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哥番外11
清晨微雨,窗外偶有鶯啼之音。
誠明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鋪已經空出了大半,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人已然不知去向。
他有些慌神,趕緊裹了浴袍,下床去尋。
幸好,謝信堯只是去了書房而已。
他已穿戴齊整,西裝革履,看起來英挺迷人,和前段時間的頹喪判若兩人。
誠明看了又驚又喜,再看自己的隨意懈怠,不由羞愧,忙返身上樓,換了一套整齊行頭才又下來。
可僕人卻告訴他,大少爺已經出門辦事去了。
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上,謝信堯就這麼走了,未免和昨夜的旖旎纏綿太過違和。
誠明心裏難免忐忑,他怕這不過又是一場露水姻緣。以前,他用情還未有那麼深,好多事情還能拿得起,放得下,如今兩人經過這些年的羈絆,若要讓他經過這一遭之後,再退回到原位,他自覺根本無法做到。
然而只是一夜而已,就讓他對謝信堯喊打喊殺的追過去,討個說法,他的尊嚴又不允許他做出那樣的事情。
在家等著實在心慌意亂,誠明也收拾了一下去了公司,但謝信堯並不在,未免讓人失望。
許久未露面,甫一出現,他便被吳總抓了勞力,跟著對方忙忙碌碌做了一天的事情,這倒也好,免得想那些有的沒的。
到了傍晚,同事都拎著包各回各家,這時誠明心裏的寂寥又湧上來。
大家都有家要回,只有他一時竟不知道去哪里。
謝信堯現在已經恢復,他再去大宅好像已經沒有足夠的理由,拿著車鑰匙站在大廈門口呆站了片刻,被後出來的吳總看到,瞧出他的落寞,主動攬住他的肩膀,邀他去酒吧消遣。
誠明不愛那種地方的浮躁吵鬧,可到底沒能拒絕吳總的熱情,兩人去了一家稍微清靜的酒吧。
吳總是個精明的人,他看得出謝信堯和誠明關係不尋常,可卻隻字不提,只是找些不相關的笑話來講,誠明不善言談,卻是個好聽眾,每每被吳總逗笑,心裏的煩悶也去了一些。
時間漸晚,酒吧反而在越來越沉的夜色中變得愈發熱鬧起來。
兩人還在對酌熱聊,忽然誠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忙摸出來看,果然是那串熟悉的號碼。
接通之後,對面只說了一句話,“你沒回來麼?”
誠明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馬上回去!”
說著,他摸出錢包,胡亂拿了幾張大額鈔票放在桌上,都未及和吳經理正正經經的道別,就疾步走出了酒吧大門。
吳總看他臉上難掩的喜色和慌忙,只能無言搖頭。
急火火的回到大宅時,廳堂裏的燈已經熄了,即使誠明進來,傭人也只點了一對小小的壁燈,接了他手裏的公事包,悄聲說,“大少爺在樓上臥房呢。”
他的臉立即發燙起來。
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褪了外套,搭在手臂上,及至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兩下,本以為對方不會來應,想著自己推門進去的時候,偏門就開了。
謝信堯只穿了一件絲質的浴袍站在門邊,看他進來,也沒有開燈,兩人借著廊上的燈光對望。
看他這樣的裝扮,誠明忍不住喉頭滾動,好多準備好的話,一時也吐不出來,而謝信堯也沒讓他緊張尷尬太久,他伸手上前,將人拉到近前,回身關了房門,趁著室內黑暗,將那雙炙熱的唇貼了上去。
誠明哪經得住這般誘惑,謝信堯的吻便是世上最烈的春/藥,只要輕輕在他唇上一吮,就能讓他有種血管都要爆開的感覺。
兩人唇上糾纏,手上也混亂,急急的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喘息間,謝信堯聞到誠明身上的酒氣,忍不住微微皺眉。
“你喝酒了?”
聽到話裏彷彿有幾分抗拒,誠明借著酒勁一下子把他舉了起來,讓他的腿盤在自己腰上,托住他來到床邊。
“我想要你,信堯,我忍不住了……”
這樣催情的話,讓謝信堯的堅持潰不成軍,酒後不宜交歡,畢竟他誘誠明做這件事還別有目的。
但青年這樣求歡的話彷彿是真心愛人般迫不及待,謝信堯也顧不得那麼多,抬手指了指床頭那裏,誠明立即會意,拿了東西出來,草草戴好,便迫不及待的埋/進了他的身體裏。
這場情/事與謝信堯的所圖無關,只是兩人的纏綿,倒叫人更加失魂。
如此數日,及至月餘,兩人幾乎夜夜如此,即便有時誠明加班回來的晚了,謝信堯先睡下,半夜醒了也要摸到客房,去和他幽會。
誠明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謝信堯又是他心中摯愛,哪有厭煩疲累之說,心中只覺不夠,甚至受寵若驚。
他知道謝信堯從不是個愛在口頭表達的人,但如今這樣熱情,和之前是大不一樣了,難不成他經過了謝夫人離世這件事之後,突然也察覺了自己的感情並願意回應了麼?
如此一想,再回憶之前謝信堯還讓自己頂替親人的位置幫謝夫人抬棺,誠明心裏頓時激蕩不已。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了一下午,又去翻看了日曆,發現還有月余便是謝夫人的百日忌辰。
待過了百日忌辰……
只是想想,他又坐不住了,忙交代了秘書,然後就沖出辦公室去了珠寶百貨。
精挑細選了兩枚鉑金戒環,買下的時候,心裏滿是虔誠和感恩。
將那兩個閃亮的小東西務必珍重的藏好,設想著等時機成熟便拿出來,向謝信堯求婚,到時,兩人便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
然而,美夢易碎,未等他將那兩枚指環拿出來,突變橫生。
月半後的某天,他下班再回到大宅,竟是一番人去樓空的景象。
謝信堯就這麼走了,他臨走之前,變賣了繼承自謝夫人的BX股權,打得謝嘉毅措手不及,險些嘔血,而新公司這邊,則將管理大權委託給了吳經理。
而他自己則僅帶了趙叔一名老僕,悄無聲息,又早有預謀的遠走高飛了。
誠明這才醒轉過來,謝信堯這段時間如此繁忙是在操持什麼,公事上,他料理的乾脆妥帖,可對自己,他卻連一句話都欠奉。
問遍所有傭人,找過了吳經理,可都沒能獲得謝信堯的隻言片語,更別提一句交代。
他就這麼走了,去向未知,一副再也不要與別人有任何牽掛的模樣。
那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恩愛纏綿又算什麼?謝信堯對他的熱情和渴望又算什麼?
誠明不禁又氣又惱,甚至有了恨意。
對方到底拿他當什麼人?拿他的感情當什麼廉價品?自己每一次的真情付出,傾情相待,最後換來的都是什麼結局?
誠明苦惱,困惑,氣憤,惱怒,甚至到了失態的程度。
他打電話逼問趙叔,“謝信堯到底在哪兒?他為什麼不見我?”
趙叔的聲音冷靜克制,“誠經理,董事一切都好,你不用記掛……”
未及對方說完,手機已經被他狠狠扔上了對面的牆壁,再落地時,一片稀碎!
一切都好?他倒是一切都好了,自己又當如何?不用記掛?好!從此之後,我們便成陌路人!
一怒之下,誠明辭去了職位,甚至變賣了在香港的所有資產,飛去了曾經外派過得那片異域大陸。
至少在這裏,離開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他才能毫無牽掛的開始新的生活。
另一邊,還未離開香港的謝信堯正躺在聖瑪麗醫院的特護病房裏。
主治醫生看過檢查結果,微笑著對他說道,“恭喜你,已經有五周了。”
謝信堯接過那張模糊的儀器檢測照片,那個據稱是他和誠明結晶的小傢伙目前看上去只是比普通細胞大不了多少的樣子。
它就是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麼?
轉頭看向窗外的微雨,謝信堯勉強扯了個笑出來回應醫生。
種種願望都已達成,可他的心卻是無底洞一樣的空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氣跑老公,大哥,你就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