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怎是亂字了得?
森林的手霍然攥緊,一副想拆我骨頭的樣子,我忙抱住爹爹,嬉笑道:“怎麼著?想拆我骨頭啊?告訴你,我要是有個好歹,爹爹一定會傷心地,他一傷心,就會討厭你,你的日子就會變得很不好過,然後消沉而終,鬱悶而亡,你打我啊,你動手啊,哈哈……”森林,讓你跟老娘搶爹爹,不折磨瘋你,我就一輩子跟你姓!
森林的身子顫抖得厲害,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還不是對我說的,他直接面向爹爹,用包含了相思與牽掛的情誼問道:“淨流,你……這十年,過得可好?”
啥?他這是什麼意思?跟我在一起的十年,爹爹怎麼可能會不好?丫地,找打!我這邊憤怒的小火苗已經燃起,卻不想爹爹頗為無奈的淡笑道:“還好吧……”
啥?我靠!爹爹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幹嘛一副那個摸樣,很傷我心地,你知不知道啊?t
我將怒火燃燒到森林身上,擄起袖子就要掙扎著起身:“死森林,看我不放火把你燒得片葉不生,全身上下光突突地!竟然用話影射我!火山暴龍,你給我噴死他!”
紅依豪不含蓄的回吼到:“老子想噴死你!”
呀?我怎麼把人都得罪了?他幹嗎要噴死我啊?心裏怒火茂盛,片片開始燎原,嘴唇扁了扁,氣運丹田:“綠意!你哥欺負我!” 綠意一邊扇著小扇子煎著藥,一邊抬頭看看我,很執白的說:“那絕色就再去咬哥屁股吧。”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再場的所有眼睛都一齊唰唰著我,我頓時底氣不足,都不知道因為什麼就縮小了一圈,直到若熏氣呼呼的瞪著我:“吟吟,你怎麼可以咬別人的屁股!”
我眨眨眼睛,實在是不明白我為什麼就不能咬別人的屁股?
若熏撲向我,狠狠的抱著,大眼裏開始蓄滿委屈的淚水,哽咽道:“吟吟,若熏都為你在後臀上烙下了痕跡,你怎麼還可以咬別人的屁股?你只可以咬若熏的,不可以咬其他人,不可以!”
天啊,我明白了,這就是一妻多夫的困擾啊。老婆,就我這麼一個,所以,他們都希望有一些東西是自己獨有的快樂,就像是稱呼,爹爹叫我吟,哥哥卻一直叫我弟弟,若熏叫我吟吟,紅依叫我賈絕色,綠意叫我絕色,朝從來不叫我,每個人的稱呼都不一樣,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們心中的唯一特別呢?
所以,我咬紅依屁股這件事,讓若熏非常不滿,覺得是剝奪了他的某種特權?男人心,海底針啊……
安慰吧,除了安慰我還能說什麼?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抹著若熏的眼淚,又快速貼進香香的親了兩口,柔聲道:“不哭,我以後不咬……”
話還沒有說完,紅依噌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我忙喊道:“紅依,你給我站住!”
紅依眼冒火光的吼道:“少叫老子!”
我氣不打一處來,噴口水吼去:“你TMD皮子緊了是不是?不咬你,你難受是不是?給我坐回去!”
紅依的眼瞪得瓦亮,紅唇大張:“格老子地,老子不賤,不希罕你咬我!”
我剛想躥起發作,你不希罕,你怒什麼啊?若熏就叫囂上了:“你說誰賤?”
紅依沒想到自己的話掃到了颱風尾巴,卻仍舊不肯示弱:“老子沒提你,你撞什麼刀口?”
若熏身型一晃,沖了出去:“今天就撞了!看是你刀身硬,還是我韌性好!”
我吸了一口氣,揉了揉腦袋,對森林說:“你繼續說吧。”
紅依聽我此話,瞬間,一紅色火焰之姿沖到我面前,揪起我的衣襟:“你看老子打架很高興是不是?”
若熏也硬是擠到了我這片緊密的小天地,抱著我的脖子:“紅依好窮,身上什麼都沒有。”
紅依怒:“你個小偷!又來摸我東西!”
若熏無辜道:“可摸來摸去,還是沒有摸到什麼啊。”
紅依:“再來摸我東西,就把你手砍了!”
若熏:“吟吟,你聽,他欺負我。”
紅依吼:“古若熏,你別在裝無辜!”
若熏眨著大眼:“什麼叫裝無辜?我本來就很無辜,哪里像你那麼粗魯?動不動就吼吟吟!”
就在我以為紅依要用動刀子的時候,他突然一笑,眼波閃爍道:“我吼她,她咬我,是我們的相處方式,你有膽,你也吼一個,看看。”
若熏眼一挑,放出一條凜冽的光,看來真是動氣了。
氣氛很可怕,紅依越笑越無辜,若熏越來越暴怒,我的胸襟在紅依手中,脖子在若熏手裏,腰被看好戲的哥哥抱著,哥哥還一副打走一個少一個的表情。我的手裏抱著爹爹,而爹爹則是悠閒的倚靠著我,完全無視他們的鬧劇,更不加管教,看來,都沒安好心。
氣氛一而再,再而三的詭異,沒有人說話,綠意仍舊扇著小扇子,認真的煎藥,完全不理我們這邊的風卷雲湧。朝默默注視著我,只要沒人傷到我,他是不會過來,更不會出手。
森林已經開始適應我家的相處模式,一副希望家庭矛盾多點昇華,最終熾熱化的樣子。
靠!我家後院就算起火,也不至於把爹爹燒到你懷裏去,看個屁!
因為這種怪異,我也只好配合著怪異的氣氛,來點爆炸性怪異的語言,對看我家後院起火,期盼火勢再大點的森林奸詐的一笑,看得他打了個激靈,我卻深情款款的說:“森林,看我家熱鬧嗎?你一個人也怪可憐的,不如跟了我,做我小爺吧。”
一句海誓山盟的話,就像一枚大炸彈,投進了寂靜的湖泊裏,驚醒了沉睡的大猛獸,讓每個看見的人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紅依再次猛薅了一下我的胸襟,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你敢?”
若熏馬上恢復了小白的模樣,貼著我的臉,囔囔道:“不許。”
綠意終於放下手頭的工作,擠了過來,緊緊攥住我的衣服袖子,仰著小臉:“絕色答應讓綠意給你生小綠意的,綠意不要森林來分搶。”
哥哥鳳眼微揚,似笑非笑道:“弟弟,有些玩笑不好開的。”
朝轉開眼,沒看我,確實不高興了。
爹爹在剛聽見我這話的時候,身子輕顫了一下,然後是沉默。
我心理暗暗爽了一把,讓你們跟我玩詭異,現在都掛彩了吧?哇哈哈……
在我的沉默中,氣壓開始持續下降,我見不能在繼續繃下去,就撲哧一笑,嘻哈道:“開玩笑的,把森林弄咱家來,我不得天天半夜爬爹爹的窗戶當旁聽啊?”
爹爹的臉微仰,轉頭看我,淡淡的問:“就這麼不讓吟放心?”
咯噔,又把人得罪了!聽爹爹的語言,就知道他現在很不爽,雖然都是零下的口吻,但零下一度和零下四十度還是區別的,不是嗎?
忙獻媚地摸著爹爹的腰:“那是,誰讓爹爹此番絕色,我不天天看著,當然不放心。”有些東西越描越黑,還不如誇一誇,坦白幾分呢。
爹爹掃了我一眼,冰白的唇微微揚起,繼續躺在我懷裏,養神。
哎……真是家大業大操勞大啊,看看我這一屋子的絕色美人,各個風情迥異,風姿獨特,單看一個,就夠千軍萬馬失魂落魄迷失自我愛不自拔地,更何況是六位呢?也正以為是六位,所以就呈現出現在這種,一不小心就擦槍走火的場面,不知道哪句話碰哪個槍口上了,就把人給得罪了。
若只是一人,就算口不擇言鬧翻天,都沒事,就是因為人多,所以都願意多想,更是在嫉妒與氣憤的雙管下,非常易怒。啥也不說了,都怨我啊!都是魅力惹的禍啊,嘿嘿……
轉了好幾圈,鬧了好幾場,因為我打岔而荒廢掉的故事,還得繼續。
森林原名淩木,卻因爹爹的一句話改了名字,而爹爹也因為森林的假死,改了姓,從潭淨流,變成了森淨流,而最直接的受害人就是我——森吟!
當日‘淩骨宮’突襲‘青刃教’,卻因我的墜崖,森林的出現,而告終,大家才知道打來打去,殺來殺去,都只不過是一些烏龍的仇恨。
森林的父親以為潭箏殺了自己的兒子,所以在接到宮廷的命令後,直接下了狠手。而淨流爹爹雖然不再姓潭,但那血濃與水的感情卻是非常熱烈的,所以,雖然他不知道‘潭府’為什麼會被朝廷借用‘淩骨宮’之手屠殺,但他仍舊選擇了報仇!可誰又能想到,‘淩骨宮’的宮主,竟然是森林的父親呢?真是亂了套路的仇恨。
然後森林下山,得知‘淩骨宮’要血洗‘青刃教’,本想去助陣,卻遇見了自己相思多年的愛人——我的爹爹淨流!
而這樣殺來殺去的仇恨,竟然都是彼此最近親的人,真是讓人感歎資訊事業的不發達啊!這要是人手一台手機,一串可以找到人的號碼,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有情況,打個電話聯繫一下,問清楚再出手,多好!不冷靜啊,不冷靜……
我不知道爹爹和森林經過了怎樣的對白,才能這樣相處下去,也許經歷了那麼多的仇恨,也無所謂誰對誰錯了,就像森林的爹爹殺了潭父,淨流爹爹殺了森林的大哥,導致其父瘋了,沒浪費一顆子彈,就把自己幹掉了。過往無法追究,卻更無法讓人忘懷,所以,能做到他們這樣,不怨,不想,怕也很不容易,所以,我放任一些,抓緊一些。再者,潭府的滅門,與我有直接關係,朝廷方面的問題,我想,我能猜到個大概,但具體問題到底出現在哪里,我現在還不想去想,如果可以這麼隨性的生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我只希望每個人簡單一下,快樂一點。
頭一歪,張口吞進了若熏喂的葡萄,依靠在哥哥脖子上,又抱緊了爹爹,用眼角的餘光瞄著森林,他有些不自然的看著我,我笑道:“從鬼門關上爬回來的人,就更應該好好享受生活,忘記一些不愉快的,追求一些美好的,承載一些善良的因數,你會得到幸福。”
森林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問:“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嗎?”
我打了個哈欠,把話接了過來:“讓我猜猜,你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被你師傅救了,而你師傅與你父親以及潭父之間應該有過節,而這仇恨嗎?嘿嘿……也一定是因為某人愛某人,而某人不愛某人,或者辜負了某人種種如此,雖然沒有什麼新意,但卻是萬年不變的金子定律。你師傅救活了你後,又不准你下山,一想讓你父親嘗到失子之痛,二想借你父親的手,報復潭父,此乃一箭雙雕之計。我都已經在懷疑,你那人面獸心的師傅,是不是特意讓那三禽獸女徒弟做那不入流的卑鄙事,然後製造出那一幕讓潭父看。黑啊,真黑啊!對了,你們知道嗎?遇見凶鬼,最怕的就是黑狗血,八成你那師傅的血就合格了,絕對能讓猛鬼哀嚎一聲,化做一股小煙,飄飄沒了。你們別笑,我說得可是事實!
我們接著正題說,我想,你沒死,被你師傅救活後,日子應該也不好過吧?能逃下山來,確實不容易,就不知道你把那禽獸師傅幹掉沒有,丫地,要是哪天被我遇上他,非讓他知道什麼是‘滿清十大酷刑’!”竟然曾經把主意打到我爹爹的身上,看我不整死他!
“你!”森林的眼睛豁然瞪大,一副見鬼的模樣,可見吃驚度不小,眼在我臉上來回的巡視,仿古要透我過快合上的眼簾,窺視我內心的神秘,而我內心的秘密又啟是你能參透的?你知道未來的世界嗎?你看過有線電視嗎?你知道武俠大劇嗎?你能明白看過別人演繹的各種悲歡離合後,就像自身經歷過了的精彩與悲痛?當你看過各種結局,各種詭異後,就會有一些思路,一些不屬於自己,卻很清晰的思路,這也算是我交了有線電視費用後,電視對我做出的唯一貢獻。
“你不用吃驚,我也就那麼一猜,至於是說對了你的心事,還是對應了你想對我說的謊言,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原話就是,你可以陪在爹爹身邊,如果你心臟夠強硬的話,嘿嘿……如果你看著我們親熱都不心痛的話,我真的無所謂,但你若敢做出傷害爹爹的事情,我不怕讓你見識一下我治人的手段。”話含含糊糊的說完,也不管有沒有威脅力,貼在哥哥脖子上,自動尋了個好位置,打起了盹兒。
而過後我才知道,原來今天我是那麼的帥!簡直把大家震驚得無以復加,五體投地!無論是天才演出,還是霸道宣言,或是一番揣摩人心思的話,再或者是半眯著讓人不寒而立的眼,都酷得一塌糊塗,讓這些男人甘願沉浮,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