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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10章
§ 第17章

  幾日漸漸過去,那日淩王畫室後,兩人的關係似有所緩和。

  也許是楚宴想通了,不再為難自己。而林瑾之入宮也跑得比往常更勤了。

  楚宴身體一直不好,穿著薄薄春衫在院子裡燙了一壺酒。

  嫋嫋白氣,酒香升起,細聞之下滿腹芳香。

  當林瑾之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如斯美景。樹上有花瓣飄到楚宴的墨發之中,一陣風兒吹過帶起花瓣飛舞於空中。連同花瓣一起飄落過來的,還有那忽略不了的酒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林瑾之一時被迷醉了眼,站在那邊久久沒有說話。

  楚宴容姿極盛,遠遠望去當真猶如一幅畫卷,讓人不忍打擾。

  「瑾之?」楚宴似乎見到了他,便懶懶的朝他伸出了手。

  林瑾之連忙走去,順道將他的手握住:「春日尚寒,陛下怎麼不多穿件衣衫?」

  楚宴卻笑: 「都四月了,哪裡還冷?」

  林瑾之不做言語,心裡卻想著太醫說的話。

  陛下身子虛,總會畏寒,也許到了五月正式暖起來的時候,才不用擔心。

  「坐下,陪朕喝一杯。」

  林瑾之聽罷,便順勢坐了下來:「這一杯,敬陛下。」

  他一口而飲,楚宴也拿起杯子把春酒飲下。

  不過數杯之下,楚宴就有些醉了。林瑾之望著他,酒水順著臉頰逐漸朝下,侵染了胸前的衣衫。他尚未束髮,只是懶懶的披散著,這般望去倒平添羸弱風流之感。

  林瑾之的心軟了下來,見他迷迷糊糊的,便上前去喊了一句:「陛下。」

  楚宴似有所感,輕輕的笑了起來,用手勾著林瑾之胸前的衣衫,一個用力,林瑾之便不慎跌入了楚宴懷中。

  林瑾之看見楚宴奸計得逞的樣子,不由無奈極了:「陛下莫要頑皮。」

  [主人!窩草你人設要崩了!]

  腦子裡突然傳來這句話,原本真帶了點兒醉意的楚宴忽然全身一個激靈。

  完了完了,差點要恢復本性!

  「瑾之,朕腦子暈得慌,抱朕進去安寢,這裡冷。」

  說著,楚宴朝他伸出了手,勾著他的脖子。

  林瑾之沒想到楚宴會這麼撒嬌,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的心臟咚咚的跳了起來。

  楚宴身上的龍涎香極是好聞,混雜了淡淡的酒香,直接把林瑾之的心都染醉了。

  「臣遵旨。」

  林瑾之當真抱起了他,心道這究竟是什麼折磨。

  想起他們之前荒/淫的那幾次,林瑾之的呼吸都紊亂了,楚宴的身體太讓人沉迷。

  「怎麼還沒到?」楚宴眯著眼催促著,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林瑾之悶笑一聲:「陛下莫著急。」

  [走得這麼慢,跟個蝸牛爬似的。]

  [男人都這樣,長期奢望已久的東西在懷,當然會覺得像是在做美夢,總要多抱著一會兒確認下是不是真的。怎麼樣怎麼樣?我醉得美嗎?]

  [……]

  [我精心安排這出大戲,就是為了給林瑾之心裡多留點兒印象!就因為這麼美,以後破滅的時候才會痛不欲生對吧!]

  [主人為什麼你這麼興奮!!]

  [你不覺得美的東西很有破壞欲嗎?]

  [……可那是你自己。]系統虛弱的說。

  [誰說自己不能玩自己!!]

  [……]

  等走到裡面去的時候,寢殿的溫度一下子就升高,讓楚宴身上的寒意也逐漸驅散。

  可這裡面暖和,醉酒之後的楚宴越發的慵懶了。

  林瑾之好笑的看著楚宴,這是他們不再針鋒相對之後,楚宴頭一次這般大膽。

  林瑾之為他蓋上了被子,仔細凝視著楚宴的臉,仿佛這一刻歲月靜好,他們之前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那般。

  林瑾之看著他的唇,上面沾染了酒香,變得有些豔紅。楚宴的膚色很蒼白,這樣的色彩就仿佛白色的宣紙之上,濃妝豔抹的點上一點,讓他整張臉都變得鮮活起來。

  林瑾之湊得越發近了,想在楚宴的嘴角落下一個吻。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小太監似乎打翻了什麼東西。

  楚宴睡眠淺,直接就醒了過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林瑾之也惱怒他吵醒了楚宴,不由皺緊了眉頭:「自高華走了以後,你們一個二個的手腳都這麼不麻利了?」

  小太監瑟瑟發抖,生怕上面一個不開心就賜死他。

  「你打翻什麼了?」楚宴隱約間只見到一個木制的盒子。

  小太監的臉色就更蒼白了,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見他如此,楚宴的語氣略冷了幾分:「打翻什麼了?呈給朕看。」

  小太監只好一步步朝楚宴走了過去,將手裡的木盒哆嗦的呈給楚宴。

  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楚宴臉色瞬間一變,就連林瑾之也同樣如此。

  大大小小的玉勢,直接裝滿了一盒,這東西冰冷的混雜著鮮血,曾經撕裂他的身體。

  楚宴喉裡腥甜,吐出了一口鮮血,想起了被林瑾之鎖起來的事情。

  「陛下!!」林瑾之十分擔心。

  楚宴卻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看林瑾之,而是隨手將那盒東西打翻:「滾下去。」

  「諾。」小太監一溜煙的走掉。

  楚宴以一種極度複雜的表情看向了林瑾之,原本浮現的愛意不在,到最後竟然又恢復了往常那副淡然的樣子:「朕累了,你下去吧。」

  林瑾之心痛難忍:「陛下,我……」

  「莫要再多說,朕累了。」楚宴的態度極其強硬。

  林瑾之的眉宇之間染上輕愁,仿佛不可置信又疼痛極了。

  他們方才分明互相打趣,氣氛曖昧溫馨的。

  那盒東西……楚宴就是看了那盒東西,才忽而變成這個樣子的。

  林瑾之的心沉入了穀底,才回到人間感受暖陽不久,便又跌入到了地獄。

  可這都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先背叛了陛下,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林瑾之抿著唇,緩緩的退出了宮殿。

  臨走前,林瑾之回頭望了一眼,仿佛看見床上的那人抖動著肩膀,似乎在無聲的哭泣。

  他的心忽然就被擰了一下,鬱結難消,痛到只有麻木。

  林瑾之回到了自己的府中,聽見侍衛來報,臉瞬間就冷了下去。

  他想不出來誰會用那東西刺激楚宴,讓他對自己的態度瞬間冰冷。除了一個人,他再也想不到其他。

  陛下被那樣對待,這事情本就是秘辛,當日所涉之太監全都被處死。

  除去他、韓錚和葉太醫,可還有第四人知曉?

  葉太醫近來一直在府中為他父醫治,根本沒時間入宮。縱然看不慣葉太醫,可林瑾之卻推測並非是他:「韓、錚!」

  早在之前,林瑾之就察覺到了韓錚對陛下的心意。

  由愧生憐,由憐生愛。

  韓錚……那是對陛下生出了愛慕之心!

  林瑾之極度的不爽,臉色難看:「陛下好不容易敞開心扉接納我,偏又是你!」

  「公子,屬下便先回宮中了。」

  「你去吧,倘若再有什麼事,仔細盯著。」

  「諾。」

  等那侍衛走後,林瑾之的臉色晦暗不明,他差點快要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直接去找韓錚了。

  不過林瑾之還是林瑾之,理智永遠大於一切。

  此事還是得慢慢來,急不得。

  林瑾之去看了林侯爺。經過這段時間的醫治,林侯爺的氣色好了不少,也沒有那麼瘋了,逐漸開始認人。

  「爹。」

  林侯爺耳聾眼瞎,完全聽不見,林瑾之走進了之後方感受到他。

  「瑾之,你要替爹報仇啊!」

  林瑾之一邊在他手上寫,一邊說著:「爹你說什麼話?」

  林侯爺緊咬著牙冠:「那狗皇帝竟然這樣對我,還、還那樣對你!」

  林瑾之心中抽痛:「本就是我們林家不好。」

  「我有何不好!爹不過是想保全你!」

  林侯爺還這般冥頑不靈,特別是之前看到預測未來的小冊子,已經讓林瑾之懷疑林侯爺身體裡到底是不是居住了什麼孤魂野鬼。

  林瑾之的態度冷淡了不少:「爹就安心靜養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

  他走出了林侯爺的住處,林侯爺拉住身邊的老劉問:「你之前告訴本侯爺的事情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陛下真的對公子做了那種事……」

  林侯爺咳出一口血來,灰濛濛的眼睛裡滿是恨意:「瑾之是我林家的獨苗苗,我原想蕭宸那狗皇帝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原來是找了另一種讓我痛不欲生的法子來折磨我!」

  老劉欲言又止,只是在林侯爺手裡寫著:「侯爺別傷心,公子自己有分寸。」

  林侯爺自清醒過來,心裡便極恨楚宴。

  他沉沉的說了一句:「老劉,咱們林家養的死士呢?」

  老劉心口一跳:「侯爺這是想……」

  「我兒心頭痛苦,卻不敢違抗君意,只能這樣承受,便讓我來替他報仇。」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韓錚做的,小太監助攻算意外,韓錚現在還在昏迷了……

  不過林侯爺要搞事情了,這個世界還有幾章的樣子。

§ 第18章

  倦怠了幾日,楚宴的身體仍舊養不好。

  楚宴下了旨,命三公協助信王管理朝政。

  一時之間,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誰都知道當今陛下沒有子嗣,就連後宮也是空蕩蕩的,當初曾有大臣以死相逼,想讓楚宴選妃。而楚宴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那一刻,大臣們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可以讓他們拿捏的君主。

  不過楚宴下旨讓信王接管朝政,如今陛下這般,莫不是暗示下一任的帝王會由信王繼承?

  眾人揣測著聖心,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楚宴卻完全不理那些,近來自己咳血咳得厲害,他也恍然間明白了自己時日無多。

  外面站著侍衛,楚宴有些頭疼的隨意點了一個:「你,進來。」

  聽到楚宴的吩咐,外面的侍衛連忙低著頭:「陛下有何吩咐?」

  「日日昏睡,身子乏得很,朕想去遠處走走。」

  侍衛一愣,想起林瑾之的吩咐,是想讓楚宴好好休息的……

  「怎麼?朕吩咐不動你?」

  聽到楚宴口中的不滿,侍衛連忙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楚宴一看他噤若寒蟬的模樣就覺得頭疼,以往楚宴是希望別人對他懼怕的,這樣他就不用想起幼時那些事情。而現在楚宴看見別人這樣子,總覺得無比乏味和厭煩。

  「起來,別跪在地上。」

  「……諾。」

  「去,傳朕的旨意,朕要去寒山寺一趟。」

  他亡母的忌日快要到了,自楚宴當了皇帝之後,每年都會去寒山寺為亡母祈福,年年如此。

  侍衛低著頭,連忙去辦楚宴所吩咐的事情了。

  午後,外面逐漸暖了起來。

  楚宴在屋內看書,韓錚摒退了宮人,緩步走到了裡面。

  在看到韓錚的時候,楚宴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你沒死?」

  韓錚不復當初的憨勇之態,冷硬的臉龐滿是瘋狂:「臣的確沒死,還要多謝陛下的不殺之恩。」

  楚宴冷笑了一聲:「朕的確沒殺你,可朕記得自己刺得極深,你不該好得這麼快。」

  韓錚膽大包天的拉過了楚宴的手,讓他的手摸在自己的傷口處,一點,一點,按壓著那個地方。

  最後……鮮血滲了出來。

  楚宴的臉色一變,韓錚卻滿是柔情的望著他,仿佛一點兒都不覺得痛一樣:「微臣的確還沒好,只是想著要見陛下,便迎著痛趕來了。」

  什麼叫迎著痛?

  楚宴氣不打一處來。

  可韓錚仍不肯放手:「陛下讓臣痛,臣便痛給陛下看,陛下不是按著臣的傷口?只消拿手指戳兩下,就能讓臣痛得冷汗直流,為何不這麼做?」

  楚宴看著他,韓錚的眼底滿是執著。

  他倒吸一口涼氣,對韓錚說道:「……你瘋了!」

  韓錚的笑容就像是哭了似的:「臣只是想讓陛下知道,臣的命就握在陛下手中,陛下隨時可以拿走。」

  楚宴盯著他,似乎在判斷他話語之中的可信度。

  而韓錚卻悶悶的說了一句:「陛下不是許諾微臣,倘若微臣能挺過來,之前的事情便一筆勾銷?」

  楚宴心頭震動,他竟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雖然身受重傷卻要撐著過來見他?

  「……朕知道了。」

  韓錚不由睜大了眼,呼吸急促:「陛下是……是認了臣了嗎?」

  「你都把性命這樣托於朕,若再認不下你,朕豈非是個昏君?」

  韓錚笑了起來,便放開了楚宴,他起初強撐著來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

  楚宴見他還跪在地上,便輕聲道:「起來罷。」

  韓錚冷汗直流,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便徑直的倒了下去。

  正巧,楚宴就在他前面一點不遠,韓錚便直接的倒在了他的懷中。這一變故讓楚宴直接有點懵,演技都沒上來得了,而那方,正好有小太監帶著林瑾之走了進來。

  楚宴:「……」

  系統:[……]

  [聽我說!聽我說!這次真不是我皮!]

  [呵呵。]

  [窩草,這韓錚昏迷前還要汙一把我!給我來個助攻!]

  [……什麼助攻?]

  [給林瑾之帶帶綠帽。]

  系統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肝,覺得自己好像有那裡壞掉了,竟然有點想欣賞一下接下來的大戲。

  「陛下和韓錚……是在做什麼?」林瑾之的臉色陰鬱極了。

  這個時候的楚宴根本就不會解釋,順水推舟最好,正如了他的願:「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

  兩人太過針鋒相對,直把領人進來的小太監給嚇得屁滾尿流。

  他的腿哆嗦了起來,有些站不直。

  林瑾之緊咬著牙:「滾!」

  小太監直接就滾了出去,生怕殃及魚池。

  林瑾之朝楚宴的位置走去,楚宴卻並不想見他,直接把臉撇了過去:「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林瑾之怒火中燒,嫉妒猶如小蟲一般啃咬著他的心臟。

  為何……

  為何到最後,竟是韓錚得了楚宴的信任?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朝楚宴那邊更加走進了一步:「蕭宸,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楚宴沒有說話,而是把韓錚從地上抱起:「我原諒得了嗎?那你告訴我,怎麼原諒?」

  林瑾之的嘴裡嘗到血腥味,看見楚宴把韓錚抱到了床上。

  「韓錚為何會昏迷?」

  「……他有些脫力。」

  楚宴說得曖昧,林瑾之的臉頓時就綠了。

  再這麼待下去,林瑾之覺得自己要吐血。他渾身都繃緊了,朝楚宴行了一個禮,徑直的走出了這個地方。

  [終於走了……剛才抱韓錚的時候,我的雙臂都在顫抖,也賊雞兒重了。]

  [……崩人設扣分。]

  [別、別啊,一點都不重!一點都不重!朕英勇神武,區區一個韓錚而已,來十個我都抱得起!]

  [呵呵,你倒是去抱啊。]

  [QAQ,我不皮了。]

  系統罵他:[秒慫,出息呢?]

  楚宴一邊在心裡和系統拌嘴,時不時逗逗它,一邊演技極好的看向了床上的韓錚。

  楚宴摸了下自己懷中的韓錚:「額頭好燙……」

  無奈之下,楚宴只好讓太醫過來給他瞧瞧。

  —

  寒山寺之行開始緊張的籌備之中,畢竟帝王出行,非是小事,各種東西都得仔細著來。

  韓錚這些日子養在宮裡,由太醫仔細照料,精心伺候著,自然好得比一般人快。

  楚宴真的信了韓錚,畢竟他之前有言在先,韓錚又那樣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來,楚宴沒辦法不去信他。

  不過這種滋味,當真是極好。

  ——他不是一個人的滋味。

  韓錚雖在養傷中,卻時常見到楚宴捧著一卷書,時而抬起頭朝他輕笑:「小舅舅。」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楚宴那雙茶色的眸子更淡,四周的塵粒光點縈繞在他四周,讓韓錚忍不住著迷。

  「小舅舅,這般看著朕做什麼?」

  「陛下莫要叫臣小舅舅了。」

  楚宴挑眉:「那叫什麼?哥哥?」

  那句哥哥,直讓韓錚漲紅了臉,心裡滾燙的湧起幾分不該有的情思。

  「還、還是叫臣小舅舅吧。」

  楚宴悶笑了起來,覺得這樣逗韓錚頗為好玩。

  只要不看見林瑾之……他的心病就不會發作。

  寒山寺之行,定于明天。

  韓錚的病沒有好,楚宴本想讓他在宮中養病的。可奈何韓錚自己跪在他的身旁,再三請求楚宴讓他跟在楚宴身邊。

  本人都這麼說了,楚宴也只得應答。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韓錚重傷留宿宮裡的事情也悄然被傳開。

  有的人慣會穿側聖意,便覺得陛下是看上韓錚了,喜歡的是男子,怪不得偌大的後宮竟沒有一個妃子。

  另一人又說陛下是利用鎮遠將軍,想讓他平緩朝中勢力。

  然而這些誰也不清楚,唯有在皇宮之中的那一人知曉罷了。

  楚宴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睡不著,韓錚便過來一如既往的同他唱曲兒。

  「小舅舅,你唱得真是奇差……」

  韓錚冷硬的臉上帶上幾分柔和:「不過陛下總愛聽。」

  楚宴的睡意都湧上來了:「朕的親人就只有你和信兒兩人了……而信兒總是害怕朕,朕沒有其他親人了……」

  韓錚嘴角的笑容一收,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他何嘗不知,楚宴信任他,是作為親人的信任。

  若他不是從小被收養在章家,不管他做什麼,楚宴都不會有半分憐惜。

  看著他的睡顏,韓錚逐漸退了出去。

  不過陛下教他的那首曲兒‘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究竟是唱與誰人聽的呢?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他。

  韓錚想起了林瑾之,臉上露出苦笑。

  他每次唱起,楚宴的眼底都會染上一層薄霧。

  大約,是唱給他聽的吧。

  雖未讀過這種文縐縐的句子,可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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