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結仇不左右
當我站在‘帝京’的城門口時,仰望著那雄偉而又具有深刻意義的兩個字時,不僅感受到了秋天曠野的無瓊,更加體會到了二次進京的複雜心情,於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地動山搖的磅礴氣勢大吼一聲:“我色魔吟又回來了!了!了!了!了!了……”
要說此聲音,那是絕對的響亮,就如同站在山頭唱山歌一樣地爽!而最爽的還得說下面這件事……
當我以絕對高音,吼出了年青的心聲時,噌……噌……躥出兩個守城大兵!黑黑的爪子一伸,精光的小眼一眨,以對城門叫囂,擾亂治安罪,罰了我五兩銀子!
我這個悔啊,怎麼到哪里都有這種小腳老太婆做勘察偵緝環衛隊員?我咬著牙,垂著頭,將銀子遞了出去,並以真子般恐怖的眼神死盯著城門口那兩個得意洋洋的大兵背影!背後傳來深淺不一高低起伏的笑聲,我猛的回過頭:“哪個不要命的敢笑我!”
笑聲噶然停止,卻在一瞬間將四抹俊挺的身影震得笑若撫風的楊柳。四位絕色雖然都帶著沙帽,但那隱在衣袍下的細腰曲線,修長雙腿,逸與外的迥異氣質,都無一不朦朧了神秘的美感。看得我也變得心曠神怡,將憤怒的小火苗壓下,伸手攬過四人,摸摸屁股,捏捏小手,撫撫大腿……其實,我也想玩親親,可我也帶著紗帽,就變得很不方便。不過,沒有辦法,我一不想別人見到若熏,二想保留哥哥這一有力的能源股,三不想別人認出紅依綠意。所以,儘管親不到,老娘也要過足手癮!
噌噌……兩聲,我眼前突然又多出了兩隻黑而乾癟的狼爪,以堵塞城門,不良風化,蓄意調戲,有辱帝風等諸多罪名又罰了我二十兩銀子!
我噴著口水大吼:“我TMD摸自己家男人,也叫蓄意調戲?我靠!”
結果,二為小腳勘察偵緝環衛老隊員,以絕對無可就要的眼神,用看弱智兼鄙視地瞥了我一圈,仿佛再說,你怎麼就學不乖呢?接著,以侮辱官兵,破壞士氣,而再次被狠罰了五十兩!
我的心在滴血,我的淚在狂奔,而這一切,都被我歸結為她們嫉妒我的天人之姿!我的手攥緊了又鬆,攥鬆了又緊,無語問蒼天。
有句話怎麼說著來的?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秀才不與小兵鬥!我匆忙間交了罰款,補了過城費,踏著自己的血水,一步一顫得含淚抖進了城門……
走啊,走啊,我麻木的走著,一路,我心情欠佳,大家都很沉默,想我賈絕色真吟魔何時受過此等要脅?罰款,罰款,你還不如割我兩塊肉呢!你丫地,給我等著,等我的朝回來,我非剁了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包餃子吃!
我一邊走,一邊哀掉著那血淋淋的五加二十加五十共記七十五兩銀子,天啊,真的是七十五兩啊,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突然!我的面前又多出了兩隻黑哇哇,抽巴巴的狼爪!!!
這是什麼概念?是又碰到了城門老兵,還是鬼擋路,又把我們繞了回去?不過,看看這二位乾癟抽巴,卻又泛著紅光的興奮醜臉,就知道,我們這是有意識的相逢,她們那是看准了我這一凱頭,任其欺壓的命運,從城門口追來了。
我這回學聰明了,一句話也不說,仰起從容不迫的笑臉,迎視著二鬼。兩個老兵圍著我轉來轉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來是在想著以什麼為突破口,繼續罰我這大頭凱子的銀子?我靠!你們還真以為我是弱智白癡有錢的低能呢?真想從我身上混到下崗後的老保?想讓我養你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外加寵物一家子?嘿嘿……我學精了,我就是不說話,看你們怎麼辦?
誰知道兩個人不停的貼近我,通過薄薄的細沙將我看了個臭夠後,竟笑得一臉輝煌,尤其是那兩副黃牙,絕對夠得上顆顆飽滿而金黃!兩人將黑爪一伸,在我面前掂量著:“你!長得有礙觀瞻,影響了國民心情,罰款一百兩!”
轟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轟然崩塌!有礙觀瞻?有礙觀瞻!有礙觀瞻?有礙觀瞻!我竟然會被按個有礙觀瞻的罪名?我帶著沙帽竟然還被說成了有礙觀瞻?靠!不對!我和有礙觀瞻哪里有一點一丁一毛的關係啊?
眼裏,似乎下起了朦朧小雨,偶爾幾個閃電,都是帶著有礙觀瞻四個字的轟隆巨響。我的身子搖搖欲墜,若風雨中搖曳的小花,脆弱了生命的美麗……
突然,旦見一人影躥出,紅依輪起拳頭,飛起長腿,對著其中一人狠砸猛踢下去!我一驚,當即抱住綠意,感歎道:“瞧,你哥真像地痞!”
綠意也非常配合道:“也像惡霸。”
我忙點頭:“對,對,對,真凶啊。”
眼前人影又一閃,若熏轉了個圈,抱住我的腰,我兩狼狽為奸的一笑,用彼此明白的眼神,得意的對視著。城門老賊,想拿老娘的銀子,簡直是做夢!
若熏像小兔子似的噌噌我的臉,邀功到:“吟吟晚上抱若熏睡,好不好?”
因為若熏的神偷能耐,我的銀子加倍地回來了,我很開心,笑得一臉燦爛,滿口答應:“好,好好好。”
心情好了,精神自然好,逮到紅依打人的功夫,我興奮得挑腳罵道:“你們竟然敢說老娘有礙觀瞻?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那幾兩老肉,醜得已經影響味覺,卻還要站在城門口當破碎的古物!你當城門是你家床頭的呢?你當罰款規矩是你家自定的呢?別逮著一點芝麻,就做大餅!都已經老得掉渣了,還拎把刀守城門,是你拎刀啊,還是刀插你?”
我圍著打架的三人,很高興的做著場外聲音援助,突然,馬兒嘶吼,塵土飛揚,我瞥見策馬狂奔的華美霓裳絕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來是打算將我們這些擋道的人如踐踏螻蟻般踩死。
我慌亂間大喊:“快,快躲開!瘋馬來了!”
人形飛快閃動,我家四美色齊齊向我飛來,都打算以第一時間護我周全,將我帶離危,卻不想有些時候未必就是人多力量大,也許會出現人多力量太雜的窘狀。哥哥和若熏由我的後方,分別以兩個不同的方向拐抱著我的腰;紅依綠意更是一人扯住我的一隻手,全力挽救我與馬蹄之下。
可惜……若大家能方向一至,這場英雄救美就更加生動精彩,也能達到其必然的良好效果!可惜……可惜……在四人,四個方向的拉扯中,眼見馬蹄飛快而至,我一聲淒慘的痛呼從口中狼吼而出,從這一刻,我就知道,我也有一鳴驚人的時候,當然,是我真正感覺到錐心之痛時!
馬兒被我無限慘痛的高亢聲音而震亂了,蹄子亂踏著停在了我的面前。
四位絕色美男正透過薄沙,以無比擔心的目光注視著我,若熏焦急的問:“怎麼了?”
我臉色蒼白一頭冷汗,呲牙咧嘴的抽動著嘴角,硬是擠出了三個清晰而又深刻的字:“脫臼了!”當四人往四方向拉我時,我清楚的聽見自己腰骨嘎巴,雙臂喀嚓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把我的胳膊接上。紅依綠意雙手一動,我又是一聲狼嚎,可惜,胳膊沒有成功接好,卻疼得我又是一頭冷汗。
紅依綠意一臉心疼的愧色,慌忙道:“不行,不行,下不去手。”
若熏自告奮勇從綠意手中拖過了我幾乎可以連軸轉的胳膊,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一轉動,我疼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他卻半途而廢,扔了我的胳膊,抱著我的腰一頓晃:“下不去手,下不去手……”
我眼淚含在眼圈裏,哀嚎道:“別耍我了,我以後都不欺負你們了,真的不欺負了!”最後我情真意切的喊了聲:“哥……啊……”哥哥兩個字還沒有喊完,胳膊已經安裝到位。
我胳膊恢復了自主功能後,第一件事就是同時打出了烈火復仇拳,踢出了橫掃報仇腳,一左一右的紅依綠意被我打飛,前面的若熏被踹到一邊,無限委屈中……
而與此同時,我面前的大馬蹄子一揚,馬上鞭子一甩,對著我的臉狠抽過來,冷喝道:“滾開!”
風火雷電般,我的絕色護衛隊馬上重返戰場,紅依綠意齊動,將馬兒撩倒在地,身後的哥哥信手一揮,拉住那想毀我容的鞭子,順帶著扯下了馬上的那個人。若熏身行一晃,從那女子身邊滑過,護到了我身邊。大家動作一氣呵成,帥得一塌糊塗。
我神一定,張口就吼:“你TMD有駕照嗎?你當街道是你家小爺呢?任你馳騁?”
同樣戴著沙帽的女子仍舊和哥哥拉扯著馬鞭,看樣子都比較喜歡拔河這項有利於與身心的運動。她聽聞我話,身體一僵的同時,猛使了一股力道拉扯著自己的馬鞭,卻不想此時哥哥突然鬆手,使她一個趔趄,人向後倒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兩位帶著面紗的男子撫住。
女子憤恨的起身,回過頭來,玉手抬起,只聽啪啪兩聲脆響,罵道:“賤人!才來!”轉身指著我:“去把那些狗奴才給我拿下!”
被打的二人乖順的將頭一低,回了聲:“是”。人即如鬼魅般瞬間移至我們身旁,與紅依綠意打了起來。
哥哥攬著我的腰,我得意洋洋,眼神一眇挑著那女子,旦見她一身薄而亮的沙,將紫色衣裙上的仙鶴映襯得栩栩如生,仿佛會飛舞九宵。腰帶的復古玄紋上,鑲嵌著各色名貴的寶石,一看就知道是價值不匪的真貨。一雙白色錦靴上繡著淡紫色的羽毛,鞋幫處,還點綴了兩串華麗的珍珠。
正式打量她的第一眼,就讓我產生了一個深刻的而執著的願望,於是,我的小眼神飄向了若熏寶貝,而若熏寶貝也非常配合的對我眨了一下若天使般純潔明媚無辜的大眼,我頓時覺得,原來幸福這麼簡單!哇哈哈……
就在我與若熏眼神傳情的時刻,那女子的皮鞭又是一甩,直接向我喉嚨鎖來,招數不留一點含糊,就是想要我命!怪怪,我不就是擋了你的路嗎?你幹嘛一副我罪大滔天的樣子?一副不把我弄死,你就鬱悶一生的樣子?好兇殘的女子啊!
哥哥將我抱開,她的鞭子並沒有碰到我,若熏向前一越,與她動起了武。她長鞭子揮得若毒蛇般狠毒,使若熏不易近身,但她也想不到,若熏的身行會如此靈敏,竟讓她在揮鞭間吃了不少暗虧,而至於這個虧是什麼,嘿嘿……聰明人自然知道。就在兩人打得身行快速交錯時,只見銀色一閃,我還沒有來得急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哥哥扇子在我眼前一挑,將銀光撥開,冷聲道:“真卑鄙,居然用暗器!”
我大怒,我心驚,要不是哥哥眼快,手更快,我這雙招子今天就廢到這裏了:“你丫地,年紀不大,到是心狠手辣!我一沒有搶你小爺大爺外加你老爸;二沒有強姦你哥哥弟弟外外加你表親;三沒有把你孩子扔荒野裏,滋養野獸。我只是擋了你的道,你竟然下此毒手,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欠扁該剁!今天,就讓我代表你老媽,管管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那女子的雙眼,仿佛透過那薄沙將我淩遲了兩遍,她陰森的聲音裏含著怒氣:“你個賤奴,今天,就讓你求死不能,求活不成!”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這丫頭真狠啊!場面上的話,狠毒的話,誰不會說?可能說得如此深入骨髓,仿佛成為誓言的種種,她也算是一強人了。
我冷哼一聲,氣定悠閒的依靠在哥哥身上,剛想細聲細語的氣氣她,一隊人馬從城門方向,迅速襲向我們,我大感不好,居然放了那兩個城門勘察偵緝環衛隊小腳老太婆,她們一定是去搬了救兵!
我大吼一聲:“寶貝們,瘋狗來了,我們撤!不要做無謂的犧牲,留得棍子在,總有瘋狗打!跑啊……”一翻慷慨激昂的陳詞後,我帶頭開始了千米長跑!
要說跑,那絕對不是我吹牛,就我這速度,只要看准方向,那是瞬間的事兒。因為我將方向看得特准,所以,在我逃跑的路上,只聽那狠毒女子一聲慘叫,我將手中抓扯下來的兩塊華麗的布扔了回去,倡狂的笑道:“抓奶龍爪手!”轉身繼續跑。
跑啊,跑啊,哥哥一直在我旁邊跟著,還笑問我:“怎麼不是你的獨家武學‘抓鳥兒鳳爪手’?”
我得意的一笑:“哥哥,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你當她有那東西讓我抓嗎?”
“也是,哈哈哈……”哥哥開心的笑著。
跑著,跑著,紅依綠意緊隨我身,後面灰塵四起,追兵漸漸朦朧。
跑呀,跑呀,我將手伸向若熏,他臉色緋紅的邊跑邊東摸一把,將一串閃閃亮亮的東西放到我手上,我滿足的一笑,看了又看,收入懷裏;他又西掏一下,將一塊絕對值銀子的剔透美玉放到我手心,我摸了又摸,滿眼是笑的收入懷中;他左手伸右袖,遞給我一塊腰牌;右手掏左袖,送給我兩串珍珠;雙手進裏懷一掃,捧出了一把翡翠貓眼各種寶石,看來,那女子的腰帶變成光杆司令了,嘿嘿……
若熏對我眨著黑白分明的麋鹿大眼,水嫩的唇因為急跑而微張上揚,討喜的望著我,就像善良的小動物,等著主人的嘉獎。
而我以豪不吝嗇的一掌拍之,揚了揚手中零碎的各色寶石,吼道:“你個笨蛋,你直接解她腰帶多好!用得著一顆顆往下拿嗎?”
若熏長長的睫毛一扇,轉眼委屈的看著我,我將繃著的臉一扯,笑了出來,一個高躥到他後背上,讓他背著跑:“傻瓜,萬一她的鞭子打到你怎麼辦?”
他背著我的身子在奔跑中微微減速,沒有說話,接著,繼續狂奔……
當我們橫七豎八相互交錯地躺在‘吟安客棧’寬大的床上時,除了彼此起起伏伏的呼吸聲,什麼都聽不見。
良久……
“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這一刻,五個人,都以哈字為音,唱起了高低不等的歡快樂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