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陸辰皓恢復活蹦亂跳之後,陸景才有空閒解決別的一堆麻煩事。辰皓失蹤又找到的事,陸景隨便編了個藉口敷衍過去。還好沒人會想到陸辰皓就是那頭龍,更沒對這些事起疑。
不過那天辰皓化為龍型的事,還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主要是這件事太具轟動性,那可是龍啊,完全存在神話傳說裏的龍,誰能想到他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被偷拍的幾張照片剛發到網上,就被網友瘋狂轉載,短短幾個小時,儼然已經人盡皆知了。
這些議論紛紛的網友裏,覺得這是真的的有,覺得這是假的的也有。
“我的天,真龍?我要爆炸了!誰能出來辟個謠啊。”
“突然覺得自己二十幾年的書白讀了。”
“震撼!給跪!”
“……”
“假的吧?是不是誰P的圖嘩眾取寵?”
“說P圖的,我仔仔細細研究過幾十遍,確定這些圖絕對是原裝,沒半點假!”
“……”
除了這些言論,更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
“我怎麼聞到了世界末日的味道?”
“這麼大頭龍,真拼起來沒人奈何得了吧,突然有點絕望。”
“趕緊下樓購物屯糧。”
“太可怕了。”
“……”
網路傳的沸沸揚揚,人心惶惶的網友很齊心協力地將矛頭對準了政府。要求政府趕緊說明情況,還要尋求解決這事的辦法。還有些陰謀論,覺得這事就是政府蓄謀的,說不準是想做些什麼。
對此,政府很快給出了一份申明,提醒民眾別被輿論引導,確保現在所有人都是安全的。至於那頭龍的事,卻是隻字未提。大概這會自己內部也很頭疼,希望誰能站出來好好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網路上的各類言論,陸景跟龍弈都權當沒看到,該怎麼過還怎麼過。不過辰皓之前遭到襲擊的事,陸景卻絕不能善了。
據被抓到的匪徒交待,他們是拿錢辦事,壓根沒見過給錢的那人,只知道對方叫程哥。拿了號碼撥過去,對面卻已經是空號,而給匪徒轉賬的那張銀行卡,也不過是用別人身份證辦的,壓根不能作為線索追查下去。
不過儘管如此,陸景還是得到了條很重要的線索。
那匪徒說,雇主任務交待的很清楚,是要他們活捉那叫陸辰皓的小孩。交談期間,他們還偶然聽對方說起,好像拿陸辰皓還另有別的用處,似乎是準備要威脅誰。更關鍵的是,他們聽其提起了陸景的名字。
綜合這些線索,陸景不難猜出想借辰皓威脅他的人是誰。其實辰皓出事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這樣的猜測。
他之前讓陸夕宴吃了那麼大個虧,陸夕宴更堂而皇之地威脅讓他不要欺人太甚。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陸夕宴再不做點事出來,那倒反而不符合他的風格。
只是恐怕陸夕宴怎麼都沒想到,辰皓竟然能逃過一劫吧。
陸景忽然想,對付陸夕宴,就應該快刀斬亂麻。他以前還有耐心陪陸夕宴玩,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沒什麼耐心了。
談及此事時,龍弈半摟著懷裏的陸景問他:“你準備怎麼做?”
陸景被龍弈抱著,習慣了倒也沒感覺到不適。龍弈這方面佔有欲還是很強的,說抱就要抱,說親就要親,陸景很難拒絕得了,也壓根不想抗拒。
他必須承認,跟龍弈在一起的感覺還是很好的,無論是感情上,還是在床上的體驗。
“斬草除根。”陸景眼神深邃,語氣被刻意壓得很低:“我之前一直留有餘地,現在既然他不客氣,我也沒必要再客氣。其實按之前的計畫,他也放肆不了多久了,沒了建南,陸夕宴就像沒了眼睛,看都看不清楚,更別提走路了。唯一的麻煩大概是我爸,他沒准還覺得是我在欺負陸夕宴,真推倒陸夕宴的時候,他肯定會出手。我必須先有十全的把握。而且我聽說,陸夕宴現在似乎在盡全力想搭上靜醫這條線。”
龍弈愣了愣,表情有些古怪地重複了遍:“靜醫?”
陸景解釋道:“你可能沒聽說過,這是最近新註冊的公司,但勢頭很兇猛,他們研發的藥還沒上市,就備受媒體關注,很多醫院都提前預定了。爺爺之前找人拿了點測試品出來,結果檢測發現,那些藥還真就藥效奇特。不過說來也怪,那些藥的成分其實都很普通,只是比起尋常藥物,多增加了一種成分。那種成分聞所未聞,讓人很費解。”
龍弈試著道:“如果陸夕宴搭上靜醫呢?”
陸景不假思索道:“那就麻煩了。我有預感,靜醫上市的時候,將會使醫藥業跨入全然嶄新的時代。”
“那就不可能搭上。”龍弈斬釘截鐵道。
陸景沒多想,只隨意道:“你怎麼知道,沒准靜醫那位神秘的老總就偏愛陸夕宴呢。”
“因為沒人能比得過阿景。”龍弈說的是發自肺腑的大實話:“就算要偏愛,那也是偏愛阿景。”
陸景聞言笑看龍弈,沒忍住戲謔道:“難得啊,你竟然能說這樣的話。有人偏愛我,你都不吃醋嗎?”
自己的醋,哪用的著吃。
龍弈很爽快地道:“沒事,阿景再好,別人也只能看,除了我,誰都碰不著。”
陸景想了想,覺得龍弈說的十分有理,刹那竟不知該怎樣反駁。
“不過陸夕宴的事,你還是該跟你爸說清楚。”龍弈建議道:“他要是知道陸夕宴害過你,就不會這麼堅持地幫陸夕宴了。”
“你不懂。他恨我媽,也恨我。”
龍弈沒打斷陸景的話,陸景接著說道:“在我記憶裏,我媽過的就不快樂,只是勉強維持著婚姻。我爸出軌的事,更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她選擇了離開,選擇了追求真愛。我沒覺得我媽對,也沒覺得她錯,但她已經付出了代價。明明是最先出軌的人,又憑什麼理直氣壯地指責我媽,就因為我媽敢做敢當,而他只敢偷著藏著不敢見光嗎。說到底,他最在乎還是臉面。我媽有沒有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媽讓他丟了臉,你說可笑不可笑。”
龍弈道:“我不懂人類,但龍族是專一的,只要認定,就絕對不會更改。”
“那你可能要狠狠刷新下認識了。人類,有些善的離譜,有的惡的讓人噁心。他們擅長說謊話,即便是誓言,也完全不可信。”
“那是別人。”龍弈親吻著陸景的指尖:“阿景是不一樣的。”
陸景搖頭:“你太高看我了。我也沒什麼不一樣的,我會撒謊,會自私,會為了某個目的而不擇手段。跟人應酬時,我也會戴張假面具,跟人稱兄道弟,表面說什麼上刀山下火海,其實心裏嫌惡的想吐。人本來就是這樣,我不像你想的那麼完美,我也不懂,在你眼裏,我怎麼會那麼的好。”
陸景是真不懂,從見面起,龍弈就對他表現的極其殷勤討好,彷彿只要他想要的,他願意做的,自己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這些話別人說陸景或許不會信,但龍弈說他卻是信的。他能感覺到龍弈的那顆心,從始至終,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都像看一塊易碎的珍寶。
但龍弈其實沒必要這樣的。他是高傲的龍族,沒必要放低姿態熟悉人類的生活,更沒必要因為他勉強自己。偏偏龍弈還是這樣做了,他努力地習慣這裏的一切,努力給他庇護,甚至連陸景想要的相求的,都很努力地想到了。
陸景並不認為自己值得龍弈這樣去做。更從沒覺得自己有哪這麼好。
龍弈搖頭,毅然否決了陸景的這番話:“阿景很好,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我看著阿景,聞到阿景的味道,就會特別興奮衝動。阿景受傷,我的心也會痛。反正我特別特別喜歡阿景,哪里都喜歡,連你的一根頭髮絲都覺得可愛。”
陸景感覺到龍弈滾燙炙熱的胸膛,頓時就不說話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挑起了一個不那麼好的話題。
果然下一秒,陸景就聽到龍弈嗓音極低地說道:“阿景,我想要你。”
陸景靠著龍弈,因為睡覺穿的本來就少,被龍羿湊近耳邊這麼說,那低沉透著沙啞的聲音縈繞在耳邊,讓陸景心頭總有些酥酥麻麻的,像摻雜著醉人的佳釀,醉人的厲害。龍弈全身都是燙的,手更是很燙,貼著陸景讓他感覺自己像要被燒起來了一般。
“……”陸景腰酸腿軟,剛被折騰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聽見龍弈這麼說只想趕緊離這位體力驚人的禽獸遠點。
龍弈欲望很強,體力更極其的旺盛,陸景不算是體力弱的人,跟龍弈比起來也完全不佔優勢,往往一晚下來,龍弈覺得還沒盡興,陸景卻快被折騰死了。
大多數時候,龍弈都會照顧到陸景,見人實在被折騰的不行了,也就暫時放過他。
不過有些時候,龍弈興致高的時候,就有些沒輕沒重了。床上各種姿勢換著玩,抱陸景就跟抱沒重量的娃娃一般,陸景有時候都昏迷過去了,龍弈還能興致勃勃地玩。
所以對床上的事,雖說跟龍弈做起來很爽,陸景心頭卻還是有點怕的。
然而陸景想跑,龍弈又哪能讓他如願,拽著人胳膊一撈就又給撈進了懷裏。
被陸景責備般怒視著的時候,龍弈還表現的挺委屈:“是你先撩撥我的,你勾引我看你,結果我越看越覺得你可愛,就突然忍不住了。”
陸景頓時沒好氣道:“我在跟你好好聊天,誰勾引你了。”
“你剛剛看著我的時候,偷偷跟我眨眼了。”
“我沒有。”
“你有,你還舔了幾次唇,那時候我就想舔你的舌頭了。”
“……你能別把話說的這麼色情嗎。”陸景簡直被龍弈給打敗了:“還有,我真沒勾引你。我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你別多想。”
“阿景對我笑一下,我都覺得是在勾引我。”龍弈把一番無理取鬧的話說的理直氣壯。
說完也不顧陸景的反對,直接將人壓到了床上。龍弈體力極強,壓著陸景讓他絲毫動彈不得。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也讓陸景清楚感知到龍弈的欲望,他頃刻放棄了掙扎,知道今晚說什麼都不能善了了。
只是身體還隱隱作痛,陸景再要強也忍著羞恥說了句:“你輕點。”
龍弈微微歎了口氣:“明明做了這麼多次,阿景那裏還那麼嬌弱。”他每次要完全進入,對陸景來說都是考驗,總之尺寸問題還是沒得到妥善解決方法,只能陸景多受點罪了。
“廢話,你當我是什麼。”陸景頓時回敬了句。
以龍弈的尺寸,他能容納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龍弈俯身吻住陸景的唇:“當你是媳婦。”
次日,陸景忍著滿身酸痛起床時,又默默暗罵了龍弈幾遍,說好的覺得他可愛,捨不得讓他受丁點傷呢,怎麼每次到了床上,傷他最深的還是龍弈。哼,說的倒是好聽,可惜全是騙人的。
陸景上午還有場重要會議,耽擱不得,所以即便腰酸腿痛,更因後面導致走路姿勢有些怪異,他還是強撐著去了公司。
司機過來時,就算坐在柔軟的座椅上,陸景仍覺得渾身不舒服,硌得很不適。
到了公司,陸景盡可能自然地直奔辦公室,往椅子上又加了層軟枕,這才緩緩地坐下去。
沒多久,張瑾過來彙報,說會議室人都到齊了,請陸景過去。
這場會議是針對各公司高層的,主要彙報各公司近期業績以及前期計畫。會議時間是早就定了的,陸景進去的時候,裏面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了,見了陸景紛紛問好。
陸景穿著西裝,挺直背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偏又讓人摸不透不敢輕視。
他走到主位坐下,坐的時候沒提防碰到了傷處,臉色微微變了變,連又不動聲色地起身調整了下。
“開始吧。”陸景叩了叩桌子,言簡意賅道。
張瑾先統一彙報了公司的利潤收支,以及近期的幾項大的研發項目。說完又由各位高管逐一發言,每個人顯然都為這次會議做了充足的準備,彙報的時候有條不紊,基本挑不出什麼紕漏。
陸景靜靜聽著,看似沒發現什麼言辭,但其實心裏卻是清楚的。他接觸這些東西久了,只聽彙報的言辭及資料就能大概推測出情況。
說到最後,陸景還是問起最關心的問題:“靜醫那邊找到突破口了嗎?”
這件事的負責人連道:“陸總,我們是跟靜醫那邊聯繫上了,但那邊始終沒表態,說藥物還在研發階段,暫時不考慮這些問題。我在想,是不是等過段時間我們再聯繫。據我所知,他們對所有公司都沒表態,只說現在還不到時候,也沒特意針對我們。”
“過段時間?”陸景盯著那負責人:“真等過段時間,黃花菜都涼了吧?陸夕宴有動靜嗎?”
那負責人頓時滿頭的冷汗:“聽說,他已經帶著禮物登門拜訪了。”
陸景臉色冷厲起來:“靜醫這條線有多重要不需要我強調吧?我說盡力,那就是要盡百分百的力。你確定你有按我說的做?”
“陸總,那我馬上……”
“算了,這事交給你們我不放心。”陸景打斷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談。”
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陸景才轉過頭,突然問張瑾道:“是我的錯覺嗎?他們好像總盯著我看。”
確切來說,是很隱秘地在偷偷看他,只要陸景抬起視線,那些偷看的視線也會跟著移開。這點陸景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沒弄透緣由,所以暫時壓著沒提罷了。
這會就他跟張瑾兩個人,陸景還是忍不住提出了心頭的疑惑。
張瑾想了想,道:“應該不是錯覺。”
陸景挑眉,摸了摸臉:“我今天哪有問題嗎?”他早上出門前還認真檢查過,確定自己儀錶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張瑾沉默地將手機遞給陸景,再指了指脖頸位置。
陸景忽然間,像猛地想起了什麼,他對著手機看張瑾指的位置,果不其然發現很明顯的吻痕。龍弈吻的很重,導致吻痕也很深,難怪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偏偏陸景自己還什麼都沒察覺到。
“你怎麼不早點說。”陸景表面鎮定,心裏卻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了。虧他今天還千辛萬苦忍痛維持著姿態,結果竟然栽在了吻痕上面。
張瑾歉意地解釋道:“我也是後面才發現的。”
“好吧。”陸景無奈地將手機還給張瑾,想了想,又問道:“有什麼辦法能把它遮住?”
吻痕位置有些尷尬,衣領是遮不住的,偏又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不然被全公司的人看到像什麼話。
張瑾顯然沒經歷過這樣的事,絞盡腦汁想了又想,才說:“我給您拿點創可貼過來?”
十幾分鐘後,陸景總算用創可貼將吻痕遮蓋了起來,雖然有點欲蓋彌彰,卻也比之前那麼明目張膽要強的多。
解決完這件事,他又默默譴責了龍弈一番,暗想這事必須好好跟龍弈好好清算清算——都說了多少遍,不能在暴露在外的地方留下痕跡。
見陸總這裏沒事了,張瑾就準備退出辦公室,他還有挺多工作沒完成。
陸景剛坐下翻開堆積的卷宗,想起什麼又頓了頓,朝張瑾說道:“靜醫的資料你對接下,下午你跟我一起,過去會會那位神秘的老總。”