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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遍天下》第287章
  人(中)

  當它唱完,我深深吐了口氣,提起軟綿綿的爪子,狠狠跺向地面,讓自己再次挺胸抬頭,做一匹真正的狼!

  一個叫花姬的人類,竟然扭著腰,扇著扇子,就這麼晃到了它身旁,還倚靠在它的身上!

  我將剛才放掉的氣,又深深地吸了回來,抬起狼眼,心緒混雜地看它與那個人類之間不尋常的曖昧。

  看著花姬不停的往它身上黏糊,不時的用手指撫摸它的臉頰,還用嘴在它耳邊呵氣,我背脊的毛,就豎立一分;心中的火,就高漲一分!它身邊的位置,應該是我的!

  這樣的怒火,是我從來感受不到的煎熬,想要衝過去,將花姬撕裂,化做一灘血水,卻不知道,為什麼,動不了。仿佛被什麼東西,捆綁住了四爪子,無法做自己的主。

  我心情複雜,鬱悶無比地趴在它的身邊,聽著它與桑渺鬥嘴,看著它與花姬暗中撕扯,一種莫名的感情,在悄然生長,酸酸的,不知道是什麼。

  我想,我是病了,而且,病得不清。

  木然地隨在它身後,陪著它走出‘菩鏡劍莊’,走向一片未知的天地。我只知道,在它的過去,沒有我;我不知道,在它的未來,是否還有我;那麼,現在,我在它的心裏,又站在了哪里?

  我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的情感,對它,到底寄予了怎樣的期待?對自己,又渴望了怎樣的未來?

  雪白出現了,溫婉的將你纏繞。看著你一手拉住雪白的手指,一手扯住花姬的手腕,向客棧走去。我提起自己的爪子,看著這毛乎乎的東西,心,痛了。

  我終於知道,我與你之間,差距得何止是千里?而我,到底想要些什麼,連我自己,都變得迷茫。我只知道,我很厭惡雪白,花姬,甚至比厭惡啟尊,桑渺更甚!

  住入客棧,我習慣性的想要躥上你的床,與你相擁而眠。卻覺得頭腦一陣昏花,知道是那個叫花姬的對我下藥,卻終是忍不住,昏睡了過去。

  醒來後,我正看見你們三人,相擁在一張床上,安然的酣睡著。

  壓制不住的惱火,控制不住的憤怒,理不清的痛楚,讓我不加思索的撲了過去,想要咬斷那占了我位置的兩人脖子!

  可,當我看見你微微上揚的嘴角,滿是安然的睡顏,我竟然下不去嘴,只怕,你會傷心。

  那花績與雪白到是感應到我的殺意,紛紛跳下床,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只能踩在你的胸口,讓你快點醒來,面對我的憤怒。

  卻被你一腿拱下,直接抱入懷裏,又當起了你所謂的抱枕!怒火,仍在胸腔,卻漸漸得到平息。用嘴拱了拱你的臉,心裏,竟然升起了一絲甜意。

  如果,能一輩子如此,該多好。一輩子啊,一輩子到底有多遠,誰又能知曉?

  不意外的,啟尊來襲,我站在不遠處,看見他抬起了弓箭,對著你的方向。我沒有動,因為我看得出,那箭的方向,不會要你的命,啟尊,還是留了情面的。我也想讓你看看,你所在乎的人,是否一如你所認為的那樣在乎你,雪白花姬,在危險下,是否如我一樣,會奮不顧身!

  結果,雪白為你擋了一箭,花姬又護著你避開一箭,我的心,有點亂了。眼見啟尊逼近,我還是躥了出去,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腕處,然後,馬上撤離,要與他做長期抗戰。沒有人,比我的耐性,更好。

  眼見著啟尊的血在白雪上綻開,我仿佛感受到了抱負的快感,找到了宣洩多日壓抑的方式,只想著,一步步,讓其在恐懼中,被活活折磨死!

  它,終是心軟了,喚住我,不讓我繼續攻擊啟尊。雖然我想讓啟尊死,但我更想讓它開心,此事,罷了。

  躲開了啟尊,卻又被官府追殺。雖然我兇猛善站,但終是狼落平洋被人欺!一狼難抵眾人,漸漸被人類逼到生死邊緣,而它,竟然用嘴啃了花姬與雪白,卻示意我自己跑!為什麼?為什麼不啃我?酸酸的感覺再次升起,我已知道,那種感覺,叫嫉妒!

  將所有的怒火,宣洩到敵人身上,呲起尖銳的牙齒,咬破一各個的喉嚨!竟然不再覺得噁心,只感到暢快!

  這些,想要傷害它的人,必須死,只能死!

  然而,在我照料不及的地方,一把大刀,竟然就這麼往它的脖子上砍去!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臟停了,所有的感官都關閉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卻無力動上分毫……

  當我反應過來,那錐心之痛突然炸醒,使我載著所有的力量沖了過去……

  不!我不能讓它死!它若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活著!一定要活著!我才看清自己的感情,不是依賴,不是朋友,不是喜歡,只是愛!簡單而執著的愛!

  雖然,我們不同類;雖然,你永遠聽不懂我的言語;但,我愛你,只是愛你。

  幸好,有人比我快一步,救了它,飛到了安全的樹上。

  樹下的我,終於可以放開所有顧慮,完成暢快的殺戮!

  為了它的安全,所有不安因素,都要死!這種想法,怕不是我獨有的,那群來救它的人,怕也是這麼想的。一各個出手狠絕,只求快打,使敵人致命。

  血,染紅了整片白色茫茫,到處了橫七豎八的敵人屍首。我站在其中,迎風而立,任血腥的風,刮在身上,吹動毛髮。

  那些來救援的人類,竟然一一與它互啃!

  這一點,是我不能容忍的,卻又是必須隱忍的。因為,他們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若是我冒然行事,只怕會受制於人。若逐一攻擊,方有勝算。儘管嫉妒在我胸腔裏來回衝擊,卻被我生生忍住了。

  與他們一同返回到隱蔽的地下石屋,看著他們與它的肢體接觸;看著它為他割破了肌膚,劃出了鮮血。我幾乎發狂的暴走,卻只能趴在陰暗的角落,怕自己只要起來,就會忍不住,沖上去!有一點,我不想承認,但卻必須讓自己知道,它,在乎他們,比在乎我,還在乎!

  它說,它是女皇。我信,因為在我心中,它,已經是我的女皇。

  看著它所謂的哥哥抱著它進入浴室,看著各個男子先後進入那間石屋,我的心,是抽搐的痛。直到它大喊我的名字,讓我救我,我心一喜,忙第一時間的沖了過去,只要它同意,我寧願被這些人類打死,也要將它救出來!可惜,看著它的眼睛,我知道,它只是害怕,怕他們看見它臉上的傷疤。它,終究是如此的在乎他們,那,我呢?我又是它的什麼?一匹狼?一隻狗?還是……無關重要的偶然陪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出賣了自己,那個叫哥哥的人,竟然沖我邪氣的一笑,我很想對他不屑的哼哼,但,看到裸露的它與他們,我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做不出一個動作,因為,我是狼,是它口中的‘人’,卻不是真正的人。

  緩緩退了出來,聽著裏面傳出來的怪異聲音,紅了,眼睛。

  一直的低落,直到一波波的追殺撲來,我才將所有的壓制,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憤恨,全部轉為對敵人的殘忍!

  弓起身子,伸出鋒利的指甲,呲起尖銳的狼牙,豎起敏銳的耳朵,瞪起沽藍色的狼眼,來吧,所有的敵人,如果我與它的愛情,無法繼續,就讓死亡,來解脫這一切!不過,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殺死所有敵人,所有想要傷害它的人!

  不停的廝殺,漫天的血腥,我們打勝了一場又一場的戰爭。看著它一顰一笑,聽著它嬉鬧而談,這對我而言,已經足夠。哪怕睡在它身旁的那個人,不再是我,不會是我。

  戰爭,是無情的,卻是歷練狼的。

  我們進入深山,與敵人廝殺著,我知道,族裏的狼,亦潛伏在周圍,看著這場變局,等待著戰爭後的大餐。

  已經殺紅眼睛的我,越來越喜歡血腥的味道,仿佛,只有這種味道,才能驅趕我對它狂熱的愛戀,才能讓我暫時得到平靜。

  眼見敵人越來越多,我與他們漸漸不支,想要保護它的願望,卻仍是如此明顯。

  我知道,狼族就在我周圍,只要我喚,它們,會來。無論是今晚它們看到的兇殘,那個我不喜血腥的秘密,已經成為謠傳;還是我天生的王者風範,註定要領導它們更好的生存下去。無論哪一樣,他們,都必須服從!

  只是,這服從的代價,就是我的離開,永遠的離開。我要與狼族為伴,為他們的生存而戰,卻必須要離開它,我一生,唯一一次動心,唯一一次愛戀,唯一一個想守候的……人類。

  眼見它被困,即將受傷,我知道,這是我做決定的時刻。

  一聲氣勢磅礴的狼嚎,衝破喉嚨,震撼在彌漫了血腥的森林裏。

  狼,從四面八方躥了出來,使這場戰爭,成為了人與狼之間的拼殺。

  人類驚恐的嚎叫,悲戚的顫抖,漫天的血腥,全部混雜在一起,宣示著這場戰勝的勝利。

  即使我要離開,只要它平安,一切,都值得。

  踩著人類的屍體,踏著冰涼的血腥,與狼族,一步步,不回頭的走去。

  不是不想回頭,不是不想停留,不是想守候,只是,有太多的愛,沉顛顛的愛,說不出口。

  我的聲音,你聽不懂;而你眷戀他們的情感,卻是我明瞭的痛。

  狼,愛上了人,不是傳說,不是神化。

  站在水洗銀月下,發出曠世的狼嚎,這一聲中,到底承載了多少的悲鳴與孤單,落寞與無奈,你懂嗎?我愛。

  離開的日子,不知道是怎麼過的,到是習慣了血腥的味道,就嘶咬起鮮活的生命,也變得自然從容。

  任何殘忍的殺戮對於我來說,都是麻木的生存法則。只是,每當月亮升起,我總是忍不住對著它嚎叫,沒有任何語言,只想發洩著自己的感情。但願,你不會忘記,我們曾經擁有的流浪時光;但願,你仍舊記得,有一匹狼,擁有你所賜予的名字——‘人’。

  時間在掠殺中度過,我以為可以忘記它,可以不去想它,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白費力氣。終究,忍不住這瘋狂的思念,我毅然去尋它,到‘瑰崖’等它。我知道他們終是要去那‘瑰崖谷底’,為它採集‘無花’。

  站在‘瑰崖’的一邊,我眺望著,等待著。

  它來了,我知道,因為,心,激動異常的跳躍著。

  它來了,我知道,只是,那,斑白的混雜髮絲,不再如從前那般黑順柔滑……

  我憤怒了,即使看不到它的臉龐,我仍舊憤怒了!如燎原的大火那般,如肆虐的狂風那般,止不住,抑不了!

  是誰?如此傷它?

  是誰?讓它悲白髮?

  他們,這些所謂的愛人,又去了哪里?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它?即使,他們已經戰死而去,更不應該,留它在世上孤楚無依!他們,真是愛它嗎?

  不!!!若我是他,或者他,就算我戰死的最後一刻,我也會咬破它的喉嚨,讓我們永遠一起!沒有分離!

  所以,他們不配!不配擁有它,不配佔有它,不配伴隨它!

  眼見著它,向後飛躍下墜,看不清它當時的表情,但我知道,它,一定是微笑的。

  毫不猶豫,一同跳下。

  風,衝擊著耳膜;心,卻幸福的上仰。

  就如同我說的,即使是死,也沒有什麼,再能把我們分開。

  笑了,滿足了……

  即使,它永遠不知道,有這麼一匹狼,愛上了人,愛上了它……

  ??? ??? ??? ???

  墜落,仿佛是一個過程,只等著瞬間的死亡,或者巨大的疼痛。

  我想,我不但得到了後者,更,得到了前者。

  當下墜的身體,觸碰到某一地點上,突然的劇痛,讓我瞬間乍醒!

  眼睛所看見的,不是‘瑰崖谷底’的景色,更不是它掛笑的臉龐,竟然是一間屋子!

  抬起爪子,打算下床,去尋找我的它。卻發現,爪子,竟然變成手!

  手?手!!!人的手!!!

  我四肢並用, 費力地躥到鏡子旁,真的看見了一張人臉!一張……很醜的……臉……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變成了人!我真的是人!

  我可以愛它了,我可以疼它,我可以寶貝它,抱著它了!

  啊!!!!!!!!

  我突然想要嚎叫,卻發出了嘶啞困難的聲音。我笑了,興奮的笑了,我終於,是人了,可以,做它的‘人’了。

  想到它,我變得茫然了,不知道,它是否與我一樣,附到了另一具身體上,還是……

  不!不!不!它絕對不會出事,既然我能如此,它,一定可以!

  它,一定等著我去找它,等著我,認出它!

  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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