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結果!!
啷 啷 啷!
隨著連續的聲響,絆到桌椅的乃木阪同學摔了個四腳朝天。這是個一年難得一見,會令人情不自禁拍手叫好,甚至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精彩動作。
「好…好痛!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椅子…」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這些椅子一直都放在那邊,一向沉著穩重的乃木阪同學,竟然會出現完全不像她會有的失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這就叫做「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吧?
無論如何,我可不能放著她不管,所以就伸手扶起了乃木阪同學。從某個角度來看,乃木阪同學算是自作自受吧!
但是不幫助在你面前跌倒的女孩(尤其這個女孩是乃木阪春香)是很沒有禮貌的,我可是擁有全國紳士檢定二級資格的人…嗯,這是我自己說的。
「啊…謝謝!真是不好意思!」
扶起了杏眼圓睜的乃木阪同學之後,我就把視線移向散落在地板上的乃木阪同學的私人物品。
還真的是亂七八糟。就在我伸手準備替她撿起來的那一瞬間!!
「不…不可以!」
這聲驚叫大聲得令人無法置信,就像合家吃團圓飯時,電視畫面突然出現床戲一樣。不可以?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準讓我的髒手踫她的私人物品……?不不不,應該不至于這樣,乃木阪同學是個大家閨秀,她的個性不會這麼別扭的。
雖然我不明白乃木阪同學為什麼要制止我,不過我還是伸出手,想幫她撿起雜志。
「不…不可以啊!」
乃木阪同學竟然像個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硬是將手伸向我腳邊的雜志。
但是…
「啊?」
在她撲過來的路線上,有一本她的數學筆記本!
「啊?這…!」
她以百分之百的命中率,一腳就踩在這本筆記本上!!
「咦咦咦?」
這只卯足了勁踏過來的腳,因為筆記本和地板之間所產生的摩擦力,而獲得完全的解放!!
「呀啊啊啊!」
接著,她的身軀像畫圓一般飛向半空中,而前面則有…書架。
劈哩啪啦 啷 啷!
隨著一陣比剛才更壯烈的驚叫聲,被乃木阪同學的旋轉攻擊所撞到的書架應聲而倒。接著,倒下去的書架撞倒了旁邊的書架,旁邊的書架又撞倒了更旁邊的書架…書架就像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
不過短短的幾秒鐘,所有的書架都倒下去了。
「…」
一瞬間,圖書室成了慘不忍睹的廢墟。
這個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時之間我也理不出一個頭緒。
現在在我眼前的,是一間滿地是書,猶如人間煉獄的圖書室,另外還有不曾打過架卻大膽撞向書架的乃木阪同學,以及她散落在地板上的私人物品。
…我在這里做什麼?
一瞬間我腦袋一片空白,不過看到散落在地板上的東西之後。我就想起來了。對了。我剛剛是想替乃木阪同學撿東西。
乃木阪同學看起來並沒有受傷,所以我想再替她把東西全都撿起來。我先撿了一本最靠近我,也就是掉落在我腳旁的那本雜志!!——
我終于明白乃木阪同學驚叫與困惑的原因了。
「…」
「…」
那兒有一張動畫插圖,上面畫著一個女孩,她擁有正常遺傳基因下不可能出現的飄逸藍色長發,以及一對就生物學而言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閃爍大眼。這個女孩以手指輕輕抓著裙擺,並且展露微笑。
插圖下方則是用過度修飾的黃色粗字體寫著《INNOCENTSMILE》。
「這…」
一時語塞。這…的確就是信長所說的那本雜志。但是,乃木阪同學為什麼要借這種書…
我還來不及往下想,一陣令人難以置信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嗚…嗚…被看見了,被看見了啦!」
當我明白這就是乃木阪同學的哭泣聲時,我才發現事態嚴重。
因為巨大的騷動聲,已經引來了好幾位美術展覽室的人。
「一切都完蛋了…嗚…」
乃木阪同學仍然在啜泣。
其實,在這種狀況下,我覺得會完蛋的是我。
周圍的視線令人刺痛,放學後的圖書室似乎成了外景地。美術展覽室的人雖不多,但是現場四、五位學生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個向女孩伸手要錢,女孩不堪負荷提出分手,而我卻欺負她,甚至讓她落淚的差勁男人。這種眼神令人相當不舒服。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應該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吧?吱吱喳喳…」
「是嗎?但是這個男生怎麼好像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吱吱喳喳…」
「這些書架是他推倒的嗎?吱吱喳喳…」
「他不是一班的綾 同學嗎?吱吱喳喳…」
听到他們這些竊竊私語的內容,唯一還有救的地方,就是他們似乎沒有發現在哭的女孩就是乃木阪春香。
「一定是女孩懇求他不要�棄她,他用力推女孩,結果就撞倒了書架。」
「哇!這算什麼啊!惡劣!」
「這種人是女人的公敵!」
「差勁的男人!」
真的是越說越過分。
不過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的確像是我把乃木阪同學弄哭了。因為除此之外,似乎無法做其他的聯想了。所以說者也是無心的。
總而言之,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如果我繼續待在現場,我的壞名聲明天就會轟動整個學校。
所以…
根據先人所留下的智慧,此時應該是走為上策(或許已經太遲了)!于是我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東西,抓著還在哭泣的乃木阪同學的手臂,像逃命一般!!事實上,我們真的是在逃!!離開圖書室。後面傳來
…
「啊!逃走了!」
「他在拐騙她?」
「為愛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