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武林之說
天氣不錯,心情也不錯,我拖著自己的玉腿,硬著頭皮,厚著臉皮,頂著牆皮,跨進了‘菩鏡劍莊’,看見四位內人——爹爹,若熏,紅依,綠意,兩位外援——啟尊,森林。大都坐在椅子上,品著茶水,眺望著門口,看見我回來了,也沒有人熱情的迎接,都一副好像我從一個門走進另一個門的隨意樣。
我咧著嘴,掛著大大的笑,直誇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每個人都風度偏偏漂亮得不像話,又誇家的景色就是好,是草也順眼,花更嬌媚,人更是想念得心肝都疼了!
扯過雪白,拍著他的胸脯大笑道:“看,我怕你們生孩子太辛苦,所以又找了一位幫忙地,為大家分擔一下。”
拉過花蜘蛛,掐著他的臉說:“咱家人的身體健康是大計,哈哈……我找到個不要錢的終身免費保修大夫,賺了!”
撲到爹爹身上,抱抱,親親:“爹爹,你的氣色不大好啊,讓花蜘蛛給你看看吧。”
又撲到若熏身上,抱抱,親親:“寶貝啊,可想死我了,這幾天你有沒有偷到什麼寶貝啊?以後若被人逮到痛打一頓,就找花蜘蛛幫你上藥哦。”
狠撲到打算拂袖而去的紅依綠意身上,左左右右的奉獻了無數個吻,一副極其生動的討好嘴臉,感慨道:“你們從小就欠缺父愛,以後多和雪白親近親近,你們有共同的話題,放心,只管聊,我不嫉妒。”
飛身掛到朝身上,在耳邊小聲道:“朝,路上我問你同不同意咱家添兩雙筷子時,你沒說話,就代表你同意了,現在可不許拆我台,頂多我多陪陪你,讓你懷上小朝,就這麼定了哦。”
轉身,拍了拍啟尊,森林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家大業大,操勞大啊,以後眼睛都擦亮點,看見我這麼優秀的,就算打破腦袋,削尖了頭,也要往裏鑽,不然,絕對沒有第二次的人生機會!”
將花蜘蛛,雪白,朝,都推到爹爹他們身邊,幾個跨步,站到眾寶貝前面,舉起手,信誓旦旦的發誓:“我對自己的靈魂發誓,從今天起,就算有集體的美男在我面前大跳特跳大腿顫抖肚皮抽筋嫵媚脫衣舞,我也絕對目不斜視,心不長草,堅決護衛自己的貞操,不受外來人口的任何誘惑與干擾!死守各位淫狐寶貝,堅決做到,愛崗,愛業,愛家,愛娃,愛淫狐寶貝的五愛之心,堅決斷絕與其他男子的曖昧關係,爭取在新的一年裏,做到合格的五愛好夫人,團結大家,友愛大家,讓大家都懷上娃娃!我,今天,特在此發誓,除了我愛的你們,絕對不會再多收……”
“了了,你回來了?”
我心咯噔一下,縮著脖子回頭一看,我地媽媽呀,竟然是——桑渺!!!
他笑得分外開心,別樣深情,我聽見自己脖子因缺油而出發嘎嘎嘎嘎的僵硬聲音,張了張嘴,提了一口氣,強勾起嘴角,笑道:“桑公子來了?”
一陣淡紫色的風飄起,桑渺就已經站到眼前,笑得那叫個甜蜜:“了了不是說歡迎我來做客嗎?正好在家呆著無事,就來遊玩幾天。”1
我點頭咧著嘴笑著:“好,好,正好啟尊也閑著,你們好好結伴遊玩,若想泛舟,還是狩獵,隨意。”
桑渺也笑:“知道了,放心,我會把這裏當成自己家的。”
我也笑:“客氣,客氣,賓至如歸,才是我‘菩鏡劍莊’應盡的地主之儀。不知道桑公子什麼時候來的?”
桑渺答道:“昨天就到了。”
我心裏算了一下,笑問:“以這個路程,桑公子還沒回到‘桑鴻山莊’,就折返回來了吧?”
桑渺臉微紅:“我在路上就已經孝順了父親,恭敬了姐姐,而且,以後也會恭敬孝順他們。”
我哦了一聲,和他客套著有的沒的,突然計上心來,吩咐下人奉上乾果小吃,大家散落在林陰樹下,亭裏亭外。咱的形象實在太好,怎麼毀,都毀不出個招人煩的熊樣,只能另想它法,打擊一下桑渺的癡迷感情,就用一招——知難而退吧!
我若有若無明裏暗裏的誇著桑渺氣質高雅,風度偏偏,仙骨妙姿,桑渺笑得那叫一個五分得意自豪,五分雀躍興奮。我又藉故天熱,說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用帶著面具,這樣糟蹋肌膚。大家紛紛聽我的話,將面具取下,看得桑渺雙眼分分爆睜,最後嚴重脫窗。他原先只見過爹爹,還是在那黑糊糊的草地裏,現在,我的淫狐們都露了臉,他澎湃的自信開始瓦解,漫漫的熱情漸漸淡化。我偷著對眾寶貝做了個V字造型,眾寶貝們都低頭竊笑,然後又各自忙自己的。
我還不知道,原來爹爹和雪白這麼投緣,兩個人一冰冷,一溫熱,就這麼坐在長椅上,青衣渺渺,白衣飄飄的下著棋,雖然沒有交談,但兩個人之間卻沒有抵觸,仿佛一直以來就以這種和諧的方式生活在一起。看著他倆專心致志的面容,竟讓我失神了幾分,好一副絕美的寧靜風景。
這副獨家畫面的一邊,還鑲嵌著一個藏藍色的裝裱,那就是一直默默陪在爹爹身邊的小森林子。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爹爹身旁,歪頭看著他們下棋,那專著的表情,也有幾分生動。我想,他也對自己的未來很迷茫吧?他的愛,不但得不到眾人的認可,還只能愛著,得不到,摸不著。痛苦嗎?也許,不。有一種愛,叫做柏拉圖的精神之愛,應該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我躥到他身邊,捅捅他的腰,他瞥我一眼,沒說話,我嬉笑著趴他耳朵,挺不要臉的說:“其實,我挺佩服你的,一個三十好幾的大老爺們,竟能這麼清心寡欲的陪在爹爹身邊,真讓我佩服,佩服……喂,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正常的男人需要?有沒有半夜起床當狼人的衝動?嘿嘿……要是有什麼情欲的生理需要,儘管跟我說,哥們我一定給你弄來幾個大姑娘,樂和樂和。”
森林的臉又開始走馬燈似的變化著,牙齒咬得咯咯做響,拳頭也攥上了,眼見蓄勢待發。
我忙意識到弄幾個女人來,不是幫助他,而是強姦他,蹂躪他。國情不一樣,實屬誤會。我忙改口道:“安啦,安啦,我知道你喜歡男人,哥們講究,你說,你是小攻,還是小受?別跟我說你不懂攻受是什麼意思!攻就是上面辛苦地,受就是下面享受地,怎麼樣,我研究得透徹吧?告訴你,你別不信,我一點也不歧視斷袖,還相當佩服他們的勇氣呢!啥也不說了,哥們,有需要,說話,我給弄幾個同性小男,哥們我買單!”
心驚,忙用手指著小森林子的腦袋驚訝道:“我靠!你要羽化成仙啊?還冒煙了!別,別,息怒,你要是當著爹爹的面消滅了我,那得多傷他的心啊,他傷心,你不忍心,由不忍心再變成深刻的自責,由深刻自責再變成極度自殺,我地媽媽啊,一失兩命啊!啊……爹爹,有人要殺你的寶貝了!”我扯個嗓子拉開腿,就來了個百米衝刺,萬米越野,虛晃一招,就沖進了爹爹的懷裏,將棋給撞亂了。
爹爹看都沒看我,那雪蓮般的絕美容顏掛著淡淡的惋惜,冰白色的唇微動:“糟了一盤的好棋。”
雪白柔柔一笑,若春風拂面,伸出溫熱的手指,將棋子收起,又重新執起一子:“再來。”
真的,那和諧得不能再和諧的畫面,直接刺激到我,我茫然道:“你們……你們注意了,不許太親近聽見沒有!家裏的團結友愛我樂見,但若是團結互助友好發展到床上去,我就得地下見了。”
兩人微微一愣,爹爹將我推開,對雪白說:“你先吧。”
雪白溫順的點點頭:“好,走這裏。”
我傻傻的眨眨眼,為啥都不待見我了呢?唇一扁,轉身坐回原來的位置上,心裏盤算著,得弄出點事來,絞絞局子。
東張西望,看見花蜘蛛被若熏紅依綠意圍在了中間,若熏學我點他的樣子,點著花蜘蛛的腦袋,進行了進門再教育,直接告訴他,若再敢給他們下那種藥,就偷光他所有的東西,讓他一分私房錢也沒有!綠意更是凶巴巴的告訴花蜘蛛,若再用那下三爛的手段,就算硬纏著我,也不會讓我去找他!紅依一直沒有說過話,因為在一開始就給了花蜘蛛一拳,報了軟三天的仇!
花蜘蛛扭著腰,一再的保證以後不會再給他們下‘三天蟲’了,三個人才滿意的開始勒索花蜘蛛增補內力的藥。花蜘蛛也不含糊,一人給了一顆,還屁顛顛的送了在場的每人一顆,混了個好人緣。而我則在心裏偷笑,花蜘蛛是說不給你們下‘三天蟲’,可沒說不下‘四天蟲’‘一年蟲’!哎……當人家不會武功就好欺負呢?我看啊,是花蜘蛛先與大家混個臉熟,等以後誰欺負到誰頭上,還真不一定呢。你們最好別生病,不然,慘的是誰,就不知道了。
朝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是這個家中唯一注視著我的人,我當即感動得撲向他,膩在他懷裏,被他寵膩的抱著,坐到了石凳上,噌來噌去黏糊著。
啟尊處理完江湖紛爭,向我走來,問:“了兒,青霞派和恒燃派,因為以前的過節,又起了爭執,想請你主持公道;菁華宮和迥門,因為弟子之事,已經兵戎相見,想請你伸張正義;華莎門與劍盛派已經出了三條人命,特來找你裁斷;烈絢莊,其莊主娶正夫,已送來請帖,想請你……”
“停!”伸手示意啟尊坐下,問道:“有集體五千人以上的火拼嗎?”
啟尊搖頭苦笑:“沒有。”
我:“哦,那就成了,不是我管轄的範圍,你這個執行小男秘,就全權負責吧。”
啟尊微微一愣:“我?”
我笑:“當我開玩笑呢?”
啟尊搖搖頭:“我知道你沒有開玩笑,只是我去處理,怕並不合適,也……有些無從下手。”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沒有當過武林盟主,我也沒有當過,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為盟主之道,不過是表面上一碗水端平,暗地裏下腳猛踹,勾結那些應該勾結的,打壓那些囂張牛X的,柿子先拿軟的捏,笑裏藏刀水漲船高。
高身姿,低身段,感情投資一本萬利,喜怒可以不喜與色,但應該哭的時候,不怕弄髒衣服;應該大方的時候,就別算計下個月有沒有飯錢!多學會拐拐彎,不是什麼事都一定對,什麼事就一定錯;想整跨個人,自己出手,那是下策;別人出手,那叫中策;把敵人變成自己人,那才是上策!
江湖中,明槍易躲,暗劍難防,不站而勝才是高明之舉!沒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在人前擁抱你的敵人,在人後會會你的朋友,處事之前給自己留條後路,打不起,就跑,跑不了,就裝死!
虛虛實實沒有什麼是真的,大千世界繁華一篇,想做到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人,不是瘋子,是傻子!想吃雞,就要扮演成雞;想殺豬,就要養肥了;空手套白狼,那需要勇氣與智謀;暗中使絆子的人,才是隱形高手!
山之雄偉,在於氣勢;武功之高,在於對比;人之高,在於頭腦。不打狐狸不惹騷,不上南山不知道老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運籌帷幄將萬事亨通。做人多留個心眼,做事不要心太軟,不是不下狠手,是下一次就讓人心驚顫抖!你地明白?”看看目瞪口呆的啟尊,看看一臉欽佩與茫然的桑渺,看看圍過來的一圈人,應該沒有人明白,當然,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