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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窗簾拉著,何子圍側躺在床上,手抵著另一人的手一同摸著自己的內褲,抬眼就對上一雙黑亮的眼睛。前天才放了三槍,僅隔一天就在人床上發生了這種事,何子圍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只能躲躲閃閃地逃避對方探尋的視線,場面一時十分尷尬。
「你夢見誰了?」唐周手在人襠部沒離開,趁機多摸了兩把,似笑非笑,「波多野結衣?長澤瑪利亞?」
「不是,」何子圍不自在地咳咳,「我不喜歡這個類型的。」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唐周順著追問,又突然想起之前的談話,臉色變得有點兒不太好看,「該不會是宋詩岳吧?」
「瞎猜什麼,不是她!」唐周一臉不相信,何子圍小聲嘟囔,「我根本沒夢見女生。」
「哦,不是女生。」唐周面色回溫,「那就是男生了,該不會是我吧?」
「怎麼可能?想太多了你!」何子圍強行鎮定,「我根本沒看到臉。」
「果然是男生。」唐周點點頭,比起到底是不是自己他有更關心的事,「你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何子圍面色一僵,他沒做好回答這個問題的心理準備,一時沒說出話來。
「看來是下面的。」唐周意料之中,神色瞭然,他把臉湊過去,離何子圍更近了點兒,鼻息直直噴在人臉上,「做夢都想被男人操?看來我該反省反省。」
唐周三兩下扒光何子圍衣服,猝不及防地一個發力將人壓在身下。臀瓣被人像捏麵糰一樣把玩,光裸的背脊被滾燙的胸膛覆蓋,何子圍只覺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低沉帶笑的聲線響在耳畔:「我得好好努力,讓你下次夢見我。」
唐周順著脊柱一路向上舔,在皮膚上留下一連串濕熱的吻,曖昧的水痕綿延在微微泛著粉色的皮膚上,格外旖旎動人。他撕咬著何子圍頸後的皮膚,一隻手畫著圈揉弄人胸前腫脹挺立的奶頭,令身下的人沒一會兒就發出小動物般的哼叫聲。
何子圍趴跪在床板上,臀縫被潤滑劑糊滿,兩根手指在他穴道內時進時退地開拓著,修長的指節侵犯按壓著敏感點,黏膩的水聲很快響在空氣中。他本來想抗拒,後來又覺得早晚要挨操,長痛不如短痛,晚操不如早操,再說唐周其實算得上器大活好,這件事情也並不是完全令人無法接受。
唐周將人翻個面,後背位固然有情趣,但看不見何子圍的臉總讓他覺得缺點什麼,他不想錯過那張臉上可能流露出的可愛表情。唐周將何子圍的雙腿分開壓下去,細密的吻落在膝彎,順著大腿內側最柔軟的皮膚遊走著,很快泛起片片紅痕,一小口一小口的吮吸種下一個個印記,在白嫩的皮膚上呈現出一副蜿蜒而上的圖景。唐周在何子圍囊袋上輕咬了一下,然後在身下人不住的震顫中將挺秀的肉莖含進了嘴裡。
何子圍完全沒有想過唐周會這麼做,他全身都在發熱,但唐周的口腔比他更熱,燙得他忍不住要瑟縮。重點部位被人技巧性地吞吐著,舌尖時而重重舔過頂端的小孔,口腔的運動帶來「咕嘰咕嘰」的巨大聲響,像某種韻律敲打著他的心臟。他的腿被唐周牢牢按在身側,無力掙扎無法逃脫,只能被動承受著快感的侵襲。
何子圍上齒緊咬著薄薄的下唇,努力想將喉間的音調全數吞嚥下去。無法抑制的呻吟卻還是像沸騰的滾水,咕嚕嚕冒著泡,見縫插針地從罅隙中溢出,像千回百轉的嘆息,又像瀕臨崩潰的哀鳴。
他眼睛已經有些無法聚焦,只能徒勞地睜大向下望去。唐周和他對視著,並未因為喉間的不適露出什麼脆弱的神色,被高高的眉骨攏在下面的那雙眸子泛上些水光卻並不柔弱,反而目光灼灼更顯深邃,像是有巨大的漩渦將他卷在裡面。
何子圍發現自己怎麼努力也無法將彼此相接的視線切斷,他無法轉開眼球,像是S極和N極的天然吸引。他彷彿能從那雙眸子裡看清倒映的自己,用被蒸騰得朦朧的眼睛,目光渴怯地怔怔望著唐周。
「叫出來。」唐周吐出口中的肉莖,右手向上摸索,從何子圍的貝齒間將那瓣下唇解脫出來,方才還泛白的唇色在失去壓力後瞬間殷紅,微微腫脹著,彷彿下一秒就會有圓潤的血珠冒出來。唐周將食指從何子圍唇縫間伸進去,與柔軟的舌尖糾纏著,面上帶著笑意,「夢裡舒服還是現在舒服?」
何子圍眼中閃爍著強烈的掙扎,因太過壓抑看上去有幾分痛苦。唐周低下頭,將左手重新撫摸上那小小的濕滑的穴口,粉嫩的顏色因充血而加深,他俯下身,在這個即將容納他的地方落下一個若即若離的吻。
「嗯……別!……啊……啊哈……」身下人激烈的抖動和掙扎被悉數按下,唐周按住何子圍將自己抵進去,將人頂得一顫接著一顫。
淚水因方才突如其來的震驚和恥意奪眶而出,第一聲呻吟破了戒,像是修閉口禪的僧人沒了顧忌,那方薄唇微啟,尾音震顫的氣音從齒縫間一道接一道溢出,夾雜著偶爾間洩出的哭腔。
「太……嗯……太快了……求你……」何子圍雙腿無力地掛在唐周臂彎裡,腳尖勾到了極致,他軟著嗓子求唐周:「你……嗯……慢,慢一點……唔嗯……」
「乖。」唐周雙手摩挲上何子圍手背,十指相扣著將人拉得更近,下身不管不顧地抽插得愈發堅定,他的肉棒暴起筋脈,血液在其中滿足地躍動,以更快的頻率一下下凶狠地鑿開溫軟的洞穴,令承受著他的人嗚咽起來。
「乖。」唐周又出聲安撫起來,肉棒不斷大力向前列腺碾壓過去,聲音與動作大相逕庭,輕柔地像是在編織一個美麗的幻境,「會很舒服的。」
「啊……那裡……別……嗯……不要了……」後穴處的頂弄又快了一個頻率,唐周腹部繃出的線條十分好看,腰臀有力地動作著,帶著生命的美感。何子圍渾身肌肉緊繃收縮著,卻一點都使不上力,腳趾蜷縮起來打著抖,他滿臉迷茫地望向唐周,淚水無聲地從眼角向後飛去。他瞪大眼睛喚著對方的名字:「唐周……」
「嗯?」唐周輕輕應著,俯身在那濕紅的眼角落下一連串溫柔的舔吻。
神志已經抽離了身體,何子圍感覺到唐周炙熱的皮膚貼合過來,他被蒸騰的氣浪包裹起來,像是被丟進一鍋緩緩升溫的熱水裡肌肉痠軟,意識游離,連骨頭都煮化了。
「唐周……嗯……」何子圍又喚了一聲,聲音低得像呼吸,他覺得有什麼梗在喉間懇切地想掙脫出來。片刻後他顫抖著射了出來,帶著哭音的驚叫聲中,他感受到一股股精液像高壓水槍擊打在前列腺上,燙得他眼前一片空白。
噴射過後的分身退了出來,腸壁失去包裹著的陽物卻依然慣性地收縮著,濁液失去阻塞,從小口裡緩緩排出,滴落在床單上,暈開深深的一團。
唐周從床腳摸出快掉在床上的手機,神色柔軟地將人抱住,何子圍還沒從射精過後的疲軟中恢復過來,閉著眼平復著呼吸,鎖骨上掛著幾粒草莓印。
「累麼?」唐周盯著人鎖骨看了一會兒,搭在何子圍肩膀的手在光滑的皮膚上摩挲了兩下,然後隨手打開相冊翻出之前報復性拍的照片,「要不要再睡會兒?」
何子圍四肢恢復了點力氣,搖搖頭,伸手將唐周推開,扯過紙巾開始擦拭身體。
「一會兒想吃什麼?」唐周回味著瀏覽完一遍,一張接著一張把照片全刪了。
「這是我想吃什麼就吃的麼?我他媽還想吃毛血旺呢!」何子圍清醒後異常羞憤,寢室這個點是沒有熱水的,滿身黏膩也只能拿濕毛巾簡單處理,一想到要帶著殘留的痕跡度過一天,他就覺得十分委屈,小聲嘟囔起來:「你……你怎麼老這樣啊……又不戴套……」
唐周抬頭看了他一會兒,對這種翻臉不認操的行為也沒生氣,半晌起身揉了揉他的頭髮:「等著我。」
何子圍擦完身套好內褲,就自暴自棄地癱在床上不動了。這場小病以一炮開始,以一炮結束,真他媽有頭有尾善始善終!他已經習慣了唐周「你說你的,我做我的」的生活作風,對一會兒的飯並不報期待,沒成想唐周竟然真的提著毛血旺回來了。
原本理應油亮亮的食物看不出它本來的樣子,湯裡一星半點辣子都沒有。何子圍用「你別是個傻子吧」的表情看著唐周:「你不要騙我,這難道不是清湯麻辣燙?」
「哪那麼多廢話?」唐周想起剛才飯館老闆聽見「毛血旺不加辣」的那一臉欲言又止看傻逼的神情也樂了。
何子圍權衡之下還是選擇先填飽肚子,他夾了一筷子:「真難吃。」
唐周就著他手中的筷子也嘗了一口,然後表示贊同地點點頭:「趕緊吃,吃不完就操你。」然後何子圍眼睜睜看著這人打開了一份辣子雞套餐。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何子圍表示震驚,憤怒之下吃得格外帶勁。
半晌唐周的聲音突然從旁邊飄過來:「想吃什麼先攢著,明天帶你去。」
何子圍沒有回答,只是進食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覺得自己該去醫院看看,不知道什麼毛病,怎麼最近總感覺心律不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