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歡的臉色冷沉，她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轉頭，陡然間，一道虛弱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陳輕嫣的臉色蒼白，她早已經對慕凌失望透頂，所以，看到她沒有聽從慕歡的話殺了素衣，也沒有多少動容，唯獨唇角揚起的笑容，透著諷刺的意味。

從慕凌決定放棄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再非當年的陳輕嫣。

「慕凌。」

一聲嬌弱的呼喚，依舊如同從前。

慕凌轉過頭，入目的便是陳輕嫣已經有些滄桑的容顏。

陳輕嫣緩步走進，她似有些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慕凌。

那種眼神，是自從認識陳輕嫣之後，慕凌從未見過的。

「陳輕嫣。」

他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讓心情平復下來。

「你出來幹什麼？」

陳輕嫣輕輕一笑，笑聲帶著嘲弄，目光中含著諷意：「我出來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了，我更是從未想過，你會為了不殺素衣，對我的女兒下跪！」

「陳輕嫣！」慕凌的眼中冒火，死死的盯著陳輕嫣，「你終於不裝了？」

因為她一貫的柔弱，害的他被欺騙了如此多年，哪怕當時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拆穿了，陳輕嫣還是從未承認過錯誤，沒想到到了現在，她居然不裝了！

「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們慕家，我當年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為了你好！是你放棄了如此好的我，我陳輕嫣此生，問心無愧！」

「哈哈哈！」慕老爺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句問心無愧！你的狼心和你那死鬼娘一樣，早被狼豹給吃了！素衣，我們不用理會這些人，我慕家永不會低頭！低頭的人，不再是我慕家之人！」

老爺子察覺到了外面的叫囂之聲，也不再理會院落中的這些人，他雙手負背，邁著堅定的步伐，緩步向著門外走去。

素衣從始至終，都未再看這些人一眼，她面色淡然平靜，步伐從陳輕嫣的身旁走過，不做任何的停留。

陳輕嫣死死的攥著掌心，她不明白，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南素衣為何還如此的雲清風淡？難道她真不怕秦家的那些人？

「慕凌，」陳輕嫣冷笑著勾唇，低眸俯視著慕凌，聲音冷漠，「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最後選擇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命，都不顧慕家！換成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這樣。」

慕凌身子一僵，他不知自己這樣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可……他這一生犯下過無數的錯，也從未殺害過他所喜歡的人啊。

讓他對素衣下手……

他沒有辦法。

慕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英俊的臉龐帶著苦笑：「我虧欠素衣太多了，我知道我彌補不了，但我沒有辦法對她下手，慕家……我也會用儘力守護。」

秦妃兒需要的是什麼？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南弦罷了。

可惜，南弦並不在天神府內，否則，慕家說不定還有存活下去的機會……

……

慕家之外。

原先安靜的街道，早已經被人流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