟然落下,就砸到了冰床。

  燕擎臉上浮現了痛苦:「住……」

  周王靜靜的欣賞起了他這個樣子:「寡人昔日的所作所為,已經受到周人的唾棄,在來之前,寡人已將王位傳給了王兒。燕擎,你和齊湛都已經被寡人下了毒,也要陪寡人一起赴死了。」

  他報了仇,又為周國除掉了這兩人,至於周國到底能不能分一杯羹,亦或者在亂世之中保全自己,這些他全都操心不到了。

  燕擎眼神發冷:「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輕鬆的。」

  周王卻毫無畏懼。

  直到一人很快前來將周王綁住,燕擎才鬆開了長劍,緊張的看向了楚宴:「安兒,沒事吧?」

  楚宴咳嗽了兩聲:「剛才被他掐著脖子往前拽,現在有些疼罷了。」

  楚宴忽然想起那邊葉霖的屍體:「那邊……」

  燕擎低下了頭,滿是痛苦和內疚:「是我沒保護好你……」的屍身。

  楚宴搖了搖頭:「我就說別來周國了,你非要拿回那具屍身。對了,你怎麼會在外面佈置好了一切?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擎心裡更加愧疚:「是我沒給你們說清楚,當日在北定的時候,我打聽出了周王設下了陷阱等著我們,我便想著將計就計,順理成章的進到周王宮。他為了報復我,一定會拿那具屍身來威脅我的,這樣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到那具屍身。」

  楚宴皺眉:「所以你在北定的時候就已經布好了局?」

  「……嗯。」

  楚宴望著他:「你知不知道我在看到滿地都是血的時候,有多麼擔心你?」

  燕擎忽然將楚宴抱緊:「抱歉,都是我的錯。」

  楚宴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態度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算了,我也被周王給抓住了,還讓他拿我來威脅你,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不,是我沒護好你。」

  楚宴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算什麼,互相爭過錯?」

  兩人甜甜蜜蜜的撒著狗糧,一時間讓周王的大腦空白,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楚宴問燕擎:「你打算如何處置周王?」

  「他還有用處,這蠢貨以為真的給我們下了毒,殊不知自己身邊早已經被我安插入了許多眼線,否則為何他稍有異動,我就能察覺?」

  周王嘴唇泛白:「不、不可能的!寡人明明看見……」

  面對楚宴的時候,燕王自稱我,可面對周王卻不是如此了,他容色冷凝,盡顯王者之風:「等你走後,那醫師就把你的毒掉包了,現在那毒下在了你周國太子的碗裡。」

  周王跌坐在地上,全身血液都冰冷了下來。

  「當然,他現在應當沒有吃進去,約莫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你兒子的習慣,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不是?」

  周王嘴唇哆嗦:「你想要什麼,寡人都可以給!」

  燕擎低下了頭,用只有周王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方才你可不是這麼對我說話的,還弄壞了安兒的屍身。」

  周王睜大了眼……

  安兒?

  怎麼回事?安兒不是說的齊湛嗎?怎麼又指葉霖了?

  他腦子一片混亂,像是一團線,理不出個頭來。

  燕擎重新站直了身體,冷哼了一聲:「方才你不是問寡人選誰?寡人現在可以回答你了。」

  燕擎的表情帶著鄙夷:「我兩個都想要!」

  當眾被撩,楚宴臉色微紅,輕咳了一聲。

  他扯了扯燕擎的衣袖,很想說——哥,咱能不秀恩愛了嗎?

  但這句話終究說不出口的,楚宴看向燕擎:「我們來這兒本是為了拿回屍身的,現在……」

  楚宴說不出口,葉霖的屍身被毀成這樣,他心裡有愧。

  燕擎還以為他難受,看周王的時候,渾身都透著殺意。

  若不是他還有用,燕擎就要提著劍朝他身上砍了。

  「能把那具屍身入土為安嗎?」

  「自然!」燕擎緊張了起來,「安兒,你別難過……踹一踹周王解解氣!」

  你拿周王當什麼了啊!

  楚宴的笑容有些僵硬:「不必了,我沒事。」

  燕擎忽然注意到楚宴身上的衣服變了:「……我記得你穿的是套女裝,怎麼換了?」

  說到這裡,燕擎頓時想到了什麼,臉色凝冰。

  他拔出了長劍,快要朝周王砍去的時候,楚宴連忙抱住了他:「你方才不是還說周王有用的嗎!」

  「呵,寡人想了,還是殺了這蠢貨解氣。」

  楚宴:「……」這醋罎子又哪裡被打翻了?

  「不成!我們來此處總得把周國的事情全都解決了才行,否則千里迢迢來此,不是白費功夫了?」

  聽到楚宴這麼說,燕擎總算抑制住了自己的殺意。

  他卻朝周王露出一個笑容:「周王不是很喜歡給別人換衣服麼?從今日起,給周王準備女裝,一日一套,不重樣。」

  周王莫名的抖了抖。

  等等,燕擎恨他,他到能理解,可為什麼他現在還一副吃醋的樣子?

  周王忍不住懷疑人生,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燕擎,你是要羞辱我?」

  「等你上朝的時候,也讓那些大臣見一見你穿女裝的樣子,如何?」

  周王睜大了眼,臉色泛白——

  若真是如此,後世之人會如何評價於他?

  喜女裝?日日不重樣?

  太可怕了!

  他寧願被後世評價暴戾、性子陰晴不定,也絕不肯受此屈辱!

  「燕擎,你欺人太甚!」

  「呵……」

  燕擎還要說什麼,楚宴卻朝他搖了搖頭。

  楚宴低下了頭,看向周王:「我有一事須得問你,你的人帶走了紀司徒,你把他藏到了哪裡?」

  一聽紀止雲的名字,周王眼底就滿露仇恨:「若不是他辦事不利,周國怎會成了如此局面?紀家分明為周國大族,卻出了個這樣的叛國之人。對於這樣的人,寡人自然得公開處刑,好威懾那些同他一樣的人。」

  楚宴皺緊了眉頭:「……那他現在到底在何處?」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也來不及了。」周王洋洋得意,「之前紀止雲施計讓葉霖代替了燕離,這便是錯誤的開始,當日處決葉霖的高臺,他就在那個地方。」

  聽到這個消息,楚宴的大腦一片空白。

  「葉霖是被判斬首,後來被燕擎把他錯認成了燕離,拿城池贖回了他。而現在紀止雲的刑罰當然要更慘一些,且紀止雲一定會死。」

  楚宴眼露痛苦:「他本就活不長了!你就讓他……讓他多活幾天不成嗎?」

  「怎麼,傷心了?」

  越是看著他們難過,周王就越是高興,「告訴你一個消息吧,紀止雲被判的是蠆盆之刑。」

  蠆盆之刑?

  那是將毒蛇毒蟲制於坑中,再將人推入裡面任由蛇蟲咬噬,直到活生生被啃咬成森森白骨為止。

  楚宴臉色微變,再也坐不住。

  「安兒?」

  「我得出宮救他!」

  周王見此一幕,卻笑道:「哈哈,來不及了。寡人的王兒只有一刻鐘,而紀止雲也只有一刻鐘,因果報應,都得到你們身上!」

  楚宴臉色冰冷,捏住周王的衣領,刻意壓低了聲音:「你不是想讓我和燕擎痛苦嗎?你是不是很想不通為何葉霖的屍身損壞了,燕擎也沒有見痛苦得垮掉?」

  周王的笑容一斂,最後死死的盯著楚宴。

  「你顯然得失望了,我就是葉霖。」

  這一句話被楚宴壓得極低,除了周王誰也無法聽清。

  周王瞪圓了眼,眼眶裡還帶著赤紅。

  是了……除了葉霖外,還有誰會讓燕擎這樣魂牽夢縈。

  那他做了什麼?

  周王的大腦轟的一下,嘴唇也變得蒼白:「寡人在你們眼裡,是不是猶如跳樑小丑?」

  楚宴沒有再看他,而是將他直接鬆開。

  楚宴和燕擎很快就走了,剩下周王獨自一人在此,還被諸多士兵看管起來。

  他認得這些人,其中還有周國人。

  「你們身為周國人,叛變燕國,不覺得恥辱嗎?」

  他們紛紛赤紅了眼:「若再讓大王坐在這個位子一天,周國的百姓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包括我們!」

  「你說什麼?!」周王極度氣憤。

  「這四年來,王城就被多屠殺了五萬人,全是大王下令……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說是要找什麼奸細,大王如此多疑,又殘暴自私,我們的家人也被大王屠殺了。試問,我們還能活下去嗎?」

  周王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話也沒能說出口。

  他這一輩子可真夠失敗。

  周王又想起了楚宴在離開的時候對他說出的話,到最後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來。

  諸般算計皆成空。

  在確認齊湛就是葉霖後,他所作所為,全都成了一個笑話。

  —

  楚宴走得很快,還是燕擎在後面找到了馬匹,二人才一路飛奔至邢臺。

  楚宴一直覺得,雖然他無法代替原主原諒紀止雲,可紀止雲已經受到了應有的報應。

  因此,在這一次回來之後,楚宴並未對紀止雲並未存著恨。

  天色又暗了幾分,方才下的那一場雨,並沒能讓天空放晴。只是短暫的停歇,相信等會兒又會開始下雨了。

  濛濛秋雨,很快就打濕了兩人的袍裾,那些衣衫緊貼在楚宴的身上,泛起些許涼意。

  「快些,再快些!」

  楚宴心口跳得很快,生怕紀止雲真的被執行了蠆盆之刑。

  那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

  馬兒越來越快,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一刻鐘,根本趕不到那裡去。

  等兩人到了邢臺後,一群百姓圍繞在那邊,臉上皆是露出不忍之色。

  看到二人騎馬趕來,臺上的官員大喊一聲:「下方何人!?」

  楚宴連忙下了馬,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蠆盆處,臉色慘白的看向了下方。

  許多人想攔著他,燕擎卻護在了他前面:「我看誰敢過來,在場竟無人識得我了?」

  那官員四年前是見過燕擎的,在看清楚燕擎的臉之後,臉色泛白:「燕……!」

  燕擎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既然認得,就別阻攔!」

  這官員也不是個傻的,看見燕擎過來,自然而然的猜到了周王宮有變。

  否則燕擎單槍匹馬來此地,豈不是瘋了?他就不要自己的安危了嗎?

  官員面如菜色,只得吩咐那些人散開。

  燕擎得以陪著楚宴走到上方,看到他全身發顫的站在那邊,呼吸都變得紊亂。

  「先生!」

  裡面究竟有多麼慘烈,已經不能用語言來描述。

  無數條蛇蟲鑽入活人的身體裡,不光是劇毒,那種滋味能讓人立即想死。

  紀止雲本想就此閉上雙眼的,卻在臨死前聽到了楚宴的聲音。

  他的眼睛已經被毒液侵染,徹底看不見了,蛇蟲已經鑽到了喉嚨裡,說不出話來。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嘴唇顫動了兩下。

  ——你原諒我了嗎?

  楚宴眼底有濕熱的眼淚,覺得就算是騙騙他也好。

  「原諒了。」

  ——我有幫到你嗎?

  楚宴哽咽著:「有。」

  他終於緩緩的閉上了眼,再也沒了氣息。

  大雨就在此刻落下,劈裡啪啦,遠比之前嚇得更大。那些雨似乎要吞沒一切,將他身上,心上,一併打濕。

  雨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楚宴低著頭,嘴唇泛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是,他還記得紀止雲為了幫他,主動出現在周軍面前時,還透過了窗戶,朝他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的笑猶如三月白梨花,猶如春日熏風暖,猶如長在天青色渡口的垂絲楊柳。

  雖淺淡,卻不知是什麼時候入了心頭。

  「燕擎。」

  「別怕,別看,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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